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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紫色的‘紫蔓藤’,他就把后花园全部都种满,只想留下一份幸福的颜色。
可是现在,她不在了,越看越悲伤。
他叫佣人换了紫色的床单被套,以前很排斥的颜色,觉得太女性化。
现在看着,却没有了感觉。
衣橱里,渐渐的多了些有颜色的衣服,不再是纯洁的白,彻底的黑。
有深紫、淡紫慢慢的加入在里面。
其实,他知道。
曼曼,真的是他的不可取代。
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任何人,都不可以取代的。
他找了一千种理由,都不能说服自己。
说她不好吧,她其实这样好。
说她不爱他吧,他知道,她是爱他的。
其实她对他也是不错的,可是他不懂的是,她为何要离开他。
她曾说,太累了,太痛了,让她自由几年,来流放掉那些沉痛的悲伤吧。
他听了,放手,让她自由,让她飞翔。
曼曼,你通过流浪来流放悲伤,现在,我也想与你一样。
纪腾腾明显的看到程逸枫因为余烟的到来后,脸色有些好转。
晚上的时候,还是陪着他一起,坐在餐桌上吃晚餐。
飘飘的胃口有些好,一个人坐在他的左边,吃得特别的香。
她坐在右边,端起碗的时候,对他说:“怎么了?”
“腾腾,你回去吧。”
她不说话,低头吃饭。
他喝粥,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喝各种营养粥。
“只要你答应我不去新加坡,别说要我回去,要我去哪都可以。”
他叹了一口气:“腾腾,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们现在不能再错下去了。”
纪腾腾的眼泪,落在米饭里面,飘飘大惊:“阿姨你怎么哭了啊?!”
“过来飘飘!”她对飘飘招手,小丫家赶紧爬下椅子跑到她身边去。
余烟对飘飘说过,要听阿姨的话,这样就能经常来看她,她听进去了。
纪腾腾抱起她:“飘飘,你跟爸爸说,不要去新加坡。”
“爸爸,你不要去新加坡。”飘飘就像是机械人一样,听从她的指令。
程逸枫有些愣,但马上说:“飘飘,不想跟爸爸去那里吗?”
小家伙看着纪腾腾,她马上说:“跟爸爸说,不想去。”
“飘飘不想去!”
“纪腾腾!”程逸枫恼怒,开始喘,上气不接下气:“飘飘自己会回答,你不要左右她!”
喘不过气的时候,程逸枫开始了剧烈的咳嗽,瞬间就面色通红,整个人的脸都变得扭曲,对飘飘招手:“过来,飘飘……”
飘飘看到他因为疼痛和咳嗽忍无可忍的面孔,吓得大哭:“妈咪……”
纪腾腾赶紧放下她,凑上前,扶着程逸枫:“逸枫,怎么了,你怎么了,你等一下我去拿药!”
他倔强的甩开她的手,看着哭得小脸全是泪水的飘飘,心脏划过疼痛:“乖,飘飘,到爸爸这儿来……”
飘飘着实被他吓到了,哭得更大声,看到他凑上前,就往后跑。
程逸枫追上前,去撞到了她推翻的椅子,身子重重的跌下去:“飘飘……”
飘飘跑到电话前,给余烟打电话:“妈咪,妈咪……”大哭中,看到程逸枫跌倒后爬不起来,一害怕就脱口而出:“爸爸他死了,妈咪,爸爸他死了…”
余烟和程语言在程逸枫名下的私立医院门口相遇,两个人都同时奔向,才看到彼此。
从未有过的默契里,程语言拉着她的手奔向三楼,却被挡在了外面。
红色的三个字,急诊室,灯光还没有灭,一直亮在那里。
纪腾腾蹲在地上,靠着墙,抬起一张花容失色的脸,悲痛无助。
“到底怎么回事?”程语言问。
她颤巍巍的站起来,余烟上前,扶了她一把,她看着她。
到了长椅上坐下来,她揉了揉自己的脸,悲凉的语句从手指里溢出来:“他要去新加坡,我不让他去,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被我一激就发作了。”
余烟此时,有些想到纪腾腾曾经对她说过,要她不要再查下去。
也要她,劝程逸枫不要再查下去。
原来,她的一颗心,全部都在程逸枫的身上。
原来,他的身体已经差到了这样的程度,过度的刺激都会在急诊室里这么长时间,被抢救。
站在那里,仿佛时间已经停止了前进,而她也停止了呼吸。
整个人都无法站立的沉重,一种只能倒下去的沉重,她终于只能靠眼泪的滑落来释放沉重。
程语言体贴的为她们买来了热咖啡,可是,她却连接起的力气都没有。
是什么,在慢慢的流失吗?
仿佛耳边传来的,是一种水流的身音,在渐渐的远去。
余烟觉得自己的身体里面,有着很多很多的铅,在慢慢的灌入。
她觉得动一下,都麻木得痛。
纪腾腾姣好的面孔上,是怎么样也掩盖不了的悲伤。
可是那急诊室里正在被抢救的人,他在怎样的疼痛之中挣扎。
这个世界怎么了?
到底怎么了?这些人都怎么了?为什么每个人的面孔都是这样的凄惋?
这些人,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可是却年纪轻轻,为什么都活得这么悲伤?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郑院长是主刀医师,走出来的时候,只让纪腾腾进去听报告。
转入重症监护室的他,隔着透明的玻璃,依然可以看到那紧闭的双眸上皱着的眉。
而她,却趴在玻璃上,闭上了眼睛。
清泪滑落下来,她不敢再睁眼睛,因为已经没有了再次望过去的勇气。
生命这样的残忍,总是要带走她最珍惜的东西。
仿佛,曾经她与姐姐在一起的种种难过的心情,纠结,现在都在程逸枫的身上上演着、翻滚着、沉浮着。
姐姐,我现在才慢慢的了解你的心情,你的难过和悲伤。
你离去的时候,我没有体会过的那些悲痛,却在你深爱的人面前,一一体验。
姐姐,这样的疼痛里,你是如何忍受过去的?
看着你最爱的人,就躺在那里面,全身上下都插满了各种颜色的管子。
他的生命,只剩下了那仪器上面,最最枯燥的曲线,还在微弱的,弯曲着蔓延。
如果可以死去,其实也是好的,是不是,至少不会去经历这样一抹,淋漓尽致的痛啊。
纪腾腾从院长那里走回来,和余烟一起,站在窗前,看着那里面的人。
如果说,这世上再霸道,再有权势,或者再能力至上的人,在疾病的面前,也一样要倒下去。
她们的眼睛,都闪着同样的东西,怜惜、疼痛、无可奈何共同交织。
“腾腾姐,”这是余烟第一次这样开口,叫她姐姐,脆弱的声音里面是百分之百的诚意。看到她因为程逸枫病痛的表情,她突然对她的敌意,都彻底的,抹去了:“院长怎么说?他到底是什么病?”
纪腾腾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里面的那个人:“他交待过的,他生病的事情不能透露给任何人。小烟,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一定要劝她,不要想着折腾到新加坡去,在国内,看着飘飘成长,好好的静养身体,这是对他最好的办法。他的情况,真的,很不乐观。”
后面的话,她说的很慢,余烟一侧脸,看着她。
她如同雕像一样,只看着生命里的那个男人,坚定,勇敢。
纪腾腾比她要高,所以,她要微微的仰面,她的下巴上面有一刻小小的伤疤,却对她的妆容,没有半点的影响。
她,真的是个美丽的女人,而且,有一个深爱的心。
这是余烟,从未有过的感觉,她以为,在看到程逸枫这样深情的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没有想到,他也是这样的幸运,被这样一个女人所爱着。
爱情,到底是什么?
是希望得到那个人的回应,想要永远的厮守在一起,彼此把灵魂都交换吗?
还是,隔着这样远的距离,只是深情的看着他,就在视线里,即使伤心难过着他的伤心难过,也不会想要去放弃?
三天后,程逸枫在重症监护室,幽幽转醒。
模糊的视线里,他恍了很久才看清楚点,眼前的人,是他朝思暮想的曼曼,他颤抖的伸出手,想要去触摸一下她:“曼曼,是,是你吗?”
那双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捧在她的手心,凑上前:“你醒了?”
“曼曼,你来,接我吗?”他还是看得不大清晰,可是与他的手在她的手中,这样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
她喂给他水,他喝得有些急,喝完之后看着她,才清楚的看清。
原来不是她,是余烟。
他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的难过,许多的失望瞬间凝聚上了心头,一阵咳嗽。
余烟慌忙的拍着他的背,扶他坐稳后问:“你怎么病得这么严重?到底是什么病?”
他不回答,打量着病房,看着她还穿着无菌衣,口罩挂在一边吊着。
医生护士推门而入,请余烟出去,开始为他进行检查。
她走出病房外,突然间觉得呼吸是这样的清真,也是这样的让她怀念。
病房的味道,真是无法形容,可是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觉得这片呼吸美好过?
程语言过来:“出来了?他怎么样?”
“他醒了,医生刚进去检查。”
程语言的脸上立刻清除了许多的忧郁:“终于醒了。我就说嘛,你不要太担心,我哥他只是太疲劳了,所以大睡一觉。”
余烟知道,他这三天来,都是用这样毫无担心的解释来安慰她。
可是,她哪里不知道,他也是那样的焦急和担心呢,光是为了瞒住他生病的消息,他已经使出浑身解数。
照顾他的这几天,她和纪腾腾轮流来,一刻不停的守着。
程语言也陪着她一起,在她渴了的时候,递上一杯水,在她饿了的时候,递过来面包。在她想哭的时候,递过来纸巾,想说话的时候聊天。
只有一次,她睡着了,是他轻轻的为她披上他的外套。
“程语言。”她轻轻的叫他,看着他,可是,她太累了,低血糖,低血压,终于在他的怀里,沉沉的晕过去。
郑院长说:“纪小姐,很抱歉,程主席的病情已经升为中度转重度了。”
“那怎么办?”她惊讶。
郑院长的脸上唯唯诺诺,她吼他:“少吞吞吐吐,有话快说。”
“接下来的情况会很糟糕,他会不规则出血,比如鼻子,也有吐血的可能。体内的毒素已经迅速的扩散了,我们的药品对他目前的身体来说,完全没有控制性可言,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务必劝服主席进行重新造血,这样的话,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她大吼:“什么叫一线生机?你之前对我说过什么?你说只要等,药品马上就可以研究出来的,你要什么设备我都是点头答应,你现在居然给我这样的结果,我不要这样的结果。如果程逸枫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不会好过!”
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