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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她在心里惊呼。
她都做了些什么呀?!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她一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明明知道他并不爱她,他只是将她当作一个小妹妹,而不是一个长大的女人。
从昨晚她就感到了他的冷淡和他看着她时眼中闪现的那种陌生的神情。
她已经长大成人了。她自己知道,她几月前就知道了。
贞贞不知道现在该怎么样才好。她真的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
她刚才的举止那么没有廉耻,那么疯那么傻,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他会怎么看她呢?
他当然会认为她是个不要脸的臭女人,而且还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哑女人。
贞贞猛一下松开手,松开腿。
她好想逃开,立即逃走,她想去死,永远不让他再看见自己。
就在她挣开的那一刹那,高欢才真正醒悟了。
他来不及去想他究竟领悟了什么,他只是强烈地感觉到他真醒悟了。
这感觉是如此强烈,如此令他喜悦,简直使他忍不住要和她共享。
他绝对不能、也不能让她挣开。
他伸出他强健的双手,将她抱了回来。
贞贞已近似疯狂,她忍受不了那种强烈的羞耻感|奇*。*书^网|,忍受不住自己对自己的鄙视。
她在拼命挣扎,又踢又咬,又捶又打,又推又掐。
如果现在有灯光,你可以看清她的脸,可你永远也形容不出她脸上的神情。
高欢双手一紧,贞贞的手就到他的背后去了,只能空中乱抓,可她的两只脚还是在踢他。
渐渐地,贞贞的脚就不踢了,她的手也无力垂落下来。
她感觉到了什么。
那是他的胸膛、坚实温厚的胸膛,热乎乎地紧贴在她胸脯上。
那是他的心跳、跳得那么厉害,那么响,那么快。
那是他的双手环在她腰上,那么紧迫,那么温暖,那么有力。
贞贞觉得好奇怪,她以前怎么就没有感觉这些呢?
就算感觉到了,以前为什么不像现在这么强烈呢?
她以前一直就是躺在他怀里睡觉的。那时她只是觉得只有睡在他怀里,她才安全,才睡得香甜。
几个月前,天癸初临,她还是躺在他的怀里睡觉的,那时她只是感觉稍微的羞意和甜蜜的骚动,觉得有一种淡淡的神秘感和一些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
今天是怎么了?
贞贞虽还在挣扎,但动作已经极缓慢极缠绵,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她的脸一定已经红了,她知道,因为她觉得脸上发烫,火一般热。
如果现在有灯,你就会发现,她眼中已不再有深沉的自卑、恐惧和羞耻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种迷茫,一种渴求。
她的嘴儿也半张开了。
如果有一天贞贞看见另外一个有像她自己现在同样神情的女孩,说不定贞贞会暗暗笑她傻乎乎的。
她现在的表情,就是一种傻乎乎的表情。
突然,贞贞颤悸了。她感觉到他的气息喷在她脸上,热乎乎,麻酥酥的。
然后、他火热的唇压在她唇上。
轻轻一触。
贞贞像是被电击中一般抽搐起来。
吻和被吻的感觉,绝对不一样,也永远不会一样。
只有吻时又被回吻,幸福才会真正降临。
正如爱和被爱一样。
爱人是一种痛苦,不爱人而被人爱也是一种痛苦。
只有彼此相爱,才是真正甜蜜的。
爱是一种寻找,一种痛苦的寻找。
在你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的真爱之前,你得到的只能是痛苦。就算有人再三告诉你说这种痛苦才是一种真正的快乐,你也不要去相信。
肉体上的快乐,如果没有和精神上的快乐相融合,就绝对不能算是真正的快乐。
但是,你不能因为害怕痛苦,而不再去寻找快乐。
贞贞晕了过去。
贞贞很快又醒来了。
她发现她还是躺在炕上,炕头上还是点着那盏灯。
但她已不再恍惚、不再恐惧。
因为他就坐在炕沿上,就坐在她的身边,就那么微笑着看着她。
贞贞好羞啊!
她羞得不敢看他。她紧紧闭上眼睛,面朝炕里,她的身子蟋曲着,像缩成一团的刺猬。
高欢伸出一只手,放在她肩上,轻轻抚着。她把他的手扯过去,贴在她滚烫的脸上。
她吻他的手心,物他的手指,一个一个地亲吻着。她的舌头缠绵渐柔,她的嘴儿潮湿温暖。
高欢的心中,也充满了绵绵的柔情。
至于这种柔情之中,究竟是怜悯还是爱恋占主流,他已不再去想了。
他已决定接受她的爱,她已决定全心全意给他以最诚挚的情爱。
他就是他。不管他是“高欢”,还是以前的那个人,他都是属于他自己的。
他虽然已不可能重写过去,却一定可以创造未来。
贞贞在轻轻拽着他的手,那么羞怯,那么深情。
他轻轻将她扯起来,抱着她轻轻颤抖的身子,放到他腿上。她是那么轻.那么软,又那么沉,那么结实。
她没有哭,她仰起了粉红的小脸,睁着迷惘的小鹿般的眼睛,痴痴迷迷地凝视着他。
她在等待他的爱抚,他的热吻。
慢慢低下头,慢慢将自己的唇压在她柔润的红唇上,缓缓亲吻着她。
他吻得缠绵、深长、让她透不过气来。她回吻他,可他已实在没力气了。一阵阵的热浪流遍她全身,她的双腿已开始轻轻颤抖。
她想透气,她想站起来,她想并拢双腿,她好羞,她怕他发现。
她往起站,她抱着他的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的唇已犁一般吻过她的下额,她喉咙,她的脖颈,她的锁骨。
她已崩溃了,没有防线了。
而且,在她内心深处,她是根本不想要这道防线的。
对于他,她是不设防线的。
她渴望着他占领她全部的身心,占领她身体的每一寸地方。
高欢的唇滑到了贞贞的肩窝。
她松松的衣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扯开了,对他坦露如雪的酥胸。
高欢的唇吻上她胸脯时,停住了,高欢的欲潮被阻住了。
贞贞毕竟还小啊!
他的唇刚刚离开一点,贞贞就察觉了,她把他抑得更紧。
她不让他离开。
她的十指伸进他的头发里,紧紧抓住他头发。她扭动着贴紧地,让他发现她,让他探索她。
该是他的就是他的,全给他。
她用她身体的语言,对他倾诉她的深情。
他的防线最终也崩溃了。
她终于证实了她是完全属于他的,她是他的女人。
那种鲜血和烈火、甜美和痛苦交织在一起的证实。
贞贞似乎是在哭,又好像是在笑。高欢拥着她汗湿的娇躯,痛惜地抚慰着她。
他的右肩上火烧火燎地痛,那是她咬的,咬得好厉害。
她的手指也将他抓得血淋淋的。
贞贞似乎很为此歉疚,她还想好好再给他一次,这次她决不再咬他抓他。
可她实在太累了,两天来长时间极度亢奋已使她筋疲力尽。
在高欢温柔的爱抚下,贞贞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就算是在沉睡,她仍然不忘往他怀里钻,非得和他贴得紧紧的,她才露出安详宁静的神情。
真难以想象,如果贞贞没有了高欢会怎样。
“强极则辱,情深不寿”,这是世间至理。
而贞贞和高欢之间的爱情,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一种疯狂的、不计后果的行为。那么,这种行为会有怎的结局呢?
他想过吗?
第九章 一块玄铁
这一夜的前半夜,慕容飘过得很不如意。
那个穿上衣裳就是神女,脱了衣裳就是荡妇的“水儿”今夜还是陪在他身边,而且曲意奉承,翻出许多花样,可慕容飘就是不开心。
而且他感到屈辱。
就连两年前被逐出家门后的第一个晚上,他也没有今天这样觉得屈辱。
那天晚上,他由人人尊敬巴结的慕容世家的大公子变成了无家可归的浪子,而昨晚上,他却由浪子变成了奴才。
铁剑堡的奴才。
才做了一天的奴才,慕容飘就已忍受不下去了。
虽说韦沧海对他一直很客气,伞僧、首杖员外和天下第一小贩都待他很和气,水儿更是时时陪着他|Qī|shū|ωǎng|,他也还是觉得屈辱。
他本是武林七大世家之一的慕容世家的大公子啊!
就算他再没出息,去做强盗、做小偷、做苦力、做采花贼,也比做奴才强啊!
可是慕容飘很清楚,他必须忍耐,无论如何必须忍耐。
他既已不得已做奴才,就不能在反出铁剑堡之前被韦沧海看出他的杀机。他并没有指望由铁剑堡出面安排他重归家门,他之所以答应这一点,只不过是为了保命。
如果他一点条件都不谈就归铁剑堡。韦沧海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并没有放弃他最初的打算,他虽已将高欢的身世都告诉了韦沧海,但并不意味着他已准备放弃争夺那块玄铁的计划。
他并没有放弃用玄铁铸一柄绝代神兵的目标。
他还有机会。
他知道近日京城已汇集了无数武林高手,他们的目的都是为那块玄铁。铁剑堡只是其中的一家,而且好像也不是实力最强的一家。
一旦查出了玄铁藏放的确切地点,随之而来的必然是一场惊天动地的血腥屠杀,参加这场屠杀的,将不仅仅是江湖豪杰、武林高手,更多的、更可怕的力量也许来自官家。
一块玄铁对皇家来说,也许算不上什么太珍贵的东西。但玄铁既已入了皇家,谁要敢抢就是大逆不道。
这场屠杀的最终结果很难预料,但幕容飘可以断定的是,血战开始后,场面一定很大很乱。
只要一乱,慕容飘的机会就来了。
慕容飘想通了这一点,心情就变好多了。心情一好,身体似乎也随之“好”了起来。
水儿肥白的屁股也变得不那么令他讨厌了。
他捉住她的两条腿,将她掼在床上。他狞笑着望着她兴奋时嗷嗷叫的样子,心里在发着狠。
这后半夜他要好好折磨她,看她明天还有没有精力监视他。
韦沧海的心思并没有放在刚刚“归顺”的慕容飘身上。
虽说慕容飘无论武功、机智都不算差,但韦沧海还没将他放在眼里。
一条小泥鳅,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他昨天之所以那么样“全心全意”对慕容飘,只不过是为了从慕容飘口中问出高欢的身世。
现在,慕容飘已经招供了,韦沧海就只为一件事操心了。
那就是找到玄铁,抢到玄铁。
高欢的重要性,并不比玄铁低。但韦沧海并不担心高欢会被别人抢走,他已经派伞僧去“保护”高欢了。
有伞僧出马,可说万无一失。
可是玄铁这件事很让韦沧海头疼。一直到现在,他带来的十几位堡中精英还没打探出玄铁的下落。
他们每天带回来的消息都令他紧张、头痛、烦恼、扫兴。他们禀报说某某大派的高手也来了、某某神秘帮会的人在四处活动、官家的高手盯得很紧,等等、等等。
每当这种时候,韦沧海就会深深怀念他那死去的得力助手、铁剑堡的大管家韦怒。
要是韦怒在的话,这么多烦心事就用不着他这个堡主操心了。韦怒总能将所有的人和事安排得井井有条。
他交代过的事情,哪怕再艰难,韦怒也能做好。
他交代韦怒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寻找那块玄铁的下落。
韦怒完成了他交代的任务,只不过付出了自己的性命。
这代价实在太大了。如果他早知道韦怒会因此而死,他绝对不会妄动玄铁的主意。
只可惜,人不可能先知先觉。就连他身边那位号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