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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模糊不清的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唐宁无意识地睁大了双眼——直到他望见那个侧躺在地的女孩动了两下,然后挣扎着爬了起来,一边双手撑地,一边痛苦地开始咳嗽。
死丫头!你疯了吗?!
与此同时,比他更为意外的某个灵魂正瞪着眼睛脱口而出——如果,他有具象的眼耳口鼻。
怎么样?我可是说到做到的……
浑身上下疼得要命,但此刻的思华年却笑得前所未有的自信。
最后问你一遍……是互惠互利,还是同归于尽?
你他妈的!本大爷最讨厌被人胁迫啊你个臭不要脸的混蛋丫头!!!
有生以来头一回被人辱骂至此的女孩身不由己地抽了抽唇角。
不过数秒过后,她就倏地平复了嘴角。
因为她清楚地感受到,一股强到足以撼动灵魂的力量,正夹杂着其主人难以遏制的愤怒,疾速涌遍她的周身。
谢了大叔!回头请你吃大餐!
滚!!!
女孩已经没工夫搭理他了——她不假思索地“滚”了回去,强忍着周身的疼痛,仰头朝着立于怪物头顶的男人张大了嘴。
“唐宁!你先下来!!!”
不知其所为何事的唐宁不着痕迹地敛了敛眉,但最终还是难得顺从地从怪物头上跳回到地面上。
“做什么?”他来到她的身边,神情严肃地注视着她的眉眼。
这个傻女人又要做傻事了——不知何故,他总有这样的感觉。
“大叔把他的能力借给我了!你退后,让我来!”思华年欢喜雀跃地把这个好消息说给唐宁听,作势就要把他护在身后。
长官大人哪里干过被人保护的活儿?
因此,他的脸色很快就下沉了几个百分点。
“不需要。”他冷着脸不假思索地回道,两条腿压根就没有要动一动的意思。
“啊?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好不好?!”
死要面子活受罪?她居然说他死要面子活受罪?
从未收到过如此评价的长官大人继续拉长了脸。
“啊呸呸呸……是我失言!是我失言!”好像能够从对方的表情中读出其不悦的心情,思华年赶忙拍了拍自个儿的嘴,好言哄慰起唐宁来。
她确实是口不择言了——可这不也是给急的嘛!
男人面无涟漪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了须臾片刻,思华年似乎突然领悟到了什么。
“唔……好吧!那我们就一起战斗吧。”
在危急的情况下莫名欢脱起来,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与唐宁每一个举动,都已被敌人看在眼里。
“真是惹人发笑啊,这个来自过去的女孩。”在一张硕大的虚拟屏幕前,纳布拉多·费东勒·辛协正将双手交错于胸前,他眯着那含笑的狐狸眼,好整以暇地注目于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说起来,你不怕她会跟着丧命吗?”
“我那自视甚高的弟弟,是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洛熙纹丝不动地注视着屏幕上双双望向怪物的两人,“何况,就算她当真死了,那又如何?”
诚然,她是他的远古祖先,一旦她在诞下后代之前遭遇不测,那么他的身上也定会发生些许变故。
可惜,他洛熙从来都不是畏惧死亡的人。
“你总是说这种无谓的话,来惹我伤心。”辛协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侧身弯下腰去,在对方的侧脸上落下轻柔一吻,“从明天起,可不准再这样了。”
听罢此言的男人当场阴柔一笑。
他当然明白,为什么是“从明天起”。
因为,布洛诺斯·艾利斯·唐宁——这个他恨了三十年的男人,今天就将在他精心布置的终极舞台上,结束其光辉而又可悲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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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绝望的终极舞台
一坐一立的两个男人气定神闲地望着不断变动的画面——看着镜头中的一男一女好不容易合力将一只巨型变异昆虫放倒,他们却丝毫不觉惊慌。
“唔……终于打死了……”业已被闹腾得相当凌乱的庭院里,思华年一屁股坐到地上,毫无形象可言。
“……”唐宁默不作声地站在她的身边,视线离了那只倒地不动的大虫子,转而开始环顾四周。
不知何故,扫视着这座儿时曾经呆过的私家花园,他竟觉得自己好像遗失了一段十分关键的记忆——从方才思华年被击飞出去的那一刻起,他就隐约生出了此等奇怪的感觉。
但从理论上说,这是不可能的。
自个儿的记性,他比谁都清楚。
除却几乎不记事的零到三岁,他应该不会忘记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才对。
“唐宁……你说,这么戒备森严的地方,怎么会出现这种怪物啊?”
陷入沉思之际,他突然听到思华年如是询问。
心头倏地一动。
好似这样的疑问,他在许多年前就曾经有过。
慢着,为什么他会在多年前生出类似的疑惑?
自问却没能自答的这一刻,他和向他发问的女孩皆是察觉到了细微的动静。
唐宁自思考中蓦然抽离,扭头望向后方;思华年亦半信半疑地转过脑袋,循着他的目光一同看去。
下一瞬,她就目瞪口呆地从泥地上爬起身来。
因为她清楚地看见,百来只黑乎乎的虫子正列队朝她和唐宁爬过来。它们虽然远不及他俩方才打倒的那只来得健硕,但密密麻麻的向他们靠近的景象,还是足以叫她不寒而栗。
“怎、怎、怎……怎么会这样?”她磕磕巴巴地问着,简直不敢相信自个儿的眼睛。
诚然,一只大虫子就够匪夷所思的了,为什么会一下子来了一大群?!
不对!最糟糕的是,他们光对付刚才那只就已经够费劲的了,现在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大票——这是要逼死他们的节奏吗!?
“唐宁!”惊惶不安地侧首注目于自己唯一的同伴,思华年只能喊他的名字——一言以蔽之了。
然而,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对方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突如其来的敌军,如同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一般,自顾自地皱起了眉头。
强烈的既视感,令素来处变不惊的男人罕见地分了神。
“唐宁?唐宁?你怎么了?”而思华年也终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注视着他的侧脸担心道。
话音落下,男人猝然还魂。
“像刚才一样,把它们解决掉。”仿佛适才的失神未曾存在一般,他面色平静地说着,依旧目视前方。
“哦,好……”思华年迟疑着应下,可心里头却不受控制地忐忑起来。
数量如此庞大,想要成功制敌,怕是得历经一番苦战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她必须迎难而上——为了他和她,都能平安无事地走出去。
“第一排,要害都在左侧头部。”女孩这般思量之际,耳边恰好传来了唐宁简洁明了的指示。
没错,几分钟前,他们两个也是这样合作的——具备感知系念力但念力余额严重不足的唐宁负责探得敌方的命门,她则根据他提供的信息,直接以释放系的念力对其展开攻击。
所以,虽然这次情况不同,但也照样可以!
默默下定决心的思华年二话不说,这就集中了意念,瞄准了最前排的一只爬虫,盯着其脑袋的左半部分,意欲释放数枚气刃。
然而下一刻,她却怔住了。
心头一慌的思华年只以为是自己没有集中精神,赶忙暗暗地安抚了自个儿的情绪,从头再来。
可令她花容失色的是,依旧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气流自她体内迸发而出。
“怎么了?”与此同时,等了有一小会儿的唐宁也留意到了女孩的异常。
“我……我……使不出念力了……”思华年期期艾艾地回答,话刚说完就猛地回神,“喂大叔!你搞什么飞机啊!?”
本大爷不干了!不干了行不行!?大不了就同归于尽!我他妈的最讨厌被人威胁最讨厌委曲求全!妈的……光说这个词我就觉得恶心!
“你!!!”思华年气结。
“不用靠他。”不料还没等她缓过劲儿来好言挽回,身旁的唐宁已经一口气秒杀了所有的可能性。
思华年瞪着眼目视男人毫不动摇地举步向前,随即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果不其然,她很快就瞧见对方右手掌心中生出了一把忽隐忽现的手枪。
那枪的外形,她认得——是基地里的士兵们每次出战都会用到的型号。
毋庸置疑,他是想凭借具现的念力变出武器来——只可惜,眼下他的念力根本就不够用。
这样……果然是行不通的。
大叔!
啊啊,一起去死吧。
谈判根本无法进行——对方已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说时迟那时快,未等神经紧绷的女孩再试图作出努力,渐行渐近的虫子大军业已有了动作。
只见位于最前方的十来只怪物毫无预兆地一跃而起,作势就要向他俩压过来。
情急之下,她刚想一把拉起唐宁逃命,就目睹他弹指间举起了那把不再闪烁的枪支,对准奇袭而来的敌人就是一顿扫射。
不论何时何地,他精准的枪法和冷静的头脑,都是不容置疑的。
眼见那些大家伙哀号着相继落地,在地面上掀起了滚滚尘烟,思华年下意识地用胳膊挡住了脸,闭上眼转过头。
不过,伴着阵阵疾风而来的尘土,还是不可避免地把她呛了个涕泪横流。
而这个时候,始终保持高度警惕的唐宁仍在凝神关注着敌人的动向。
多亏了他在战场上的机警,才使得他得以及时发现危险的逼近。
紧接着,他就毫不迟疑地向着身边人伸出了手。
“啊——”依然眯着眼咳个没停的思华年忽然被一股力道揽入一个怀抱之中,自是不由得惊呼出声。
待到她回神之际,已是男人揽着她踉跄落地——勉强避开新一轮攻击的时候了。
注意到唐宁已然步伐不稳,想来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带着她一起跳离原地,她的心再一次被紧紧地揪起。
“唐宁……”
“不准。”
奈何恳求的话语才刚起头,就被忙着举枪对付怪物的男人一口否决了。
思华年觉得,她与唐宁二人从来没有如此默契过,以至于他只听她略显慌张地唤了他的名字,竟然就知道她是意欲旧事重提——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寄居在其体内的灵魂。
可是……这么多的怪物——也许打完了还会不断有新的冒出来——这很明显就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拉锯战啊!
她也不想——但是,已经没别的路可走了。
痛定思痛的一刹那,距离他们较近的两只虫子突然开始活动它们的口器。
意识到情况不妙的男人赶紧搂着女孩跳开。
果然不出所料,四条腿才刚离地不久,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就被几大坨酸液给腐蚀出了一个冒着白烟的大坑。
思华年只觉眼睛都要看直了。
不……她不能……不能让唐宁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
正要痛下决心之时,男人抓握着她的手掌冷不丁捏紧了她的胳膊。
察觉到异常的女孩不由扭头注目于紧挨着自己的男人,竟千载难逢地目睹了他的表情变化——从微微的诧异,到隐隐的愠怒。
他没有看着敌人,而是径自干瞪着地面。
不祥的预感,就此油然而生。
“怎么了……”
“用不了念力了。”
一语毕,满园寂。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心却已被这苍天之泪浇得透凉。
思华年从愣怔中抽离出身,终于找到了一个足够说服彼此的理由。
唐宁,这是天意。
她刚要如是一言,就看到对方先一步双眉紧拧着抬起头来。
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女孩当即跟着仰起脑袋,映入眼帘的是六七只虫子将他二人团团围住的景象。
没等她心脏漏跳一拍,她就瞧见了它们类似咀嚼的动作。
毫无疑问,这是要他俩尸骨无存。
他们要命绝于此了?因为她的办事不利?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