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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隔壁-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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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妈妈最后留给我的。”

睫毛又给我看她胸前吊着的一枚玉环儿。

“其他全部捐给了基督教会。”

她十分平淡地补充了一句。

《天堂隔壁》 头顶一棵大杏树

晚上,坐在大院子里石头墩子上,陪房东老太太聊天。

头顶一棵大杏树。杏花热热闹闹密密麻麻堆在枝头,芳香四溢。耳边响着老两口喜欢听的安徽当地戏曲。

老头儿一年如一日坐在门坎上专心抽水烟。偶尔古怪地瞅下我们。

老太太很健谈,一刻不停聊了一晚上胡氏传奇。我与睫毛哈欠连天,不好打断,只好瞅着老房子里梁、枋、斗横、隔窗以及窗上的雕刻解闷发呆。最后趁老太太往茶壶里加水的空儿,站起来回房间睡觉。

“你们小两口真怪,怎么不睡一个房间?”老太太笑呵呵地说。

“旅途劳累,这样休息得好。”我揽着红了脸的睫毛说。

两人顺着一条狭窄得有点过分的木梯,嘎吱嘎吱攀上二楼。

我们住在二层两个小房间。屋子里全是明清时代的雕花家具。一张雕花大床,几张粗木方椅,连摆放洗脸盆的架子都古香古色。打开窗户,春寒未泯,寒风清澈。因为是木楼,二层没有洗手间,我们轮流到一楼公用小浴室冲澡。让睫毛先去。我掏出杜拉斯的《广岛之恋》,靠在床头翻看。翻到一句让人感慨的话:

“战争遥遥无期,我的青春也漫无止境。我既摆脱不了战争,也摆脱不了我的青春。”

廖廖几笔却恰到好处,让人痛到最深处。

青春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痛。

爱情也是。

正琢磨着,听见大声叫我。

走到隔壁,睫毛打开一个门缝,一只手用毛巾揉搓着湿漉漉的头发,一只手把洗漱用品递出来交到我手里。她斜着身子,露出半个光润滑腻的肩膀,砰得一声关上门,把我贪婪的目光一下子切断。

我下楼钻进冲澡间。

湿乎乎的雾气里,仍然弥漫着睫毛刚才洗澡留下的香味。干净清爽,是那种做爱不多的女孩子特有的隐隐约约的独特腥香,特别体贴入微,渗入毛孔。我脱光衣服,闭上眼睛,深深呼吸着令人着迷的味道。下身不禁勃然而起,不知如何是好,干脆打开冷水,咬牙切齿把这不合时宜的欲念彻底冲刷掉。

洗罢端着脸盆,踩着吱吱嘎嘎的木梯上二楼。

走到睫毛门口,敲门。她又打开小门缝,把脸盆里瓶瓶罐罐的洗濑用品接过去,抱在怀里,抬头望着我,我也望着她,两人长久注视,都想说点什么,可都似乎不知如何说起,气氛有点尴尬。只好彼此匆匆笑笑,说声晚安,各自回房。

我继续看《广岛之恋》。

看累了扔下书,趴在窗口望着夜色中的西递。

一轮明月照着古镇,青砖灰瓦的房顶在月光下泛着微光,隐隐约约仿佛在倾述一个属于时光流逝的久远故事。一种突然丧失掉时空的感觉油然而生,味道如同趴在太空船上俯视地球的那种沧凉神秘。

听见敲门声。

开门,是睫毛。

穿着碎花睡衣,卷曲长发系成两条粗辫子垂落肩头。靠在门框上,半眯着眼睛,哈欠接二连三。

“猫。”

“什么?”

“屋顶上有只猫”,睫毛可怜巴巴地说,“我最怕猫。”

我笑笑,把她拉进屋里。

她打个哈欠,钻进被子,闭上眼睛继续进行一个被突然打断的睡眠。

我瞅了好一会儿。

去睫毛房间把被褥垫子抱过来,铺在木地板上。没有枕头,干脆把《广岛之恋》垫在脑后,想了一会儿心事,安静入睡。

睡到半夜,突然睡不着,浑身欲望澎湃。

干脆爬起来,钻进睫毛被窝,紧紧抱住她。

睫毛仍然沉醉于熟睡中,小脑袋枕在我肩膀上,鼻子小狗似地嗅嗅我的脖子,好象在熟悉那儿的气味儿。一会儿不嗅了,记住似的,鼻子塞在我颈窝里,长长睫毛触碰着我,痒痒的。终于寻找到一个最舒服的睡姿似的,安静放心睡去。小身子随着呼吸,轻微均匀地在我怀里起伏。

睫毛身上有一种冬天晒被子才有的阳光味道。混和着女孩子温暖性感、甜中带腥的独特气味。长腿从碎花睡衣里裸露出来,压在我腿上。肌肤滑腻,极为舒服的磨擦感,下身勃然又起。手探进睡衣抚摸她的平滑肌背。嘴巴碰下她微微翘起的小嘴巴。睫毛身子抖了一下。我俯下身去,深深吻住她。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手顺着后背抚摸到她翘起的臀部,那儿有着舒服的曲线。停留一会儿,继续往下探索,到达一片森林,抚摸下行。睫毛一下醒了过来,忽然用力握住我的手,轻声喘息着阻止。

“做爱吧?”我轻声在她耳边说。

她用力摇头。

“喜欢你,想要你。”

睫毛并不抬头。眼睛睁开,长睫毛划过我的脸庞,凝视一会儿我的脖子,又闭上眼睛,叹口气说:

“喜欢不一定要做爱。做爱之前,还有许多事需要做。”

说完松开我,滚到另一侧,背对我蜷曲身子入睡。

我瞅着天花板,呆呆躺了好久。

“做爱之前,还有许多事需要做。”

——怎么最近她每句话都让我陷入沉思?

睫毛很多类似再普通不过的话,却能深深刺痛我,形成共鸣。

以前跟女孩上床做爱,只为做爱:彼此喜欢,脱衣上床,尽量体贴让对方舒服,做完拥抱安慰,享受肉体欢愉,避免寂寞侵扰。

——如此简单,从未考虑之前还有许多事要做?

或许睫毛想表达:做爱只代表占有,并不代表拥有?不做爱却代表更渴望拥有对方?那种不只局限肉体,更多渗透到心灵里的拥有?如果一认识就上床做爱,反而很容易打碎一件很美好的东西。

突然意识到自己生活的不正常,略觉悲哀。更衬托出睫毛的某种可贵之处,一种奇怪的说不清楚的弥足珍贵。

“不做爱反而代表更渴望爱。

这个春天只发情,不做爱。”

——总结出类似重要结论,闭眼睡去。

第一次拥抱着不不之外的女孩睡觉。

却意想不到的踏实安全。

《天堂隔壁》 陪睫毛结束作画

11

陪睫毛结束作画,回到城市,已是春花落尽。

到一家熟悉的画廊。

长头发的小老板认真挑选睫毛的作品,合适的就留下。

“这幅可以乱真,最近进步不小嘛”,小老板指着《夜晚的咖啡馆》不停赞扬。

睫毛抬头瞅我笑,我故作自豪地耸耸肩膀。

小老板把上一批画卖出的钱交给睫毛,卖不掉的退还。又递给她一个小清单,上面列着最近畅销的作品名称,可以临蓦出售。睫毛很自豪地把欠我的钱全部还清。我拒绝接收,她表情坚决,只好收下。

“为什么不卖自己原创的画?”走出画廊问她。

“水平有限,卖不出去。即使画得好也没人要,买画的多数附庸风雅,没多少有鉴赏能力的。”睫毛叹气。

“能看一下你自己的作品?”

睫毛想了想点下头。

两人坐在路边长椅上,她打开画筒,把刚才老板退还的画抽出来递给我。几张风景写实,几张人物肖像,一张抽象超现实。我对一张西藏味道的风景画来了兴趣:

“在西藏画的?”

“不是,没钱跑那么远。是云南香格里拉,一个叫迪庆的地方。”

睫毛回忆一下告诉我。

她盘腿抱着膝盖,带有很多排扣的长筒靴踩着椅子边,前后晃悠着身子。点根烟,卷曲长发散落一肩,长长睫毛折射着阳光。一件腊染味道的大披肩整个裹住肩膀。长围巾随意绕在脖子上。让我不禁联想起波希米亚之类的词语。

“真美。”我一语双关。

“是呀。我最大理想就是,在雪山脚下,建个木房子,静悄悄地活完一辈子。”睫毛无限憧憬地说。

这句话引起我强烈共鸣,一股神奇的冲动,久久不能挥去。真想离开这个肮脏的城市,住在雪山脚下,清静一生。

“多我一个行吗?”

“没这个必要。你多我一个不算多,我多你一个不算少。爱情是一场战争,不能交到一个随时可能叛变投敌的人手里。”

说得我表情痛苦。

她意识到话重了,抱歉地冲我笑笑。见没多大反应,只好沉默。

睫毛的话让我一直心口隐隐作痛。她的意思是说:我不能轻易离开不不跟她在一起?还是想表达我是个靠不住的混乱男人?不管哪方面,她似乎已经把我定位成容易“叛变投敌”之人?怪不得一回到城市就对我不理不睬?不过这个城市的确到处记录着自己的肮脏放纵史。想到这个,有些自悲,看来自己只配一个人孤苦伶仃狼狈过活。

叹口气,低头继续翻画。

目光聚在一张后现代主义味道的抽象画上。错综复杂的画面,分辨不出所以然。

“这画太奇怪了,是不是表示一棵大树,树上结了一只果子?”我好奇地问。

“是的。”她瞅了一眼,点上根烟说。

“为什么大树枯萎了?代表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

“妈妈。”睫毛平淡地回答。

好多天之后,再次走进酒吧楼道。

玫瑰跟女朋友坐在高脚椅上唱着许巍的《完美生活》。瞅见我,放下吉他,一齐瞅着我笑。

“爱情这东西,有点意思。”玫瑰摸着女朋友的小脑袋笑着冲我说。

今天他们穿着情侣装。花格子衬衫,牛仔小上衣,很脏的牛仔裤,衬衫上分别印着科特?柯本和格瓦拉。

我笑着拍下他的肩膀,钻进酒吧。

时间早,还没有开始上客。

我趴在吧台上,要了杯威士忌。罐头递给我,冲我笑笑,算是见面礼。

奶茶坐在沙发里,怀里抱着个女孩。瞅见我进来,冲我挥手。要杯威士忌端着走过去。

“又跑哪儿鬼混去了?”奶茶问。

“踏青去了。”我简单回答。

看来大家已经习惯了我来无踪去无影,知道我暂时不会自杀,都懒得多问。

奶茶把怀里的女孩介绍给我。女孩戴着一顶鸭舌帽,紧身女式西装,一身男性打扮,翘着指头抽烟,冲我训练有素地点下头,表情冷淡。中间摘了次帽子,头发短到接近秃头。

“皮子呢?”我问。

“谈恋爱去了,跟钱。”奶茶不屑地回答。

我耸耸肩膀,起身走开。

没事可干,趴在吧台上喝威士忌,瞅着奶茶她俩:两人拥抱着坐那儿,边说话边抽烟,偶尔彼此亲下脸庞。更多时候紧紧拥抱,望着窗外霓虹灯下的萧瑟夜景,默默发呆。味道清丽孤绝,如同秋天湖水上傍在一起的两条小木船。

恋爱真好,哪怕同性恋。

颇为感触。身边的朋友历尽茫然颓废青春,开始慢慢找到真爱。玫瑰,奶茶。包括皮子,虽然他恋爱对象是钱。

自己的真爱呢?

不不似乎正在逐渐成为过去。接着会是谁?难道是睫毛?

不知道。

《天堂隔壁》 一种叫缘分的东西

电视里播放着老片子《甜蜜蜜》:男人女人走在异乡街头,穿街越巷,漫无目的。走到一个橱窗前,正在播放邓丽君去世的消息,《甜蜜蜜》的歌声随之传出。两人叹息,扭头,意外发现对方。

影片试图表达:珍惜世界上最为珍贵的一种叫做缘分的东西。

突然很想把这个想法告诉睫毛。想抱着告诉她,想亲吻着告诉她,想没有任何距离与猜测痛快大胆地告诉她。

只是想想罢了,转念又悲观不已。睫毛似乎在固守彼此间的那份隔阂。如她所说:“爱情是一场战争,不能交到一个随时可能叛变投敌的人手里”。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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