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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的游戏规则不言而喻,表面上是玩,实则是一种交际手段,一种变相的送礼方式。以这种方式,送的人好送,接受的人也好接受,在心照不宣中,达到了一种默契。
当然,贾明鎏处心积虑地输了钱,该说的话还得说:“两位领导,菜地的事还要多帮忙啊。”
温乡长听了,还是阳奉阴违,把难题往牛大叉身上一推:“菜地的事我做主了,青苗补偿费什么的,按以前的老规矩作价,不用再啰嗦了,老牛,那四户人家的搬迁你去做工作。”
钱装进了口袋里就没谁愿意再掏出来了,但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可是最基本的道理,更何况,贾明鎏的身后还有个郭县长,到了这个时候,牛大叉就再不能推三阻四了,他吞吞吐吐地说:“乡长,你布置的工作我肯定要办,只是……”
看牛大叉说话不痛快,知道其中还有难处,有难处好啊,至少还可以期待下次打场麻将吧。滑头的温乡长假装火了,厉声喝道:“老牛,只是什么?贾总又不是外人,有话快说,有屁放。”
“乡长啊,你别急嘛,听我慢慢说。”牛大叉摸了一把脸上的汗,眼睛望着贾明鎏,梗着脖子说:“贾总,昨晚上有几个陌生的年轻人气势汹汹地跑到那四户人家里,威胁说限你们三天之内搬家滚蛋,这地我们名城置业公司征用了。这下可好,人没吓唬住,倒惊动了他们,连夜开始种树建房子。本来蛮好做的工作,一下子搞复杂了。”
温乡长啊了一声,抬头看看贾明鎏:“贾总,三天,真有这么急啊?”
贾明鎏很是疑惑,反复交待过林腾飞不要声张,他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吧。这一定是锦绣集团的人假借名城置业的名义,故意上门去通风报信,可是,这事昨晚上才定下来,知道内情的只有关海峰、贾明鎏、李雅和林腾飞,那又是谁这么快就想顾绍文一伙走漏了风声呢?
事已至此,贾明鎏来不及多思量,只说道:“牛支书,原本是菜地补偿,村民们无非是想搞成经济林和房屋补偿,这之间的差异不小,几个钱对我们公司来说倒是小事,可对你们干部来讲,这是政策问题,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以后再有类似事件,你们就不好控制了。要我说,有钱也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还不如捐给乡里修一修学校呢。”
这句话说到了温乡长的心坎上,贾明鎏昨晚上就摸清楚了,乡里小学的教师年久失修,学校校长找了好几回了,再不趁过年放假修整一下,怕是要出事。真要是搞到了孩子,那他这个乡长就算当到头了,自己就是有再多的钱也花的不舒坦了。温乡长这几天正在为此事发愁呢,贾明鎏提出要资助,这不瞌睡遇到了枕头,太舒服了。
温乡长对牛大叉把眼一瞪,态度坚决地骂道:“贾总说得太对了,有钱我们修学校,也不能纵容了这种借机敲诈的行为,这要传到县领导耳朵了,我们的村民是什么素质,我们干部的威信又在哪里?老牛,那些违章搭建栽种的,一律不能给补偿。”
看温乡长下了决心,牛支书咧着嘴像是快要哭出来:“乡长,现在稳定是压倒一切的大事,你得容我慢慢做工作。”
温乡长心领神会不吱声了。
斗地主输了几万,借通道还没谈拢。
明枪暗箭勇往直前 温泉浴应对刁难,做诱饵抛出洋妞
周茵茵沉不住气,一说话又暴露了心情的急切,她眼巴巴地问道:“那得要几天啊?三天够不够?”
牛大叉轻蔑地白了周茵茵一眼:“三天?切,你个丫头说得轻巧,现在的农民法制意识都强了,我总不能拿着大叉子赶他们搬家吧,我估摸着,多则三四个月,少则也要个把月吧。”
虽说牛大叉开口就是至少个把月,明显有刁难的成份在里面,但这种事情要拖延起时间来,对这些贪得无厌的家伙来说也是很轻而易举的事。
贾明鎏在心里暗暗骂道:妈了个B的,谁给通风报的信,这么一折腾,带来的不仅是直接经济损失,更关键的是和村民们扯皮拉筋耽误时间,那间接损失就更惨重了,还得时时刻刻防着顾绍文一伙又会玩出什么新花样。不行,泄密的事以后再说,打通施工便道的事得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
今天算是领教了土财主们的厉害,狡黠的乡村干部太不好对付了,怪不得报纸上总在报道,不少的国家重点工程项目在他们面前也屡屡受阻,无可奈何。
贾明鎏心想,钱只能输这么几万了,否则这两家伙还以为钞票只要弯腰就捡得到,必须把桃子挂到树梢上,让他们蹦着脚来摘。不办事,就只能眼馋心痒干着急,这是下一步的策略。
贾明鎏咳嗽一声,给周茵茵打了个暗号,开口说道:“时间不早了,下次打麻将之前我得问问你们郭县长,水平太高了我就不来丢人现眼了。温乡长,你尽快框算一下,乡小学修缮一次大概得要多少钱,我回去让财务安排搬迁资金的时候一并考虑。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忙了一天,该放松放松了,小弟听说望江县城温泉浴全省有名,不知道二位领导肯不肯带我们去体验体验?”
贾明鎏的话里包含有几层意思,一是借郭咏之名压一压这两条地头蛇,斗地主赢了钱,你们心里要有数;二是捐资修缮乡小学,要钱没问题,搬迁完了一起支付;三是给两色鬼下诱饵,要想贪吃得先咬钩。
对此,温乡长是响鼓不用重锤敲,县长肯定惹不起,政绩比财色更重要,所以,他连忙接话:“贾总,下次打麻将你把郭县长一起拉上,有县长给你撑腰,你保管输不了。要说修缮乡小学也花不了几万块,等施工便道打通了,随便运点工地上的边角预料过来,一下就解决了。至于那个泡温泉嘛,我看就算了,助浴的都是些毛手毛脚的野丫头,哪里比得上你们省城里的女大学生啊。”
牛大叉对乡小学不感兴趣,听说要去泡温泉,眼睛就泛起绿光,他当了村支书十几年,在县里开会光听领导们说桂花村的姑娘在休闲娱乐场所如何如何,还没亲自见识过,听温乡长找借口不肯去,哪里肯罢休,他猥琐一笑说:“乡长,女大学生又如何,比起我们桂花村土生土长的丫头来,她们算个屁呀。我们桂花村里的丫头们,长年累月泡在桂花香里,浑身上下都有一股子淡淡桂花香味,且……”他四下张望了一番,看周茵茵饶有兴趣在听,便嘿嘿一笑,然后压低声音凑到贾明鎏的耳边说:“且私密之处香到了极致。”
“哈哈,真有此事?”贾明鎏大笑起来,而后又故作正经地说:“不过,我听郭县长说,外边的那些都是假冒伪劣,要大力打击呢。”
牛大叉讪讪地咧嘴:“那倒是,那倒是。不过,既然你老弟对我们县里的温泉浴有兴趣,那么我们两个做大哥的当然要奉陪了。”明明是他自己有兴趣,还非要说是贾明鎏要去,牛大叉自以为这话说得很圆滑。
可温乡长在县城里温泉泡的次数多了,实在打不起精神,他喝止住牛大叉说:“老牛,让你办点事情你拖拖拉拉的,听说泡温泉你就来精神了。”
这时,周茵茵突然捂着嘴,急匆匆地冲了出去,跑到卫生间里狂吐起来,“啊啊”的呕吐声传过来,令人痛惜不已。
“怎么了,周经理?”那温乡长表现得比贾明鎏更积极,他跑过去,拍着周茵茵的后背,假装关心地问。他一是要分一分牛大叉的神,二是来看看周茵茵吐的真假,三是趁机占点小便宜。
“啊,就是喝急了点,呃,呃,没事……你不用管我,吐完了就好了。”周茵茵看上去是真醉了,吐得痛苦不堪,吃得东西似乎吐干净了,开始不住地干呕,掏出纸巾擦了擦嘴,还含含糊糊地逞能说大话。
“看你吐得多厉害啊,要不要去医院?”温乡长好人做到底,急切的说。
“不能喝就别逞能啊,真是的,我们可是说好了,大家要去泡温泉的。”贾明鎏悻悻地批评周茵茵。
“哎呀,贾老弟啊,到底是泡温泉要紧还是周经理的人命要紧啊?温泉什么时候不能泡,你们企业难道就不讲以人为本,周经理人家一个女孩子吐得这么厉害,你就心里过意得去。”温乡长这句话好像把自己的形象提高到了真的像是人民的公仆,而贾明鎏则显得像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畜生了。
周茵茵强忍了一会儿,才弱弱地说:“温乡长,谢谢你。真是不好意思啊,喝得高兴了,耽误大家的雅兴。”
“没关系,没关系,以后再找机会。”温乡长在周茵茵的娇声娇气面前,更要显示得风度十足。
周茵茵给了温乡长一个感激的媚笑,脚下一歪,倒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开始痛苦地哼哼叽叽。
看周茵茵醉成了一团,贾明鎏有些担心起来,他不失时机地给那温、牛二人下了个**饵:“那就不好意思了,要不,等忙完了这件事,我来接两位大哥进城去,临江市的歌厅舞厅桑拿浴,环境都很不错的,还有外国的小姐作陪呢。”
二人一听,眼睛再次发光了。温乡长对乡野村姑没兴趣,但对洋妞还是感冒的,牛大叉就更不用说了,听说能泡洋妞,也顾不得县城里的温泉浴了,接连咽了好几口口水。
“好说,好说,老牛,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限你三天之内,必须把地交给贾总。”温乡长给牛大叉下了死命令,牛大叉身子一挺,拍着胸脯说:“好,为了咱乡里孩子们能早日坐进好教室,我牛大叉豁出去了,贾总,三天之后你来视察,保证把协议交到你手里。”
贾明鎏暗笑,洋妞的诱惑力够大的。可是,让他伤脑筋的事,上哪给这两个家伙找洋妞去呢?管它呢,等协议签好,搬迁完成,再想办法搪塞他们吧,谁叫他们这般刁难勒索,按照这个进度,那块地要不了十天,就可以交给林腾飞去施工了。
温乡长、牛大叉看看笑嘻嘻的贾明鎏,又瞅瞅瘫软如泥的周茵茵,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温乡长开了口:“贾总,我们不麻烦你了,自己想办法回家,你照顾周经理吧。”
贾明鎏也懒得和这两个家伙多客气,抬手就拉开了包房的门,那牛大叉还不放心,又回头嘻皮笑脸地悄声问道:“贾总,洋妞是哪个国家的?”
贾明鎏眉头一皱,不耐烦地说:“支书,着什么急嘛,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嘿嘿。”
温乡长还算清醒,啐了牛大叉一口:“草,快走吧,先把事办好了再说。”说完,扯着牛大叉晃晃悠悠消失在夜色之中,人出去十几米远,还能听见两人吵吵嚷嚷的声音。
贾明鎏进到包房,见周茵茵还歪在沙发上,便上前拍了拍她的小脸,笑着说:“哎,茵茵,别装了,那两家伙走了,我们也走吧。”
可周茵茵似乎还在沉醉之中,半睁着眼睛,扯着贾明鎏的手“啊啊”地叫,那娇娆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因为难受发出来的,反而好像是因为快感而发出的**声。看着她微红的脸庞,贾明鎏感觉自己好像身处在一个温暖的泥淖中,而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陷落,弄得自己也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周茵茵的确是很有女人味的,那种女人的诱惑,让贾明鎏有些想犯罪。
“你笑什么?”周茵茵满嘴酒气,软乎乎的身子贴紧了贾明鎏,迷迷糊糊地问道,说着话的功夫,人却又瘫软了下来。
贾明鎏想要把周茵茵扶起来,可周茵茵的身子软得像一个蛇一样,不住地扭来扭去,让贾明鎏急出一头汗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