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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少年背着手,目光里充满凝重,口中却笃定的安慰温乐:“过不了多久就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稍安勿躁。”
温乐阳点点头,又指向冰壁两次的昆仑弟子:“务必保住他们,这些道士是友非敌,为了追杀藏民才进入雪顶的。”
白袍少年认真地说了两个字:“放心!”
阳和花家的少年弟子们都忧心忡忡,等待着去探听消来,裹环却没有一点担心,自己玉刀里念叨着:“花老高、花小司……嘿,你们家长辈可够懒地!娃娃,你又叫什么?”
白袍少年知道这把玉刀是大有来头的东西,虽然些心不在焉还是勉强笑着回答:“花小腰!”
正在冰壁前安抚傀儡弟子的那个花家男孩回头笑道:“我们都叫他小妖儿!”也许是花家的功法会对嗓子有什么特殊的伤害,这些花家的人,无论是那个重伤的泉叔、还是这群少年弟子,全都是一副破锣嗓子,而且还不是个囫囵破锣,最多也是半个破锣。
温乐阳愣了一下,不管是小腰还是小妖,都是女孩家的名字,再仔细看眼前地白袍,长的晶莹剔透俊美异常,但是因为年纪还小身体还没发育,单纯相貌灵秀到了这个份儿,还真不容易辨出男女,忍不住笑着问了一声:“花少爷?花小姐?”
花小腰还没说话,上层的冰壁里突然想起了一阵玄幻,一个同样好像雪娃娃似那么剔透的少年诡异的从上面露出了半个身子,脸色充满了深深的震骇:“藏民!是藏民来了!他们…他们破冰而来!”
就这么一会的夫,周围的震颤已经越来越激烈了,雪顶之下地大地在狠狠的跳跃着,仿佛有什么亘古巨兽正咆哮着想要破土而出!刚刚塌陷不久的冰盖,又开始不停的有大块的浮冰从上面坍塌滚落,图塔吞忒现在已经顾不上怪叫了,站在地面上东倒西歪,最后干脆爬在地上一动也不敢稍动。
花小腰地身上都氤氲起层寒冷的怒气,瞪着冰面上回报敌情地花家弟子怒道:“什么叫破冰而来?别慌,说的细一些!”
那个花家弟两手不停比划,可是怎么也形容不出来到底是咋回事,急得脑门上都是豆大:珠。
小腰见问不出个所以来,皱着眉头换了个问题:“来了几个藏民?”
探消息的花家弟子赶忙回答:“不知道!”
花小腰气地怒啸了一声,咬着牙怪叫:“花小三你开我的玩笑吗?再去探……”他的话还没说完,温乐阳突然冷哼了一声:“不用了!一共来了八个敌人!”敌人此刻已经冲进了他的灵识!
花小腰微微一愣,脸色明显的缓和了下来,藏民虽然难对付,但是凭着数十个花家弟子,想要和八个敌人周旋一阵倒不是难事。
可是温乐阳的脸色却比铁还硬,伸脚在地上画了个圈子,跟着又好像小朋友画太阳那样,在圆圈四周转着圈画了八条长线:“八个人,从八个方向过来!而且,人人都是破冰而来!”
八个藏民,从八个方向把他们围住,每一个人都荡起无匹的巨力,好像马力十足犀利无比的破冰船,一路荡碎百米厚的冰盖,向着他们飞快的冲来!
花小腰终于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么,整个人脸色苍白几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凭一己之力爆碎冰盖,这样的神通就算花家最顶尖的高手也望尘莫及,更何况一次就来了八个!当下狠狠的咬牙,一把重伤伏地的泉叔扔给了同族少年,嘶哑着声音迅速下令:“所有人……扯走!”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虫子被放走了还能找机会在捉,但是人死了却无法复活,花小腰的命令无可厚非。
这些藏民的目的再明白没有,就是要冲来把虫子再度释放掉,不仅那些被凝结成冰的虫潮,还有这些正在与昆仑弟子同化的千百只鞭炮。
冰面一旦碎裂,鞭炮们就会从昆仑弟子嘴巴里逃出来,那时候所有道士全会变成一具干尸。
花小腰下令之后又望向温乐阳,低声问:“你呢?”
温乐阳摇了摇头:“先拦个试试再说!”
裹环嘿嘿的冷笑了一声:“这八个活死人和昨天被阴错阳差斩杀的货色全不一样,你可想好了!一对一谁能赢都不好说,何况一下子八个!”说完顿了一下又赶忙嘱咐着:“别指望断妖身,不能再断了!”
温乐阳哈哈一笑,深深吸了口气,遽然发出了一声闷雷般的大吼,选准了一个方向高高跃起,在越过所有昆仑弟子地头顶之后,一头扎进了厚厚的坚冰!
藏民从八个方向包围而至,但是来的有快有慢,慢的距离他们还有十几里,快地却已经不过一箭之地!温乐阳对着距离自己最近的敌人迎了上去。
白袍花小腰同时长声厉啸,施展水行遁法紧随在温乐阳身后,其他的花家弟子也不守结印了,就像一群矫健地银鱼,在冰壁中鬼魅般穿梭不停,一窝蜂似的跟在了温乐阳和花小腰身后。
一力破十慧,在能趟碎冰盖一路狂奔而来的藏民面前,他们的结印就像蜘蛛网一样脆弱,根本没有半丝效力。
随即包括花小腰在内的所有白袍弟子都惊愕的发现,温乐阳靠着古怪拳法破冰的速度,比着他们的水遁之术竟然还要更快!
从天空中鸟瞰,这一段雪顶冰盖好像突然开了锅,两条一路爆裂崩碎无数巨大冰岩地雪线,就像两列面对面各不的火车,闪电般的接近接近接近,终于轰然一声冲爆天地的巨响,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仿佛毁天灭地的巨力跌宕,所有的白袍弟子都在哇哇怪叫中被狠狠震飞,一蓬足以与暴怒的火山媲美地冰雪激流,在疯狂的咆哮里冲天而起,一下子冲碎了雪顶上本就稀薄的阳光!
一撞之下,温乐阳全身无数关节荡漾在错拳巨力,在接触的刹那里一气呵成近百记重击,就像一蓬暴风骤雨,浩浩的砸进了敌人地身体!与此同时一股同样强大的反震之力从藏民地身上传来,温乐阳真感觉自己让火车给撞了似的,扎手扎脚怪叫着就倒飞了回去。
好在‘火车’也被他撞翻了,更让再度遁回冰层地花家弟子们欢呼雀跃的是,温乐阳口歪眼斜地又爬起来了,而藏民抽搐了几下之后,躺在地上不动了。
温乐阳觉得自己满口牙都活动了,一抽凉气所有的缝都漏风,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好家伙!
玉刀裹环嘿了一声:“这门子法术,居然还有人会!”
温乐阳又选了一个方向,继续轰轰烈烈的撞了出来,裹环则不慌不忙的给
着:“夏铸九鼎,以镇九州,有一门子远古邪法就n头,叫做‘大夏九鼎’!被施术之人刚硬若镇天夏鼎,但是不能持久,等法术消殆之后,被施术者也会骨骼尽碎。”
温乐阳气的咬牙切齿,这才明白藏民现在跟他们在玩人体炸弹那一套,明知道不用管他们,用不了多长时间几个活死人就会完蛋,但是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跑过来把冰壁炸碎害死昆仑弟子……
第二蓬比灭世烟花还要宏大的冰雪怒焰在冰盖中咆哮而起,温乐阳第二次重重的摔了回来,这次撞完之后,他眨眼的时候明显感觉眼珠子已经对眼皮形成阻碍了……
第一场激情四射的碰撞之后,温乐阳向后摔了十几米,第二场碰撞之后,温乐阳直接从激情地点摔回了图塔吞忒身边,把他黑人兄弟吓了一跳,还以为温乐阳神出鬼没的功法了得来着。
毁掉两个,还有六个藏民,正四前两后,毫不停顿的冲过来。
温乐阳现在根没心思想守得住或者守不住的问题,他正努力的想要站稳脚跟,图塔吞忒每次把他扶起来之后,一松手,他就像一个失去提线的木偶似的手软脚软的摔倒在地,偏偏图塔吞忒还很执着……温乐阳这一口气提不上来,没办法说话,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的罪过黑人兄弟……
就在图塔吞忒第三次放他的时候,突然一双有力的大手稳稳插入了温乐阳的腋下,一个充满豪气的声音大笑道:“这场我来,你稍事休息!”说着,把温乐阳稳稳的放在了地上,又回头嘱咐了图塔吞忒一句:“别在拉他起来了昂!”
另外一个声瓮声瓮气地喝骂:“喇嘛一向那么多废话,对头来了,并肩子…分着上吧!”话音落处,温乐阳眼前一条长满鳞片的大尾巴一甩,伴随着席卷天地的妖邪之气,一个巨大的身影一头扎进了冰层,迎了一个藏民!
、小沙、非非和吉松四人已经被穿山甲送了下来,正满脸惊愕地望着冰壁中千百名昆仑道士。
让和大穿山甲在天亮之后,已经恢复了不少战力,立刻启程上路去寻找温乐阳的踪迹,小沙在温乐阳离开之前早就给他拍下了‘步步玄机’的机关,一路上虽然走地慢,但是两个高手也正好借机恢复身体,直到刚刚冰面震动,八个藏民一路破冰而至,让炯和大穿山甲这才同时发力,他们的灵识远播,黑人兄弟那么显眼,是个很好的定位仪,这才在关键时刻赶来。
温乐阳两次天雷撞地火,如数反映在炯和大穿山甲的灵识里,这两个人一个是桀骜大妖,一个讲究随心随性,一时间全都豪气迸发,大穿山甲一甩尾巴就冲出去了,让炯喇嘛猛地一翻手,一双肥厚的手掌赫然镀上厚厚的金粉,双掌交击中尽是铮铮的铁石之声,嘴里猛地吐气开声爆喝着:“:嗡!木!班!则……”肥壮的身体在真言怒吼中,一路撕碎了重重冰壁,也选了一个藏民迎了上去!
裹环霍然放大笑:“好光头!好穿山甲!就是这般打才有味道!才有声势!才有豪气!才足够过瘾!”
霍然喇嘛地真言与破土的怒啸全都变成了放声大笑,一群老妖怪的笑声肆无忌惮的万年玄冰中层层回荡,吓死了格拉丹东这一方千载寂寞的天地!
炸而闷钝的碰撞声轰然响起!
狂放、豪迈、藐视天地的大笑声突然变成了惨叫……喇嘛去的时候豪气冲天如巨鹰展翅,结果一路翻着跟头就从自己开拓地兵道中滚回来了……
大穿山甲那边也想起了充满甘肃口音的大骂!
等大喇嘛咬着牙再爬起来的时候,大穿山甲又完成了一次碰撞,破土挺聪明,第一次用脑袋撞,第二次换了个方向,用身子挡住正在冲锋的藏民,第三次又换了另外半面身子,向着最近的藏民拦截而去……
喇嘛也怪叫了一声,再度施展密宗金刚咒法,以毕生修持唤请不坏真身,轰轰然冲进了冰面里去。
依旧是剧烈地碰撞声,第六个藏民也死于非命,跟着大穿山甲的骂声更响亮了:“光头喇嘛不是个好东西,你成心来晚一步!”
喇嘛毫不示弱地骂了回去:“你大可躲开……”
毫无花俏的巨力角逐之下,修为高下立判,大穿山甲自己挡住三个藏民,还能勉强骂街,温乐阳撞掉了两个之后就快散架了,喇嘛地肉身功夫最弱,撞一个还行,撞两个的确力有未逮
八个藏民,已经撞死了六个,还剩两个正从远处狂奔而至,这些藏民就像上满了发条地铁青蛙,根本不懂恐惧,只知道一味向前冲。
温乐阳的身骨结实,刚刚两次碰撞乍遇巨力,一下子好像全身的骨头都震散了,不过在生死毒的庇护下并没有受太重的伤,这种单纯角力的对抗,错拳天下称雄!现在已经缓过来了不少,大声提醒破土和喇嘛:“还有两个!”
穿山甲和喇嘛彼此苦笑着对望一眼,要是咬牙在撞碎两个藏民,也能勉强办到,可是哥俩都得负重伤,旧伤未愈再添新伤,再修养起来就不是一天半日能够痊愈的。
破土连撞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