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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茗看了一回,被深深浅浅的蓝弄得头晕眼花。宫里的宫女、太监也有式样单一的制服,可好歹不用钟茗挨个儿的仔细瞧,当背景也就罢了,这秀女是要认真挑的,钟茗一直在揉眼睛。
“皇额娘若是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晴儿劝道,“反正,这儿有奴才们盯着。”
钟茗道:“也好,只这回的秀女里,保不齐有大造化的人,可不能马虎。”
晴儿知道这回的秀女里要有几个皇子福晋,知道皇后这话不是随便说的:“您就放心吧,都嘱咐过了。况且这选秀,可有好几轮儿呢。”
“如此,便走罢!”又顿住,“传话下去,秀女的住处,多拔几个人去侍候,再告诉秀女们:这里是大内!”
待到经过了初选的秀女到跟前的时候,钟茗才发现,先头深深浅浅的蓝色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各色各式的旗袍,打扮上也比刚入宫时强得多了。老佛爷坐在上首,旁边是钟茗,然后是纯妃、令妃等宫妃按次序坐着,各人各样心思。老佛爷是盼着有德才兼备又家世好、长相佳的人,钟茗倒无所谓,只是想看场热闹,顺带猜一下五阿哥这回到底会不会有个福晋。宫妃们的心思就不好说了,有儿子又上了年纪的纯妃,琢磨着给儿子弄个福晋好开枝散叶,如果福晋娘家不坏,也好帮衬着儿子。年轻的宫妃,心情就复杂得多了。
钟茗看着底下的秀女,觉得还是满意的,至少没有发生什么治安事故。据秀女住处侍候的宫女太监回报,互相之间有点儿勾心斗角、半讥半讽自是少不了的,暗下绊子的事儿也有,却没什么大毛病。可能是因为不知道这次选秀到底目的为何的缘故吧,皇帝也不算很老,皇子也有成年的,外头的宗室们也有要娶妻的,秀女们的目标不一,各藏着心事,有效分散了风险。
考较秀女,先要考较针线之类,以示后宫重德不重貌,然后是一点才艺表演什么的。期间,秀女要在宫里住一段时间,以便就近观察一下,同时看看她们是不是装出来的一时规矩,是不是过阵子就原形毕露了。
连看了几天,老佛爷觉得还算满意。期间又有不少适龄的宗室,或央了各家福晋求老佛爷、钟茗,或由家主向乾隆开口,请指个看得过眼的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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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晚间,老佛爷招呼了乾隆、钟茗、四阿哥永珹、五阿哥永琪一起用膳。席间,老佛爷一个劲儿地让钟茗多吃,一会儿说这个对孕妇有好处,一会儿说那个对胎儿有好处,桂嬷嬷听老佛爷说一样,便往钟茗的碗碟里布一样。钟茗这几天也累得狠了,兼之老佛爷的小厨房做得饭菜很是不错,吃了不少,看得老佛爷极欣慰。永珹抬眼看看永琪,见永琪一脸的淡然,心下佩服。永琪偷眼看乾隆,见皇阿玛一脸理所当然,低头不语。
一餐吃完,各各漱口净手,端起茶盏老佛爷说到主题了:“这两日,我与你们皇额娘很看了不少秀女,你们倒说说有什么中意的没有?”
这要两个阿哥如何说?按理,他们没有见到秀女,是无法说的,一旦说了中意某人,就是有问题了,就要解释为何中意某人。因此两人都是说:“一切但凭老佛爷、皇阿玛、皇额娘作主。”
钟茗道:“你们两个生母都不在了,也没个人说个悄悄话儿,你们都是大小伙子了,我们也不好跟你们腻腻歪歪,索性直接问了。你们有什么,便直说好了。”
两人还是咬定不说话,老佛爷只得说:“怎么就老实成这样儿?都是你们皇阿玛!”心里却是高兴的,多好的孙子啊!真守规矩,皇帝教儿子很有水平。
乾隆道:“既这么着,都去安置罢,明儿还要去上书房!”
永珹、永琪这才跪安。
乾隆、钟茗仍在慈宁宫里与老佛爷商议指婚的事儿。
永珹的福晋乾隆很快敲定为和硕额驸富僧额之女伊尔根觉罗氏,到了永琪却犯了难。乾隆认为,左都御史观保之女索绰罗氏就很不错,可是索绰罗氏出身仍不够高。
钟茗乍舌,这还不够么?一面又道:“左都御史不是乐克么?”
乾隆笑了:“乐克喜欢规矩,朕调他去礼部了!”
“永琪极有可能入正大位的,他的嫡福晋就是未来的皇后了,当然要谨慎!”老佛爷严肃地道。
钟茗觉得四周有不少目光往自己身上瞄,脸上的表情一僵,旋即又恢复了过来,只自己仍觉得不自在。老佛爷也自觉失言,端起茶盏来,乾隆道:“还作不得准呢。”两人都看好永琪,可又觉得嫡子永璂也不能这么随便抛弃了,在这两人,甚至所有人的感观里,嫡子永璂比任何人都有继承资格。
子以母贵、母以子贵,废太子因是赫舍里皇后的儿子,两岁就被立为太子,雍正对佟佳氏可不是一般的亲近,而弘晖若还活着,绝轮不到弘历当皇帝,便是乾隆自己,在永琏还是个幼童的时候就把他的名字放在了正在光明匾后。
钟茗却笑了,一挥手,命宫里侍侯的人都退下,在老佛爷、乾隆惊诧的目光下说道:“永璂……身子不好,”组织一下语言,乾隆这家伙最恨人妄议皇储之类的事情,“我只求他平安就好。储位,是国家大事,由不得我插嘴,可刚刚既提到了,便索性说开了。”
乾隆与老佛爷都皱眉,又有些担心,乾隆更敏锐,觉得皇后这不像是要吵闹着要立永璂,可也摸不准,乾隆讨厌这种不在自己掌握里的感觉。
只听钟茗道:“其实,老佛爷说的是,永琪,现今看着是个好孩子,他比永璂看着好,永璂单看身子就不好,我只求他平安长寿就得了。嫡子,”钟茗摇了摇头,“今年本该挪到北五所,可他身子不好,一直病着,有老佛爷、皇上恩典,还住在坤宁宫……可有件事儿,皇上得依了我。”
“你说。”
“若……请如大贝勒代善!”钟茗起身跪下,“永璂的资质,且不说如永琪允文允武,连永瑆那样文采都没有。只是胜在性情平和敦厚,我是他亲额娘,万事,只想为他好,他的性子今儿看来,不适合那个位子,我不必再想了。只为他求个安闲富贵。”
老佛爷万想不到钟茗会如此说,忙道:“快起来快起来!你还有身子呢!”
乾隆沉着脸想了许久:“永璂是朕的儿子,朕必不亏待了他!”
老佛爷不好意思了,觉得都是因为自己多说了一句话,一时讪讪的。钟茗却是一脸的如释重负,好歹,不让乾隆怀疑上就得了。二月河大叔的小说里是怎么说的“争是不争,不争是争”,与其上赶着表现,让乾隆怀疑进而扣分,不如一开始就把自己清零,让乾隆来加分,加着加着,就加满了。
不争,显然是不行的,这道理,钟茗明白。可怎么争,它是一个问题。钟茗真心感谢老佛爷把这个话题说了出来,让自己能“表明心迹”,否则,钟茗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愿此恩典此自永璂的阿玛,而非旁人。”太超然了,显得做作,易引人怀疑。条件要提得让别人相信才行。
乾隆最终道:“你放心!”死死盯着钟茗,“今日之事,不可让第四个人知道,永璂那里……”
“自有我慢慢教着!”钟茗忙道。
老佛爷笑开了花:“好!这就好,家和万事兴,”一面又说,“好孩子,皇帝不会亏待永璂的。”
乾隆放缓了表情:“永璂……唉……”他也有遗憾呐,嘴里说着不再希冀前人未有之福,实则是希望真有个样样都好的嫡子当继承人,更显得自己有福,“你安心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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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的谈话,让在场的三个人都很满意。到六月间,秀女大阅的事儿便有了定论,“和硕额驸富僧额之女伊尔根觉罗氏为皇四子永珹嫡福晋,左都御史观保女索绰罗氏为皇五子永琪之侧福晋”。另有几个秀女或为亲王、郡王侧福晋,或为镇国公、辅国公嫡妻,不一而足。
乾隆喜欢汉女,钟茗也留意为他选了几个汉八旗的女子,都是温婉柔和的才女型,不想乾隆却都撂了她们的牌子。几个阿哥往坤宁宫来请安的次数却多了很多,每次请安的时间较往日都长了不少。
“可惜了,鄂弼之女今年只有十二……”乾隆叹道,“三年后,你记得把她指给永琪为嫡福晋。”
钟茗揉揉脖子:“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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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鄂弼之女今年只有十二……”乾隆叹道,“三年后,你记得把她指给永琪为嫡福晋。”
钟茗揉揉脖子:“忘不了。”
等到回了自己住处,躺下了,钟茗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乾隆这是早就打算把鄂弼之女指给永琪了啊?鄂弼不过是个总督,算不得顶高贵的身份,可他有个叫鄂尔泰的爹!乾隆绝对是在加重永琪的份量!可是,如果乾隆现在已经决定了五福晋的人选,为什么,在后来一个父母不详的小燕子居然成了五福晋?后来,一个不在旗的汉女陈知画又PK掉了小燕子成了嫡福晋?钟茗想得脑仁儿生疼。后来干脆安慰自己,这是架空的历史,万事,皆有可能!
翻了个身,钟茗又深觉老佛爷与乾隆还真是深不可测,当日慈宁宫里的情形,虽无奴才在旁听到。可是先前的氛围是如此的诡异,居然也不闻一丝风声传出,可见这两位对后宫的控制力也是不弱的。尤其是老佛爷,表以为她真是位慈位善目的佛爷了,能混到她这个份儿上,绝不简单!
转念再想,这样也好,旁人都不知道自己说过的话,可皇帝跟皇太后知道。一旦有人存了心思说出自己惦记大位的话来,皇帝最先就要怀疑这说话的人存的是什么样的心思了。可是,永琪现在有了侧福晋,小燕子还会跟他混一块儿么?
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离这帮人可劲儿折腾的时候还有些日子呢。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闹腾的?唔,二十五年?不对,大婚后五年是乾隆三十年,乾隆南巡“自己”忏旨剪发。大婚前可是闹了两部电视剧,就是说,乾隆二十四年的时候,他们就要登场了……
真是件悲催的事儿!钟茗这么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五阿哥因要娶侧福晋,到底被指到景阳宫住下了,皇子们读书的地方改在了毓庆宫。索绰罗氏是个文静优雅的姑娘,年方十五,在钟茗看来是摧残少女,在别人眼里看来却是天赐良缘。给钟茗请安时,索绰罗氏极守规矩,钟茗揣着个包子也没多少力气与她闲话。温言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赏下了见面礼,说几句“有什么住不惯的直来跟我说。”就让她跪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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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妃生产的时候,已到了七月底,因为钟茗自己也有身孕,老佛爷命她不用操心。令妃生了个女儿,算起来是正是皇九女。要有赏赐、要安排着满月宴一类的事务,全都交给了纯妃去办。和敬进宫来贺乾隆又添一女,却是陪钟茗的时间比较多,给钟茗的礼物也比给生产的令妃要好得多,言谈之间透着舒展的意思。钟茗知道,这是因为夏四月的时候,色布腾巴勒珠尔因参赞之功复封为亲王,这里面有当日自己一句好话的功劳。当下也放缓了表情与和敬说笑:“我倒盼着生个女儿呢,你们都大了,我正缺个伴儿。”
和敬心下诧异,宫中女子谁会嫌亲生儿子多?“女儿倒觉得,添个弟弟也不坏。”
钟茗摇头:“你不知道的,永璂,我真怕委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