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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陈老庄主立即忧虑的说:“不但他的身世来历成谜,就是他的武功也高得骇人,这不能不让人有所疑惧!”
李丽梅见几位前辈老人家的注意力仍集中在那位“俞少侠”身上,而不去商议如何来利用他来对付白玉仑和“一朵红”,不由欠身恭声道:“晚辈以为俞世兄闻讯赶来助拳,一方面是与白玉仑曾有过节,一方面也是刚刚艺满下山,想藉这个机会多拜识几位前辈和多结识几位世家兄弟姐妹……”
话未说完,那位陈老庄主已哂然一笑,哼声道:“我看他没结交上那一个世家的少侠,反而把人都得罪光了!”
绝少讲话的峨嵋师太,突然凝重的说:“根据他一进门来的种种迹象,又炫耀师门父急于施展武功来看,的确有些违悖常情……”
话未说完,一直认定白玉仑不是俞老英雄儿子的龙老湖主,却一反前论,淡然道:“年青人嘛,学会了一点奇玄绝学,总要想办法展露出来扬点儿名气,闯点儿万儿……”
刘老谷主立即不高兴的问:“龙一豪,俞嘉胥不是俞健雄的儿子是你老小子提出来的,他小子到底是不是俞健雄的儿子呢?”
龙老湖主两手一摊,立即扮了个无可奈何的鬼脸,道:“他小子自己硬说是,我老人可又一直没见过他……”
陈老庄主不由有些生气的问:“你和俞健雄感情不错,你有没有问过他到底有没有儿子呢?”
龙老湖主立即驳声问:“如果我知道你没有儿子,我还会问你倒底有没有儿子吗?”
如此一问,陈老庄主顿时气得一楞,但也找不出适当的话词来驳他。本来嘛,如果明明知道人家没儿子正以此为终身憾事时,你再这样无聊的问人家,那不是白找挨骂吗?
刘老谷主却正色追问道:“这么说,俞健雄还是没有儿子喽?”
龙老湖主只得无可奈何的说:“俞健雄有没有儿子,他老小子没说过,我也没有问过,可是我也没有看见过!”
刘老谷主却凝重的说:“你没见过,殷九当家的也没见过……”
中午花子殷九,赶紧欠身恭声道:“晚辈每年都要去‘滨湖山庄’三四次,的确没见过这位俞少侠!”
武当道长手捻长须,缓缓颔首道:“根据他佩有俞老英雄的宝剑,识得俞老英雄的剑式,并能说出俞老夫人决定把湖边的画舫借给殷当家手下的弟兄们做生意来看,也许他真的是‘俞少侠’,只是直到今天才揭开他们家的这桩不幸秘密罢了!”
如此一说,中年花子殷九,当先赞同的颔首应了两个是。
龙老湖主却又爽朗的说:“他是俞健雄的儿子也好,不是俞健雄的儿子也好,反正老朽已让宋啸天和宋啸海兄弟两人和他宿在一起了……”
话未说完,刘老谷主已忍不住沉声道:“那有什么用?假设他这时真的要硬夺,试问咱们在场的谁能阻止得了?”
这话说的虽是事实,但明讲出来就会令别的人有些挂不住。
那位陈老庄主颜色一沉,正待说什么,中门外突然奔进一个青年花子来。
坐在最外边的殷九,一见青年花子的匆匆神色,目光突然一亮,脱口兴奋的说:“敝舵上有消息回来了,那位‘俞少侠’是否俞老共雄的公子,马上就可得到证实了!”
如此一说,九人都不约而同的由大椅上站了起来,俱都有些紧张的望着神色匆匆,急步走上厅来的青年花子!
因为,俞嘉胥的身世真伪与否,对他们每个人的生命,声誉,以及有关玉佩的能否确保,关系太大了。
尤其李丽梅姑娘,更是紧张的娇躯有些发抖,激动的手心渗出汗水!
就在大家起身的同时,青年花子已急步登上了厅阶。
中午花子殷九,先肃手向上一指,吩咐道:“先见过诸位老前辈和李姑娘!”
青年花子一听,立即向上抱拳躬身郎声道:“小的侯七,参见诸位前辈和李姑娘!”
少林大师和刘老谷主李丽梅等人,纷纷肃手谦声道:“侯当家的辛苦了,请免礼!”
中年花子殷九,一俟青年花子侯七直起身来,立即关切的问:“舵上可是有消息来?”
青年花子侯七赶紧恭声应了个是,同时双手一送,恭声道:“在这里,请师叔过目……”
殷九在侯七手里接过一个不足四寸见方的薄纸条,立即转身望着少林大师,刘谷主等人,恭声问:“请问那位前辈……?”
话刚开口,龙老湖主已随意挥了个手势道:“你们那些鬼画符,没有那个看得懂,你就念出来让大家听听吧!”
殷九一听,立即恭声应了个是,接着低头望着手中写满了字迹和符号的纸条道:“晚辈舵上接到信鸽上的指示后,立即赶往‘滨湖山庄’并拜见了俞老夫人……”
念至此处,蓦闻龙老湖主宽慰的说:“贤侄女,别紧张,就算俞老夫人否认他有儿子,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也能合力对付那小子!”
大家闻声一看,这才发现李丽梅姑娘神情紧张,娇靥苍白,鬓角鼻尖上业已渗出了油油香汗来!
由于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了李丽梅,她也不自觉的颤声道:“如果他的确是为我家的龙凤玉佩而来,晚辈宁愿把玉佩交给他拿走,也不能让他再伤了任何一位前辈!”
龙老湖主神密的一笑道:“你先别下定语,先听听殷九下面的消息!”
殷九恭谨的微一颔首,继续望着纸条,道:“敝舵一位执事见到俞老夫人,很技巧的请问俞老夫人:‘俞少侠可在府上?’,俞老夫人立即抱歉的回答道:‘非常不巧,小儿嘉胥今天刚刚赶往李家渡李府去了!……”
李丽梅一听至此处,再也忍不住兴奋的说:“他真的是俞世兄,你们都寃枉了他了!”
龙老湖主却得意的笑着说:“真的是不就更好了吗?”
少林大师,武当道长,以及刘谷主和陈老庄主,也同时颔首宽慰的说:“这下我们总算放心了……”
话未说完,李丽梅已急忙指着厅外,再度兴奋的说:“我现在就去向他道歉,方才实在太寃枉他了,太委屈他了!”
说着就要走向厅外。
龙老湖主立即阻止道:“嗨嗨,贤侄女,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恐怕早己睡了!”
李丽梅被这么一阻止,顿时想起了少女的矜持,因而娇靥顿时红了。
龙老湖土却别具用心的继续说:“俞嘉胥赋性怪异,狂傲白负,贤侄女虽身为主人,仍应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刘各谷主想起白玉仑来时的不覊,因而也附声道:“他不能见容其父,与朋友交当亦不会长久,贤侄女不可不戒!”
李丽梅虽然仍有些不以为然,但不得不恭声应了两个是,同时打消了去见白玉仑的念头。
陈老庄主则提议道:“现在真象大白,我们也分头休息吧!”
于是,互道“晚安”,分别进入两厢上房休息,殷九和侯七也走出院外去。
李丽梅虽然打消了去看白玉仑的念头,但她仍让贴身的侍女们,分别去告诉那些担任守夜的人,好让他们也安心。
第二天的一大早,整个李府上下和前来助拳的英豪们,俱都纷纷议论着“滨湖山庄”的俞老英雄,的确有一位公子,就是昨天前来支援的俞嘉胥俞少侠。
由于证实了白玉仑的身份确实不假,的确是俞健雄俞老英雄的儿子,所有前来支援的英雄们,俱都信心大增。
因为他们都在昨天傍晚,亲眼目睹俞嘉胥俞少侠的惊人身手,每个人都深信,只要白玉仑和“一朵红”胆敢前来盗宝,定然死在俞嘉胥的剑下或遭擒!
但是,再有六七个时辰就到了白玉仑下帖规定的限期了,只要子时一到,白玉仑和“一朵红”随时可以进宅盗宝。
虽然说,有了武功高绝,剑术惊人的俞嘉胥为大家撑着,但是俞嘉胥也曾败在白玉仑神鬼莫测的一双铁掌下。
再说,俞嘉胥只能担当一方,不能兼顾全宅,而白玉仑和“一朵红”却四面八方任何一方都可以潜进宅内来。
到了那时侯,首当其冲的正是自己,而自己又不得不阻止白玉仑和“一朵红”进入,那时候仍脱不了倒楣。
正因为这样,不少人仍表面镇定,而内心却暗自紧张,希望今天子时以后白玉仑来时,不要让自己碰上。
由于期限一刻一刻的接近了,李府上下的气氛也自然的愈来愈紧张,只有白玉仑一人,神色自若,镇定如常。
但是,仍有闻讯赶来支援的各派精英高手和各联谊世家的少主或少侠们到达。
每来一批助拳高手,李丽梅都要亲自降阶欢迎,并一一为大家介绍。
忙碌中的时间最好打发,不觉已是正午了。
大厅上依然是筵席大开,摆酒二十余桌。
白玉仑仍被邀请在中央一桌上进食,并和李丽梅紧临而坐。
正在准备开坛倒酒,吆喝上菜之际,厅阶下突然奔上一个守门家丁来。
只见那位家丁一进厅门口,立即向着中央桌上的李丽梅姑娘,抱拳躬身,朗声道:“启禀小姐,大巴山马家集,马老爷子的千金马丽花姑娘,暨廖天丰廖大侠已到门外了!”
白玉仑一听,脑际“轰”的一声有如霹雳轰顶,浑身一战,俊面立变,顿时楞了。
但是,李丽梅姑娘却兴奋的由椅上站起来,同时欢声道:“他们一来就好了,快去说有请!”
说话之间,全厅英豪俱都站了起来,白玉仑自是也不例外。
由于成了惯例,每次来了助拳友人都要降阶欢迎,彼此认识,是以,李丽梅姑娘一走向厅外,大家纷纷跟在身后。
到了这时候,白玉仑自觉即使有通天的本事,也再没有办法通过这一关了。
因为廖天丰和马丽花,一看到他白玉仑,必然大喜望外,立即兴奋的欢呼着“白少侠”迎过来。
那时,他不但心血白费,功亏一簧,还连带着波及岳母俞老夫人的私德和清誉。
但是,如果歹徒就擒,并揭开了歹徒冒充他白玉仑前来盗宝的居心和阴谋,那时再揭开自己的真正身份就理所当然了。
由于内心的焦急,他先是跟在少林大师和龙老湖主的身后,渐渐他的步子缓慢,不觉已落入群豪之间。
他本来是群豪所注视的中心人物,这时当然更引得群豪向他望来。
白玉仑悚然一惊,觉得躲并不是办法,而且以他现在的情形,李丽梅必然要特别将他介绍给廖天丰和马丽珠两人。
心念及此,决心面对事实,稍时廖天丰和马丽珠揭破他的身份时,索性将自己的来意和目的向大家解说清楚,并请求大家协助,共同擒拿歹徒。
由于想开了,心情立趋稳定,神色也恢复了自然。
就在这时,“金刚剑”宋啸天突然由身后挤上来,同时低呼了声“俞少侠”!
白玉仑转首一看,故意恍然“噢”了一声道:“小弟正在找你!”
宋啸天惊异的一楞问:“少侠有事吗?”
白玉仑为了想知道马丽珠和李丽梅两人有什么关系渊源,因而故意问:“看方才李姑娘兴奋的样子,好像这位廖大侠和马站娘,武功惊人,独树一帜……”
话未说完,宋啸天已急忙正色解释道:“少侠别误会,那是因为白玉仑是廖天丰的救命恩人,而白玉仑又杀了飞贼‘赛灵猴’为马姑娘夺回了宝盒……”
白玉仑急忙问:“那请他们来的意思是……?”
宋啸天毫不迟疑的说:“当然是希望以他们的关系说服白玉仑和‘一朵红’,不要夺走李姑娘的龙凤玉佩……”
白玉仑故意轻蔑的“噢”了一声问:“白玉仑会听他们的话而放弃即将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