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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住他的手关心道:“你没事吧?去看过她了吗?”完颜宗翰点点头,拉着我坐下,轻轻揽过我,脸埋在我衣领里轻声问:“为什么待她如此?曾经想要你性命的人。”我淡淡道:“不过也是一可怜人,这是你们男人的时代,女人,都是牺牲品罢了。”
他抬起头,深深看我一眼,“你也把自己当做是牺牲品?”我无语,只摇了摇头,身子被他搂得紧紧的,“我好想,你能忘记过去的一切,想你能心甘情愿的呆在我身边…可这终究是我痴心妄想吧…你心里…定是恨我的”
“没有,我如今,是心甘情愿的。”我微笑,他眼里透着满满的喜悦和满足,在我嘴边印上一吻,“有你这句话,我便安心了。”我疑惑笑道:“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有什么不安心的。”
“你不晓得,当我从希尹口中得知一切时,我就想着你是不是也同她一样,心里藏着对我的恨,面上还要强装着欢愉。假如真是那样,我只能忍痛送你回南朝了”我有些吃惊,完颜宗翰抚着我的头发叹道:“我要你在我身边,是想你能一世受宠,快乐无忧。又岂会忍心看你活得如此痛苦矛盾,纵然是千万个舍不得,还是不愿再继续勉强你。”
“好在,你心里也是有我的。”他展颜欢笑,大力抱我入怀,将我的脸紧紧贴在他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我心里感慨良多。一直以来,在我眼里,完颜宗翰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想要的一定会得到,得到的绝不会放手,却不想…他也能有这样的心思…
静默片刻,我出声道:“她临终前我答应她了,要把她的尸体火化了,然后送到辽主手中,也算是成全了她的一往情深。”他望着我默默不语,半晌才喃喃自语道:“一往情深?”
不好,不该用这个词,完颜宗翰再大度,毕竟也是个男人,何况又是那么自视甚高的男人。跟了他七年的女人心里始终记挂着旁人,他心里怎会舒坦,会不会答应这个荒唐的请求还不好说。
“小主子不可,还是进屋里等吧。”身后一声惊响,我从完颜宗翰怀里坐起身。回头吃了一惊,孛迭和乌禄不知何时来了明珠阁,居然就站在廊下的花花草草后,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一个眉心含怒,一个眸光复杂,花涟手足无措的的立在一旁,尴尬的瞟我一眼。
我强笑道:“什么时候来的?花涟也不请进屋去,外头这样冷。”
孛迭冷哼道:“明珠阁外倒是冷,这里面可是火热着呢。”我脸颊烧红,他言语里的讽刺我怎会不知,他现在脑子里一定全都想歪了,以后可怎么和他们相处才好。
乌禄沉默不言,完颜宗翰扫了他们两眼,低声道:“我现在要出去一趟,晚上就不过来了。那件事我答应你便是了,我会吩咐希尹过来处理,就明日吧。但你不要去看,一切都交给我,你别操心了。”
我“嗯”了一声,他一笑,转身离开了。
“进屋吧。”我走近他俩,堆着笑容柔声说,花涟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呀,秀娥姑姑方才说了,她今儿晚亲自下厨,你们不是一向喜欢姑姑烧的菜吗?先进屋歇着吧。”
孛迭不说话,只是含恨的盯着我,乌禄微微颔首,随花涟而去。我看着孛迭那样子,心中也是无奈,又不知从何说起。解释吧,没那个必要,沉默吧,也不好。思量几番后开口道:“怎么了?你不痛快?”
他飞快地看我一眼,幽幽说道:“你心里明白。”
我轻笑出声:“明白?你想姐姐明白什么?”我停了一下,面色肃然起来,“孛迭,你还小,很多事你还不懂。你喜欢姐姐,我不是不知,但你别太看重了这种喜欢。过两年你大了,你会遇见很多和你同龄的女孩,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你对姐姐的喜欢,不过是幼年一时的依恋罢了。”
“你明知不是!”他突然爆出一声怒吼,我惊了一跳,“你别把我当小孩看!我什么都懂!不许你再这样说!”我无奈,这下算是没法沟通,但绝不能再给他任何希望了,只好狠心道:“姐姐一向疼你,但只把你当做弟弟来疼,其他的你不要多想。若是你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以后就别和姐姐来往了!”说完疾步绕过他离开,几步之后,传来树枝折断的“咔嚓”声…
第054章 裴满凤翎
正坐在案前临帖,花涟进屋道:“希尹大人来了。”我搁下笔,起身走出书房,希尹在厅里坐着,看我一眼淡淡笑道:“事情都办好了,你该放心了吧。”我给他倒了一盏茶,笑说:“谢谢大人啦,来来喝杯茶。”
他笑了几声,接过低头喝了一口,“到底是粘罕宠着你,这样的要求都能允了你,真是胡闹。”我浅浅而笑,“不是义父宠着我,是他也对萧氏有几分情,不然以他的脾性,怎能容自己的女人心存旁人。”说着又想起一事,疑惑问道:“义父本无意杀萧氏,是你擅自拿的主意吧,你就不怕他怪罪你?”
希尹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轻轻笑道:“怪罪?他要怪罪我也无可奈何,我只知这都是为了他好,他虽会一时愤怒,但终究是会理解我的苦心。”他停了下来,抬眼看着我,表情一下子变得很认真,“歌儿,粘罕这些年对你如何,我想你是了然于心。粘罕与我几十年的交情,虽不是直系亲兄弟,但也胜过亲兄弟,他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如今你是他最宠爱的女人,我希望你永远不要生贰心,不能背叛他,不能伤害他。否则,即使他能容你,我完颜希尹也断断容不得你!”
这一番话听得我后颈发凉,背叛?他是指感情上还是什么?我按下心底惊疑,低眉和顺一笑,“你看我哪里像是要伤害他的样子。”他道:“萧氏才来府里时,也是百般恭顺,极得粘罕喜欢。所以,我不得不多提醒你一句,也希望我是多虑了。”
心头一松,看来他不是特指感情上的背叛,我侧脸低笑,“我是颜歌,不是以前那个小宫女了。我是金国都元帅粘罕的义女,如此,你可以放心了吗?”
他将茶水一饮而尽,望着我笑道:“你一向聪明,也很懂得求存之道。”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低头凝视着手指上的绿松石指环,“你以为,我只是想着保全自己吗?你错了,这五年的光阴,早已磨平了我的抗拒之心。我既然视他为义父,那他就是我的亲人。你的那些顾虑,根本不存在。”
“这但愿如此。”希尹站起身,像是要走了,心中念及一事,叫住他道:“义父如今荣耀加身,权势熏天,性子又暴躁残忍,大人一向最是明达沉静,凡事要多劝着点义父,切莫恃宠生娇,利令智昏…大人精通历史,想来也知开国功臣多不得善终”他回头看我一眼,笑道:“你能跟我说这些,看来你的确对粘罕有心,你无须太过忧思,我心中有数。”
我点点头,他想了想又道:“粘罕不愿限制你自由,但也并不代表他不在意你天天都和谁来往着,你最好早些打住。眼下会宁城内一片祥和,待他日新君即位,很多变故都说不准,可能昔日的战友也会转为新的敌人。若你与旁人过往甚密,心里动了牵挂,以后粘罕定会因你而掣肘,稍有不慎,便是永世不得翻身。你别以为我说的太严重,你亦是通晓历史的,其间利害,你是明白的。”
我当然明白,只是经你之口郑重说出,便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了。
用了午饭,坐在屋里烤火,花涟她们围在炕头绣花。完颜宗翰最近不在京中,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天气越来越冷了,我整日都坐在屋中懒得走动,那些小孩也没有来找我了。孛迭他…应是想通了吧。倒是迪古乃,也没见着他人影,那日看孛迭好好的,想来两人是没有再打架了,我也就没去辽王府看他。仔细算来,竟是快两个月未见了。
玲巧这会过来玩了,气色倒也不错。萧氏去了后,府里的妻妾就属她一人最得完颜宗翰宠爱了,说是专宠也不夸张。她打量我几眼笑道:“小娘子近日愈发安静了呢。”我微笑道:“是吗,我自己倒没觉得。”花涟下炕倒了杯水给我,“可不是吗,小娘子现在最爱做的事便是发呆,一发呆就是一天,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我捧茶叹气,我能想些什么,每天的生活都是起床、看书、发呆、吃饭和睡觉,日复一日都是这些事,夜里连梦都没有了。
有小丫鬟进屋道:“谙班勃极烈府中来人了,说是接小娘子过去。”我微微一愣,秀娥看我一眼道:“小娘子不是很久没和太子见过面了吗?怎么这会子”
我问:“可有说什么事吗?”小丫鬟摇摇头,道:“只说轿子在外面候着,其他的都没说。”我道:“那你去回个话,我待会就下来。”她点头,退了出去。
花涟取来一件大红色织金斗篷,“应是有什么事吧,不然太子自个就过来了。”我弯腰穿鞋,“这倒未必,他如今是太子,自然不适合主动过来。”说完看了眼她手里的斗篷,摇头道:“换一件吧,这大红色,总是让我想起她来。再说了,这颜色太鲜艳,惹人注目,去把新做的那件浅绿色狐毛的拿来。”
轿子径直抬进太子府,下来后才晓得下了好一会的雪,地上已经薄薄的积了一层。只是突然间闻得一阵阵娇笑声从厅中传出,不觉诧异。合剌脸皮甚薄,一向不爱与人来往,更别提年轻女子了,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纳闷的瞬间,合剌出现在眼前,我按规矩行了礼,他扶住我笑道:“这不是生分了吗?”我道:“这是应该的。”他摇头不言,我朝厅中扬了扬脸问:“是有客人在吗?”
他脸上浮上一丝无奈的神色,引着我朝屋里去。推门进去了,真是好生吃了一惊,三四个穿戴较好的少女围着火炉说说笑笑。见有人进来了,纷纷举目,我有些尴尬,低声道:“怎么回事?你叫我来不是就为看这些美女的吧。”
未等他回答,我又是一惊,迪古乃居然也在,刚从里间走了出来。他见了我也是愣了一跳,随即便不再看我,自顾坐在一边。我有一瞬间的失落,到底一直是我多想了,他其实也没那么在乎我…也罢也罢,本就不该有什么…
“殿下,这是谁?”有人起身问,声音透着几分倨傲。我侧脸看去,出声的是一衣着华贵远胜他人的女子。年岁与我相仿,看着像是女真人,个头挺高,但也丝毫不影响她美眸里的碧水柔情。顾盼流转间,透着不合年纪的妩媚与风情,仿佛是专门来勾人心魂似的。蛾眉皓齿,靡颜腻理,耳垂上一对流光明珠更是衬得她耀目夺彩,雍容高贵。虽不是绝色,但明艳动人、娇态妍姿,如一朵火红的玫瑰,绽开的肆意、热烈,想来是经过了一番精心打扮。而再一细看,其他三位少女皆是如花似玉、双眸含情,衣饰上也都是动了心思的。我当下有些明白,前些日子还在说选太子妃的事,估摸着这四个女子便是最后定下来的吧。
合剌刚要介绍,便有人轻嗤一声道:“凤翎你久不居京中,自然是不知。这一位可是陛下亲封的上仙郡主,都元帅的义女颜歌,京中出了名的美人呢。”
酸!真酸!明明是彼此之间互相看不顺眼,偏借着我挤兑旁人。我微微蹙眉,转身对合剌道:“若无正事,我便回去了。”他拉住我急道:“你整日呆在府里不闷吗,粘罕不在京中,你难得有空,别着急回去,这里都是同龄人。”
我扫了一眼迪古乃,心里莫名惊慌,语气生硬道:“什么同龄人,迪古乃为何在这儿?你挑老婆怎么把他也拉来了,没得教坏了他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