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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不发言了,给你省几个镜头吧。”贾明鎏干笑几声,想借此掩饰自己的失落。
“不会吧,明鎏,你别跟我开玩笑,我这边都知道你是学习班里的高材生,哈哈。”张依然吃了一惊,又笑道。“我正准备告诉你呢,上面的风向变了。”
“什么风向变了?”贾明鎏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张依然小声说:“呵呵,看你急的,知道你就是在逗我,告诉你吧,关于县乡产业发展的风向变了,上次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原来,县乡依托临江等大中城市,形成上下经济产业链,配套加速发展,支持这个观点占了主流;关副书记今天刚从北京开会回来,和宣传部门口头传达了精神,正好我家牛鞭去宣传部商量明天报道开学典礼的事,吴凡部长就偷偷透了点口风,这不,我马上躲在走道上给你打电话呢。现在,是发挥当地资源优势,形成本地特色产业,走可持续发展的道路,这个观点占了上风。”
张依然的一番解释,贾明鎏才明白过来,果真如此的话,高锐和郭咏发言的大方向就与上面的精神背道而驰了。
张依然看贾明鎏不说话,就笑着说:“傻了吧,哈哈。好了,我也不耽误你时间,你抓紧时间修改吧,等学习完了,你得请我客。老贾,那边喊我开会呢,讨论明天报道的具体细节。拜拜,明天见。”
这下轮着贾明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说,还是不说?
说了,高锐会信吗?他肯定以为我还在嫉妒他,故意搞出点花样来扰乱他的思路。管它呢,我被人算计了又向谁诉苦去?但是,如果不说,郭咏怎么办?他对自己还是实心诚意的。
吃晚饭的时候,学员们纷纷围拢来询问贾明鎏妈妈的病情,让贾明鎏感动得饭都快吃不下去了。没有了利害关系的竞争,又临近分手,同学们之间的感情还是真挚的,说到伤心处,叶紫衡甚至流下了眼泪,西山县的组织部长与贾明鎏同命相怜,他拍着贾明鎏的肩膀说:“兄弟,一定要挺住。”
洪清玉挨近来,在贾明鎏的耳边恶狠狠地说:“谁会这么缺德呢?贾明鎏,你别多心,你这事很可能是个小概率事件吧。”
西山县的组织部长比贾明鎏还急,他正想借题发挥发泄自己的怨气,于是就冲着洪清玉吼叫道:“洪清玉,你别装腔作势了,这么明显的阴谋,你不至于精明到看不出来的地步吧?”
听到组织部长的大声吼叫,贾明鎏一扭头,脸就贴到了她的嘴上,洪清玉闪开了,四下看看,同学们却没有像平常那样窃笑或议论,而是认真地点头。多数人都在想,是啊,谁没有父母,又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就算是要玩阴的,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怎么下得去手?
这么一来,大家就拿眼睛去瞟后来获得了发言机会的高锐,高锐被看得难受,涨红了脸,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他大声道:“大家是不是怀疑我?我也敢说,拿人家老妈做圈套,这种缺德事要是我高锐干的,天打五雷轰!”
听高锐说得过于激动,怕他与组织部长当众发生激烈的冲突,贾明鎏忙站起来,说:“同学们,谢谢大家了,这只是个偶然事件,别伤了我们同学的感情。我相信,高锐不是那种人。”
众人纷纷散了,贾明鎏喊住郭咏:“老郭,你老婆去看我妈了,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贾明鎏带着郭咏往僻静的地方走,郭咏有点着急,说:“老弟,有什么话你快说。这事发生在我的望江县城,毕业典礼一搞完,我一定让县公安局帮你查个水落石出。”
“老郭,我现在不是要跟你说我妈的事。”贾明鎏继续往前走。
郭咏紧赶几步,说:“那你要说什么嘛,你抓紧点,高锐还等着我呢。”
走到了一棵大树的背后,贾明鎏停下了脚步,他严肃地对郭咏说:“老郭,我悔不该没听你的话,不过,你现在该听我一句话。”
“好,你说吧。”郭咏看看表。
贾明鎏直视着郭咏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老哥,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别跟着高锐的观点跑。”
郭咏急了:“小贾,我知道你被人算计了,心里难受,可木已成舟,你这又是何苦呢?”
“相信我,老弟只想帮你,不会害你。”贾明鎏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和郭咏说清楚,这种传过来的消息,谁肯轻易相信呢?“老郭,我才得到的消息,风向变了,我们原先的观点站不住脚了。”
“是吗?”郭咏故作轻松地笑了,但笑得不太自然,或者是因为惊奇,或者是轻视贾明鎏,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贾明鎏长舒了口气,握住郭咏的手:“老郭,该说的兄弟我已经说了,信与不信,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郭咏楞了一会儿,贾明鎏说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想想,还是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大概对方并没有得到这种信息,郭咏挂了电话,望着贾明鎏的背景,微微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唉,老贾,我知道,委屈你了。
蛮可爱的女干部
第二天,毕业典礼如期举行,学员们个个挺直了胸膛,显得精神饱满,远远地列队夹道欢迎关副书记及随行领导。
张依然等人举着机器来回奔忙,关副书记一行在热烈的掌声中步入会场。
关副书记被刘校长等人簇拥着,有几个学员跃跃欲试想靠近一点,看能不能有机会和关副书记打个照面,甚至握个手,喊一声关书记,但大家还是有自知之明,唐突地凑上前,只会让关副书记和陪同的领导反感,只能眼巴巴地等待机会,看关副书记会不会心血来潮走过来与学员们握手。
陪同的人员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该站什么位置,走多远,离多近,大家都心照不宣,场面上都会有自然形成的潜规则。
贾明鎏已经在几天前就开始紧张了,现在一看到关副书记,心里更是一阵乱跳,慌乱地想着,如果关副书记跟他打招呼时,该怎么反应,怎么说?他既期盼着关副书记能向自己走过来,喊着自己的名字跟自己握手,那就是不发言,心里也是舒坦的啊。但是,走过来了,关副书记要问到自己发不发言,那该怎么解释?这么一想,又害怕关副书记看见人群中的自己,贾明鎏在慌慌张张之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关副书记,似乎有所期待,又十分担心。
可是,关副书记并没有任何超常的举动,他的脸上始终挂着平和的微笑,看到任何人都是一模一样的微笑,他的眼睛扫视着人群,似乎和每一个人都交流过,但又像是根本没有交流,贾明鎏觉得他的眼睛分明是看到了自己,却又一点特殊的反应都没有,就像压根不认识贾明鎏这个人,从来没有见过面,没有握过手,此时在关副书记眼中,贾明鎏就是一个普通的党校干部培训班的学员,就是平凡的五十几分之一,和其他学员没有任何的不同。
贾明鎏昨晚做梦还梦到过,关副书记走过来和他握手,亲热地笑着问,小贾,学得怎么样啊?这样,别人就会知道,他们原来是认识的,是有关系的,脸面上才更有光。可就是没想到,关副书记不是某个人的领导,他是来看望全体学员的,根本没有贾明鎏想象中的意思,他说的话,作的手势,甚至走过的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好了的,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贾明鎏而改变,更不要说会走近来和他说话了。
贾明鎏却不能理解这一点,他在阳光的照耀下,一时有点蒙,恍恍惚惚地想,发言的机会错过了,就什么都错过了么。
贾明鎏失魂落魄地跟着人群进了会场,连张依然冲自己打招呼的微笑都视而不见,张依然很生气,扭头和电视台的人调试机器,再也不看贾明鎏一眼,只等着毕业典礼开始。
张依然哪里知道,失去了发言机会的贾明鎏,满肚子只有悔恨和痛恨,心里只想着关副书记会怎么看自己,哪里还看得到其他人的脸色。
会场上竟然每个人都有席位卡,这是极其少见的,如果没有省市领导来,这个班的学员平时聚餐什么的,写个名单丢在桌子上,就算是高规格的待遇了。今天省委关副书记带领组织部、宣传部等一行领导来,主席台上放个席位卡那是理所当然的,而作为一个毕业班的学员,在毕业典礼的大会上,给每个人都设置了席位卡,就显得过于隆重了。
果然,不光是贾明鎏,其他学员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有人奇怪地说:“咦,我们学员也有席位卡啊?”
关副书记被簇拥着进入会场之后,先朝主席台看看,又朝台下看看,笑了笑,说:“刘校长啊,这个主意不错,正好可以让我也认识认识这个班的同学。”
刘校长和沈敏当初的考虑是,如果不搞个席位卡,学员们肯定要为坐前排而争抢,那会场上岂不是乱成一锅粥,关副书记这么一说,相当于他平白无故地得了表扬,忙笑着说:“是啊,是啊,我想,学员这么多,要一个个给领导们介绍,太耽误时间了,这样更直观些,呵呵。”
关副书记笑道:“老刘啊,你考虑的很周全,不过呢,这也是在变相批评我,我一直说重视这个班,要来看望同学们,哪知道忙过来忙过去,忙到最后一天才来,对不住同学们了。”
刘校长当然不敢批评书记,他赶紧说:“关副书记,您日理万机,能抽出空来参加我们一个班的毕业典礼,就是对我们极大的鼓舞,这是我当党校校长之后的头一次呢,全校教职员工都感到非常的荣幸。”
关副书记听了,又呵呵地笑起来。
领导们边说边走上了主席台,学员和老师们也都找着了自己的位置,等关副书记和一班领导坐稳当之后,台下的众人也已经安静地坐下了,贾明鎏还是在靠后的一排。刘校长和组织部的乔部长在商量着什么,关副书记的目光就从第一排同学的席位卡和脸上来回地扫过,一一地对号,看一个人的名字,就抬头再看看这个同学的脸,亲切地点头,笑一笑。
坐在关副书记左边的是省委组织部的汪副部长,就附到关副书记耳边,眼睛看着叶紫衡,说了几句什么话,关副书记再看叶紫衡时,笑容里多了一份亲热,从上面用手点着叶紫衡,说:“你是叶紫衡同学吧,临江纺织厂的女强人啊。”
化了淡妆的叶紫衡脸还是一红,赶紧站起来,说:“是的,关副书记。”
关副书记打量了一下,说:“嗯,不错,飒爽英姿啊。”
叶紫衡不好意思地道:“关副书记,您过奖了。”
关副书记歪过头来,笑着对汪副部长说:“老汪,小叶同志又年轻,又漂亮,你说,我过奖了吗?”
大家都笑了,只有宣传部的吴凡冷着个脸,嘴巴象征性地咧了咧。
看着电视台的摄像机在叶紫衡和关副书记的脸上扫过来扫过去的,不少坐在后排的学员,嫉妒得眼都红了,洪清玉更是恨不得站起来,以引起关副书记的注意。
开学典礼由刘校长主持,他知道今天不是普通的毕业典礼,自己远不是主角,只简单地说了几句欢迎和祝贺的话,就宣布毕业典礼开始。
第一个议程就是学员们汇报发言,从关副书记认真的态度来看,他对这个班的关注不是一句空话,他一直在认真地倾听着,偶尔还拿起笔写上点什么,这时候,发言的学员就有点紧张,磕磕巴巴地声音发紧,关副书记就会停下来,微笑着冲发言的学员点点头,以示鼓励,让讲台上下的学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