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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女尼闪身前去,要拉开沈太公,但沈太公依然拼死拦着,矢意要维护小雪。
小雪一直在沈太公身后哭泣着,哀呼:“公公,公公,你们不要打公公,我求求你们不要……”
三名女尼听了,更是拳打脚踢,但沈太公说什么也不闪开,其中一名女尼光火了,“刷”地拔出了明晃晃的剑,小雪一声尖呼,女尼正待出剑,肩膀忽被抓住,回首一看,原来是刀脸女尼,刀脸女尼劈手就是给她一记耳光,骂道:“没有司峒主的命令,你敢杀这老王八!?你敢情活不耐烦了!”
那女尼悻悻然退开去。
这时小雪见女尼拔出兵器,怕她伤害沈太公,情急之下,便从沈太公胁下佑了出来,抱着刀脸女尼脆求道:“求求你,求求你不要……”
刀脸女尼一扬手,点了她的穴道,下面的话便不能讲下去了。刀脸女尼冷笑一声,抓起小雪,回头就走。
沈太公狂吼,仆倒,抓住刀脸女尼的足踝,竭力叫道:“放下她……”
刀脸女尼脸色陡青,后跟一撑,踢在沈太公脸门,沈太公此时早已伤痕累累,声嘶力竭,至此再也支撑不住,晕厥了过去,但一只手仍抓住刀脸女尼的脚不放。
刀脸女尼倒有些担心起来,“他……是不是死了?”
其余两个女尼,探一探沈太公的鼻息与脉门,答道:“还好,死不了。”
刀脸女尼又呼喝道:“那还不快快把这老王八的手扳开!峒主等着要人,慢了唯你们是问!”
三个女尼连忙用力把沈太公的手指扳开,好让刀脸女尼出去。刀脸女尼又道:“我出去交了人立即就回来,你们要好好看守这里,要出了事,你们要求死也比登天难!”
“茅山峒”的“家法”女尼们当然深知,就这样听着了也不由打了个寒噤。
龙会稽决定要为她妻子保存胎儿施“蝶变大法”,是以下令要叶编舟去安排施法的场地及设坛,叶氏马上作出激烈的反对。
“帮主,施‘蝶变’大怯,是最耗费真力的事,何况施法之际,还要将体内五行真气、阴阳元气先行散去,帮主护身的九层的‘阳火神功’也暂时等于无,依属下之见,万不可如此“不行,我如不施木,清莺肚子的孩子,可能就保不住……”
“可是,帮主就算施术,也万不能择今天,至忌施发者的寿辰,是蛊术要门,既易放蛊而又易为蛊所侵,属下求帮主为本帮大局着想,施法延后进行可好……”
“你好意我心领。惟在寿辰之日.施‘蝶变’最见神效。清莺已快支持不住,迟得一时半刻,便得后悔终身。我不想再作一次孽!”
“但是今天宾客云集,其中也有来意不善者,谌、唐二位坛主又先后牺牲,休坛主也受伤而至脸部溃烂,若敌人动起手来。
我们……”
“你不要担心。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我自问平生只有负于公主,余无所梅,个人生死、并无足惜。何况……你们在,纵有敌来犯,你们也应付得来。”
“只是在施术的一刻,帮主你散尽护体‘阳火神功’,又无五行真元相护,实是危险啊……”
“就算我失了‘阳火’护体,五行干竭,真元逆行,普通人致我死命,也是不易。我的蛊术反挫之力,当世间也未必有多少人承受得起。”
“三司就可以。”
“司寇小豆的‘扣心术’虽厉害,却扣不住我的心。司空退的‘碧火血剑’也徒具声势而已……”
“司无求的‘止水’之蛊就可以破你的功力。”
“但司无求自从‘幽冥王’过世后,已近十年来现江湖。”
“如果……如果……”
“你又担心些什么?”
“如果施行‘蝶变大法’时,”叶编舟吞了口唾液道:“那祭女是敌人呢……”
“这倒可虑,你思路缜密,进步了。”龙会稽笑着拍拍叶编舟的肩膊说:“不过,祭女很适合,纯真可爱,缣瑕未玷,是冰雪聪明的女孩,有她之助,‘蝶变大法’必成,你就等着教小侄儿武功吧1”说着哈哈大笑。
“不过……”
“还有不过什么?”龙会稽有些不悦了。
“不过,假使那女孩子……”叶编舟显得有些吞吐,不知该不该说。
“你太过虑了。”龙会稽打断道:“夫人选出来的女孩,不会有错的。你还是赶快和小楼去布置开坛的一切吧。”
叶编舟正想答话,倏听龙会稽喝道:“是谁!?”手一伸,“啪”地一声,丈外一棵松树一阵雨落也似地轻晃。
松上并无人影。
龙会稽踏上松干,轻如狸猫,只见自己发出“隔空掌蛊”之处,有一片小小的衣衫飘下,色白,他并没有听错,适才真的有人匿伏在这里。
——这人的功力,绝不在他之下。
龙会稽脸上阴睛不定,他从树上下来的时候,仍是轻如狸猫,但手心微微出汗。
——究竟是何方神圣?
第十四章我是谁怒战霍冤崖
我是谁所头痛的问题是:他没办法证实自己就是我是谁。取暖帮帮主“一条龙”堂的寿辰,不是人人都可以进去的——虽然也有一些根本不是武林人物不会武功的人同样能进出无碍,这儿决不会有狗眼看人低的情形——但至少也要认识的人才能进入。
以我是谁的侠名,一条龙府的人自是恭迎,但我是谁却一个都不相识,又如何证实他是我是谁?也因为对方挡驾的态度并不是以身份估量的,所以使他连发作都没有正当的埋由。
“一条龙”府这当儿守备森产,他若是硬闯,一定会被当成未作乱的。
我是谁明知这一点,但他想来想去,寿宴他是要参加的,他想不出第二个办法,只有硬闯一途。
这是明知故犯。
我是谁平生想到就去做,对得起自己天地良心就好,没有什么犯奇%^書*(网!&*收集整理不犯的,所以也不知惹了多少麻烦。
不过他这次却没有惹上麻烦。
因为一个捂脸的伤者,步履跄踉地走出来,跟守卫说了一句:“他是我是谁,让他进来。”
他却不知道此人是谁,只听到“一条龙”府的武士都称呼他为“休坛主”。
他步进寿堂之时,已经比别人迟来了,只见大堂设了香炉、法器、符咒、幡旗等等,看来不像在做寿,倒是像在做法事。
我是谁觉得这边陲地域的人总是古里古怪的,他一点都不了解。
他一进厅堂,就听到周围的人窃窃细语、窃窃交谈。
大堂上来的怕也有五六百人,都在讨论着同样的一个话题。
——龙会稽为保夫人性命安胎而作“蝶变”大法。
“蝶变大法”是什么?我是谁不懂,也不信,更没有兴趣。
他只听到人们交谈中都很兴奋,述及“蝶变”大法当年只有“幽冥王”有此魄力及功力能作得起,其他的人,不是没有资格,就是抵受不住或法力不够,也有的是怕危险,已经十数年没有当众作过这法术,今日可大开眼界。大家似科都因为能大饱眼福而雀跃,而不是担忧这“蝶变”大法目的为了救人是否能成:我是谁听到这里,便不想听下去了。
他却看到了一群人。
一群尼姑。
“幽灵三十”。
他立刻狠狠地瞪过去,司寇小豆也发现了,柔媚地用眼睛瞟了过来。
我是谁再也不敢跟她对视。忙转首去看别处,因而发现了司空跳,夹在人群中间。
——司空跳在,司空退呢?果然他接着也发现了司空退。
令我是谁比较有兴趣的是两个人。
两条大汉。
这两条大汉脸青鼻肿,像在早上刚摔了三十八个交,跌得身上青红蓝绿的,也似是喝醉酒后给十三四个流氓在穷巷里揍成这个样子。
我是谁对有关打架的事情比较有兴致。
恰巧这两人也在说着话,我是谁就凑过头去听。以我是谁的武功,虽然轻功不会太好,但也足够令这两个腰酸骨疼的人不致发觉他偷听。
“他奶奶的熊,那老王八,好厉害,摔得我,嘿、哟——”
——老王八?“他老娘的!没想到他一根鱼丝,那么不好惹,身子像泥鳅,敢情他七老八十是装来骗人的!”
——沈太公!?“也好,他在后门打闹一场之后,还是给屋后那伙人家收拾了,看他还作恶不?”
——屋后那伙人家?“茅山峒哪有这么好惹的!不像我们叶坛主处处怕得罪人喊住手,哼,嘿,他进入茅山峒里,果然就没出来过!”
——茅山峒!?其实这两条大汉就是被沈太公先点了穴道后摔进围墙里的唐囚和唐困。
蜀中唐门没落后,唐门弟子多投入别的帮会谋求发展,“取暖帮”门里的人就有很多唐姓高手,如前述的唐十五、唐二十都是。
我是谁迟疑了一下子,便出了大门。壮丁见他既不等寿宴开始就出门,很是奇怪,但对方不是硬闯而是身退,故也不便阻拦。
我是谁打从围墙里兜回去,到了“一条龙”府的后门。这一段路上,我是谁可以感觉到看似平静的墙里墙外,正有不少高手在暗中伺伏防守,取暖帮的“一条龙”府看是真是铜墙铁壁,擅闯不得的。
但他并不是要闯“取暖帮”。
他到了“一条龙”府后门对开的朱红铜门,也不敲门,一耸身,就越了进去。
他刚刚越过围墙,还未落地,就听到一个声音在说:“你死吧。”
我是谁当然不是客。他是从围墙上翻进来的,如果算是“客”,也只能说是“不速之客”。
可是就算是从围墙上跳进来的,甫人墙内,即听到这三个字,少不免要大吃一惊。
就算是来人胆大包天,只吃了小小的一惊,但微微一惊,也会致使精神绷紧了一下或呼吸稍微乱了一点,也许只是一刹那间的功夫,但已足够让杀手霍冤崖杀死比自己功力还高的敌手五次!
只是我是谁完全没有惊慌。
他从小就练武,叫他的朋友在他熟睡时用冰块猝击他的脑袋,他十岁时已对任何偷袭没有了惊慌的感觉。少年的时候,他上一刻右手用筷子去夹了一块鸭肉,同一刻用左手杀了要暗算他的三个敌人,血溅五步,同时他把那块鸭肉用筷子送到嘴里去。
他虽然不是杀手,但他的自我训练比任何杀手都严格。
当然如果他是杀手,他也不会是好杀手,因为他有强烈的感情,定力不够、而且有所为有所不为,义气为先,这些个性对一个真正的杀手而言无疑都是致命伤。
但是他仍是杀手的一些禀赋和训练,当霍冤崖叫出那一声。
他仿佛看见天空有云、海是蓝色的、母鸡会生蛋一般,连一下点的诧异和惊愕都没有。
所以对那凌厉无比的一剑,他能及时接住。
我是谁从来没有带兵器。
那一剑半空射来,气势逼人,似乎要把他击碎于围墙上。
他就用空手接住那一剑!
绝少人能接得住霍冤崖的剑,更何况是空手!
我是谁人在半空,猝然遇袭,防守在后,又无处着力,显然是占尽了下风。
那一剑,剑力仍伸,“砰”地击中了他的胸膛,他左胸至少断了一条胁骨——虽然剑身仍被他扣住,紧紧扣住!
他一落地,那柄剑立时离他胸膛一尺之遥,这时他力已能贯注,吃惊的倒是霍冤崖。
一个杀手生死往往决定于一刹那,所以杀手的决断能力特强。
她一见我是谁越围墙而来,她立即判断那是最好的杀人时机。
她却没有料到这汉子铁锅一般的手,居然接下了她一剑,而且紧紧地扣住了她的剑,今她设法子再发第二剑。
假如她一早不是先出剑偷袭在先。她可以利用她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