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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福肩膀一颤,神色惊异,秀脸扭曲,“小七,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思虑几番,我咬唇开口道:“我好像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两人的表情立刻垮掉,玲巧看向我的目光已是惊恐交加。我假装不见,继续道:“我想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份?”说完自己无意间瞟到床头的镜子,不觉大吃一惊!“我”——竟然是个小孩!
虽然是个漂亮的孩子,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哭,原来我是借尸还魂啊!
柔福不自觉的握紧我的手,蹙眉挤出一句话:“现在是靖康元年闰十一月。”
我一头栽倒在床榻上…金兵就要破城了…
半会,来个一个太医,把了脉,瞧了又瞧,也无法得出一个我为什么会失忆的结论。最后只好跟柔福说除了失忆外,其他身体机能没有出岔子。柔福见太医也没法子,只能作罢,吩咐了人备膳。然后陪我坐在屋里,有一句无一句的和我说话,试图唤起我的记忆。
虽然一切都是荒谬的,穿成了差点被人冻死的小宫女。但幸好遇上了这个没有公主架子、心地善良的柔福帝姬,不然我立马又得死翘翘。我的魂魄可就彻底成了个孤魂野鬼,还是一个流落在古代的野鬼。
柔福端来一杯热茶,轻声道:“来喝口茶润润喉。”我迷惘的看她一眼,但见她露出一抹暖如冬阳的笑容,心里的恐慌感顿时消失了一大半。我伸手接过茶杯,又闻得她道:“其实,记不得了也好…以后,小七就呆在我这飞霞阁吧。晚点我会去和方嬷嬷说的。”
我愣愣的点点头,因为口很干,急忙低头喝起茶来。结果刚喝了一口,便想吐出来。忍不住皱眉,心想这是茶吗,怎么没滋没味的。这儿不是柔福帝姬的住处吗,如何茶水这样难喝?却还是忍着咽了下去,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吐出来吧。
面对一大桌子见过的没见过的山珍海味,我几乎能见自己口水沸腾的声音。乖乖,真是奢侈浪费,五盘大菜,三碗汤,两碟点心,我一个人能吃得完么?还是说,这个小七原本就是个十足的吃货?
於是,在两人复杂的目光中,我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席间她们断断续续的跟我讲起了“我”的过去:小七是一个八岁小宫女,打小就跟在宫里的老人儿方佩吟方嬷嬷身边。不过我也觉得奇怪了,我瞧着自己目前这双细白柔嫩的手,哪里像是一个小宫女的手了。难道这方嬷嬷没让小七干过粗活?
再来就是那个昭媛娘娘,是太上皇宋徽宗的一个老婆。几日前我和另一个小宫女在花园里追逐嬉戏时,撞到了一个正往她宫里送玉如意的女官。於是乎,我就被带到了昭媛宫中。接下来的事自然不用猜也晓得了,就是我穿过来时的那样:泡在一个冰冷的大水缸中,搁在院子里,等着被冻成一个冰人…好让昭媛在惩罚我的同时欣赏到这难得一见的奇观…
真是险恶的皇宫啊!不过让我觉得好笑的是,如今内外交困的宋朝现状,她们竟是一点也没说,甚至有些天下歌舞升平的意味。我不明白是她俩不愿让我这个病人接触这些,还是自己压根就没觉得自己的国家岌岌可危,对未来仍抱有美好的幻想…想着想着,心里的火又来了。眼前这顿美餐,越看越像断头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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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的知道以后会面临什么样的日子,也曾设想了数十种回到现代的方法,可依旧不敢亲身实践。毕竟“借尸还魂”这四字已重重的打击了我,现代的我十有八九已经歇菜了。更要命的是,柔福帝姬实在是一个大善人,终日守在我身边,怕我身体机能随时会出岔子。如此一来,想一个人溜达都难,整日只能呆在飞霞阁,望着天空发呆…
即使柔福从不在我面前提起早已兵临城下的金兵,我那不太精的历史知识和皇宫里沉闷死寂的气氛都已说明了一切。北宋长期昌文偃武,又加上这些年宋徽宗穷奢极欲、大肆挥霍,一步步导致了如今积贫积弱、内外交困的局面。发展了百年的中原王朝竟会被崛起不久的蛮夷逼到如斯境地。我一次又一次的跟着柔福在御书房外看到现任皇帝宋钦宗赵桓那绝望的面庞和呆滞的眼神。一个个无用的文臣武将大肆发表着自己的御敌策略,却是一边迷信妖人郭京的六甲神兵,一边推举枢密使冯澥前往金军求和。不以守城为重,反以双料自保为先。难得一个主张坚决抗金的北宋名臣李纲却被贬谪在千里之外…
“小七,想什么呢?”我抬头一看,柔福迈着碎步踏门而入。映着微微跳动的烛光,似乎有晶莹的泪珠挂在她脸颊上。只怕她又躲在哪个角落里,为风雨飘摇的山河偷偷掉了眼泪。人前坚毅的她,总是在赵桓面前保持温柔的笑容,从不轻易流露出对未来的绝望。前日亦悄悄的鼓动了几位年纪较长的帝姬,将自己大部分的金银财帛通过郑太后之手充入了国库,来满足城外金兵愈发猖狂的欲望。她不愿意让赵桓知道,不愿意往一代君王的自尊上再插上一把无形的利剑。
我悲悯的望着眼前这个端庄温淑的女人,她护住了男人千分之一的颜面,却也无法保住自己丁点尊严!一想到她将要和众多皇族之人被掳走,从此开始颠沛流离的生活,心里竟隐隐抽痛起来。十多日的相处,我已完完全全视这个善心帝姬为姐姐了…
静默半会,我终是下了决心开口。尽管我知道柔福的将来,但还是心存希望。想着,可能历史上那个被掳去的不是真正的柔福帝姬呢?也许她早已在破城之前悄悄逃离了呢?一切不是没有可能的…
我拉着她的手淡淡道:“帝姬,我们…离开这里吧!”
柔福惊讶地睁大了双眸,握住我的手亦在轻轻颤抖,“小七,你知道了什么?”我微微而笑,脱口道:“两路金军已经在京城外汇合了吧。就咱们那点兵力,金军破城恐怕就是明天的事儿了。”
此时玲巧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一听到我刚才那句话,吓得险些摔倒。柔福强颜欢笑道:“小七是听哪个糊涂人儿说的,没有的事。”说着又转身对玲巧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俩早点睡吧。”
“帝姬!”我几步上前拖住她哀求道:“帝姬留在这里做什么,御敌么?如今无人不在为自己谋求后路,连太上皇当年都可以把烂摊子甩手给皇上。帝姬为何还要执意守在这里,等着受那些天良丧尽的金兵凌辱么!”
柔福面色大变,连着后退了几步。这些话从一个八岁小孩的口中说出,她不震惊也难。半晌过后,她突然紧紧地抱住我,语气似有哽咽,“因为我是赵家的女儿啊!这里就是我的根啊”
精彩仍在继续,希望阅读过此章,对女主接下来的经历充满好奇的童鞋们,一定要继续看下去喔…顺便唠叨一下,您收藏了吗?
第002章 穿过来就要死了吗
一连几日,都是阴沉沉的天,压抑的叫人喘不过气来。我爬上飞霞阁的屋顶,静静远眺。耳边,似乎可以听见城外兴奋的金兵在摇旗呐喊。心里是一片茫然,柔福那坚决的眼神,让我明白了她与我这个局外人的区别。又不禁担心起自己来…我只是北宋皇宫里的一个小宫女,卑微似蝼蚁,毫无力量。等待我的,又是什么样的命运…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壬辰朔,北宋东京汴梁府城破。彼时,我正陪着柔福去给宋钦宗赵桓请安。他听到城破的消息,惊恐的瘫倒在地,举起衣袖掩面痛哭。而后又立即遣使节及济王赵栩前往金营请和,谁知金人毫不理睬,坚持要太上皇赵佶出郊议和。我冷笑几声,他敢么?当年金兵第一次南下时,这个生活奢侈的昏君极不负责的把龙袍强加给儿子赵桓,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如今让他去金营议和,他岂不吓得晕了过去。
“人道之始,莫先于孝悌。危难之际,我怎能置爹爹于险地,还是我…亲自前往金营吧!”半晌之后,赵桓撑案起身,语气疲惫而沙哑。
心里不由得轻叹一气,如此一个秀雅的年轻男子,若他不生于帝王家,或许可以纵情山水,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而不是面对着千疮百孔的江山,孤独的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赵桓出城已有多日,宫中人心惶惶,木然的等待着未知的变数。从前这时都应在热闹闹盼着农历新年吧。我不止一次站在宫墙之下,思索着该不该逃跑。
逃,就是带着一个八岁的小身子孤苦伶仃的谋求出路…
留,估摸着会和柔福一起被金兵掳走…
无论哪一条路,皆是险之又险,苦之又苦…
苦思无果,还是先回屋吧。
刚踏上飞霞殿的台矶,却突然被人用带着香味的帕子捂住口鼻。掌力很大,绝不是玲巧在和我开玩笑。拼命挣扎几番,终究不争气的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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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没想到这个小贱蹄子打扮后还真有几分姿色。方佩吟那个死刁奴把她养在身边是做什么,准备以后勾引如今的皇帝吗。”
“昭媛娘娘该高兴才是。这贱蹄子长得越美,那金人们看了才喜欢,更加不会怀疑,倒还让人放心。”
“不过,娘娘不觉得这小贱蹄子和当年的淑容娘娘有几分像吗?”
“什么娘娘!别提沈君姿那个贱人,当年她给姐姐使了多少绊子,最后还不是被姐姐给斗进冷宫里去了,也不晓得还活着没,别提她了…令福是姐姐留下来的小女儿,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被带去金营。幸亏这小贱蹄子和令福年纪相仿,个头也差不多,再给她换身令福经常穿的衣裳。动作要快点,别被柔福晓得她在咱们这儿,又要多管闲事了!”
我算是听明白了,敢情方才说话的两个女人是想让我代替令福帝姬,献给恶如豺狼的金人啊。又闻得其中一人称另外一人“昭媛”,那不就是从前试图把这个小七冻死的娘娘吗?老天,我要不要这么倒霉。穿成一个小宫女已经够凄苦了,还要李代桃僵、替别人受罪。不行!我绝对不能让她们得逞!
猛然睁眼,正在给我穿衣裳的两个女人吓了一跳。我还未喊出口,便被其中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狠狠打了一巴掌,“贱蹄子!吓死本位了!”
火辣辣的疼,我满腔满腹升起一团不可抑制的怒火,可瞬间又憋屈的熄灭了。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得先搞清楚,此刻敌强我弱,我不能来硬的。否则她们再把我迷昏,直接将我送到金人的大帐里,那可就彻底没活路了。
忽然之间,一阵排山倒海的万人呐喊声震破死寂的夜空,杂乱慌张的痛哭呼叫声此起彼伏。窗外风声霍霍,金鼓连天。这两个女人惊然色变,疾步冲出了屋子。我手脚未被束缚住,也赶紧随着她们跑了出去。只见宣德楼方向火光映天,硝烟弥漫,我这个现代人瞬间呆住。这种场面,不是任何一部古装剧可以描摹万一的。
两人口中一齐自言自语道:“这么快就来了。”说着又猛然回过头,我瞬间机灵起来,大叫一声拔腿就跑。不管身后那两个女人如何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我只一心撒着两条腿狂奔。幸好这附近没有侍卫,估摸着都被调去宫门了。
“啊!”我呼吸不过来了,一条粗绳狠狠勒住了我的脖子,身子也被两只胳膊给牢牢缚住。昭媛怒气冲冲的声音紧跟着钻入耳中:“再跑啊!快给本位拿下这个贱蹄子!”
挣扎,只能拼命挣扎!这个毒妇,想让我屈服,万万不可能!
“娘娘,这贱蹄子如此不受教,要不要先给她点教训!”
话音方落,昭媛在我左脸颊上又添了一巴掌,尖锐的护甲硬生生的划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