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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半夜,局长和白总才优哉游哉地出来,两人见到方加文,相视一笑,局长走上前打趣道:“呦,还是我们方处长速度快啊。”
白总意味深长地大笑:“年轻人嘛,办事效率高。”
三人一同驱车离去,方加文和局长坐在后排,局长很快打起了呼噜,白总探过身问方加文:“是不是这里的妞不够带劲啊?方处好像不太满意没看中啊。没关系,过些日子有一个白俄罗斯的演艺团过来交流,有机会我再安排局长和方处过来欣赏欣赏。”
这局话到看完了报纸之后方加文还在琢磨:难道真有监视器?要不,白总怎么知道我没办事?实际上,你方加文吓得从按摩房里逃跑了,没有按摩的签单,结账的时候自是一目了然。
方加文按照昨晚上躺在沙发里的思路,很快炮制出一个彻底清查名城置业的计划,兴冲冲地跑到局长办公室,刚开口打招呼:“局长,早啊!”等来的却是局长鼻子里哼了一声,脸上冷若冰霜,方加文谄媚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强打起精神将计划递了上去,说:“局长,这是我近期工作计划,请您过目。”局长接过去,浏览了一眼,扔在了桌子上,却没表态。方加文小心翼翼地问:“局长,看上去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谁说的?别胡乱猜疑。”局长很不客气地说。
“那,这个计划您看……”方加文指指桌上的材料,试探着问。
局长不耐烦地推过来,严肃地说:“方处长,干工作要有主见,什么事情都来问领导,还要你们这些部门负责人干什么?”
方加文只得讪笑着拿起桌上的计划,唯唯诺诺地退出了局长办公室。
昨晚上还一起乐呵呵地泡水池子呢,怎么才过了一晚上就从阳光灿烂的天上跌到了寒冷刺骨的冰窟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当然,方加文昨晚上的小心确有必要,那确实是段耀武授意老潘设的一个圈套,可他哪里想得到,他从这个圈套了逃了出来,却又掉进了局长设的局。白总与方加文车里的对话,局长听了个真真切切,他本意就是要通过这次桑拿,考察一下方加文是不是真的和自己贴心,可方加文如此谨慎小心,不说是离心离德,至少还是心存戒备,看来高副局长是被他暗算了的传言不是空穴来风啊,他要是升任了副局长,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自己呢?
可方加文哪里知道这些细节呢,一上午他都纳闷得要死,哪里还有清查名城置业的心思。好不容易捱到了中午就餐,食堂里就有人背着他在议论,竖起耳朵偷听了几句,好像都在说内部人选局长都不太满意,要从兄弟单位提拔个副局长来接替高副局长留下的位置。
无风不起浪啊。
如果真是局长不满意,那肯定自己清查工作不得力,让局长很失望。不行,下午一定要下狠心查一查,只要新的副局长没上任,就算是死马也要当作活马医一医。
在名城置业的会议室里里,段耀武当着公司中层以上干部的面,正在对老潘大发雷霆:“老潘,你跟我一起创业,吃过不少的苦头,但不能只长脾气不长能耐啊。我出差这么几天,你看你在家惹出多少的麻烦?人死了,工地也停工了,网上议论纷纷,市劳动局要来查账,报社的记者写了内参,你扳着指头算算,就这么点破事,要花费上百万啊。你以为,这些钱都是天上掉下来的。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劳神费力赚来的!”说到钱,爱财如命的段耀武是真肉疼啊,他越说越有气:“如果公司的管理层不从中吸取教训,这种事情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啊,那我们流血流汗搏出来的名城置业,岂不是要败在我们的手上,在座各位的饭碗也要砸在自己的手上。”
老潘表面上战战兢兢,内心里还是不太服气,早年卖命,现在卖力,没有功劳有苦劳,就算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也犯不上在众人面前让自己颜面尽失啊。
散了大会,段耀武留下段小薇和老潘开小会。
段耀武问:“老潘,昨晚上的事办妥了没有?”
老潘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有气无力地说:“没有,那姓方的太狡猾,没上套。”
段耀武哼了一声,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老潘气鼓鼓地不再做声。
在段小薇眼里,老潘是叔叔辈的人物,她怕两人闹僵了,就岔开话题问:“爸,事情已经这样了,是不是让潘叔叔执行丢卒保帅的方案。”
段耀武无奈地点点头,反复叮嘱老潘,这次一定要小心从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否则局面只会更糟,老潘答应着,带着人走了。
望着老潘的背影,段耀武摇了摇头,说:“打打杀杀的事老潘还算是一把好手,搞公司管理是培养不出来了。公司归根结底是我们段家的,他以为有过功劳就只图享受了,也没把精力和心思用在公司运作上。小薇,以后你多花点心思吧,另外,还要密切关注市劳动局那边的动静,那个贾明鎏太阴险了,也不得不防啊。”
段小薇重重地点了点头。
人逢喜事上下爽
下午,段小薇出面接待了方加文,她拿出了当初对付滚刀肉的歪招,嘻皮笑脸地跟他绕圈子,方加文有气也发不出来,最后只能恼羞成怒地丢下一句话:“我们知道包工头小舅子的下落。”
段小薇很优雅地一摊手:“方处长,请便吧。”
方加文闷闷不乐地回了家,老婆在厨房里兴高采烈地忙乎,男人有希望再官升半级,女人也跟着高兴,就连在床上都表现得特别的亢奋和主动。如果不是今天热脸碰了局长的冷屁股,方加文是要站在女人身边,看着她欢快地挥舞着锅铲,憧憬一下当了副局长之后的幸福生活,说到得意处,冷不丁还要捏一捏女人柔软的腰肢,这时候,女人就要扭一扭丰满的屁股,笑骂他,天色还早呢,猴急什么?
今天回到家,方加文不知道该怎么和女人怎么说,也就没进厨房,而是坐在沙发上,心烦意乱地按着遥控器不断地换台。突然,临江卫视《生活广角》栏目播发的一条新闻,又惊出他一身的冷汗。
画面上的张依然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今天中午,近郊一水库发生一起意外事故,一青年落入几米深的水库中,被淹身亡,据当地目击者称,男青年是在俯身捞取水库中的大鱼时失足落水的,事故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近郊,水库,男青年?方加文失声叫了起来:坏了!名城置业已经金蝉脱壳,怪不得下午段小薇那么胸有成竹,原来他们已经采取了丢卒保帅的下策,彻底斩断了方加文进一步追查的线索,相当于间接地在方加文晋升之路上挖了一个大坑。
女人从厨房里把饭菜端到了沙发的茶几上,笑着问道:“加文,什么坏了?”
方加文指指电视,却说不出话来,女人瞟了一眼,画面已经切换到了张依然在采访,正请过路群众谈一谈对“天价局长”被双规的看法。女人欢快地说:“管他坏不坏呢,他要不坏了,哪有你的希望呢?吃饭了,尝尝我特意给你炒的韭菜鸡蛋,这可是补肾的哟。”说完,还给方加文跑了一个媚眼。
方加文正烦着呢,哪有心思看女人**,他不耐烦地说:“去去去,什么年纪了,还扭扭捏捏地,恶心!”
女人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觉得十分的委屈,她重重地把碗筷搁在茶几上,扭身坐在沙发的一角,嘟嘟囔囔地说:“这还没升官呢,就开始耍官老爷威风,这要是升了官,还不得把我吃了。”
方加文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啪地把碗扔下,吼道:“升官,升官,生个狗屁的官。”
女人看男人真生气了,不敢再啰嗦,贴过来柔声道:“加文,今儿个是怎么了?”
方加文呼吸了几口粗气,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揽过女人的肩膀,说了句对不起,才将一天一夜的遭遇告诉了女人,当然只说了昨晚上局长主动喊他赴饭局,绝口没敢提泡桑拿的事。
女人听完,也傻了:“加文,下一步该怎么办?要不,我陪你晚上去局长家走一趟?”
方加文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没用的,下班的时候我偷偷跟局长说,晚上要去他家拜访,你猜他怎么着?他敞开嗓门喊,有事就在办公室里谈,别搞什么歪门邪道。同事都探头探脑地往局长办公室里看,搞得我尴尬得不得了。”
女人急了:“肯定是有人背后在局长那里给你上了眼药。”
方加文想了半天,还是摇头:“我们处里的人不太可能,他们也盼着我能升上去,好给他们中的某个人腾位置。其他处室的人倒有可能,但我也没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上啊,否则的话,副处调转正的时候他们就该捣乱了。”
女人还是不死心,又说:“那,是不是局长以为高副局长倒霉是你使的坏啊?”
方加文还是摇头:“有这种可能,但他平时就恨姓高的仗着在临江吃得开,不把他放在眼里,早就巴不得把他整走了。”
女人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方加文自言自语道:“要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听了贾明鎏的劝告,这下可好,人也得罪了,官也没升着。”
女人一听男人提到贾明鎏,顿时来了精神,她摇着方加文的胳膊说:“对呀,你不是总跟我吹你那个姓贾的同学脑袋瓜子灵活,这事本来也是他闹出来的,你让他帮你想想,说不定他有好办法。”
对呀!贾明鎏对整个过程很熟悉,一肚子的花花肠子,方加文饭也顾不上吃,抄起手机进了卧室,拨通了贾明鎏的电话:“老贾,吃了吗?……哦,吃过了,昨晚上我忙个应酬,真是不好意思,要不,现在出来坐坐,算我给你赔礼道歉。”
贾明鎏也刚看完新闻,知道方加文会有电话打过来,也就不客气地说:“老方,你马上就要升副局了,还有空请我闲扯啊?”
“哪里哟,轮也轮不到我嘛。”
“哈哈,我前两天听说你很有希望嘛。怎么,没信心啦?”
“唉,老同学面前就实不相瞒了,到了这个份上,要说不想那是假话。”
“就是嘛,要真不想那才叫不正常。抓紧活动活动啊,还跟我瞎耽误功夫干什么?”贾明鎏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拿方加文开心。
要不怎么叫病急乱投医呢。方加文一五一十地把情况如实向贾明鎏说了,连泡桑拿也没隐瞒,哀求着他帮着给想个辙。
“老方,谢谢你的信任啊。可是,我对你们市劳动局的情况也不熟悉,怕是忙没帮上,还坏了你的好事啊。”
听贾明鎏说话的口气,方加文感觉到贾明鎏已经有了主意,还在卖关子不肯直说,方加文把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就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故作轻松地说:“老贾,有想法就只管说,成不成又能坏到哪里去呢,未必还能把我这个处长给免了?”
“那倒不至于吧,只是……”
“哎呀,你别只是只是的了,有话痛快点,我对你还不是言听计从的啊。”方加文急得手机在两边耳朵边换了几个来回。
贾明鎏在对面暗暗冷笑,你用得着我的时候就对我言听计从,用不上我了就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你呀,真要当了大官,认不认我们这一帮子同学,真还说不准呢。心里满是鄙夷,但嘴上还在打哈哈:“好好,我随便说说,行不行你自己看着办啊。老方,上层路线走不通,可以走基层路线呀,关键时刻要懂得依靠群众嘛!”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