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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松两只怪眼一翻,瞪着让炯大喇嘛:“谁知道是些什么人,你莫拉着我,让他们跑了我给你没完!”说完又开始拼命的甩手,想要挣脱让炯,大喇嘛却丝毫不客气,大手像铁钳似的,就那么牢牢抓着吉松说什么也松开,好像自己只要稍一松劲对方就会跑个没影似地。
大穿山甲看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光站在那掰腕子了,第一个不耐烦了,瓮声瓮气的怒喝:“都给我住手了!瘦子先说话,你要去干什……
谁也没想到破土的话还没说完,吉松猛地怒喝了一声:“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举起另一只手里地金刚杵,搂头盖脸照着他就下去了。
破土哪能让他打到,闪电般的退后随即气的哇哇怪叫,迈步急冲就要痛打吉松,温乐阳赶紧跳到他们之间,摆着手还没说话,不料吉松又挥起手里的法器,对着温乐阳的脑袋就抡了起来,嘴里依旧怒骂:“凡人,滚开!”
温乐阳身后还背着个女孩,眼看着那只金刚杵挂着罡风毫不留情的打向自己,心里也怒气上涌,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法,要是普通人非被他打成肉酱不可,双手一翻,荡着错拳就迎上了金刚杵,两股巨力一荡之下,温乐阳纹丝不动,吉松一屁股把自己摔进了大喇嘛的怀里。
要不是让炯还抓着他一只手,他指不定就摔哪去了,温乐阳现在地修为比着老兔妖不乐都毫不逊色,一般的修士神通哪能和他地铜皮铁骨相抗。
吉松嗷的一声就跳起来了,一边像只发疯地小鸡似的玩命想要挣脱让炯的手,一边用金刚杵遥指温乐阳:“看走眼了,原来不是普通人,王八蛋再来!”
小沙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趴在大喇嘛的背上对着温乐阳大叫:“是个混人,打他!”
非非可比小沙懂事多了,不过也笑得花枝乱颤:“别打别打,这个十三虽然混些,但是知道的事情多……
让炯大喇嘛看着眼前就要乱成一团,猛地手腕一翻,脚底下一个绊子直接把吉松扔到了雪地上,随后肥大的身子一转,用两条粗腿把他牢牢锁住,喇嘛施展的不是密宗神通,而是草原上正宗的跤术,在压住了吉松的同时,也用身体把他和温乐阳、破土两个人隔开,随后喇嘛才开口:“你打输了就给我们帮忙,老老实实说话!”
吉松费力的把脑袋从让炯的屁股旁边露出来,使劲点头,紧跟着就觉得身体一松,立刻翻身跃起,瞪着温乐阳和破土:“你们两个谁来?”
破土撇了撇嘴,回头对着温乐阳说:“你上,我怕弄坏了他!”
温乐阳笑着点头,也不把非非放下,径自问吉松:“什么时候开始?”
非非趴在温乐阳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这个吉松不是真横,是有恃无恐…知道大师不会让人伤他……”
吉松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已经手脚麻利地在自己周围布下了防止敌人偷袭的密宗不动身法印,嘿嘿的冷笑着说:“现在就可以了!”说完抬手去金刚铃用力摇动,手里的金刚杵一横,正要开声断喝密宗真言,不料眼前猛地一花,对方已经合身到了跟前,吉松的不动身法印根本就没能拦阻片刻,就被温乐阳的错拳破掉。
吉松正想后退,突然一片人影在自己跟前乱晃,银铃般的笑声忽远忽近,一眨眼间左右肩头各自一沉,被温乐阳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
等吉松怒吼着挥动金刚杵还击的时候,温乐阳早已经退回到原地,笑呵呵地问他:“还打不?”
吉松满脸的不服气,枯瘦的脸上布满了煞纹,张开嘴巴更要说话,猛地狂喊了一声什么,竹竿似的身体像抽筋似的,一个跟头就摔在了地上。
趴在温乐阳身后的非非吓了一跳,小声问:“他…喊地什么?”
温乐阳语气笃定的回答:“辣!”
这个吉松既然和让炯熟识,应该不是坏人,但是刚才那么拿人命不当回事,温乐阳还是忍不住出手惩戒,把‘川菜’下在了他的身上上。
让炯喇嘛伸手扶住了面红耳赤两眼喷火地吉松,苦笑着摇头:“让你吃点苦头也不算冤枉!”说完抬眼望向了温乐阳。
温乐阳不等喇嘛说话,就笑着走上去,拿着水壶给吉松灌了口水,‘川菜’是出奇制胜的独门秘方,配置简单施放简单,解起来更简单,只要饮水即解。
吉松忙不迭的喝了几大口水,这才缓缓的回复过来,像看怪物一样瞪着温乐阳,气喘吁吁地问:“这是什么法术?”跟着也不等温乐阳回答就闭上了眼睛,嘴角一下下的抽搐着,似乎在回味刚才的感觉,最后跳起来对着温乐阳挑起一个根大拇指:“了不起!”
温乐阳哭笑不得的回头和背上的非非对望了一眼,非非嘻的一声就笑了,她看出了温乐阳地心里话:这个吉松,不是一般的混人。
动手之后,吉松又恢复了原先那股看谁都不顺眼地神气,指着温乐阳转头望向让炯:“这个人还行,你要问啥,跟格拉丹东有关的事我大都知道!”
让炯没急着问花家地事情,而是把话题拽到了吉松身上:“你要去追找什么人?”
吉松嘿了一声,回答的无比痛快:“前几天我修炼怒尊禅法,身心不能外动,格拉丹东上又罕有人迹,我就没当回事,只布下了一层不动身法印护住自己,让雪蛛封住洞口,等我回神醒来地时候发现有人
洞府窥探过!”
温乐阳却眯着眼睛追问了句:“雪珠是什么东西?”
“雪蛛就是一种大蜘蛛,八条腿,圆肚子,爱吃肉会织网!有些灵性,我闭关的时候用它们封住洞子!”吉松气哼哼的回答,温乐阳这才知道,人家说的不是雪珠,他还以为吉松养的东西是冰隙里那种鬼泡泡。
这种雪蛛生老病死坊里也有过记载,算是比较厉害的毒虫,一般人被蛰到立刻无救。
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大慈悲寺或者祁连仙宗那样养得起护山神兽,一般的修士饲养些有灵性的有剧毒的虫兽来看家护院,也不算啥稀奇事儿。
吉松最近一段时间闭关入定,等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封门的蜘蛛被捏死了,有人来过他的洞府。他熟识的人极少,即便有人拜访看到雪蛛封门,也会知道他正在闭关,或者等候或者离去,都没有把蜘蛛捏死的道理。
让炯的眉头皱了一下:“你那里可曾少了什么东西?”
吉松摇摇头:“你是小偷,看见门口挂着两只锅盖大小的蜘蛛,还敢进去不?”他就像吃了火药似的,别人休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舒服的话。
让炯才不把他地语气放在心上,继续说道:“东西没丢,你人又无恙,对方应该是上门来探看虚实的,见到是个普通的修士,所以也就退去了……”
吉松的脸上写满了不服气,径自往下说:“那我两只雪蛛就白死了?这帮子人只要不出唐古拉山就跑不了!”吉松脾气暴躁,有人趁着他闭关进来溜达了一圈,杀了他的看门蜘蛛,立刻暴跳如雷的追了出来,刚好遇到让炯带着温乐阳等人找上门来。
大喇嘛的眼睛一亮:“你有法子找到他们?”
吉松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带着几分得意:“来地人杀了雪蛛,不过身上也沾染了蛛丝!”
温乐阳了然一笑,雪蛛里雌蛛个子大所以结网捕食,雄蛛个子小,但是即便相隔数十里能够依靠雌蛛丝的味道来找到雌蛛,吉松既然饲养这种东西,自然深知其习性,利用雄蛛追踪身染蛛丝的人,只要对方别跑的太远,就肯定能追上。
让炯沉吟了片刻,才继续追问:“他们向着那个方向去了?”
其实让炯一共也没问两句,吉松的表情就变得无比的烦躁,好像勉强耐着性子回答:“向上面去了!”
温乐阳几个人地脸上都显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释然,他们还在格拉丹东的西北坡,要去姜根迪如冰川不用废话先要攀越山顶。
让炯把征询地目光投向了温乐阳顾小军等人,大伙都是一样的心思,老顾干脆直接说:“咱们和他一起追!不是邪徒就是昆仑!”
吉松早就等得急了,说了句:“遇到了他们你们别动手,我自己报仇!”说着拔腿边走,向着山顶方向追去,走了几步之后又补充了一句:“要是他们人多势众,你们再帮我!”
大伙都笑了,这是见到吉松以来,他说的最靠谱的一句话,这个人虽然脾气古怪,但是还真不能算笨。
一群人继续向着格拉丹东地山顶攀跃而去,路上的功夫让炯当然不会浪费了,跟在吉松身旁讯问花家的事情。
吉松一直都没个好脸色,但是让炯一提到花家,立刻换了副神情,好像有些敬畏,还有些害怕:“你们惹到他们了?这些人是真正的隐修,虽然不问世事但是绝不能惹,否则不死不休!”
让炯正要说话,看着吉松的表情突然想起了什么:“让炯老友,你天不怕地不怕吗,见了喇嘛威风的要命,提到花家就满脸惊恐?”说着眯起眼睛斜忒着吉松:“该不会是明白喇嘛不可能会让人伤你,所以就横起来了吧?”
吉松还没说话,非非就笑着接过了大喇嘛地话:“正如大师所料,他瞒不过我!”
吉松重重的哼了一声,假装没听见非非地话,加快了脚步往山顶上跑,让炯大师摇着头啼笑皆非的赶了上去,又把话题拉了回来:“花家地事情你知道多少?”
吉松没再废话,直接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让炯。
花家原来是中原地隐修,但是在千多年前,一位先祖无意中在这里发现了修炼的方法,所以举族迁移至唐古拉山,他们修习的正宗水行的道法,凭着吉松的修为,根本就看不穿人家的本事,更不敢去查人家的行踪。
温乐阳听说花家已经在此一千多年,心里多少都踏实了些,毕竟年头越长,和那个邪修做同伙的可能性就越小,能像他拓斜师祖那样,一下子把事情安排到两千年之后的人不多。
花家的神通手段倒还在其次,主要是那身神鬼莫测、连灵觉都无法察觉的身法实在太诡异,要是多了这样一族敌人,雪山之行无疑更添凶险。
吉松就知道那么多,说了没有两句就闭上了嘴巴,让炯也挺无奈,大伙也再多说什么,飞快的翻越着层层刀脊冰斗,终于在天亮时分登上了格拉丹东的峰顶!
格拉丹东的峰顶,是一片准平原,地势乍一看上去好像平坦,实际上牢牢覆盖着百十米厚的冰盖,或粗或窄的裂隙纵横交错,雪岩冰斗接踵相连。
而在刚刚登顶众人的不远处,赫然矗立着一片宿营地。
大家甫一探头都被几十米外的营地吓了一跳,这里显然被道法封印,可以隐匿于灵识的探查。吉松哼了一声:“探我洞府之人,就在那片帐篷里。”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只躁动不安的雪蜘蛛扔到地上,蜘蛛立刻把自己隐入了冰雪,在地面上供着一个小小的雪包,飞快的向着营地跑去。
吉松却没有急着冲向营地,而是摸着下巴有些迟疑:“这些帐篷……人也太多了些吧?”
营地搭建的虽然简易,但是层层叠叠的帐篷一座连着一座,足足能装下上千人!
温乐阳和让炯对望了一眼,同时低声说了两个字:“昆仑!”
他们在唐古拉山脚下追寻尸坑,足足耽误了几天的功夫,想不到昆仑道大队人马早就已经入山了。
心怀重大图谋的邪修和小镇卫士、矢志复仇的昆仑弟子、神秘诡异的隐修花家,在加上温乐阳这一行人,原本宁静万年的雪顶唐古拉,已经在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