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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了!”爱尔娜轻轻的回答,然后缓缓的伸手把额头上那块湿布拿下来。她扭过头对列夫露出一个微笑。
“谢谢你……”
但是这个道谢反而让列夫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或者说这个透向他的目光让他手足无措起来,他看着爱尔娜因为发烧而有些绯红因而显得更加娇艳的脸庞,有一种眼睛不知道向哪里看的感觉。
“谢什么,应该的!”列夫岔开自己的视线,看着侧面空无一物的洞穴岩壁。脸上传来异样的感觉,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但是列夫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办法转过来,生怕爱尔娜会发现他的异样。
“能给我弄点水来吗?”在保持这种尴尬的沉默几分钟后,爱尔娜终于先开口。
“好!”
列夫快速的向最近的河边跑去,或者跑这么快也只是为了发泄一下他心中莫名的冲动。
那条小河并不算太远,翻过一个山头就到了。但是列夫直到跑到河边想要取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水囊实际上是满满的。这个发现让列夫自觉尴尬万分,他只好把囊里的水倒掉,再装一次。
一阵急促的鸟鸣传来,接着一群各色的鸟像投石入水所激起的涟漪一样绽放到空气中。盗贼马上发觉到到不寻常,这种现象十有八九意味着某些不速之客造访了这座山林。
列夫收起水囊,检查了一下他永不离身边的短剑和小刀,特别是那个装着他——或者说是他们——全部财产的贴身包囊,然后很有技巧的向鸟群起飞的位置潜行而去。
……
剩下的人都在这里了。出发时候那万人的军容,现在只剩下近四百人的残部。这次的失败太惨太彻底,死了那么多人,尸体足足绵延了几十公里。
事先安排好的所有计划都成了纸上谈兵,当初预计的最坏的结果就是战败,然后就地解散。但是有谁想到居然会输成这个样子呢?雇佣兵们个个骑术精良,即使战局不利,逃离应该不成问题,但是出现那些可怕的狂战士后,一切的前提条件就全部被扭转了过来。
那是完完全全的一面倒的屠杀,能剩下这么多人还全是莉丝的炽炎的结果。对付狂战士,也只有彻底瓦解掉他们的肉体才行。
金无力的靠坐在一块大石头旁边,他感到很累。他是这么多人中少数几个身上没有挂彩的人。虽然魔法师在战场上是很脆弱的兵种,但是战局已定的时候,他们却是逃命几率最高的人。当败兵像潮水一样冲过来的时候,被布置在军队后方的魔法师们都立刻用飞行魔法逃命。
整个营地中充满的是败军的忧愁和恐惧,这种情绪无可避免的也感染了金,他可从来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结果。
贝汉受了轻伤,魏则全身而退,但是列夫和爱尔娜却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死了还只是失散了。幸好最后莉丝及时的收拢起这一小支败兵,否则的话他们真的全完了。在经过一场几乎是绝望的猫抓耗子游戏后,他们居然逃出了敌人的包围。
雷特军下了格杀令,不收俘虏,只要脑袋!看起来维克多皇帝把这支夺去儿子生命的雇佣兵团恨之入骨并不是空穴来风的谣言。雷特士兵到处搜捕逃散的雇佣兵,抓到一个杀一个。
“出发了!”一个声音响起来,尽管他们停下来休息实际上还不到一个小时。但是死亡的恐惧威胁着他们,所有人都拖着疲惫的身子爬起,牵着他们同样疲惫不堪的战马,又踏上路途。他们必须远远的逃离,在雷特大军没有发觉这支小部队前逃的越远越好。
少女走在队伍的前头,她现在几乎是所有人的精神寄托了。如果没有她表露出来的那种自信,没有那毫不动摇的语气和信心,他们根本就维持不下去。所有人都已经达到了极限,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这样一支小小的部队随时都可能瓦解。
“向哪里走?”队伍中不知道是谁突然提出这个问题。
“向北!”莉丝干脆利落的回答,她似乎永远不知道疲倦,也没有任何的动摇。“在敌人封锁要道前穿过去!然后我们就安全了!”
太阳又落下山去了。到天黑的时候,他们已经穿过了树林,选择了一个几乎没有人想到的方向离开了雷特军控制的地区。
夜色已经深了,贝汉躺在随意搭起来的帐篷里,毫无睡意。虽然他很疲劳,但是腿上的伤口折磨的他无法入睡。自从结识那个治疗师来,他已经很久经历过这种感觉了。
这个帐篷是他们拥有的少数物资中不多的一个。再经过那场大败后,他们几乎损失了所有的物资。
军营里面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因为疲劳而熟睡,甚至连哨兵都不例外。他
“谁?!”
一个细微的脚步声传来,贝汉本能的一把抓住大地之剑,然后低声喝问。他的位置在这片营地的边缘,如果有敌人突袭的话,很可能选择这个位置。
“是我……我可以进来吗?”帐篷口传来的是半妖精少女的声音。
那是我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的恐惧。我飞在天上,为自己的怯懦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然后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惊慌的人流倾泻而来,根本无法阻止。
那个时候我才真的明白自己的骄傲。命运让我成为一个大魔导师的弟子,所以我用比别人少的多的时间获得了多的多的成绩。我以为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我以为我一直是谦逊而温和的,现在才发现骄傲实际上已经钻到我每一根骨头里面了。特别是当我明白我成为一个禁咒法师,拥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禀赋以后。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用禁咒,用雷缚阵,一下子消灭所有的敌人,连同所有的雇佣兵。我发现我居然已经不能承受失败,一旦失败就恼羞成怒,不惜毁灭一切,即使使用努比斯向我叮嘱过无数次不能随意使用的禁咒也不在乎。就和我被那个半妖精打败一样,根本不能承认失败,而是给自己找上一大堆的理由。如果不是看到贝汉因为我的错而负上的伤口,我想我一定会恨上她,然后会想一切办法报复。
所有指导过我的人都告诉过我不要太过于在意失败,失败对于一个年轻人是难免的,而且是很有帮助的。从失败中学习教训,汲取经验,会让我更加强大。但是我发现我现在已经无法从失败中学习到什么,我得到的只有愤怒,不甘心,而且寻找种种辩解的理由。根本不去想什么,只是盲目的继续前进。
精灵们不肯接纳我是正常的,因为我确实太骄傲了。除了自己和自己亲近的几个同伴外,我从来不去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不是那些同在雇佣兵中的魔法师排斥我,是我在刻意排斥他们啊!因为我觉得他们不配当我的同伴!所以在那场伏击战中,我帮助了那些雷特士兵。我把自己当作神一样,认为自己有资格来决定别人,把自己放到一个超然的立场上。
当莉丝问我为什么要获得力量的时候,我回答她“我想要守护我想守护的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可笑。我居然想要守护?我有什么资格认为别人需要我的守护?守护我亲人吗?他们过着安定又平稳的生活,需要我的守护吗?守护伙伴们吗?他们哪个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是要我守护的呢?那么当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指的人到底是谁?
我居然在害怕那个答案而不愿意去想……
……
“嗯!”贝汉松了口气,把大地之剑放了下来。
莉丝掀开帐篷门,走了进来,她穿戴的很整齐,只是没有戴平时的那个连面头盔。半妖精的头上没有什么发饰,柔顺光洁的金色的头发直接披洒到肩膀上。
“贝汉哥哥,你没有事吧?”少女走近一点,然后坐到贝汉的身边。
“没事,放心!”贝汉这样回答,但是这也是说说罢了。没有及时处理的伤口现在已经发炎了,红肿的厉害,大腿看上去整个粗了一圈。这一天的行程是一种残酷的折磨,每一步都带来一阵新的痛苦。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贝汉重新躺下来,把自己的腿用一种最舒服的姿势伸直,好减少伤口的痛苦,他决定扯开话题,这个女孩已经承受了太大的压力了,他不愿意再给那纤细的肩膀再上增加一份了。
莉丝没有回答,她似乎沉默了下来。当贝汉发觉不对头并且重新爬起来的时候,他看到莉丝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泪水,沿着她略显憔悴的脸颊不停的挂下来。
“怎么了?莉丝?”贝汉讶然问到。
“爸爸……爸爸……爸爸他死了……”少女再也控制不住,她扑在贝汉的怀里面,低声哭出声。几天以来强行自我压抑,用坚强的面具伪装着自己,隐藏起害怕和悲伤,少女也已经到了极限,此时此刻,她终于露出真正的一面。
“我什么也做不了……”
“这不是你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贝汉轻轻的抚摩着莉丝的柔顺的头发,安抚着她的情绪。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加里战死时候的样子。当加里中了那致命的一箭倒在战场时,那只巨大的鹰从天上飞掠而下,一把抓起加里的尸体腾空而去。这个举动也向帝国军暴露了他们为什么总能够洞察先机。
少女突然抬起头,看着贝汉的脸,她的脸上满是泪痕。
“接下去要怎么做?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我什么都不知道……虽然我装出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但是那都是假的……”她又开始啜泣起来。
贝汉用手捧住少女泪眼婆娑的脸,突然间,他明白此刻她在他眼中已经不再是当年用哭闹威胁他和她一起玩结婚游戏的小女孩,虽然不自觉的,但是他现在确实是把她当作一个女人来看……
魔剑士轻轻的吻去少女脸上的泪,然后他的嘴唇落到那似乎带着颤抖的红唇上。他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搂住半妖精的身体,搂的那样紧,简直像要把她折成两段……
……
很快的,列夫就到了他的目的地。他掏出两把小刀捏在手里,然后慢慢的搜索前进。
附近似乎没有什么东西,既听不到人声,也看不到有人影移动。列夫小心的把整个可能的区域都搜索上一遍,但是没有任何发现。
也许是错觉!盗贼对自己解释了一下这个现象,很可能是云彩的影子投射到树林里面惊动了鸟群。在白天,这些警觉性很高的野鸟总是很容易受惊的。
盗贼从隐蔽的位置站了出来,顺手把那两把小刀插回到腰带上面。既然没有什么意外,那么应该回去了,爱尔娜还在等我呢。
盗贼离开容易隐藏身形的小树丛,顺着树林中空旷的地方向回跑。本来就是这样,雷特军再怎么样也不至于翻遍这附近每一片土地吧,自己实在太多疑了。
小跑的盗贼突然停下了脚步,似乎发现了什么,他马上重新抽出武器,一手握着短剑,一手则扣上了两把小刀,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
在他前面的一小块烂泥中,清晰的印着一个人类士兵铁靴留下的痕迹……
盗贼开始飞速向回赶,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从那些家伙留下来的脚印判断,那些士兵前进的方向正是他们临时的住处。
这么跑着赶路是很危险的,因为很容易就被被别人发觉。但是列夫顾不上这么多了,因为他知道他选择的那个洞穴并不隐蔽。如果敌人的方向保持不变的话,爱尔娜那一身白袍绝对是非常明显的目标,除了瞎子谁都会注意到。
越来越近,但是那些人留下的痕迹表示他们的方向并没有发生变化。这一带树林开始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