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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兰紫月,以为今日寿宴宾客众多,恨不得让我把喜袍穿上,再挂两条金链子在胸前。如此隆重,现下却让我略觉尴尬。
他握着我的手愈发烫,我试图抽出来,他却不肯。便扭过头嗔了他一眼,“别以为今儿你是寿星,我就允你大白天的不正经,看我晚上不好好治你。”迪古乃“唔”了一声,脸上滑过一抹狡黠和得意。我方觉自己那句话甚是不妥,双颊又是一热,恨不得拿了凉水来冰一冰。
却闻得梧桐“咦”了一声,“嫂子,这还没开始喝酒呢,你怎么就脸红成这样。”几人呵呵发笑,我知道这小子话里有话,懒得正儿八经地回他,省得又不小心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梧桐见我不理他,便嚷嚷道:“不行不行,二哥身边有嫂子,姐夫身边有二姐,你们让我一人孤零零地坐在这儿,我可不干”海棠骂道:“你个臭小子,前几日还没玩够?今儿是二哥寿辰,你安分点。”
我看着好笑,梧桐吐了吐舌头,海棠向我笑道:“姐姐别理这小子,原本几日前我们就到了中京,奈何这臭小子看上了一个歌ji——”梧桐急道:“好了二姐,别再揭梧桐的底了。”
我掩面偷笑,迪古乃吩咐人倒酒,五人边吃边说着笑,倒比那正式的筵席要温馨的多。
乃们一个个都好狠的心啊~~~~(》_《)~~~~ 冒个泡有那么难么。勤动手也可以防止老年痴呆症啊…乃们…
第210章 为官
晚上,迪古乃与梧桐、徒单贞一同出府,前去醉仙居玩乐。
我和海棠,自然一同用晚饭。想起当年她与我说的那番话,此刻二人独自相对而坐,多少会觉得有几分不自在。
她许是想找话题,却正好戳中了我的痛处,“姐姐,你和二哥这么多年,肚子怎么一直不见动静?”秋兰闻得此言,忙轻轻咳了一声,替我回道:“大夫说娘子身子不大好,早早怀胎生子并非好事。爷疼惜娘子,便让娘子先好生养着,过几年再说。”
去年早春,我曾受过一次风寒。医了好一阵子,待痊愈后,迪古乃又请大夫来了一趟。我知道他又起了要孩子的心思。毕竟这几年,大氏每几日便会往我屋里送补汤。若调养身子,早已差不多了。遂迪古乃才想请大夫来给我把脉,看看我身子是否宜怀孕。我无法再逃避,总是要面对这一日,或许会有惊喜也说不定。
请来的大夫姓罗,如今每半月会来给我把一次脉。他当时所言,与之前拓雅请的那位胡大夫差不多。不过此人心有计较,并未把最坏的那种可能说出来。只模糊地跟迪古乃说:“不能心急,仍需再养上几年。”迪古乃虽然失望,但也不能强求,便让罗大夫继续看顾我身子,一直到今日。
迪古乃见我难过,还曾安慰我了好几日。我深知他心里急切,却反过来安慰我不必担心、无须着急。心里便愈发难受,一连几月闷闷不乐。直到他开始经常带我去那片草原,整个人才恢复了精气神,露出了笑颜。
也就是去年的夏末秋初呵。离现在并不遥远,却是我在古代最快乐的时日之一。扬鞭策马,下河摸鱼,或是叫上阿律他们,几人一同马上击球。每当我欢快大笑时,总有双俊眸子欣慰地望着我。每当两人眼神交触时,我都忍不住想要出声痛哭。
那一瞬,我心底暗暗起誓:倘若注定是飞蛾扑火,我也不愿再回头——
“娘子。”秋兰将茶递给我,笑道:“娘子愈发爱走神了。”我微微一笑,夹了一块水晶驴肉放入海棠的碟中,“尝尝这个,秋兰的手艺呢。”海棠笑了笑,低头吃了起来。我喝了口茶,淡淡笑问:“侧妃近来身体可好?”她边吃边点头,最后咽下一口茶,说道:“桃萱很是孝顺,日日去陪母亲说话解闷,倒胜过了芷蕙这个亲侄女。”
我一笑,还是问了句:“元寿可好?”她愣一愣,许是不曾想过我会主动问及元寿。我见她满嘴油光,不禁向秋兰笑道:“你瞧她,多大的人了,倒像个孩子似的。”说罢亲自抽出绣帕给她擦了擦。
海棠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可愿意一直当孩子呢。”说毕,又继续道:“元寿自然好,个个把他当宝贝宠着,可不就快宠上天去了。”我勉强笑道:“你二哥就这一个儿子,侧妃王妃不宝贝他还能宝贝耍”芷蕙言行刻薄,又骄纵喜奢,她能教出什么样的儿子来。
亲自送海棠回屋后,我与秋兰缓步往回走。
我见她面色犹豫,便停下道:“有话要说?”秋兰垂下眼,低声道:“方才想起娘子白日所言,觉得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我掐下一片树叶,睨了她一眼,“该不该说,你自己心里没谱?”秋兰点点头,凑了过来,掩面道:“前些日子,奴婢曾瞧见萧大人与紫月私下有过来往。原本并不在意,但经娘子早上一说”
我“噢”了一声,秋兰疑问道:“娘子莫非早已知晓?”我摇头笑了笑,“今早说起萧裕时,我看那丫头脸色泛红,想必确如你说,二人有过来往。”秋兰问:“要不要告诉爷?”我道:“爷回来后,我会跟他说。萧裕受爷看重,不同于其他攀附之人。若他是真心喜欢紫月,并非打其他歪心思,成全了他们,对爷不失为一件好事。”
鼻翼里全是属于他的气息,我还未睁眼,双唇已勾出了一抹微笑。有双手拂开我鬓边的碎发,他亲吻我的耳垂,低低笑道:“既然醒了,还不快睁眼。”我推开他的脸,颇有点泄气地问:“你怎知我醒了?”
迪古乃抵着我鼻尖,语气暧昧地回道:“你身子这样敏感,我随便碰一碰你——”我脸一红,试图用一声埋怨来掩饰“怦怦”直跳的心口,“下回我若睡着,不准再闹醒我。”说罢又捧起他的脸,嫌弃地说:“一身的酒气,还不快去洗漱。”他“唔”了一声,却仍赖在床上,只好依着他亲热了会儿。
秋兰的声音从锦绣软帘外传来:“娘子,热水备好了。”我披衣起身,迪古乃道:“你睡吧。”我没好气道:“睡个鬼,哪里还睡得着。”他嘿嘿一笑,将我打横抱起,朝屏风后走去。
迪古乃泡在水中,我则坐在他腿上,给他擦洗身子。趁着他闭目养神,我把萧裕和紫月的事说与了他听。迪古乃闻后睁开双眸,淡淡道:“让秋兰好生盯着。”我面露不解,迪古乃揽住我,轻轻摩挲着我的脊背,“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我极其看重他,万事还是要仔细为好。更何况,萧裕是否欲追随我,还是个未知数。他平日言语谨慎,我也不好过多与其深交。”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紫月说,城中杂货铺的伙计都夸你治军有方。完颜亮大人,您不是要低调做人,怎么还真的做出一番政绩来了?”他哈哈笑回道:“没办法,随便认真一下,就如此受百姓爱戴。”我嗔他一眼,迪古乃敛了笑意,认真地说:“丝毫无作为也不妥。”我点点头,迪古乃很快又露出笑意,说道:“那老婆就准许我常常去醉仙居喝酒玩乐可好?”
我“扑哧”笑道:“要去便去,我会派人盯着你。”迪古乃在中京为官,可以有所作为,但绝不能太出色。若有类似“受百姓爱戴”的传言进了合剌耳朵,再让其他与迪古乃不和的小人挑唆一番,合剌对迪古乃的忌惮必会不减反增。若是那样,迪古乃估摸不会再被重用,也很难再有出头之日。
迪古乃挑起我下颌,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唐宗有观音婢,我有宛宛。”我不觉笑道:“观音婢乃一代贤后,我怎敢与其相较?”他抱我入怀,大掌轻抚我每一寸发丝,“谁说宛宛做不得一代贤后?”我浑身一僵,他大力拥着我,不容许我动弹半分。
不久,迪古乃召集阖府下人们听训。大意与我那日训斥紫月所差无几。又彻底整肃了一番,还真查出了几个下人与外人私下来往,收取贿赂。严重者,被迪古乃下令杖毙。初犯者,亦杖责了五十大板,以作警示。此后,再无人敢犯。
许多为官者的腐败,皆从宅内的家奴开始。外人不能轻易见着主人,却可通过贿赂家奴,探听到主人的消息。舍得花重金者,更能托上等家奴,为其在主人跟前美言或是引荐。久而久之,买官卖官,或是包庇犯罪之事,便会愈演愈烈。若一旦传出去,不仅败坏主人清廉名声,更被套上了结党营私之罪名。前者倒并不算太可畏,后者…
迪古乃平日极少请人来府中,若不得不与人来往时,则常选在醉仙居等花街柳市。或是结伴进山打猎击球,这是他们女真人的民族习性,自然无可厚非。且来中京两年,他几乎皆是如上回那般简单过了生日。我问过阿律,他说送贺礼的人很多,却一一被迪古乃退了回去。并称身体抱恙,不便开宴邀请众位官员前来贺寿。却在合剌寿辰之时,派人四处寻找宝物,送去上京进献给合剌。
古来帝王最忌讳大臣私下结成党派,迪古乃自是明白。更何况合剌对他并不十分信任,谁敢说这中京城内,就没有合剌的人?
我摇头笑了笑,翻身朝外望了一眼。地毯上扔着几件衣裳,皆是他昨夜激情狂乱所致。这家伙在床上从不知节制,却能如此韬光养晦、将隐忍之道用的滴水不露。我揉了揉酸痛的后腰,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秋兰闻得动静,问道:“娘子醒了?”我应了声,道:“进来吧。”旋即便见她端着水挑帘而入。
可目光触及地面,我才意识到刚犯了迷糊。秋兰瞥见一地狼藉,秀脸瞬间红至耳根处。我暗自腹诽了迪古乃一通,勉强收拾好表情,平平说道:“先去把窗子打开,透透气。再把花瓶中的水换了,不急着伺候我穿衣。”她小声“嗯”了一下,快步而出。
注释:观音婢乃唐太宗李世民的皇后长孙氏,唐高宗李治的生母。观音婢是她的小名。她十三岁还是十二岁来着就嫁给了李世民,是历史上有名的贤德皇后。
第211章 春心
宗干忌辰将至,迪古乃于四月底独自回京。
也许此次回京,合剌会另外委任他要职也未可知。说不定届时,我们又得返回上京而居。
不过几年前,迪古乃已和其他爷们迁出王府。便是回去,生活也不会改变多少。辽王妃如今管完颜充的家事还管不过来,怎有闲心横加插手迪古乃的后院。完颜充原本就妻妾成堆,后来又娶了宗干二十多位侍妾,只怕连屋舍器皿都分配不来。女人一扎堆,麻烦和争执必定少不了。且多是年轻女子,脾性不够成稳,若闹起事儿来,估摸辽王妃可有得受了。
但她未必会觉烦恼,丈夫病逝,自己又无儿子。她总得给自己找点事,也好体现她作为一个王妃的价值。免得儿女们自己过自己的,哪天一不小心就把她给忘了。
堂前,孤高的白玉兰开得蓬勃如云。五月的微风夹着浅浅清香,翻动着我随意捧起的一册书。秋兰和紫月伴于身侧,手持针线纱绸,绣着两柄夏日团扇。我x在椅背上,静静地望着她们。秋兰喜爱兰花,从她的名儿也可以看出。此时她飞针走线,扇面上已出现了一朵嫩黄色的蕙兰。我合上书,脱口笑道:“一千一华而香有余者兰,一千五七华而香不足者蕙。”
兰花品种繁多,而蕙兰独属于中国特有,栽植历史亦十分悠久。古有孔子曰:“芷兰生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穷困而改节。”又有李太白诗云:“幽兰香风远,蕙草流芳根。”蕙即蕙兰,芷即白芷。二者常并称,被古人赋予了极其美好高尚的意义。我曾想过,若以后生了女儿,便以这二字为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