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以后,再回宫里我们可不能再那样捉弄那个乌云珠公主了哦。”
苏碧瑶一晃小脑袋,继续皱了精致的小鼻子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几分不快乐地晃着慕汐湮的胳膊道:
“湮姐姐,瑶瑶觉得你变了呢。以前你可是好坏分明的呀,为什么这一次却一再的让着那朵坏乌云那颗坏珠子?!难道,难道是宁雅姐姐说的,湮姐姐是喜欢上楚天哥哥了,所以为了让楚天哥哥的皇帝爹爹才这样忍辱倍受欺负?!”
慕汐湮脸庞泛红,尴尬一笑,勉强的无法遮掩。山涧的溪风轻轻扬起马车的帘子,送进一阵微微清冷的风。梅儿刚好回头看了一眼马车里的人,看到慕汐湮怔愣的眼神便弃马坐到车里,温和安静地道:
“少主。皇后娘娘虽是不能来送行,却是和宁雅公主一起嘱了宫人给少主送了许多礼物,并特意说待王爷回宫一定让他解决好图安公主的事情。由此想必日后也不会有多大麻烦的。所以少主就不必担心那许多,安心的回山庄里休养身体可好?!庄主大约过几日也就能回来了呢。”
慕汐湮温和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梅儿似是脸庞微有几分羞涩,言语间犹豫一下,又向慕汐湮问道:
“少主,您,您是怎么知道香荷与玄侍卫的事情的?!”
第六十四章 归来
慕汐湮眼底嫣然一笑,看了梅儿眼睛明亮开心地道:
“自然是自然就知道啦。她天天都在我身边,那心思又岂能看不出来?!不过好在玄侍卫是个稳重厚实的男子,香荷也是有福了。以后我便只管操你们梅兰竹菊四个的心啦!”
梅儿比慕汐湮大了两岁,虽是平日里稳重端庄的习惯了,这时却经不起慕汐湮有心的打趣,脸庞一红,麦色的肌肤晕着一股特别的味道。刚羞的低下头,苏碧瑶便歪着脑袋看了梅儿拍着小手清脆地道:
“哇,真好。湮姐姐这是想做红娘呢!我娘说湮姐姐是个有福之人,想必也会给身边的人都带来福气的。梅儿姐姐,以后你有福气啦——那么,你能不能不生我的气,以后我闯祸了你多帮我说话呀!?”
呵出的雾气淡淡,清灵快乐。马车里两个女子被这个精灵般的丫头清脆搞怪的话给笑得翻天,笑语散落在山水明秀的溪林间。
风起的同时。
京城街道上马蹄亦是嗒嗒作响,三匹马在宽阔的街道上急奔而过,载着容颜好看的男子。不同的是却卷着急促焦燥的风尘,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看着马背上男儿焦急的容颜。
为首枣红马背上的男子一身墨青色的便装,神情隐约不安焦急,握着马鞭的手扬的极高。却是容颜好看,令不少街上衣衫明媚的女子侧目叹息。——他骨骼精瘦,铁骨铮铮中又不失清俐,面容一看便是久经风沙霜雪洗礼的将士,眉目间耿直中且带着几分儒气,能看得是受过极好家教的贵族儿郎投身到边关军帐中的。
马蹄翻飞。风尘直向京城僻静之处的一处官宅驰骋而去,幽静清雅中有着潘府高耸的青砖高墙。潘府的大院素来安静清雅,此时却被这一阵焦燥不安的马蹄声打破。
潘青墨刚下朝回来,听到下人禀报潘存阳回来的消息极是意外,连朝服也未来得及换掉便赶向客厅。
厅里宾客坐榻上歪了一个年轻容颜好看肤色黝黑的男儿,可能是马不停蹄的赶路太过疲惫,竟然沉睡的极香,身边站着一个十四五岁面容清秀的小丫鬟,安静默默的低头双手垂立。
潘青墨轻轻松了一口气,眉目间几分慈爱和欣喜,开心的很,却也有几分不解的疑惑。小丫鬟看到潘青墨进来,欲要开口行礼,却被潘青墨用眼神制止了。潘青墨轻轻地在男儿身边坐下来,慈爱的端详男子片刻,才对小丫鬟声音极轻浅地道:
“去抱一床被子来。”
小丫鬟轻轻地点了点头,尽量蹑手蹑脚地走开。却是没想到仍然惊到了疲惫睡的微鼾的男子,男子警惕的哗啦坐正身子,唰地抽出腰间佩剑喝道:
“谁!”
潘青墨被吓一跳。男子看清了眼前的人,忍不住歉疚一笑,连忙起身对潘青墨行了个跪礼红着脸孝顺地道:
“爹爹,孩儿见过爹爹!请爹原谅孩儿鲁莽,孩儿——实在是累极,又在军中多年习惯了警觉——”
潘青墨慈爱一笑,唇边黑色秀气的胡子微抖,伸手扶起眼前下跪的男儿道:
“阳儿,爹的好孩儿,是爹不好。八年前你还那么小的年纪,爹就把你送到边关军中,想来也是吃了不少苦的吧?!看你此时这般疲惫,爹真是心疼。不知你心中可有怪爹!?”
男子憨厚的一笑,举止豪爽又带着极好教养的儒雅,令人心生疼惜。他摇摇头,看着潘青墨笑着朗声道:
“爹,您哪里的话。孩儿刚才那般举止唐突,只要没吓到您老人家就好。哈哈,孩儿哪里会怪爹,倒是要感谢爹那时把孩儿送去历练呢!您看,孩儿现在不仅身躯健壮,而且已经是骠骑将军!前朝慕卫将军麾下那位陈镇军大将军,现在时常还夸孩儿是大靳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骠骑将军呢!”
潘青墨看着年轻男子黝黑精瘦却健壮的体格,和眉目间耿直豪爽又不缺儒雅的熠熠自信之光,忍不住也骄傲爽朗的哈哈一笑,拍拍男儿的肩膀开心地笑道:
“吾儿长矣!为吾之傲!哈哈!”
说着,又朝门外朗声喊道:
“来人!快点去做少爷爱吃的各样点心,待少爷休憩之后我要好好给少爷接风洗尘!”
潘存阳开怀一笑,眉间却突的又微皱,看着潘青墨道:
“爹,适才我回来太累,便嘱了两个跟我一起赶回来的兄弟先去休憩,自己来这里等爹了。孩儿是想问,家里一切还好?!”
潘青墨脸色微微一变,却又瞬间恢复笑意。潘存阳久驻边关,性情耿直,对亲人自然也毫无细微观察之心,竟然未看到潘青墨眼底的那一丝苦涩。潘青墨慈爱的笑笑,温和开心地对着潘存阳道:
“好!自然是一切皆好!吾儿回来更好!——咦,不过存阳,你现在可是边关营中骠骑将军,已经朝廷特封的将职,身负重责,无召不可轻易返京的呀!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边关有何紧要之事?!”
潘存阳听完这话眉间忍不住流露出几分年轻男儿情长意深的羞涩,低头微微腼腆地向潘青墨道:
“爹,这个——,是孩儿特意向陈大将军请求来的准允。孩儿近来有几个月都未曾与湮儿妹妹通过书信,写信回来爹爹又似乎总忘记言及湮儿妹妹更多的事情,孩儿心底总有几分不安。这几日孩儿更是夜夜梦及恶事,似乎湮儿妹妹处在危险之中,孩儿实在等不及才这般唐突回来的。若是皇上怪责,孩儿定向皇上澄明孩儿之举。——爹,湮儿可好?!她此时可还在莫愁山庄,为何这几个月来我发出送至莫愁山庄的书信她竟然一封也未回及呢?!”
潘青墨的眼皮一跳,心中唐突咯噔一冷,手指瞬间几分寒意,脸上连微笑也勉强起来。嘴唇微抖,潘青墨怔愣了好半天,也不知要如何开口。——虽然自慕汐湮成亲嫁入清王府那一天,他便知道终一天要向自己的儿子解释这件事。可是也从未想到竟然会在此时!
潘青墨的心尖泛冷。素日在朝野的那份稳重老成此时竟然一言也不能发。——他要如何向自己的儿子开口,说儿子的未婚妻子已经被迫替嫁给清王爷了?!前几日慕汐湮被乌云珠伤及成重,他去看望之时还与慕汐湮谈及要如何向潘存阳解释之事,哪里会想到潘存阳竟然会这般迅速的赶回来?!
难道,这情有所属,便会心有灵犀吗?!潘存阳这话,明明白白的流露着他对慕汐湮的情爱,这,这要是让他忽然知晓并面对慕汐湮已嫁他人的事实,要如何是好?!他可能承受这份羞辱和悲愤?!
潘青墨僵硬着微笑,怔怔地看着自己已经愈发成熟稳重,举手投足间皆是将门爽朗之气的儿子,心里像是哑巴嚼了黄莲——苦透了心,一次次张开口,却一个字也无法说得出。
潘存阳看着潘青墨僵硬和怒辱不停变幻的勉强微笑,心中一凛,忍不住唰地变了脸色,竟连连日奔波的疲惫也祛了大半,不安地看着潘青墨怯怯道:
“爹?!湮儿,湮儿妹妹可是有什么不好的事?!爹,您,您快点告诉我,可是果然如我梦中所梦一般,她,她——”
最后竟然哽咽地像是被一块沉重的钢板压在嗓子眼儿,又疼又重,移不开来。
潘青墨苦涩一笑,眼底几分悲哀。早知道终究要让自己儿子知道的,可是他总是怕潘存阳会难过承受不住,便一直能瞒就瞒。哪里想到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古人果然诚不欺吾的这话啊!
僵硬许久,潘青墨声音干涩,闭了眼心一横,豁出去完全不听自己残忍的声音道:
“阳儿,爹的好儿子,爹想了这许久,没想到还是没想到更好的办法让你知道这事实——————”
潘存阳的脸色唰地灰白。脑海里那个灵动面容净彻的小姑娘,又在不停的回眸浅笑。那颦笑嫣然间,恍若便是他整个人生的天堂。而这一刻,心尖却像是被海浪袭来,眩晕的要命,也让他恐惧的要命,简直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听下去潘青墨接下来的话,到底是他心中这日夜不安的那种坏消息。
潘青墨咬咬牙,横了心豁出去,闭着眼睛别过脸苦涩的一鼓作气说道:
“阳儿,是爹无能教女无方。本是太后赐婚于存灵,要存灵嫁与清王爷。哪里想到存灵这丫头如此不争气,竟然,竟然与贤王爷已经暗通款曲!惹得太后震怒,却又为了顾及爹这张老脸,只得,只得——把湮儿替代嫁了出去啊!”
···············???
潘存阳的心轰隆一声,像是被雷声炸过。看着这厅里的景物和潘青墨,在恍然间似乎陌生极了。似乎潘青墨那话像是梦中的场对白。他完全不能相信。
什么叫,只得,只得把湮儿代嫁出去了?!他是听错了吗?!、
第六十五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潘存阳怔愣愣地站着,站了许久,心里还是一团雾朦朦的迷茫和冰冷。他完全不能相信,生涩疑惑地开口,看着潘青墨陌生地怔怔道:
“爹,您是不是弄错了?!湮儿,湮儿妹妹是孩儿的未婚妻啊!?几个月前召告天下的皇榜不是说是潘府二小姐存灵嫁与清王爷的吗?!怎么,怎么可能是湮儿呢,那时孩儿修书回来,爹也未曾言及此事呢,只提及妹妹喜事的啊?!”
潘青墨几乎是别过了脸,一张皱纹微浅的老脸颤抖不已。
父子两人,恍然间从团聚的喜悦中被耻辱和悲伤冲击的溃散。连抱了被子到门口的小丫鬟,也被吓得缩了脖子大气也不敢出的缩在门口,不敢走进来也不敢走开。
空气中充斥着一阵荒凉悲哀。僵硬凝聚着飘浮的尘埃。潘存阳仍是有几分不置信,手里长剑叮噹落地,颀长的身影被微凉的空气拉的修长,声音嘶哑喃喃道:
“爹,存灵,存灵呢?!她在哪,为什么不是她嫁给清王爷呢?!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湮儿?!她是我的妻子啊,是我的妻子啊!”
潘青墨瞬间老泪纵横,几分浑浊的眼神里皆是羞辱和没齿不能提及的悲愤。他一直努力的想要去遗忘慕汐湮曾经被指给潘存阳的事实,想用最温和最不让儿子受伤的方式接受,但终究还是要这样面对。看着潘存阳的脸色,他感觉难过极了,这是他最为骄傲和疼爱的小儿子,他从未想到会伤自己的儿子这般深!看着儿子难受,他的心也如滴血——
嘴唇微抖嗫嚅。潘青墨一生在官宦朝堂打滚积累下的老成沉稳在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