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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悠然,清冽宁静。让心静静地顺着这话散开思维,靳楚天听着听着便忍不住惭愧地低下了头,潘存阳眉间怒火微散。
皇后浅浅一笑,看着眼神微微怔愣地潘存阳又温和地道:
“潘将军,你是大靳的栋梁之材,也是本宫的骄傲,因为本宫的大儿媳是你的姐姐,而大儿媳的弟弟是潘将军你。你在边关为大靳饱受风雪洗礼,真的让本宫很心疼。本宫也要郑重的向你道歉,因为为了皇家面子而让你面对这不堪的场面,也让湮儿这般受伤,真的是很抱歉。此时潘将军能以兵权威胁皇上放了湮儿,果真也是个真性情的好男儿!本宫真的很佩服,也很喜欢!湮儿能有你这般优秀执著的男儿也是福份。本宫更有曾想过,或许湮儿不嫁给天儿而是嫁给了你会更幸福一些?!
可是潘将军,请你原谅现在本宫不能再那样想了。因为湮儿是本宫的儿媳已经成为事实,本宫对不起潘将军也是事实,本宫作为一个母亲只能尽量把你们每一个的伤害减到最低,尽最大的努力让你们每一个人都幸福快乐。
所以,本宫想替湮儿认真的问潘将军。将军你对湮儿可确实是男女之情?!你们相处的日子里都还是个孩子,湮儿又小,素来心思单纯,你们这许多年未见,倘若湮未曾嫁于楚天,将军可有想过何时迎娶她?!而这许多年里,湮儿没有将军陪伴在身边,又可有遇到过动心的男子?!”
潘存阳微愣。看着隐约昏暗中面容清秀的皇后不解的一愣,有些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但心中却不由地跟着起了疑惑,似乎,似乎,自己在之前一直叫着湮儿妹妹,自小相处他也以为那是青梅竹马。可是,此时被皇后这样一问,他忍不住疑惑的怔愣,——倘若有一天自己真的能对着那个清灵婉如仙子的女子叫妻子,自己真的可以叫出口吗!?
而且。这多年未见,自己确实是从未问及慕汐湮的心理。慕汐湮近来受了那么多的苦楚,未曾向他提及一字。那么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她那瘦弱文秀的肩膀究竟承受了多少,她可曾有过一个温柔优秀的男子,在她最需要的时刻出现,给她温柔让她动心?!
竟然恍若毫无知晓。皇后眉间浅浅盈笑,温和清冽地看着潘存阳。潘存阳怔怔地站直了身子,靳楚天紧紧地直视着潘存阳的面容,似乎很想知道潘存阳会如何回答。
看着潘存阳瞬间傻眼无言,皇后垂首微微一笑。起了身轻轻地身潘存阳走来,温和地浅道:
“潘将军,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慢慢去问清楚自己的心。
因为湮儿是那样单纯稚气的一个孩子,或许对于感情她自己也还没有明确的想法,本宫不想因为你们男儿的冲动给她造成更大的思想负担。本宫知道,潘将军喜欢湮儿,楚天也喜欢湮儿,在感情的基础上你们是平等的。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湮儿喜欢你们哪一个呢,你们哪一个又真的可以许她一生幸福平安?!”
靳楚天闻言也微愣,眼底竟然有一丝恐慌。潘存阳怔怔地站着,脑子乱成一团,似有无数的问题涌来,慕汐湮那浅薄的身影竟然在心中微微的模糊。
皇后抬眼看着宣室殿外愈发下的大的雪霰子,远远地对着皇帝,声音温柔的如同春风:
“皇上,怀璧其罪本就是何等讽刺的伤人之词,您又如何要让这个词被天下百姓评论到您的头上呢?!潘府为我们大靳养育着这传奇之后已经足矣,如今潘丞相心爱的儿子又这般出色,今日这般做法无不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才这样,您就仁慈的宽容这个孩子吧,切不可再为一时冲动,伤及我们大靳的栋梁之才呀!”
皇帝挑眉,看着皇后莫名的就觉得顺心,顺从地点了点头。
潘存阳看着眼前似是慕汐湮那般温柔淡然的身影怔愣,却又听那声音已经温和地催他清醒,道:
“潘将军,外面雪愈下的大了,丞相大人还在外面候着。这天儿太冷,丞相大人年事已高,莫要让他着凉生病了,将军快陪你父亲回府去吧。”
未久。潘存阳高大清瘦的身影在宣室里静静离去,靳楚天木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离开的无影的声音沉默出神。殿外的雪越发下的大了,竟然白茫茫地一片,有微冷的冷袭进温暖的宣室殿里,沁进一缕冰冷,清醒人心。
皇帝看着潘存阳一步一步走出高大的宫殿的身影,不由地温和看向又坐回自己身边的皇后道:
“静儿,朕似乎越来越听你的话了。今日这一场事,朕还真未曾想过,可以这般平和安静的解决,却又心情舒畅的很。”
皇后微微一笑。淡淡地将手放在皇帝的大手里,浅笑说:
“皇上。其实他们都不过是孩子而已,您都这把年纪了,何要跟孩子们动气呢?!宫中近来有一首很是让众人追捧的词,臣妾也从这其中颇得了许多心得,它是这样写的:
世人都道,富贵最是帝王家,江山万里繁华。气吞山河看日月,惟有天子深宫,菩提说无家。锦衾茶香,玉金霞,却是寂寞染丽华。多少佳人忘春秋,白发霜了花。世事云浮,一池静水也是百莲家。谁人慧,不夸荷来看凤眼,一钵清水渡生涯。
皇上,您知道这首看似完全不成规章细读却愈发让人省心静心,平淡平静燥乱的词是谁写的吗?!”
皇帝摇头,一挑眉有些好奇的一边在心底细念,一边借了外面透进来明亮的雪光探究温柔地看向皇后。皇后看一眼在殿下站着的靳楚天,微微一笑,提高声音道:
“这就是湮儿随口念来的。
所以。皇上,臣妾是真心的喜欢湮儿这孩子,今日这番话也不是偏心这个孩子而讨厌乌云珠,只是湮儿实在是一个心地纯洁心容天下的孩子。她太过善良,也太过懂得包容·······说到这儿,皇上,臣妾想问您,您知道沐岩家的碧瑶顽皮将乌云珠公主丢进御花园池水中,但您可知乌云珠公主就是在那一天用马鞭将内力尽失的湮儿打成重伤,让湮儿整整昏迷两天两夜,惹得沐盈极是震怒吗?!”
皇帝一愣,又摇摇头,身子也不由自主地一颤。皇帝这一生,仅在十多岁的时候练习骑术而被马鞭扫伤过自己的脸,已经疼痛的让他烦燥很久。此时皇后这温柔幽静的话竟然让他一下子回到几十年前,想起那火辣的疼痛。面容不由地微怔,慕汐湮竟然昏迷两天两夜?!为何乌云珠苏碧瑶丢进池水第二天派人来向自己告状的时候没有提及这件事?!而慕汐湮竟然也那样的沉默不语?!
想问什么,皇后却似乎已经看透了皇帝的心思,又看着殿下因为听了这段话面容几分怒气的靳楚天,浅浅地温和一笑,淡淡地道:
“湮儿是这样让人心疼的一个孩子。不是她懦弱,她曾经亲手废掉皇上极是讨厌的左相曹天墨;也不是她打不过乌云珠没有背景,她有本宫有太后还有沐盈更有潘丞相;更不是她能忍气吞声太过笨拙,她一直替沐盈掌管着天下各国药材生意。
一切仅仅是因为她嫁给了天儿。她的宫人说,她不让这件事情传出去,因为因为担心让天儿心中为难,怕皇上为难,更不想在太后去世的节骨眼儿惹出麻烦,让沐盈心疼而生出事端。她不会像乌云珠那般太过自我,也不会像乌云珠那般毫不忍让,而所有的一切,仅仅是她单纯的想要让我们大家都放心。
所以。皇上,臣妾求皇上一次,在湮儿的事情,任由这三个孩子去吧。如何结局,臣妾都相信,再坏的结果也会是皇上的福气。”
靳楚天听着这段在大殿里久久回旋的话,眼泪不知在何时涌出,冷冷的,浸在嘴角,沁进心里,火辣辣地燃烧着他的心。
第七十四章 相见无几时
末了。皇后对微微昏暗中的靳楚天道:
“天儿。爱一个人,是要付出的。湮儿是我们大靳的福气,这样的女孩,注定会是一代传奇。而她是爱你的,适才母后不忍伤及潘将军才没有说,湮儿有太后的懿旨,可以随时休了你。但是她没有,所以母后相信湮儿是真的爱你的。
至于接下来的,要如何做,一切皆由你自己。”
靳楚天心中一震,抬着微微迷朦的眼睛看向皇后,心中万千思绪,隐约的简直像是在做梦,疼的让他被狠狠一击,几分说不出的狼狈!——慕汐湮竟然有懿旨可以休了他!而她竟然至今没有提及一个字,是说明她是在乎自己的,在乎自己的吗?!!!皇帝则是讶然的一震,挑高了眉毛看着身边容颜清秀端庄,愈发安静的皇后简直是瞪大了眼睛,像是嘴巴里被塞进了一团臭烘烘的袜子,尴尬欲死——
自古以来皆是男子休妻。太后竟然给了这个年轻的女孩一道懿旨可以休掉自己的王爷儿子,这是要逆天不成!!!
大靳历史的规矩。大靳历史的传奇!!!!
雪落三日。京城内外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竟然连偌大的莫愁山庄也只罩在一片浓白的素白里,令得心也几分清净纯洁。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桨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靳沐盈带着梅儿走进慕汐湮的房间里来,慕汐湮正倚了软榻借着窗子透进来的明亮静静地看书,屋子里一盆紫风铃开得娇艳。
靳沐盈浓眉浅蹙,抬手将一卷明黄的缎子丢进慕汐湮的怀里直爽地开口道:
“湮儿,师父自是向你的,关于你与潘将军还有天儿的感情之事,师父却不能掺和,只希望你不要受伤能够一生幸福便好。这是天儿召告天下的皇榜,你自己瞧瞧吧,另外,潘将军也还候在山庄寒潭三里之外。”
慕汐湮错愕一阵。打开明黄色的布榜来,不禁脸际羞红,无奈的垂睑叹了一口气,看向也是几分无奈的靳沐盈道:
“师父,存阳哥哥那里,我——”
靳沐盈淡淡一眨眼,揉了慕汐湮的黑发,浅笑打断话道:
“湮儿,这些你终究要面对的。心里如何想,便如何做。师父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一切。这几日雪下的颇是大,如今这消雪的时候便也格外寒冷。先去跟潘将军解释明白吧,好让他可以安心回府,莫要让他冻伤了。”
慕汐湮犹豫了一下,仍是点了点头,披上厚厚的披风,由梅儿跟着走出莫愁山庄的主庄外。
雪落的极是厚实,从庄里到庄外还有一段路程未曾打扫积雪,从庄里一出来便能看到几行零碎的脚步一路延伸至苍茫的林落间,有庄里的几个奴仆在一段一段的挨着打扫。
梅儿听着没有内力的慕汐湮故意将厚厚松软的雪踩地咯吱咯吱的响,跟在身后,犹豫了一下浅声向慕汐湮问道:
“少主。王爷与潘将军这般作法,可是让少主为难了?!”
慕汐湮嘟嘴,听闻这话眉间几分迷茫与无奈的啼笑皆非,被冷冷空气晕起两团嫣红的小脸微怔。前两日她便已经听快嘴的兰儿说靳楚天竟然在京城里四处昭贴皇榜,说要昭告天下他靳楚天一生唯慕汐湮为妻,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也不与她绝。本以为只是一场玩笑,却不曾想今日竟然真就这般的亲眼看到让她脸红心跳的字眼!
靳楚天这般做法,简直就像是一个无赖的小孩子,让她哭笑不得!
这几日靳沐盈一直把前来山庄的潘存阳与靳楚天都拦在莫愁山庄之外,慕汐湮倒也只是每天用读书习打发自己,让心静下来。可是潘存阳却是日日都来,今日消雪空气是格外的冷,山路下雪又极是难走,竟然也不肯走,想必是靳沐盈心底有一丝的不忍,才让慕汐湮去面对的吧,如此,也是自己让这两个男儿这般为难的挖空心思,倒不是自己为难了。
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