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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睁着眼,一眨不眨的听着他说。将他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反复的默念。他垂眼看着她,突然开口:“黄泉。”他没叫她小白,而是叫她黄泉。她微微一颤,看着他紫黑的眼眸。他伸手去抚她的眉梢:“不要让小白死去。”
“不会。”她轻轻点头:“黄泉不死,小白也不会死。”
他牵起唇角,吻上她的眉心:“黄泉也不能死。因为在倾绝心里,黄泉与小白,早已经合二为一!”他的话让她眼底酸涩,她颤抖着睫毛微闭着眼睛。他伸手抱紧她,轻叹着:“又瘦成一把骨头了,回家以后,我得好好给你调调。”二人正相偎间,忽然听到门外有轻轻脚步声。倾绝坐起身来:“你和凌破可以练一下,有事就叫人来找我。”说着,他抱了她一下,便站起身来。随着他的动作,外面已经响起声音:“王爷,昨天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他微微扬了下眉,面上却看不出喜怒。他拉开门,正是右将越希,低垂眼眉躬身而立:“王爷,属下已经着人破坏十八盘道的栈道。独尾峰的人现在业已经全部撤回。关楼四面已经照王爷吩咐全部配大火弩,昨夜不见有人突袭。”
“好,全部留守城中内关,深壕四周部人。一个都不要出去!随我去议事厅吧。”倾绝面无表情,出了配楼,向着中间主嘹去的时候。他轻轻问着:“郑陨奇呢?现在脑瓜子该清楚了吧?!”
“云公子已经给他配了清醒的药,属下将其羁在六营兵房里了。”越希应着:“属下已经照王爷所示,将其所写的书信拓本给他看了。他发了一会子呆,然后就在屋里傻笑到现在。属下怕他自尽,着人看着他呢。”
倾绝一听。便没再言语。径自向着主楼而去,顶楼议事大厅,已经站满了人。除了一应将领之外。还有夜哥,宁扬。鬼目灼。还有,刚刚返回的急锋营的信使。见了他,除了那三个人之外,其他人纷纷跪倒行礼。倾绝目不斜视,径自向着信使而去:“说。”“回王爷。小地昨天领命而去,见到主帅。他看了信之后便打发小的在营房候着,今天早上。让人捎了信,把小的送出来了。信已经承上,请王爷过目。”倾绝坐在首座上,瞥了一眼桌上地信:“你念吧,本王懒怠看。”
“是,是!”他跪行而至,然后微微起身。拿了信,打开漆封,展开信纸。刚开口要读。忽然面目一紧,浑身一颤。眼圈登时绕上两团黑气。一下窜行至全身。他忽然大吼一声,一下子站起身来。丢了信。向着倾绝直扑而来。倾绝早有防备,抬起腿一踢,直将案台整个平顶出去。一下顶在他的腰腹之间,将他直直撞飞。站在下面地夜哥手腕一翻,就向着他的后颈拧了过去!
“别碰他!”鬼目灼与倾绝同时出口,鬼目灼手一挥,将身上披的氅袍一下兜上他的全身。几绕之下,形成一个大兜子。单手揪着衣服猛得向上一提,然后啪的一下直掼下地。只听一声嘎巴碎响,连哼声都没有。血霎时浸满了衣服。
这一下变故,除了宁扬几人之外,其他人皆是目瞪口呆,他们手中地刀已经抽出拿在手上。却都是有些微微发颤。鬼目灼还是拎着没有放手,衣服下的人还在不停的抽搐:“死黑之气,沾即成毒。”他低垂着眼:“把气封在信封里了。”爷。”刘宗尧定了定神,觉得发间渗出汗来:“属,属……”他一时都说不整话,心下骇极。刚才若是王爷看了信,发起狂来,他们全得死个干净。敌人不战而胜啊!
“把信拣起来,接着念。”倾绝就当刚才的事根本没看到一样,轻哼着,眼睨着他说。
“……。”刘宗尧面如死灰,鬼目灼此时已经将人扔到地上。缕花石板地因刚才一记,渗开一大朵血花。那个衣服包裹里,依旧不时向外渗着血。他颤抖着前行了两步,脚下有些踉跄,其他的人根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是无人敢言语半句,他盯着地上薄薄的信纸,抬眼看倾绝。见他脸上已经浮起一丝不耐之色,遂咬了咬牙,一伸手,将信纸自地上捡了起来:“鄙,鄙与贵,贵国。向,向平处无虞。因,因贵国于……。”他念了几句,只觉万念俱灰,生怕那死黑之气行自全身。眼前所看之字,几乎只是照本宣科,说的什么,全然未入脑中。但他一直将信读完,未见有任何异动。一时之间有些诧异,诧异之下,也略有松心。话也说得更利索起来,读起来更畅顺:“若贵国愿交还人质,鄙愿归还凤鸾关城。退兵松郁关内,从此互不相扰。合谈宜细,望请派亲随交晤……。”
刘宗尧长长出一口气,片刻之间,心情起浮动荡之剧,让他全身疲尽。感觉自死生关口,来回游荡不休。他抬起头来:“王爷,郑陨义好个狡诈之徒啊!暗箭伤人,这种小人,不可轻信!”
“他是想和谈,不过,有人做了手脚。”倾绝支着肘,半歪着身子。微微抚了眉眼:“言词恳切,还算是恭顺!”
“可是,他明明着人在信里下毒,妄图毒害王爷。此等霄小之徒,王爷怎可与他相议!”范宇成上前一步,甲衣带出哗哗之音。
“郑陨奇是郑陨义的左膀右臂,他定是会顾及兄弟死活。”宁扬忽然开口:“若是成心想害,不会多此一举写一封这样恳切的信。因为一旦毒败,根本再无人信他书中言语。这两日一直刮西风,关楼朝南,他们出手不宜。正巧我们回来,那几个人,便想出这样地计俩。”
“他想要的,是漠原江山。他就算赢了此仗,也不会再南下征伐。他一是想立军功,在皇嗣之中,加重自己夺嫡的筹码。二是想打开南北通道,从此让凌佩开边贸。从而换取民心!边贸一开,民生获足,民生一足,民心所向。得到百姓地支持,一旦老帝崩,他可理所当然继位为尊。”倾绝手指轻扣着兽首:“但是,他养了多年的鹰犬,却是和他想法不一样。”
“昭平王未死,聚灵咒犹存。岂能善罢甘休!一旦罢战,以后再难找到更好机会。唯有掀起战火,他们趁乱抢夺!”宁扬微微笑着,看着倾绝。那封信他扫了一眼,却没有拿。宁扬便知道他心里生疑,他此时带着小白。根本无心与漠原开战,但信里地内容,他又非得知道不可。死黑之气,必须得有个人吸进去。
“那当下如何是好?我们要去与他合谈,若当中有变。王爷岂不危险重重?昨夜属下已经飞信上京,给杜大人报王爷地平安,王爷此时……。。”范宇成嘴快,一下把内心的话讲了个大半。话音一出,便被刘宗尧狠狠瞪了一眼。顿时噤了声,缩了回去。是,昨天他们一到,刘宗尧急于报喜显功,便飞信传书上了京。说国公平安到了北关,此时在这里落脚。若是王爷再有个三长两短,定会两党全得罪光,难不成他们要守着这三关拉杆子自立?他此时也自觉语失,一时低头满面通红。越希上前一步,讪笑着说:“范将军不会讲话,此时王爷平安得归。自然全凭王爷作主,属下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这北部三关上属北属八州,北属监察是左成地小舅子。左成跟杜劲轩都是倾绝的死党。虽然倾绝镇南,但这里的兵权,归到底,照样在他手里。
“老鬼,你去!”倾绝微忖了一下:“他们知道我还活着,自然要想到你。露个面吧!”他淡淡的说着:“从独尾峰便可以看到凤鸾关城,你告诉他们,信我收了。如果他们今日开始退兵,我便留着郑陨奇一条命。不然,我把他暴尸挂在主楼塔台上!栈道已无,他们若攻,只能从独尾峰而下这一条道,我守在这里,让他们打到京里那个老不死咽气!”好。”鬼目灼听了,便转身而去。刘宗尧这才完全了悟昨天倾绝的用意,毁了栈道,他们大军只能从一侧相攻。但是如果那些会放火放烟的来,的确非常危险。但是那些人,此时因倾绝的到来,优势已无。这些奇人怪术根本再无需他来考量,他只需要运用两军交战的对策即可。
第五卷 第十三章 霓裳破铁衣
倾绝挥退厅内诸将,让他们各自坚守岗位。偌大的厅房里只剩下夜哥跟云宁扬,侍卫清理干净厅里的血渍,重新摆正了大案。夜哥的眼一直盯着桌子看,忽然问:“你怎么知道信里封了死黑之毒?根本一点气息都没有感觉到。”
宁扬淡淡笑了笑,知道夜哥肯定是要问的。刚才若不是倾绝跟鬼目灼提醒了他一下,离那人最近的夜哥此时怕要受累。他虽然不至死,但死黑之毒是灵物催出的自体毒雾,一入体与他的灵血相融,痛楚难当。
“就是什么都没感觉到,才古怪。”倾绝低语着,眼却看着摊着的图纸:“信封上涂满了腊,这里又没水路,没事涂腊干什么?”普通密信,如果不是要长途跋涉的送来,怕招了水。都是只会在信封处封火漆。但这一封,双方距离不足百里,中间全是山道,何需整个都涂上腊封。而且还是无色的。
“这不是一场战争,是两场。郑陨义是想借昭平王不在,南北夹攻,逼迫凌佩打开通关边贸之道。他并不想深入而战,凌佩养息多年,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攻克。如今漠原争储已经白热化,此时离京远战,已经是冒险。他之所以会来,一是想借驭者速战速决。二是其弟在京中照管。但是现在倾绝回来了,他已经心下动摇,其弟又无端落在我们手上。他当然想以缓为进。”宁扬踱到边侧,歪靠着边上的兵器架:“但那些驭者也有自己打算,他们肯为漠原卖命,是想借此地匿藏行迹。如今又想借漠原的手削弱凌佩,从而异军突起。在漠原掌握权势。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我看他们的目地,还想借此让缀锦出兵。逼墨虚家的人重新驭灵,在缀锦混不下去。重新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所以。他们是想持久而战。但他们也没料到倾绝会活着出现,自然又多了聚灵咒地念头!”
“我只是没想到。你没让小白先回去。倒还教她驭灵!”他微微笑着,斜睇着倾绝:“你的想法,实在让人难测?”
“你以为我连她也算计了?”倾绝眉眼不抬,轻声说着。
“不是吗?”宁扬回眼看了下夜哥:“派谁送信,让谁传话。你都步步为营。让她回家,才是最好地吧?干什么又在这时教她驭灵,不是想借风?”我曾经想过借风,但看了她,便还是决定让她回家。”倾绝直起腰身,回靠到椅背上:“但是最后,我被她说服了。”
“她?说服你?”宁扬哈哈一笑,微摇了头:“倾绝,你这个理由好牵强啊!”
“我们都自认是聪明人。你时时都在猜我的算计。夜哥时时都想知道我的想法。但是关键时刻,我们都只会退缩。”他轻轻笑着,带出一丝媚诡的神情:“小白已经开禁了。早晚要驭灵。我不教她,凌破也会教。都没人教的话。她自己也能慢慢想起来!不过是早晚而已。避地了一时,避不了一世。我只要还拿着聚灵咒一天。他们就不会罢休。今天三个死了,明天还会再来三个,或者六个,十二个。她是我娘子,这种日子,就得一直过。既然不能避,为什么不能面对?一如我的曾经,既然是事实,为什么不敢承认?搞得我时时燥狂,其心难舒。当初我给她构建美梦,你说过,过度的保护对她无益。如今也是如此,东躲西藏更是无益。”
他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双臂:“在这世上活着,本就是一条艰辛的路。我以前曾经想过,弃了当下一切。不再与人纷争,只过自己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