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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狐媚女子一听,更加怒不可抑,杏日一瞪,正待说什么,倒在地上的胡卫,突然呻吟了一声,缓缓的由地上爬起来。
红衣狐媚女子一见,急忙奔至近前,伸出左手扶住面色苍白,冷汗涔涔的胡卫,同时关切的问:“胡大哥,你觉得怎样?”
胡卫尚未开口,白玉仑已淡然道:“在下已废了他的武功,留他一条性命……”
命字方自出门,胡卫面色突然变得狰狞,厉吼一声,双手前伸,飞身就待前扑。
但是,就在他厉吼未完,双手前扑的同时,“哇”的喷出一道黑血,身形猛的一个踉跄,咚的一声,再度栽在地上,顿时气绝身死!
红衣狐媚女子一看,呼了声“胡大哥”,立即蹲下身去察看。
这时,李丽梅和龙老湖主等人,以及所有前来支援助拳的高手们,才突然惊觉到,白玉仑身怀奇诡绝学,在当今武林中,恐怕业已鲜少有人是其敌手了。
白玉仑却淡然道:“恶贯已满,神鬼难容,即使在下想留他一条活命,他也会自己找死!”
发现胡卫果真断了气的红衣狐媚女子一听,突然起身,怒目瞪着白玉仑,举手一指,厉声道:“白玉仑你……”
话刚开口,大胡子中年人已沉声道:“师妹,咱们走!”
说罢转身,举步就待离去。
/奇/李丽梅一见,顿时大怒,不由怒叱道:“站住,那能你们要来就来,说走就走?”
/书/大胡子中年人停步回身,沉声问:“你待怎样?”
李丽梅怒声道:“你们害得我们近半个月来,寝食难安,鸡犬不宁,让这么多前辈亲友大侠们前来受苦,你们不还个公道,就这样说走就走了吗?”
话声甫落,红衣狐媚女子已怒声道:“事情是由我一个人引起的,你要讨公道向我讨好了。”
白玉仑突然挥了个“稍待”手势,望着红衣狐媚女子,道:“李姑娘的府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龙凤玉佩,你为什么要揑造出这么一件东西来?”
红衣狐媚女子一听,立即冷冷笑了,同时轻蔑的说:“我二师哥曾经亲自看见李丽梅把玩那块龙凤玉佩……”
李丽梅听得花容立变,娇躯一颤,脱口紧张的问:“你……?”
话刚出口,红衣狐媚女子已冷冷一笑,道:“你用不着吓成那付样子,姑娘目的是要找白玉仑报仇,没有人稀罕你那块石头!”
白玉仑剑眉一蹙问:“既然要找我报仇,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我……”
红衣狐媚女子立即颇含妬意的愤声道:“谁知道你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龙老湖主一看红衣狐媚女子的神情和语气,顿时明白了这件事发生的主因。是以,急忙挥手沉声道:“好了,既然你们并无意前来盗宝,只是藉以引诱白玉仑小子现身前来,李姑娘不以为甚,也不愿再为难你们两人……”
李丽梅一听,立即不依道:“龙世伯……”
龙老湖主却继续望着红衣狐媚女子,爽快的说:“我老人家说了话算数,你们可以走了!”
白玉仑马上就要和娴妹举行大礼了,自然也不愿多造杀孽,因而也跟着沉声道:“既然龙老前辈和李姑娘不愿再加追究,在下和娴妹也不愿再为难你,不过,下次再碰到我时,恐怕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红衣狐媚女子却瞪着白玉仑,冷哼一声,愤声道:“下次你再碰到姑娘我时,也绝不会放过你就是,哼!”
说罢,俯身挟起胡卫的尸体,向着大胡子中年人,沉声喝了个“走”,迳向东街大步走去。
空场的对面及两街道旁,早巳立满了看热闹的人,这时俱都以惊异疑惧的目光,注视着离去的红衣狐媚女子和大胡子巾年人。
红衣狐媚女子和大胡子中年人一走,所有前来助拳的高手和各门派世家的少主们,一声欢呼,一齐拥向了白玉仑。
那边的李丽梅,马丽花,以及柳嫂和“小红”“小桃”等人,也拥向了“一朵红”。
龙老湖主与刘老谷主,以及少林大师等人,则相互愉快的交谈,庆幸武林中又掘起了一位新秀,未来一方的领袖人物。
白玉仑连连拱手向拥上来和他招呼的高手少主们道谢,尤其昨天交手的几位少主们,更向他们连声致歉。
“一朵红”除了向李丽梅述说不得已的苦衷,并向李丽梅道歉并请求对她原谅。
接着,问好马丽花,并叫候了马老爷子的健康,又向柳嫂和另两名侍女感谢她们的抬轿和帮忙。
一阵热烈的相互叙谈之后,龙老湖主立即大声宣布,请大家继续回到大厅上饮酒庆祝!
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热烈欢呼,大家又依序涌进了高大门楼内。
一进大厅,重新入席,李丽梅立即命令家丁们大坛抬酒。
由于是庆功筵,大家个个心情开朗,俱都尽情的欢笑,尽兴的饮酒。
白玉仑又被邀请到中央一桌上和“一朵红”并肩而坐,相询之下,才知道廖天丰和马丽花刚在起程前来李府的前一天完成的婚礼大典。
由于白玉仑是化名前来,说来应该是荒唐行径,是以,他特地举杯到少林大师和刘老谷主等人的面前,敬酒致歉。
当然,前来向白玉仑敬酒的人更是一个接着一个,使他突然感到人生长一个嘴巴实在少了点儿!
由于午筵开始时先迎接了马丽花和廖天丰,接着又欢迎了“一朵红”,重新入席不久,红衣狐媚女子三人又来挑衅,是以,这餐庆贺筵,直饮到整座大厅燃满了灯。
但是,大约有了八分酒意的助拳高手和各门派世家的少侠少主们,看来依然酒兴不减!
龙老湖主和刘老谷主都是阅历渊博的老江湖,知道再饮下去必然会醉酒闹事。是以,两人同时站起来,大声宣布,客去主安静,欢筵就此结束,距离家近的朋友,最好赶夜路回去。
满厅人众一听,又是一阵声震厅瓦的热烈欢呼!
欢呼声中,已有不少人走过来向李丽梅姑娘告辞。
“一朵红”转首一看,发现檀郎俊面醺红,显然喝了不少酒,不由关切的低声问:“玉哥哥,你喝醉了?”
白玉仑立即亲切的一笑道:“你放心,喝这么点儿酒,还醉不倒我!”
话虽说的硬,口里咬字已有些不清了!
“一朵红”一看,趁机催促道:“我们也回去吧?”
白玉仑听得一楞,但旋即赞声道:“好,我们也走!”
说罢起身,先和也准备告辞的廖天丰和马丽花道别,接着是宋啸天兄弟和几位老一辈的人物。
接应不暇,一一致谢的李丽梅,虽然应付着一一向前告辞的少侠少主们,但她的明亮目光,对白玉仑和“一朵红”却十分注意。
尤其看到“一朵红”向着立在锦屏不远的柳嫂和四个侍女挥了个手势,更感不妙,知道他们也要走了。
但是,她没法分身过去挽留或阻止,更何况她也没有将他们留下来的正当理由。
她最不希望的事终于来临了,白玉仑和“一朵红”已双双站在她的面前向她含笑拱手告辞了。
到了这时候,她只得镇定含笑,感激的说:“多谢玉仑哥和俞娴姐,义伸援手,及时赶来……”
话未说完,“一朵红”已抢先笑着说:“梅妹快不要这么说,真正感到愧疚说感激话的应该是我们,因为我们两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呀!”
话声甫落,站在附近也准备告辞的人们,立即发出一阵爽朗的哈哈大笑!
李丽梅也佯装愉快的一笑,接着正色道:“就请姐姐代小妹先向俞伯母请安问好,改日小妹再专程前去探望她老人家!”
白玉仑趁机亲切的说:“欢迎你到‘滨湖山庄’来盘桓些时日!”
李丽梅也毫不犹疑的颔首道:“好,小妹一定前去。”
由于向李丽梅告辞的人仍多,白玉仑不便多说,却和“一朵红”同时道了声“珍重”,随即走出厅来。
两人一面和离去的人招呼,一面走向宅门。
到达宅门外,“小红”手中拉着“黑子”,绿绒小轿就摆布门阶下。
“小桃”一见白玉仑和“一朵红”走出来,赶紧把轿帘掀开,“小红”也将“黑子’拉过来。
“一朵红”上轿,白玉仑上马,却不知那位柳嫂去了何处。
于是,“小红”四女将轿抬起,立即轻快的向街口走去,白玉仑则策马跟在轿后。
白玉仑高坐马上,尚未到达街口,即见那位柳嫂拉着两匹健马,正等候在街口外,其中一匹正是“一朵红”的红马。
一到街口外,“一朵红”立即下轿乘马,神情显得非常愉快。
白玉仑虽然满腹心事,但看了“一朵红”飞身上马的轻灵姿态,不自觉的赞声道:“娴妹,你的美,真可称得上是天上仙子,月宫嫦娥……”
“一朵红”一听,娇靥顿时通红,不由深情瞟了白玉仑一眼,同时忍笑嗔声道:“我看你八成是喝醉了,所以才满嘴胡说!”
白玉仑一听“醉了”,心中灵智顿时一动,趁机打了个酒嗝,含糊的说:“今天我的酒,的确喝了不少!”
“一朵红”立即宽慰的说:“让夜风吹一吹很快就好了!”
白玉仑一听,立即道:“不,现在我反而觉得有些想吐了!”
后面的柳嫂则关切的说:“我看白少侠是有些醉了!”
“一朵红”一听,没有说什么,白玉仑既没承认也不否认。
由于“小红”“小桃”四人还抬着轿,三人只能勒马徐行。
这时天空阴沉,原野一片昏黑,没有月光,也没有星星。
行进约七八里地,前面突然出现一道横亘阴影,正跨在官道上。
白玉仑一见,顿时想起来时经过的那座镇甸。因而故意不时抬头看一眼阴沉的夜空。
“一朵红”一见,也抬头看了一眼夜空,问:“柳嫂,你看会不会下雨?”
柳嫂阅历丰富,非常世故,她早已看到白玉仑不时忧虑的看一眼夜空,但她也看出来,“一朵红”很希望赶一晚夜路,早一刻到达家中。
是以,谦和的一笑道:“现在可能不会,待一会儿可就说不定了!”
“一朵红”一听,立即吩咐道:“我记得前面镇上好像有一家车马大客栈,我们就在前面镇上宿一晚吧!”
柳嫂见白玉仑没有要答话的意思,只得道:“也好!”
进入镇街,一片昏黑,虽然刚刚起更,人们却早已入睡,仅那家客栈的门檐下,尚悬着一盏昏黄路灯。
到达店门前,柳嫂当先向前拉动门铃。好一会儿里面才传出来动静。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店伙,先叫醒了其他店伙安置马匹,他才引着白玉仑“一朵红”选了一座干净的独院。
弹尘净面喝杯茶!又谈了一会儿李府下帖盗宝的事,才分别进入两厢就寝,白玉仑则一个人睡在小厅的客室内。
白玉仑和衣倚坐在床柱上,摒息静听着两厢的动静,并看了一眼客室的后窗。
因为,现在已是二更天,他必须在二更将尽前进入李府见到李丽梅,请求她拿出玉佩来看一看。
他曾想到把这件事说出来与“一朵红”商量商量,但是,恩师面谕,不可让任何人知道,而且,一直藏在身上的密简,也只能让对方一个人看。
白玉仑感到为难的就是这一点,万一告诉了“一朵红”,不但有违师命而“一朵红”又坚持要看密简内容,那时又当如何?
尤其,他现在要去见的是美丽清秀的李丽梅,如果告诉了“一朵红”,她必然不赞成他现在前去,可是,方才告辞时无法说明,现在说明了再回去,更费事费时,最令他顾忌的,还是李丽梅的龙凤玉佩根本不是恩师“鬼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