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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房间里只闻细微的娇|喘之声。
薛氏的办事效率很不错。
第二日一早,王栋一离开内院,薛嬷嬷以及薛氏送她的丫鬟佩兰以及那三个管事嬷嬷便被几个婆子请出了内宅。
薛嬷嬷有些不敢置信,喊着要见老爷与夫人,最终却是让掌管刑罚的杨嬷嬷以不能扰了老夫人清净之名,被堵了嘴绑了出去。
这点动静就像是一粒小石子掉进了池塘中,“噗通”一声响,荡漾了几圈小波纹之后,便沉寂了下去,在也没有动静。
薛氏自始自终连面也没有露过。
正房里孙氏听到了一点小动静,随口问了问正在给她梳头的常嬷嬷。
常嬷嬷笑着道:“昨日帮三夫人查账,差到了几个不老实的管事嬷嬷,今早让人绑了出去了。”
孙氏点了点头:“她年轻,还是镇不住啊。你帮她多看着点。”
常嬷嬷笑着应了,孙氏便不再提起这个茬,只是又抬手掩唇,打了一个哈欠。常嬷嬷正想说点什么让孙氏提一提神,孙氏却是突然脸色一白,发起抖来。
常嬷嬷一惊:“老夫人,你怎么了?头疼又犯了?老奴帮你去请大夫。”常嬷嬷正要扶了孙氏去床上躺着,一双纤细的,指甲上染了浅色凤仙花汁的手便将孙氏从她手中接了过去。
“嬷嬷先出去吧,这里有我照顾就行了,我会伺候祖母喝药的。”温婉柔和的声音响起。
常嬷嬷抬头便看见二娘带着两个丫鬟急急走了过来,将孙氏扶着去了内室的床上。
常嬷嬷抬脚想要跟过去,不料在内室的门口就让含着淡淡笑意的二娘堵住了:“祖母吩咐了,这里有我伺候就行了,常嬷嬷还是出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常嬷嬷由此额不放心地往内室看去,二娘眼神一厉:“常嬷嬷,祖母的吩咐你不听吗?这里没有你的事情,我伺候了祖母吃了药就好了。”
这时候,内室传来了孙氏有些颤抖又急切的声音:“二娘,快,给我药。常嬷嬷你出去。”
二娘没有动,只拿一双眼睛盯着常嬷嬷。
常嬷嬷最终还是垂眸,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二娘见她离了正房,这才抿了抿唇进了内室。
等二娘好不容易将孙氏安抚住了,便让人去将红玉叫了来。
红玉是二娘身边的大丫鬟,却是很少在她身边贴身伺候。她年纪比一般的丫鬟要大一些,看着似乎是有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了,面容普通,脸上的那几个雀斑似乎比四年前的时候更加显眼了。
“怎么回事?怎么今日又提前发作了?”二娘问红玉道。
红玉波澜不惊,躬身回道:“听说那药用久了用多了,每隔一阵子用量便要酌加。小姐加大些用量就没事了。”
二娘松了一口气:“怎么不早提醒我,还我差点露出马脚让人发现。”
红玉不以为然:“有人发现了便打发出去就是了,且如今老夫人这里大都是我们自己的人,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二娘瞥了红玉一眼,语气嘲讽:“这内院之事你又懂多少?这里是京城,当家的是我那新进门的母亲,你以为还像在老宅那么随便么?”
红玉顿了顿:“这些我都不管,只是那件事情进行的如何了?老夫人是否是安排你进宫?”
二娘转身回了桌前坐下,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以为进宫就那么容易?即便是老夫人同意了,也要我父亲甚至是那个所谓的叔祖父点头才行。”
红玉盯着二娘:“不是让你给你父亲也下药吗?若是连王侍郎大人也控制了,还愁什么事情不成?祖母与父亲都同意送你进宫,你那叔祖父也没有办法阻止。”
二娘闻言将茶杯递到唇边的的手顿了顿。
红玉一眼瞥见了,却是笑了:“怎么?现在想反悔了?当初是谁说想要报仇的?你可是忘记你母亲是怎么死的了?”
二娘捏着茶杯的手一用力气,杯中的水晃了晃,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敛了眸子:“你何必激我?自他任由人杀死了我娘,又任我自生自灭之后,我便没有父亲了。他们欠我的,我总会想办法要一一他们还回来。”
红玉眸光一闪,微微低头:“二小姐明白就好。”
已经是深秋了,近几日又总是下着细雨。虽然一直下不大,地面却总是湿漉漉的,空气中也是阴冷的味道。
一大早起来,三娘因为怕冷,便加了一层夹袄,这样看着到是臃肿了很多。只是又不用出门,三娘便也没有为温度与风度之事太过纠结,不亏待自己就好。
因孙氏来了,三娘便也不去薛氏房里用早膳了,依旧是按着在山东旧宅的时候的规矩,各房自己去厨房领吃食。
三娘喝了两小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吃了一个画卷和一些小菜,全身都是暖洋洋的。
宅子小有宅子小的好处,比如,到了冷天从厨房里领回来的吃食还是热的,正好可以入口。
“小姐,五小姐刚刚往老夫人正房里去了,奴婢瞧着她身子似乎还没有好,是被两个丫鬟扶着去的。”三娘一下小碗,白果就忙上前来禀报。
三娘面上波澜不惊,只淡淡道了一声:“知道了。”
漱口净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与发髻,三娘便带着丫鬟们出们,去给孙氏以及薛氏请安。
地面上还是湿的,三娘走的厢房前的游廊。撇头看了一眼庭院,今日天色依旧是暗的,没有下雨,却是下起了雾。只是小雾,十几步之内还是能看得清的。
这种天气,冷意是会使劲往衣袖与衣领里钻的,附骨入髓。
“离冬至还有多久?”三娘随口问身后的丫鬟。
“回小姐,还有一个月呢。”白英答道。
三娘点了点头,不在问了。
走到正房的檐下,三娘还未进屋,就听见五娘那泣不成声的声音:“……祖母,求求您救救我姨娘。孙女听说过几日就是秋决之日,顺天府大牢里的刑犯们是不会在牢里拖过冬至的。呜……我姨娘,她就要死了。”
孙氏没有说话,另一个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却是道:“五妹妹,你姨娘是因为犯了罪才会被顺天府判了死罪的,你求祖母又有何用?祖母又不是坐堂的老爷。你与其在这里做这无用功,还不如去求求三叔呢。不过,听说崔姨娘就是因为要下毒害三叔和三婶才会被送去顺天府,想必你去求了也没有用。算了,我看你还是想一想怎么想法子为你家姨娘收尸吧,听说这些刑犯的的尸体都是要被乱扔到山里的,那里可是有许多的野兽。”
五娘的哭声更大了。
“好了,闭嘴你们还要不要我清净了?一大早就在这里吵”孙氏不耐烦道。
三娘示意打帘子的丫鬟将帘子打开了,缓缓走了进去。上前给孙氏请安。
第二百七十四章 药
孙氏见三娘进来了,只懒懒的抬了一下眼睛。
原先薛氏住这间正房的时候,明间的主座是一个檀木的四方几和东西各一把檀木椅子,孙氏不习惯坐硬梆梆的椅子,也坐不惯次间的炕,薛氏便在明间安置了一架与山东老家的松龄院差不多大小的梨花木雕花罗汉床。
五娘的眼睛已经红肿了,看样子不只是在孙氏的房里哭了这么小会儿。五娘一直卧病在床,只在孙氏来的那一日,在晚间强撑着来正房见了孙氏一次。三娘这还是在崔姨娘被拉出去之后,第一次见到她。
五娘如今已经是瘦了一圈,原本就是巴掌大的小脸,如今却像是只剩下了那双大眼睛。脸上竟是连一点肉也没有了,看着很是让人怜惜。三娘却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见三娘进来,她抬头看了过了来,见三娘脸上淡淡的,她脸色更是暗淡,只是向孙氏求情的话却像是卡在了嗓子眼里再也说不出来了。
“好了,你们不要再挤在我房里了,五娘已经许久没有给你母亲请安了吧?与你三姐姐一同去吧。”孙氏躺在罗汉床上哈欠连天。
三娘不经意地将视线在坐在孙氏罗汉床侧的二娘身上一扫,干净利落地朝着孙氏行了一礼,便退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是觉得这间正房,自孙氏住了进来之后就弥漫了腐朽的气息。她其实也不愿意在那里久待的,无端得觉得压抑。
三娘一出来,就深深吸了一口外头的新鲜空气。庭院里中间宽阔的十字路是铺了青石板的,四个角却依旧是泥土铺盖着,种了一些植物。在这潮湿的深秋的早晨,能闻到泥土的芬芳,让人精神一振。
身后想起了帘子被揭开又放下的微微破风声,那细碎的脚步声响,三娘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所以便真的没有回头,只带头往通往后院的小角门那边走去。
“三姐——”后面想起了五娘有些嘶哑的声音。
三娘停住了步子,等五娘跟上来,五娘却是走到离着三娘一步远的地方停了。
“三姐——我并不知道,母亲她的死是……可是,姨娘她是生我之人,这么些年也是她一直在照顾我,我没有办法对她的生死置之不理。”五娘口中的母亲,是三娘的生母赵氏。
三娘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你要寻谁帮忙与我无关,我也不会阻止。”
“三姐,你和五哥是不是讨厌我了?”五娘轻声问道。
可是像是怕听到三娘的回答一般,五娘不等三娘说话便抢先道:“在我心里,你,五哥还有姨娘是我最亲的人,我已经没有了姨娘,我不想连你和五哥也没有了……姐姐,你曾经说过会一辈子把我当妹**的。”五娘哽咽道。
三娘愣了愣,她没有说过这句话,说这句话的人大概是这个身体的前身吧。可是因为崔姨娘的缘故,三娘没有办法将五娘当单纯的妹妹来看待。有爱屋及乌,那么厌恶也会牵连吧?
何况,即便是这个身体的原身还在,若是知道赵氏的死与崔姨娘脱不了干系,她更加没有办法以平常的心态面对五娘吧?而五娘若是知道,崔姨娘落到这个下场是她设计的,是否还能对她说出这么一番话?
可是,这些她不想说出来,她只是没有办法对五娘太亲近而已,要说讨厌却是还说不上。
“冤有头债有主,崔姨娘的所作所为与你无关,而且她也得到了她应得的惩罚。我……并没有讨厌你。”三娘最终淡淡道。
“真的吗?姐姐?”五娘小心翼翼道。
三娘点了点头:“时候不早了,我们去母亲那里吧。”
五娘似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眨了眨眼睛,刚刚哭了许久,脸上有些湿。出来被风一吹,脸上便有些紧绷之感,很是不舒服。掏出帕子将脸上的泪痕认真擦了一遍,五娘赶紧地走了几步,跟上了三娘。
薛氏正在自己的房里给院子里的管事们分派差事,常嬷嬷站在她身后却是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只在薛氏问她的时候,她在开口提出自己的意见。
三娘与五娘进去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两人上前去给薛氏请安,薛氏看见五娘来了有些惊讶:“五娘你身体好些了没?我瞧着你精神很不好的样子,怎么起来了?”
五娘没有抬头看薛氏,只抿了抿唇,嗓音带着病中的暗哑:“我好多了,今日是起来给祖母请安的。”
薛氏闻言有些尴尬。
五娘自从上回崔姨娘被薛嬷嬷罚了跪之后,对薛氏总是有一分戒备之心,一直没有办法与薛氏亲近。在她的印象里,嫡母赵氏在的时候,也一直是和颜悦色的,从来没有当着她的面说过她姨娘一句重话,更别说是打骂了。她认定了薛氏这温和的面孔是装出来的。自她们来了京中之后,姨娘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最后还要丢了性命。
她没有办法喜欢薛氏。
见场面尴尬,薛氏又朝她求助,三娘便轻咳了一声道:“五妹妹大病初愈,身子还未好利索。母亲便让她回去躺着吧,这秋寒料峭的,容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