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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进、表现自己,否则,师傅对皇子半点威慑力都没有——还真没有皇帝会因为儿子不读书就要杀要砍的,训斥是难免的,可绝不会伤筋动骨。皇帝当然希望儿子学习好,但是他不可能整天都盯着教育问题,更要命的是,乾隆发现儿子不学好之后,是下令惩罚了,可他罚的是师傅!方式是简单粗暴的打板子!这让师傅在皇子眼里更没地位了。
你说吧,好好的上课,一旦老师在学生眼里没了地位,被鄙视,被看得可有可无,这学生还能学得好么?
颇类后世某些大学,因为有一个学生对老师的评分制度,学生很不鸟老师,上课不认真听,考试的时候嚷着要画重点,就差没有直接让老师把考卷连同答案一块儿告诉大家了,一旦不如意,就觉得这老师不好,期末打分时就手痒地想给老师写差评。老师被学生拿捏住了,能教出什么好结果来?一看成绩,都是高分,一到实践就抓瞎,出了校门儿,能一展所长才是怪事——因为根本无长可展!真正能学到几分本事,只能看学生自己愿不愿意上进了。
再联想到永瑆永璂被乾隆抓包之后的情形,钟茗不禁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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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瑆和永璂两个站在坤宁宫宝座前,都哭丧着脸。
“都说吧,这是怎么了?不是跟你们说好的么?功课好好做、书好好念,这些弄完了随你们玩!你们倒好!上课欺负起师傅来了!”
永璂偷偷抬头看了一下钟茗的脸色,小声道:“十一哥和儿子的功课都做好了啊……”
永瑆马上接口:“每天师傅们都不说什么的,皇阿玛以前抽查功课,儿子和十二弟都得夸奖的,哪知道今天这么……”
“还敢顶嘴!不用早起,我允了,不抄那么多的书,我也允了,你们就算功课再好,也不能不听师傅讲课啊!”一指永璂,“你个小混蛋!怀表咔哒咔哒的响,你道师傅们是聋了么?不过是因为你是皇子,他们不能罚你罢了,”再指永瑆,“还有你,上课玩钥匙?让你皇阿玛发觉了吧?”
永瑆泪眼汪汪:“皇额娘,儿子再也不敢了,您让皇阿玛饶了儿子这一回吧~儿子的家底儿,全让皇阿玛给搬走了,呜呜……”
看着九岁的永瑆如此哭法,钟茗哭笑不得:“还没说你呢!你一个皇子阿哥,用得着这么刻薄么?赏你的东西,一丝不动全封了起来!你有什么舍不得用的?”
永瑆扭捏不语,他就是喜欢存钱存东西,还不舍得花。
“别哭丧着脸了,这事儿啊,你得求你皇阿玛,他现在心情不好,这些日子你用心读书、好好听话,让你皇阿玛喜欢了,再求他才有用。”
永瑆嘟着嘴点了点头。永璂见钟茗的目光移到了他身上,连忙辩解:“功课我都会的了,师傅们讲的,确实有问题啊——”接着开始絮叨起自己的见解来。钟茗不觉得永璂有他自己的想法不好,问题是:“师傅上边儿讲,你在下边儿玩,这是不尊重师傅!有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可以跟师傅说,也可以问你们皇阿玛,万一师傅这一句说得不对,下一句对了呢?你不是听漏了?”
永璂点头应了,可看样子还是觉得自己没错。钟茗头疼了。当她发现永璂对金钱完全没概念之后,她的头更疼了。永璂还没到为钱发愁的年纪,上头又有亲娘疼着,万事都有内务府准备好了,也用不到自己愁钱。这么看来,如果过冬松鼠一般的永瑆,实在是个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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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程度上,自己的做法,也助长了永璂对于师傅的不甚重视。只要功课过得去,不用早起、不用抄书,凡事有皇额娘护着……师傅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样嘛!
钟茗捏紧帕子,决定跟乾隆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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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皇后的身份所赐,乾隆倒是能赏脸给钟茗说话的机会,不像妃子干涉皇子读书还要担心会不会被斥责。但是,乾隆并没有听进去钟茗的话,听到钟茗关于“孩子们读书的时候,跟以前在家里偷看哥们读书时不太一样,师傅太恭敬了,底气就不足,如何能让孩子们服气地听课”的说法,乾隆倒也解释了一下:“外头请的,那叫西席,到了宫里,不是请,是朕点名指过来的,怎么能一样?皇子要懂的,又不单是师傅所教的。”
弄了半天,还是君臣二字在作怪。天地君亲师,这话说得不假,但是,皇帝并不希望除了自己以外,另有一个对儿子们有重大影响的人出现,皇帝最恨底下的人结党,亲生儿子也不行,皇子跟师傅走得近了,想要干什么?所谓师傅,负责教会皇子读书识字,当个人形复读机、智能参考书也就行了,至于什么人品启迪的,那是皇子,不是普通人能够“教导”的,提醒,也只能是从圣贤大道理里拎出几句来宣讲。所谓尊师,那是要表现皇家知礼,是皇家施舍给师傅的,绝不是你师傅自己能够拿架子的事儿。
说穿了,皇子是准备当皇帝的,不是准备考状元的,更不是后来的高考,要小心巴结一下老师,开个小灶补习功课,多考两分。皇子要考的内容,不是师傅能教得了的,师傅要做的,就是当个道具,一个皇子表现其‘尊师’的道具。
钟茗无法再与乾隆争辩了,理念完全不同,心中又深深的担忧。
这样的地方,别说什么明君了,就是个人才,都未必能教得出来。皇帝什么的,从来不是教出来的,那是悟出来的,是血腥争斗中磨炼出来的。就拿清代来说,努尔哈赤、皇太极是血雨腥风中拼杀出来的,对着明朝,对着兄弟,生生磨出了狡猾的性情。顺治被多尔衮压在头上多年,康熙更惨,幼失怙恃,跟辅政大臣斗出来的明君、跟三藩争战出来的帝王。雍正,跟着一群天赋过人的兄弟算计比拼了几十年。就是乾隆自己,一个弘时也磨炼了他。这些人的本事,绝不是书房里教出来的。
到了乾隆这里,儿子都是在宫里出生、长大的,是最最典型的温室花朵。于俗务一概不知,心理又脆弱,经不起打击。康熙的十三阿哥,被圈禁了多少年,放出来之后照样总理户部为君分忧,硬是干了七年多。到了乾隆这里,大阿哥被骂完了,两年之内就自己忧郁死了,三阿哥也早衰得不成人形,几乎要死去,这还没圈禁呢!一点韧性都没有。
最可担心的,是乾隆的儿子数目。入主中原之前,努尔哈赤与皇太极的时代,各式贝勒什么的人数众多,混在一处,互相磨砺,不读书的时候还要抄家伙上战场砍人。自康熙朝开始,上书房里的人数众多,凑得齐一个班级,就算不接触外界,这样的人数也能自行演绎出不少桥段来锻炼皇子的为人处事能力。康熙在位六十年,后期,儿子们纷纷开府建衙,与外界的接触也多,颇知国计民生。雍正曾在宫外开府,乾隆的幼年是在宫外度过的,六岁入宫,又与皇子皇孙混在一起,也很磨练人。乾隆呢?儿子死得不剩几个了,永璂的生活圈子里同龄人太少,说句难听的,你就是把好刀,想找块磨刀石都难!天敌少了,自然环境好了,生物的质量就会下降,一旦有变,就会死得很惨,这是进化论告诉大家的自然规律。
不说要跟人争斗吧,就连想交个朋友,都找不到合适的。长此以往,整个人都得变傻。
是该锻炼一下永璂,让他接触一下社会了,老在无菌室里养着,免疫力低下,一沾事儿准得玩完。然而皇子自从入学读书,一年之内别说什么周休了,就连官员能享受的休沐都没有,月休也谈不上,一年能不上课的日子,十根指头就数得完,钟茗几乎找不到给永璂开小灶的时间。
就算是有时间,怎么教皇子,钟茗也没有什么把握的,教他扶老爷爷老奶奶过马路?让他自己洗袜子?看励志故事?主意看着不错,可钟茗真要敢这么干了,不用第二天,宫里就该传说皇后得了失心疯了。
好在现在是在木兰,功课松些,还有些时间。钟茗找到老佛爷:“皇额娘,自从永璂从坤宁宫挪出去,好有一两个月了,怪想的,这回出门在外……”
老佛爷正在高兴,她已经派人连续盯着丰升额一个月了,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好的毛病,看着皇后格外顺眼:“虽说有规矩在,可在这外头,你就是让他多陪陪你,也没什么的,到了咱们这样儿的,自然是要看中儿孙。”
有了老佛爷发话,钟茗与永璂相处的时间就多了,钟茗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教永璂,只能试着让他多接触正常社会,了解一点人情世故。绵德、绵恩是永璜之子,今年都是十四(虚)岁,此番也在随驾人员之中,钟茗就逗着永璂去偷眼观察他们的行为与永璇有什么不同,然后让永璂自己去想其中的道理。
待到十月,天气寒冷的时候,乾隆终于在草原上住够了,带着大队人马进驻避暑山庄。老佛带着晴儿、紫薇住在松鹤斋,乾隆就带着钟茗与豫嫔、和贵人住在正宫的烟波致爽、云山胜地里,时至十月,实在用不着临水而居地“避暑”了,返倒是凑近了住更舒服些。
避暑山庄之外有不少庙宇,待安顿了下来,钟茗命青蛾去寻紫薇来说话。
紫薇是带着金锁过来的,主仆二人着浅色衣服,既不素净得碜人也没有花里胡哨的刺眼。因出门在外,就梳着简单的小两把头,佩着简单的绒花,到底是年轻,穿什么都好看。
看着紫薇与金锁行完礼,钟茗才道:“坐吧,我有话要说。”
紫薇谢了坐,金锁扶着她坐下,立到一边。
“早就说过,这附近的菩萨灵,你收拾一下,禀过了老佛爷与你皇阿玛,出去做场法事吧。”
紫薇不由得面露喜色,抿抿嘴:“谢皇额娘恩典。”
“先说好了,早去早回,路上有什么事都不能耽搁了回来!”
“嗻。”
听说紫薇要做法事,乾隆干咳了两声,也赏下银子凑份子,老佛爷与钟茗都有所表示,晴儿等也各有心意。趁着紫薇出宫,钟茗就营造出一点宽松的气氛来,禀过老佛爷又跟乾隆磨了半天嘴皮子,这才召来福隆安,让安排一下带着永璂,出去走动走动——为期两个时辰,这是钟茗能争取到的最长时间了。明知道这样的出行绝对是暗中跟着不下二十个人远远保护,真正黑暗的地方也是看不到的,到底聊胜于无,一步一步的来,最终得让永璂知道人如果穷得吃不上米饭,那是一定吃不到肉粥的。
永璂接过钟茗给的钱袋之前,就先被上了一堂常识课。钟茗给的题目是去避暑山庄外的街道上晃一晃,亲自买一点自己看着喜欢的东西。命人取出永璂的私房钱时,钟茗也有点晕,永璂得的都是好东西,要么是金银锞子、要么是金瓜子、金珠子一类,金银锭子也不少,就是没有散碎银子和铜板。虽然奢侈的日子过了好几年,钟茗的常识还没全忘光,知道除非是买古董什么的,这些大块头的金银是没法用的。就让换碎银子和铜钱。
永璂不明白了:“皇额娘,为什么要换碎银子和铜钱?用金银锭子不能买东西么?”被点名要陪着永璂逛街的福隆安开始冒汗。
我就知道你对金钱没概念!钟茗捻起两粒金珠子,让折价换了,这才道:“你去买了东西就知道了。”一面又捡了个小金锭子,同几粒金瓜子、两块五两重的银丝台锭一起放进荷包里收好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