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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眼,淡淡道:“我怀过他的孩子,后来没了。”拓雅大吃一惊,欲追问,秀娥睨了她一眼,方才收了声。
恰时小温进屋,头上落了不少雪花,手里提着几包药,全是温经止痛的药材。秀娥算着日子,说我月事将近,早早把药材备好,免得又受痛经之苦。只是让小温去买,着实有些为难人。
小温把药给了秀娥,一面道:“二爷说晚上过来。”我未作声,迪古乃自从那晚睡在书房后,已经有五六日没来了。拓雅瞟了我一眼,状若无意道:“他最近好像心情不好,连木普尔都不太敢和他说话。”
见我没反应,她继续道:“昨儿…他当着下人的面,给了徒单桃萱冷脸子。这几日,可是被辽王妃念叨了好久。”我淡淡听了,端起茶杯,低头小饮一口。
拓雅在这儿吃了午饭,又和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快至傍晚时才带着秀娥送她孩子的小衣,坐车回去了。她如今怀着身孕,一切都要仔仔细细的。我万般叮嘱了车夫,叫他要慢慢驾车,切不可跑得太快。木普尔现在是迪古乃的扈从,平日里多是跟着迪古乃一起办理公务。迪古乃给他俩安排的屋子,也算是辽王府下人里最上等的屋子了。拓雅此时有了孕,大氏更是指了两名丫鬟给她使唤着。
大氏也曾让拓雅带话给我,说想让我进城去看看她,只是迪古乃暂时不想让我进城,说了几回便作罢了。
晚饭前,秀娥端了药给我,恰时迪古乃进门,见状不免一惊,疾走过来问:“病了吗?怎么在喝药?”我脸微微一红,低下头喝药,不理睬他。秀娥显然也不好意思,摆好碗筷后,匆匆下去了。
喝完药,迪古乃在我身边坐下,揽住我轻声道:“是不是那个要来了?”说着拿眼瞅了瞅我小腹,我嗔他一眼,拾起筷子,纳闷道:“你怎么晓得?”只见他一本正经的回道:“前两个月也是这时候,我记得。”我微感惊讶,他一个爷们居然记得我大姨**规律?
还未从惊诧中醒过来,又见他把桌上稍微带点辣的食物放在了我够不着的地方,一面又看着我面前的鸡肉粥称赞道:“姑姑很是细心,你要多吃点鸡肉。”我哭笑不得,这家伙知道的还真多。
他自己夹了块爆炒牛肉,边嚼边道:“你别忘了,当年是谁击球时红了裙子。”我横他一眼,脑中也忆起了那年的窘事,心想难道他从那以后便留了心?记得是曾有一回,行经之时还跑去和他骑马,结果痛得直冒冷汗,当时可是把他吓了一跳。
可是,我望着他香喷喷的咀嚼着牛肉,心里胃里口里都痒痒的。虽然牛肉性热,适合女性经期食用,但这道爆炒牛肉却是放了辣椒。而我偏生爱食辣,是个无辣不欢的人,这简直是要人命。
迪古乃明知我眼馋着,却故意吃得很大声,还一块接着一块好不乐乎。我最终没能忍住,在他夹起一块盘中最大的牛肉时,我飞快地把嘴凑了过去,成功地咬进了自己的口里。他气急败坏的说:“吐出来。”我得意的摇摇头,津津有味的嚼了起来。
他无奈的笑看我一眼,拿起勺子舀了些清淡的鸡肉粥喂给我,边道:“可不许再吃了。”
我含含糊糊的说:“那你也不准吃了。”他“嗯”了一声,唤来小温,把桌上带辣的菜全都撤了下去。
不过,那天晚上产生的尴尬和冷淡,却在这互相逗趣的笑声中慢慢消散…
朦胧中往右边一摸,却只是冰冰凉凉的床褥。我顿时清醒过来,睁眼拥被坐起,这家伙怎么还没回屋,莫非又独自在书房睡下了?
掀被下炕,披上一件大袄,拎起一盏灯,我推开了门朝书房去,书房的灯还在,本以为迪古乃在看书,却不想进去后,才发觉这家伙半躺在软榻上睡着了。手边还放着一本书册,身上随意搭了一条羊毛毯子。我快步走近,拿膝盖撞了撞他。迪古乃一向浅眠,被我这么一扰,立即睁开了眼。
他剑眉微蹙,坐起身,握住我的手说:“怎么起来了,不怕受了凉?”我抽回手,淡淡的说:“你睡在这里不冷吗?”他定定的望着我,眼里滑过一丝愧意。我看得心疼,随口说了一句:“回去吧,你不冷我还冷呢。”说罢飞快地走出书房。
仿佛是扔书和下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听在耳边,是那么的雀跃。
迪古乃紧紧拥住我,恨不得将我揉进他身体里。我正想推他,闻得他满足的轻叹道:“还是这里暖和啊。”我悄声叹息,心头又涩又疼。罢罢罢我若一直不能接受,不能释怀,那日子无疑是过不下去了。如今他只是有位嫡妻,我已经这样抗拒和难受,如何再去面对他的未来这可是当初我自己选的路…
“颜歌。”迪古乃忽然出声,大掌包住我的小手,“我走之后,你要乖乖呆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我心里不是滋味,这一走也不知何时才回来。然而只是瞬间,脑中骤然一闪,仿佛有金光闪电划破了黑沉的夜空,心头顿生明亮之感。迪古乃见我不说话,低头堵住我的唇,探出舌尖与我唇齿纠缠。
深深一吻后,他显然有些情动。多日未和我同眠,想来此时欲望上头,呼吸也渐渐成了暧昧的喘息。我按住他不断下移的大掌,出口打破了这旖旎的气氛。
“既然不放心我,就带着我一起去”
第153章 兴奋
迪古乃微微一怔,旋即皱起了眉头,捂住了我的口,“说什么呢。”
我拿开他的手,叫嚷道:“我是认真的”他口吻陡然一变,听在耳边分外寒冷,“行军打仗,不是游山玩水,岂能这般儿戏?”我捶打他的胸膛,丝毫不退一步,“我不管我一定要跟你去”
他似乎真的生气了,抓住我的手厉声叱道:“胡闹”
我挣扎,他加重力气,紧接着翻身把我压住,想用热唇堵住我的念叨。我拼命扭开头,他也不在意,双唇下滑,一手扯开我的寝衣,用力亲吻我的肩膀。我心中一狠,咬牙道:“你若不答应,我们俩就分开”
闻得此言,迪古乃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抬眼难以置信的望着我。心里有点虚,我移开目光,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
他失神的唤道:“颜歌”我心一紧,他黑眸里滚过的伤痛,如一只利爪,狠狠的蹂躏着我的心房。
我落泪,伸手搂住他的后颈。方才的狠劲儿,溃不成军的化成嘴边的低泣,“我不要再和你分开,我无法再和你分开了…求求你,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你可知思念的痛楚,你可懂等待的绝望…我不要…不要”
“唉”迪古乃深深叹了口气,伸手抹去我脸颊上的泪珠,“那你做什么还要说和我分开的话?不怕我听了伤心吗?”我埋头在他胸口,哽咽道:“是你逼我的,我没有法子了。”
他又是一叹,紧紧搂住我,却无法给我一个回应。
我见他还不应允,心里更是气急,一掌推开他,背过身冷语道:“我才不要眼巴巴的呆在这里望着你回来,与其要每日内心焦灼的盼着你,还不如一个人潇潇洒洒的离开这里,去过我想要的生活”
话音方落,身后那个家伙终是妥协了,无奈的把我身子转过来,软语道:“那你只能留在燕京,不能随我南下打仗。”我正欲回绝,迪古乃肃然冷起了脸,“如若不然,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你方才的话,也根本威胁不了我,把你困在这儿,我法子多的是”
我瞪他一眼,他居然反过来威胁我。心里虽然还是不满,但到底他有他的顾虑。我若跟他去了前线,一来他担心我的安危,二来他这算是违反了军规。披上了战甲,他就是个军人,我也得尊重他作为军人的信仰和价值。而且即使我女扮男装,混成他身旁的小兵,一旦被发现了,较真起来,可就是按例当斩了。若没那么严重,也给迪古乃蒙了羞,毕竟带着女人打仗,那些将士们一定会鄙视他这个显贵公子。
我不能让我的男人被别人鄙视。
最终,我俩友好的达成共识。我盈盈而笑,带着胜利的眼神瞅着他。
“噢”屁股上传来一阵疼痛,这家伙竟然用力的打了我一下。接着闻得他气恼道:“还说不说分开的话还敢不敢再说一遍?”我撇了撇嘴,故作可怜兮兮的说:“不敢了,再说会被你打死的。”
他咬牙,脸上明显还带着恼意。我讨好的往他怀里蹭了蹭,口不择言的撒娇起来,“迪古乃是天下无敌最帅最酷最厉害的男人”他闻后轻笑,胸膛为之震颤,“你这句话我听的糊涂,不过很受用。”我呵呵傻笑,想要给他解释“酷”的含义。他却早已忘了这个茬,继续着他之前被我打断的事情。
我也很谄媚的主动帮他脱衣,却换来他一个充满鄙视的眼神。
屋外陆陆续续的飘着雪花,屋内荡起一声声同样谄媚的娇吟…
拓雅听说我要跟着迪古乃下燕京,便笑着打趣我道:“你就这么放心不下他,怕他回来时身边跟个汉家美人儿?”我低头整理衣物,不以为然的说:“他敢,他若真带个姑娘,我就灭了他”拓雅闻后轻笑,我起身又从衣柜中抱出一堆衣服。她无奈笑道:“你的迪古乃是去打仗,你准备这么多衣服,根本派不上用场的。”
我嘿嘿一笑,其实我心里明白。不过我就是很兴奋,弄了几个很大的红木箱,把他平日爱穿的衣服,喜欢把玩的物件,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一股脑的堆进了箱子里。昨日迪古乃过来,看见卧房里突然多出了这些箱子,很是吃了一惊,打开一看,也哭笑不得的劝我把东西放回去。说到时我要什么有什么,不用把这些旧物一起带上,省得麻烦。我当时点头了,等他走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收拾。
这种兴奋感,并不陌生。当年要去大学的头一晚,我也是在家里拾掇了很久,恨不得样样都带去大学里。
虽然我只能留在燕京,但到底从上京到燕京这段路程,我还是可以和他在一起的。而他们此次南下,是为了收河南、陕西二地。这二省离燕京是有点远,但总好过这十万八千里远的上京城。
更重要的是,我有些厌倦了这个上京城。尽管在这里,我有不少快乐的回忆。可如今留在心里的,多半是伤心,是憎恶,是反感。此次南下燕京,无疑也是个散散心的好机会,又是和心爱的人一起,拥有至少十天的二人时光,我怎能不兴奋。
只是,此次南下,估摸着一两年、甚至两三年才回得来。
二月初九,我和秀娥一同去拜祭完颜宗翰。随后…又去给大夫人上了香,上回我去看过她没几日,她便撒手人寰,病逝了…
二月初十,我的亲人们:秀娥、花涟、玲巧以及泰阿丹,大家坐在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下午时分,我们坐上马车,玲巧要去辽阳了,我们一同送她了一程。
又盼了一日,二月十二终是来了…
一大早,我换上了迪古乃先前给我准备的男装,束起长发,欲伪装成辽王家二爷的小奴才。这不禁让我想到那年,在五国城打扮成小厮,随宗贤、柔福去看望赵桓的情景。想到这里,我方记起柔福患病的事情,忙唤来秀娥,嘱咐道:“我走后,姑姑要多与宗贤他们来往,随时把柔福的近况写信告诉我。”她点点头,拿来貂皮翻毛帽,扣在了我的头上。
我打算让秀娥留下,本来多个我迪古乃已经很不耐烦了,再多个秀娥,恐怕他要抓狂了。何况这个家还需要人看着,拓雅准备暂时来我这儿住,因为清静,很适合养胎,如此秀娥也好帮着照顾她。
那几个大箱子,最终被迪古乃强制锁进了他的书房里。此时,我等于是两手空空,骑上马,同小温一起朝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