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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术坐回椅子上,我急声道:“你疯了吗,那可是你亲儿子,你怎么舍得?”说罢忍不住朝外头张望,兀术一把抓住我,大步朝内室去,我挣扎道:“你还不快收回命令。”
屋门“砰”地一声被合上,兀术握着我的下巴咬牙切齿道:“你明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若是其他将士们发现了,你可知后果如何?我不管这件事到底是你们谁的主意,孛迭身为军人,却明知故犯,即便还未酿成大祸,那五十大板也是他该受的”
我见兀术疾言厉色,心里不禁有些害怕,只好道:“他晓得错了,我也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说完又补了一句:“不是好好的嘛,没有给人发现。”兀术狠盯我一眼,我立即收了声,垂下头默默不语。
脑子里却想着,我可真够委屈的。当初我是被迫的,现在又不能跟兀术抱怨,怕他又追加五十大板,那孛迭基本上就要残废了。所以只好没错也认个错,这真是冤枉。
却见兀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他如今下巴上也生出了不少胡须,倒真像个四十多岁的人了。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拽了拽他的胡子,见他眉心一皱,又赶紧收回手,讪讪道:“你罚也罚了,也该消气了吧。”
他松开我,慢里斯条的说:“见过迪古乃了?”我忙摇摇头,“没有,我不敢去找他,也不想给他添麻烦。”兀术轻哼一声,我心微动,他这是什么意思。又想到孛迭曾说迪古乃不受重用,难道兀术当真不待见迪古乃吗。
想到这里,心里有些不高兴,见他不再说话,我拉开门准备出去。他转身问:“去哪儿?”
我没好气的说:“去看看你的亲儿子还活着没?”他拽住我,“不准去。”我甩开他的手,颇有些无奈的说:“在军中,你是元帅,他是下属,可你也是他的父亲啊,难道你就不心疼儿子吗?这么多年,你只顾着行军打仗,可有和你儿子享受过亲情之乐?”
小时候,孛迭被兀术放在家里不管,长大后爷俩又一起打仗,真正欢聚的日子能有多少?孛迭从小喜怒无常、爱无理取闹的性子,只怕也是在这样的成长环境下形成的。他和迪古乃,虽然皆是刚毅勇敢之人,可孛迭骨子里,是缺乏安全感的。从前,最咋咋呼呼的是孛迭,最容易哭鼻子的…也是孛迭。
想到初见孛迭那一年,他常常在院子里表演功夫给我们看,言辞之间,全是对父亲的崇敬和膜拜之情。然而崇敬膜拜,到底不是一个儿子对父亲应有的主要感情。当年兀术把我强行带进他府里,孛迭对兀术试图强要我的行为置之不理。那时我的想法是,孛迭认为自己得不到我,就要帮着父亲得到我,总之我必须是他们父子的。而现在,我渐渐明白这个想法也许是错的,孛迭之所以淡漠不理,还是来自于他对父亲的绝对崇拜、绝对服从…
说不定,孛迭即便拥有了我,若兀术要把我夺走,孛迭也会双手把我奉给兀术。
这种感情,很可怕,不该让它继续下去。
兀术闻得此言,脸色微微一变,我看了他几眼,开门跑了出去。
回到孛迭的院子,平日伺候他起居的一个小兵正端着药从耳房出来,我快步走过去问:“可请了医官来瞧?”他惊疑的看我一眼,道:“你今儿不是被抓走了吗?”我尴尬一笑道:“他们抓错人了,元帅就把我放回来了。”说罢也不晓得兀术怎么善后此事的。
他“噢”了一声,低头看了眼汤药,“医官来过了,给爷上了外用药。这内服的汤药也煎好了。”我道:“我拿进去吧。”他点点头,把药碗递给了我。
行至屏风前,我怕孛迭没穿好衣服,便先轻声咳了一下,“孛迭,姐姐来了。”
他没吱声,我叹了口气,绕过屏风走了进去。
一张竹榻,孛迭趴在上面,腰部以下拿凉被搭着。他把脸埋在软枕里,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出去。”我暗自好笑,把药碗放在案上,故意道:“那好,姐姐走了。”
才迈出半步,他便抬起了头,生气的说:“让你走你就走,你根本没有一点诚心。”
我嗤笑一声,重新走回竹榻边,端起药碗柔声笑道:“谁让你喜欢口是心非的,起来先把药喝了吧。”他望着我说:“那你喂我。”
第161章 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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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横他一眼,笑斥道:“你都多大了,还让人喂药,传出去别人不笑话。”他又把脸埋进软枕里,摇头道:“不管,你不喂我我就不喝。”
又开始无理取闹了。我心下微叹,只得道:“那你把头抬起来,姐姐端着碗喂你。”他露出喜色,抬头咧嘴一笑,扶着我的胳膊把药喝了。
喝完之后,我放下药碗,他忽然问:“姐姐…也曾喂过迪古乃喝药?”我微微一怔,回道:“那时他才十一岁,山中下大雪,遇见了大虫”我渐渐放低了声音,思及当日之事,只觉万分痛心,不愿多想。
收了心绪,我扭头笑道:“不过你比迪古乃强多了,他喝药很艰难,他怕苦。”
孛迭神色一黯,低头道:“我也怕苦。”
我身子一僵,不晓得如何接话。
见他身上的薄衫几乎汗湿透了,我拿起枕边的蒲扇,边摇边道:“之前在你爹面前,你做什么跟姐姐抢着说。他便是再生气,顶多责骂我几句。这下可好,没的挨了五十大板,不疼吗?”他趴在枕上道:“事实就是我强迫你来的。”我拿扇子轻轻敲了他一下,“现在怎么这么老实。”
他双眉微蹙,语气却淡淡道:“若我不说,爹岂不是要迁怒于迪古乃。何况顺昌首战,迪古乃虽立了功,但到底整场战役是我们失败了。迪古乃虽不是主将,爹要想罚他,由头多的是。”我微感惊诧,面上依然未显露出来,只是拿着扇子猛扇几下,道:“孛迭懂事多了。”确实,若当时孛迭不说实话,兀术很容易就猜得到,我想来军营自然是为了迪古乃。
还未细想下去,闻得孛迭轻声道:“我没想到,你会为了我撒谎。”
我呵呵笑道:“你爹最近心情极差,当时我就怕他要罚你,方才说了谎,你爹总不至于杖责我。”说罢又佯装生气,补了一句:“你这话说的,难道姐姐在你眼里竟那般狠心,然后再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看着你受罚?”
他默默地看我几眼,忽然伸出胳膊,牢牢环住我的腰,把头枕在了我的腿上。我深觉不妥,欲伸手推他,孛迭幽幽道:“若是姐姐能像小时候一样,一直疼着我,该有多好。”我竟无言,思绪仿佛飘回到了小时候。忆起那年在燕京,孛迭在我怀里哭鼻子的情景。这些孩子们,如今个个都长大了,个个都长大了…
正在思索着如何接话,他却抬起了头,认真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愣住,干笑道:“好端端的,孛迭如何说这三个字。”心里却了然如明镜,只是有些惊讶,一时难以相信,难以相信这个大男孩方才道歉了。
孛迭却不说话了,我也不再多言,目光淡淡一掠,却在竹榻内侧发现了一样东西竟然是一个绯红色的香囊。
我确定不是我的,因为我根本没有戴香囊。
心情立马激动起来,仿佛是自己的女儿待嫁多年,终于出现了一个好男人要娶她似的。我含了一缕讥笑之意,拍了拍孛迭的脑袋,笑问:“你倒是可以和姐姐说说,那个香囊是打哪里来的。”孛迭略黑的俊脸迅速像沁血般染红,下一瞬,他主动松开我,欲再度把脸埋进软枕里。我当然不肯放过他,在他想跑之前,我已经按住了他的肩膀,咯咯笑道:“不许回避,快说——哪家的姑娘,何时开始的?”
忽然感到身后有人,我下意识的回头,却见兀术负手立在屏风边。我心下宽慰,他总算晓得来看看儿子了。不过他脸色怎么那么差。
直到孛迭叫了声“爹”,我才意识到我俩的姿势颇为暧昧。我忙松开孛迭的肩膀,他却挣扎着要起身,兀术走近道:“好生趴着,别乱动。”我横他一眼,关心就关心嘛,语气能不能温柔点。
孛迭依言趴好,我也站起了身,瞅着兀术笑道:“你们父子二人好好说话,我先下去了。”
兀术淡淡道:“别走远了,我待会有话跟你说。”
我“噢”了一声,又扭头不怀好意的盯了孛迭一眼,方才快步走出屋子。
院子里没有人守着,我便在门口的台矶上坐了下来。虽是晚上,气温还是挺高的,好在不时有风吹过,也怪凉快。
不一会儿,我便倚着门框眯着了。
醒来时,兀术站在身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我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道:“你们聊什么聊这么久。”他伸手把我提了起来,“哪里有很久,就这一会时间你就睡着了。”我醒了醒神儿,念及方才的事,咧嘴大笑了起来。
兀术不悦道:“小点声。”我捂着嘴点点头,回头望着孛迭的屋子,感慨道:“兀术,你儿子长大了。”他一挑眉,拉着我朝外走,“我儿子早长大了。”我顾不得问他带我去哪儿,笑回道:“不是这个长大,是那个长大——”我故意拖了很长的尾音,兀术顿了顿步子,猛地脸色一变,却道:“方才还没进门,就听见你们有说有笑的,看来还是处罚太轻了。”
我瞪他一眼,随即挣开他的手,“你恶不恶心,待会让你的将士们看见你拉着一个小兵的胳膊,你不嫌丢人我还要面子呢。”说罢又问:“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兀术头也不回道:“以后就呆在我身边,不用回孛迭这里了。”我道:“我在这儿住的挺好,不用挪个地方,麻烦。”他转身,看了我一会儿,冷不防地说了一句:“明日我要亲自率兵攻打顺昌,你跟着我一起去。”
我难以置信的望着他,怎么还是要亲自领兵去呢。
后面还有一更,亲们别忘了下一章。
时至今日,感谢一直支持《帝王歌》的新老读者,也谢谢你们一直支持正版。看书真的不贵,谢谢你们尊重作者一分一毫的努力。最近订阅不太好,跟一些作者交流后,发觉男女谈情的章节订阅很高,夫人汗啊,狂汗啊。我发觉我的《帝王歌》也是啊。亲们表标题党啊。人生在世,呜呜呜,哪儿能只谈情说爱啊…那还不给男人弄死了啊?额。我邪恶了。无视我吧…
总之《帝王歌》是穿越小说,夫人也很想再现当时的历史、战争和世情百态。也许有些亲不喜欢,可整体故事需要一个个情节连着,表跳订啊亲…
恳请亲们不时出来冒泡,给些建设性的意见和想法。夫人会表示感谢的,谢谢你们。
秋末了,大家该加衣服的加衣服,表像我一样耍单感冒了。
第162章 行军
今日第二更
兀术淡淡看我几眼,不疾不徐的说:“你说的那些,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此番,我若真因珊蛮预言而改变计划,那将士们会如何想?以后带兵打仗,岂不是都得先问问珊蛮法师。”
我无奈道:“可是若再失败了,岂不是印证了珊蛮预言。”兀术皱眉,拽着我生气道:“你怎就晓得我拿不下顺昌?他刘锜再有能耐,我十万精兵围攻,不信就攻不下一个顺昌城。”
闻得他此言,我心想完了完了。早知他执意如此,我真不该去散播谣言的。
一晚上,我辗转反侧,如何也睡不着。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心办了坏事。甚至开始担心,到时吃败仗后,兀术会不会迁怒于我。毕竟,这也关系到他作为一个大元帅的骄傲和自尊。我真想找个地缝把自己藏进去,再拿些针线把这张嘴给缝起来。
至于我在议政殿说的一番话,兀术勒令在场军将不可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