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森雄。”胡未央走近,同时注视两个人。
站在刘森雄身旁那女孩伸手挽住刘森雄,轻轻靠住他,同时朝后略为瑟缩。胡未央眉心微蹙,扫了那女孩一眼。
那女孩长得一张平板脸,轮廓都立体到后脑勺,但是还算是清秀,全身上下充斥着一股柔弱的气质。
“未央!你怎么来了?”刘森雄脸上出现惊喜,想起他对胡未央的失约,随即化为歉疚说:“对不起,我临时有事,来不及通知你。你等很久了吗?晚饭吃过没?”
胡未央心中暗叹一口气。这就是刘森雄的温柔,想藉机对他发脾气吵架都很难。
“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好。”她摇头说。
“不!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温纯纯突然抢白道。她对刘森雄猛弯腰道歉说:“对不起,刘先生,都是我不好,耽误了你的事!”
“没关系,你别放在心上。”刘森雄摇摇手,似乎有些失措。等温纯纯总算道歉完毕,他才为胡未央介绍说:“未央,这位是温纯纯小姐,银行同事。温小姐,这位是我朋友胡未央。”
“胡小姐是刘先生的女朋友?”温纯纯眨着不算大的眼睛问。
胡未央转头又瞧了温纯纯一眼,笑笑地没说话。
刘森雄本来就不是擅于言辞的人,这时也没有搭腔。他想邀胡未央进屋子里去,但温纯纯看来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胡未央先说话了。
“我走了。我只是经过,顺道过来看看。拜!再联络。”
“再见!”
“等等,未央——”刘森雄情急的挽留声和温纯纯微笑的道别语一起响起。
胡未央回头,眉毛不禁一挑地看看温纯纯,就连刘森雄也微觉讶异地看了温纯纯一眼。
温纯纯笑容纯真,一张与世无争的脸。
刘森雄匆匆又转头,挽留胡未央说:“这么快就要回去吗?要不要上去坐坐?”
“下次吧!”胡未央摇头,对温纯纯点头一笑。“再见,温小姐。”
刘森雄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
温纯纯走到他身边说:“胡小姐人长得真漂亮,不但美丽又大方,没想到刘先生有这么美的女朋友。”
刘森雄这时仿佛才想起温纯纯的存在,偏过头对她微微一笑,然后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我还是送你到车站吧。”
公车站就在出了巷子不远的地方,刘森雄默默陪着温纯纯等公车到来。
“刘先生……”温纯垂着头,隔着黑夜,看起来有点不安。
“什么?”
“我——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和胡小姐……”她胀红着脸,后知后觉地拼命鞠躬道歉。
“你想太多了,别记挂在心上。我还没有向你道谢,今晚让你破费了。”
“哪里!我才受了你很多的照顾。今后也请你多多照顾,我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你多加包涵。”
温纯纯这番寻常的社交辞令说得极甜极动听,刘森雄认真地点头说:“大家都是同事,有什么公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第四章
铃——铃——
电话声毫不保留地响起,尽责且认真地回荡在宽阔但显得有些空洞的起居室中。
范修罗从甜睡中被吵醒,剑眉蹙得像一座沸腾的火山。他看看时间——半夜两点钟!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家伙闲得无聊,这个时间打电话来,存心找麻烦!
“喂!”他一开口,火山立即爆发,滚烫的岩浆将大地融成一片灰岩。
“修罗?我是妈妈。”那边传来范太太那温柔的嗓音。
“妈?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半夜两点!两点!我明天还有一大堆公事要处理,你挑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存心害我失眠!”
“没那么严重。你是我儿子,难不成我有事找你,还得事先向你的秘书预约时间?”
“什么事?”范修罗沉着声音说,一肚子闷气没处发泄。
“当然是有关别馆的事。”
“别馆的事?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既然将别馆交给我,就得全权由我处理;只要我不将房子卖掉,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能干涉。”
“话是没错,可是你做得太过份了,一下子将房租调得那么高,叫未央她们怎么应付得来!”
“哦,那些女人跟你哭诉了?”范修罗阴下脸。
他就知道这些女人,别的本事没有,尽会使些哭闹撒泼告状等小伎俩。
“没有人对我抱怨,是你做得太过份了……”
“什么叫过份?我那样要求,已经算是很客气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那栋房子的价值,竟然那样胡闹将房子几乎免费送给别人白住!”
一席话说得范太太哑口无言。从以前她就驯不了她这个儿子,她又不愿用高压手段压制子女,以致于范修罗养成今天这种刚愎自负的脾性。
不过,她也怀疑,真要用高压手段严待她这个儿子,到最后被压制的是谁,可能还是一个大问题。
总归一句话,她拿这个儿子没办法。
“唔……”范太太支吾一会说:“她们都是好女孩,而且我也不是完全免费将房子提供给她们住,还是有收房租的……”
范修罗冷冷哼了一声没回答。
范太太小心翼翼地又说:“这样好不好,修罗,房租提高个两千块,意思一下就好,这样她们也不会……”
“妈!”范修罗冷漠插嘴道:“我们讲好的,只要我保留房子,你不能干涉我的作法。”
“我知道。可是——你这样做,分明是想赶人家走……”
“妈,我已经很忍让了。你应该知道,依我的个性我是不会让那些女人待在我的房子里的!你的要求我都做到了,请你尊重我的自主权,别再得寸进尺,也不要干涉我的事。”
反了!反了!这是儿子对母亲说话的口气吗?
“我就知道跟你讲理一定讲不通!”范太太的声音气鼓鼓的。“我就是太尊重你了,才会养成你这种傲慢的个性,刚愎自负的……”
范修罗青着脸,把电话筒从耳旁移开,过了一会,才又移回耳旁冷冷问:“还有没有别的事?没事的话我要挂电话了,明天还有一大堆公事要处理。”
他可以挂任何女人的电话,但对方是他母亲,他只能青着脸,忍气吞声。
“你到底答不答应?”范太太温温的口气,毫不罢休。
“答应什么?”范修罗眉头越皱越紧。
“答应我不赶未央她们离开‘流星别馆’。”
“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修罗,房子是我的,我绝对不许你胡来!”
“我怎么会胡来?我不是都照你的要求做……”
“那你是答应喽?”范太太旧话重提。
“你的话我哪一次不是照办无误?”范修罗貌似恭敬地妥协,但黑色深沉的眼珠冻结得像石头。
“真的?你真的答应我,不将未央她们赶走?”范太太不放心地又问:“修罗,你该不会是敷衍我吧?”
“如果你不放心,就把房子收回去好了。我自己公司的事已经很忙,根本没多余的心思管别馆的事!”范修罗以退为进,不作正面的答覆。
“我不是不放心,只是……做得太绝总是不太好吧!我们又不缺钱,但对那些女孩影响却很大,我不希望太为难她们……”
范修罗如剑的眉毛又打结了。他把话筒移到另一边,听电话那头范太太在说着胡未央的事。
“……尤其是未央,她实在是个很有才华的女孩,就是运气差了点。我看她文章写得好,却总是少了人欣赏。你知道她为了要专心创作,就不能出去工作,所以那个……你突然涨了五倍的房租,她一定很为难。反正就是那样……修罗,唔,我是想,能不能涨个两三千块意思意思就好了?”
范太太带着商量的口气,半要求半强迫。
“那个女人没事舞弄什么文墨!原来是这样,她才会那么刁钻!”范修罗叼根菸,点燃吸了一口喷出烟说:“写什么小说文章!女人只要会做家事就可以。女子无才便是德,像她那种女人,自以为自己念了一点书,会写一些不通的理论,就自以为了不起,处处要跟男人争,搅得天下大乱!”
范太太不想跟儿子争辩,压住脾气说:“我不管你答不答应了,反正你就是不准赶她们出去!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就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又来了!
范修罗眉头皱得相当难看。只要他有什么事违拗他母亲的心意,她就用这一招对付他。
“妈,你讲点理好不好?”
“跟你讲理是没有用的。你到底答不答应?”范太太几近撒赖的逼迫范修罗。
范修罗沉默的拧熄香菸,藉着这个动作,一边思索,只见他嘴角轻轻一扬,紧皱的眉头舒展为阴险的线条。他用带点懊恼和无奈的语气说:“算了!你都这么坚持了,我能不答应吗?不过我们先说清楚,我答应你不为难她们,但如果她们自己自动要搬走,你可不能怪在我头上。”
“不会的!”范太太总算达到目的,兴奋不已。“只要房租的问题解决,她们绝不会搬走的。”
那可难说!范修罗在心里狞笑着。
挂上电话后,他支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想得非常入神而且专心,不时露出一点奸猾狡诈的笑容。
http://。。晋江文学城http://。。
第二天他一到办公室,立即吩咐秘书替他联络室内设计师。
“流星别馆”现在是他的天下了,他想怎么做、怎么翻天覆地,都没有人能干涉得了。
他母亲未免太天真了,以为他答应不为难那些女人,就天下无事。哼!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放过那些女人,他要赶走她们的话,办法多的是!
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在他的王国里放肆撒野!
他非将寄生在“流星别馆”里的那些女人统统赶走不可!尤其是那个叫胡未央的。
别以为她们有他的母亲当靠山,他就拿她们没办法。他要对付她们,手段多的是!
有人敲门,走进来一位女郎,一身自信、干练的神采。
那女郎叫方蕾,“范达”公司的业务经理,范修罗得力的干部,是独立、自主、自信、聪明又能干的都会新女性。
范修罗瞧不起女人,认为女人关在厨房里就可以,不该到外头抛头露面,却又矛盾地擢用有才干的方蕾。除了方蕾,“范达”所有的高级干部皆是男性的天下。
范修罗擢用方蕾,其实也有现实因素的考量。
“范达”走国际贸易路线,和外国公司多有接触,总会遇上合作对方代表洽商的女性高层主管阶级人物。范修罗不屑与那些女人交涉,干脆派方蕾出面;而方蕾的确也表现得非常优秀出色,所以也就不得不擢升方蕾的职务。
但尽管如此,独立、自信且能干的方蕾,在范修罗的眼里,和寻常的女人没有两样;他擢升她,是迫于现实的无奈,而不是因为他欣赏或认同她。
而方蕾一到范修罗面前,竟也反常且讽刺地产生女性柔弱的自觉,讨好他大男人无理霸道的自尊。
她知道范修罗瞧不起女人,甚至讨厌女人,但他越是傲慢自大,越是刚愎骄傲,就越显得他的魅力和吸引人。
而且,她相当清楚范修罗对女人的感觉和看法。他根本不稀罕爱情,他要的是一个安份听话的女人,不会烦累他,也不啰唆,却又能随时答应他的召唤。
她要他,她对他有把握——范修罗是个成熟正常的男人,不可能过着禁欲的生活。一次的“成功”,代表“下次胜利”的揭幕;她该琢磨的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