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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但笑不言,亲自搀着她坐下,率先开口道:“娘娘既然来了,我索性就先和娘娘说了。听闻汴京宫殿已修了大半,我想去住一阵子,来年秋天再回京,可好?”
皇后迟疑道:“此事恐怕须请示郎主。”
我笑道:“郎主昏迷不醒,待龙体完全恢复尚需时日,其实娘娘完全可以做主,派人护送我南下汴京。”
她眼神微凝,反问道:“妹妹为何要去汴京?”
我神色感伤地说:“汴京是我的故乡,自我八岁起,就离开了汴京。如今人到中年,更是思乡情切”
皇后颇为动容,颔首道:“好吧,我就为你做主一次,不过再等几日为好,待郎主全无大碍后再出发吧。”
我感激一笑,起身就要鞠躬。皇后拦住我,喟叹道:“行了,扶我去看看郎主吧。”
夜间,稀稀落落地下起了小雪。秀娥服侍我卸妆,犹豫地问:“娘娘,为何要去汴京?娘娘究竟是何时做的决定?”
我拨弄梳齿,轻笑道:“去汴京只是个幌子,目的是方便寻找羊蹄,顺便散散心,一举数得。”
秀娥哼笑道:“娘娘倒是好心思。”
次日一早,我一进去,陈太医便迎上来,笑吟吟地说:“启禀娘娘,老臣适才为陛下把脉,确定陛下已无大碍,不日便可醒来。”
我惊喜道:“陈太医确定?”
他捋一捋胡须,笑道:“老臣确定,娘娘不信可去瞧瞧,陛下的面色是否正常。”
我欣喜点头,急忙来到炕前,将手覆上迪古乃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心下微微松气,情不自禁地俯身抱住他,哽咽着叹道:“完颜亮啊完颜亮,这辈子你注定是我颜歌宛的克星。”
秀娥又哭又笑地说:“娘娘,您就留下来吧。”
我默然不语,泪珠一滴滴落下,浸湿了迪古乃的衣襟。心狠狠揪成一团,窒息的感觉如海浪汹涌拍上胸口,不愿再想,不愿再纠结矛盾,只想紧紧地依偎着他。
这一刻,就让我和他好好相处吧。
第二更晚上六点三十五
第420章 南下寻访
两日后,云梦山下,我依依不舍地抱着耀灵。
他将随玄真东去高丽,具体何日归来尚不可知。路途遥远,交通不便,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两三年。我虽千般不舍,但马上我也要南下汴京,与其将耀灵独自留在京城,不如就放心地交给玄真。游历大山名川,见识异国风情,对他病情的恢复定然大有裨益。
耀灵甚是懂事,小眼睛红红的,却强忍着泪意,安抚道:“阿母不哭…灵儿会想着阿母的”我哽噎点头,转首望着玄真,语气酸涩地说:“道长,麻烦您好好照顾耀灵。”
玄真颔首道:“娘娘请放心,贫道必不负娘娘所托。此次带三殿下东去高丽,也是想遍访高丽名医,为三殿下医病。贫道相信,待三殿下与娘娘再见之时,三殿下一定会带给娘娘莫大的惊喜。”
我含泪道:“其实,能不能完全康复,我并不在乎。我只盼耀灵平平安安,只盼耀灵此次能快快乐乐地出游,如此就足够了。”
玄真动容道:“贫道明白了。”
马车渐渐消失在山林尽头,一道道车辙印延伸向远方,提醒着我耀灵已经离开了我。秀娥擦一擦泪,扶住我笑道:“娘娘,车子走远了,咱们回去吧。”
我未动,轻轻地问了句:“宫里可有什么消息?郎主醒了吗?”
秀娥道:“宸妃娘娘打发人来说,郎主凌晨时醒了一次,不过很快又闭上了眼。据说要完全清醒,还要等到后日或大后日。”
我怅然地点点头,低低道:“咱们也该出发了,不知皇后娘娘为我准备的仪仗到哪儿了。”
话说完,只见远处出现了一队人马。正是护送我南下的仪仗队伍。
芹香安静地站在我身后,神色却并不兴奋,颇为阴晴不定。我纳闷地唤她,问道:“芹香,咱们就要出发了,你为何依旧心事重重?”
她秀脸略显苍白,低眉道:“娘娘这样重情重义,芹香一时有些羞愧。毕竟娘娘身为宠妃,实在不必为了爷如此。”说完,她郑重地跪下。连连叩首,眼角流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微微含笑,也不多说。转身握着秀娥的手,毋庸置疑道:“姑姑,此次南下,我不想带上姑姑。路途遥远,姑姑身体不好。就留在云梦山好好休养,等我回来吧。”
秀娥神色惊异,摇头道:“不行,姑姑放心不下。”
茗儿上前劝道:“哎呀,姑姑大可放心,娘娘有我有芹香娘子照顾。汴京宫殿里还有一千名宫女,难道都不如姑姑会照顾人?”
秀娥嗔她一眼,轻轻叹息。说道:“好好好,我老了,不如你们年轻,随娘娘南下也帮不上忙,没准儿又出点什么大小毛病。给娘娘添乱。”
我嘟哝道:“姑姑可别这样说,人家也是心疼姑姑嘛。”她开怀一笑。又不放心地嘱咐了一番,亲自将行囊搬上马车,送了十里路后才下车返回。
此次南下是为寻人,并非要直接去汴京,故而须走几条弯路,扩大寻找的范围。芹香和羊蹄是在保州分开的,我决定先去保州,停留几日后再往济南去。接着西下潞州,经由卫州、郑州抵达汴京。届时在汴京皇宫安定下来,再以微服出游之名东下徐州,沿着河道一路向扬州去。进了宋国境内,便可请当地牙郎来帮忙打听,效率高且省事,比我们要专业的多。
如此一来,几乎花了三个月的时日,仪仗队伍方抵达汴京。可苦了护送我的卫队,不停地跟着我东奔西跑。见了汴京城门,一个个卯足最后的力气,向宫城疾驰而去。
汴京宫殿群尚未全部完工,负责管理宫殿的官员将我安排在南薰殿,靠山临水,花木葱茏,倒是个极清静雅致的所在。入住后不久,陆续有城内贵族太太小姐进宫向我请安,勉强应付了五六日,方才闲下来。
用完早膳,我摊开地图,准备详细地计划一下路线。茗儿欢欢喜喜地从外头进来,手中高举着一个锦盒,叫道:“娘娘,陛下派人送了礼物来!”
我忙接过来,迫不及待地打开,却是一月白色的绢帛。
茗儿催促道:“娘娘快拿出来瞧瞧。”我抿一抿唇,小心翼翼地摊开,只见绢帛左下角绣着几朵茶花,上面为迪古乃亲笔所书:
朕将南下与卿相会,静候。
我心大震,痴痴地盯着手中的绢帛,不知该如何是好。茗儿大为惊喜,欢呼道:“陛下要来汴京了!娘娘,大喜啊,大喜啊!”
大喜…
我手微颤,心头涌上一丝苦涩,久久挥之不去。然余光中,却瞧见宝镜中的自己,竟双眸明亮,笑靥生花,情意绵绵宛转,犹如娇羞的少女,流露出最单纯的喜悦和憧憬。
芹香踏门而入,见我与茗儿双双含笑,不由纳闷道:“娘娘,是不是爷有下落了?”我微微一惊,忙不动声色地合上锦盒,怕她多心。
目光回到地图上,我将计划好的路线指给她看,问道:“依你之见,咱们是从西面经襄阳去扬州、还是直接沿着河道下扬州呢?”
芹香思索半会,表情煞是认真,回道:“咱们应多去几座城镇,而襄阳那条路线又太远了,不如经颍州去泸州,先安顿下来,雇牙郎去扬州打听,若无音讯,便直接去临安,可节约路程。”
我想了想,表示赞同,当即就吩咐茗儿去准备衣裳、干粮。又唤来管事的官员蒲察里,告知他我想微服出游,请他打点打点。
蒲察里犹豫道:“娘娘千金贵体,万一有什么闪失,臣等可如何向陛下交代啊。”
我无奈笑道:“大人言重了,不过是化装成商人出游,只要不主动惹事,能有什么闪失呢。我又不去深山老林,哪里会有危险,再说路上有护卫跟随,肯定不会有事的。春日风景秀丽,正是出游的好时节,若是郎主在此,早就跑出去玩了,大人就放心吧。”
说着,我故作生气,板着脸道:“大人莫不是怕麻烦吧。”蒲察里急忙否认道:“臣不敢,臣不敢,娘娘千万别误会,臣这就下去安排。”
待一切打理妥当,终于在暮春时得以离开汴京。我化装成了绸缎庄的老板娘,茗儿和芹香是丫头,小福子是伙计,剩下四名护卫是车夫。四名护卫奉命保护我,但也限制了我的活动,这不即将抵达金宋边境时,他们集体拦住了我。
为首之人肃然道:“娘娘,您当初只说游河南路,这宋国可万万不能去。”我懵懂地问:“江南可好玩了,我难得出来,你们竟然不许我下江南?再说了,我现在是寻常妇人,为何不能去宋国呢?即便我以娘娘的身份去,宋国莫非还敢为难我?金宋两国和平多年,又没打仗又没交恶,怎就不能去呢?”
他们一时语塞,又道:“娘娘若执意要去,我等须请示蒲察大人再做决定。”
芹香插话道:“好了好了,娘娘不如先在颍州住下,叫他们回去请示。颍州也是个极美的地方,听说颍州西湖不输临安西湖呢,咱们就多留几日吧。”
我见护卫们态度坚决,便妥协道:“我也不想为难你们。我就在颍州住一阵子,给你们时间回去请示。”
晚上在客栈住下后,小福子出去给我买小吃,顺便向摊贩们打探消息。芹香许是累了,早早地就回了房,晚饭也不曾吃。茗儿帮我卸妆,眉眼间微带迟疑之色,小声问道:“娘娘,您真觉得咱们能找到世子爷?”
我心微微一沉,淡淡道:“茗儿,有些话,别说出来,一条道走到黑,或许就会柳暗花明。”说着,我转身望着她,微笑道:“你有所不知,我年少时,曾被歹徒掳去蒙古一带,当时我也以为此生再难逃脱。可结果呢,我遇见了拓雅,并成功逃离。由此可见,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不能轻言放弃。”
茗儿诧然道:“原来娘娘还有这样的经历。”
我轻轻一叹,说道:“是啊,正因我有类似的经历,所以更能体会到羊蹄和芹香的无助…身在绝境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所有人都放弃了你”
茗儿似有所思,含笑道:“奴婢明白了,娘娘早些休息吧。小福子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娘娘不必等他了。”
我点头道:“着实有些困了,我先休息了,你洗洗也睡吧。”
移灯下帘,我很快沉入梦乡,做起了一个个冗长的梦。然迷迷糊糊间,却闻得门口传来细微的动静。我以为是茗儿和小福子,便并未在意,继续好眠。
岂料,愈睡愈沉,愈睡愈昏,渐渐失去了知觉…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歹徒吗?女主又要再一次被绑架吗?绑架君再次出场,会是谁呢?绑架君很讨厌,留言君快快出现吧,书评区好冷清哦
第421章 惊天计划
眼前站着两名男子,其中一人正是那青衣大汉,被称作李老六。另外一人并未见过,形容清瘦,斯斯文文,不似习武之人。
二人微微一惊,互相对视一眼,齐声道:“娘娘莫急,请娘娘先坐下。”
果然知道我的身份。
正欲追问,突然冲出两个健妇,将我往床上溃那二人又互视一眼,快步走出屋子,留下一句:“把她给我看好了。”
可恶!
我挣扎几下,累的气喘吁吁,却终究是徒劳。索性放弃反抗,打算静下心来整理思绪。
房间铺陈的精美雅致,极似千金小姐的闺阁,文房四宝亦样样不少。透过纱窗望去,外头郁郁葱葱,植满了花草树木,并点缀着假山奇石。廊上不时有丫鬟来来往往,操南方口音,一个比一个模样秀气。
我灵机一动,向门口的健妇说:“可否请个丫头来帮我捶捶腿?”
片刻过去,两个水灵灵的丫鬟推门进来,手中端着盥洗物。二人笑吟吟地上前施礼,一前一后地说:“奴婢春香,奴婢冬清,给娘子请安。”
我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