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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内一阵大乱。
单相权刚被宫人唤醒扶起就听见了单柏落水的消息。
顾不上自己的身体,单相权急忙跑到了湖边,见宫女太监乱成一团不见单柏人影,单相权一个箭步跳进了水里,可他并不善水。过了好久,单柏终于被单相权推了上来。太监们将昏迷的单柏赶忙拉上来,未等去拉单相权,单相权就沉入了水中,连气泡都不见了。
宫人更加慌张,小太监们又纷纷跳进去找寻沉入湖底的单相权。
这会儿,聂安得到消息慌忙赶了过来。见单相权没入湖中不见了,聂安甩下官服就跳了下去。湖水很冷,他憋了口气猛的沉到湖底,好一阵摸索寻找,最终摸到了单相权的衣服,拽着昏迷的单相权,聂安将他拉出了湖面。
单柏被闻讯赶来的御医拍弄醒,吐了好几口水,手中却还一直紧紧攥着扑腾着捡到的那些纸渣。披着宫人送上的干衣服,单柏坐在湖边不住打颤,显然是惊吓过度还没缓过神来。
“御医,快,快过来!快来看看王爷。”聂安将单相权平放在地上,大声呼喊御医。
几个御医赶忙跑过去,聂安扶起单相权,猛拍他后背。呕出一大口水后,单相权还是昏迷不醒。
单柏坐在一旁,愣愣看着嘴唇青紫双眼紧闭的单相权,瞬也不瞬。抓着碎纸屑的手时不时的抽搐几下。
“王爷身子怎么突然烫得这么厉害?”聂安记得刚刚单相权的手还是冰凉的,这会儿竟烫得没法碰了。
御医抹了抹头上的汗,焦急道:“王爷怕是得了伤寒,看样子有些时候了。”
“王爷怎么没气了?王爷,王爷!”聂安见单相权胸膛毫无起伏,抱着单相权急得大叫。
单柏定住了一般盯着单相权苍白的脸,身子开始发抖。突然,单柏拼尽全力尖叫了一声……
天地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聂安和御医还有宫人全部都愣住了,被单柏猝然的尖叫声吓得彻底愣住了。
单柏慌张的站起来,扑到单相权身边,猛的推开聂安,捶打着单相权的胸口。
“皇上,您这是做什么?不能,不能这么打王爷……不行,皇上,您看好了,他是您的父王啊!”聂安焦急的阻止单柏,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君臣之礼了,抓着单柏的肩膀想让他冷静下来。
单柏的力气很大,把聂安推了个踉跄。单柏捶打着单相权的胸口,眼眶发红,焦急的唤着:“父亲,父亲。”
聂安被宫人扶住,看着单柏呆愣住了。单柏的神色不再呆滞,口气声音也变得和以前一样。似乎一切都正常了……
“皇上?”聂安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单柏顾不得搭理聂安,见单相权又吐出了几口水,对着单相权的嘴开始吐气,帮助他呼吸。见单相权终于提上了一口气有了呼吸,单柏抱起单相权大步往金龙殿跑。
“王太医,快来啊!”单柏跑了几步见御医和聂安还站在远处看着他发愣,大怒道:“随朕过来啊,若是父亲有个好歹,朕把你们都斩了!”
“皇上正常了?”聂安抓着御医的手臂,大喜道:“王太医,皇上是不是正常了?”
王太医激动的点点头,道:“是的,皇上他正常了,看样子不再像之前那样了。”
“我们快过去!”聂安兴奋的拽着王太医的手臂,带着他阔步疾奔,同时招呼着身后的几名御医,让他们快些跟上。
“皇上,您先换身干净的衣服吧,这样会着凉的。让王太医他们先在这守着,您围在这里,他们看不好,王爷也休息不好。”
单柏背对着聂安,注视着发着高烧一直昏迷不醒的单相权,双肩耸动。
“皇上,您怎么了?”聂安觉得单柏有些不对劲,关切追问。
“这些日子我到底做了些什么?我似乎想起来了……父亲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没死,我就知道……这些日子,他一直陪着我,陪我玩……”单柏的声音低沉而痛苦,似乎在努力克制着热泪,不让它们流出来。
单柏白皙的手露了一些在袖外,他的手臂抽搐得很厉害。
“皇上,您能好起来,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王爷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聂安知道如果单柏不是皇帝,他此刻一定正在痛快的哭,而不是为了顾及皇威努力憋着眼泪。
“刚刚我就觉得父亲的手烫得厉害,他一定早就生病了,为了哄着我才一直强撑着,可我竟然让他陪我玩,我真是……”单柏懊悔的说着,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猝然跪地。
“皇上!”聂安惊呼一声,跟着跪了下去。几位御医也跟着赶紧俯首跪地。
“皇上,不要这样,您这样他们都没办法给王爷诊治了。”聂安跪着走到单柏身边,将他劝起后扶到外殿,然后命宫人为他换洗。
单柏回来时,聂安已经吩咐人为他准备好了晚膳。
“父亲他怎么样了?”单柏看也不看满桌子的饭,急着往内殿走。
聂安拦住单柏,劝阻道:“皇上,您在里面王爷肯定没办法好好休息。这些日子他太辛苦了,让他好好好睡一会儿吧。”
有些不甘心,可知道聂安说的对,单柏点点头,颓然坐在桌边,难过沮丧。
“皇上,您好了实在太好了……剩下的别多想了,太好了。您必须多吃一些,看到您这样,王爷醒来会心疼的。”见单柏真的好了,聂安彻底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到底都发生了什么?朕只记得一部分,剩下的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聂安伺候单柏用膳,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多吃一点,然后将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他所知道的事情尽可能详细的对单柏讲了一遍。
第一二八章
趁着单相权睡着的功夫,单柏宣来礼部侍郎为单相权重新设计了一套新官服,色泽与龙袍相同,只是上面的金线纹案有所不同。
甫时,单柏正拿着礼部侍郎画的官服图案看,就听说到单相权醒来的消息。
顾不上让礼部侍郎退下,也忘了放下手中的图纸,单柏一路疾奔,直奔金龙殿。刚跑到大殿门外,就看见了聂安。
“父亲他醒了?”单柏很激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父亲他是不是好多了?他想吃什么?他喝药了么?他……”单柏边说边喘,似乎是太激动了,一口气问了好多问题。
聂安拿出锦帕,递给单柏,笑道:“皇上快些擦擦汗吧……可别让王爷看到您这副失态的样子……否则,咳……”
单柏接过帕子,扬眉看向聂安。
“否则,王爷会心疼的。王爷醒来时满脑子还都是您,翻下床就要去找您。属下告诉王爷您已经康复了……”
单柏已经听不进去聂安的话了,推开殿门就要去见单相权。
走进去时,宫人正喂单相权喝药。站在黄帐后,单柏静静看着这一幕,眼中渐渐蓄满了泪水。父亲回来了,没有抛下他,还是他的亲生父亲……
单柏擦干了眼角,走过去从宫人手中接过药碗,“你们都下去吧。”随后,坐在了单相权身边。
“父亲……我喂您喝药。”单柏低下头,声音哽咽凝涩,搅动着药勺的手不住颤抖。
单柏吸了吸鼻子,克制住即将落下的泪,舀了一勺药,送到单相权嘴边。单柏含着眼泪,对单相权温柔微笑。
单相权静静看着单柏,张嘴咽下了药。
一勺一勺喂着,单柏隐忍的抽噎声在寂静的大殿内徘徊回荡。
“哭什么……”单相权安静的喝完药后,轻声责备。
单柏放下药碗,抹了抹眼角的泪,笑道:“不哭,儿子不哭……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以为……”单柏说不下去了,努力的笑着,可笑着笑着又哭了……
眼泪决堤而出,单柏根本控制不住,他抽泣着,努力克制着激动的情绪,单薄的身子抖动得像是风中打转的树叶。
单相权揽住单柏的肩,轻轻抚着他的背,闭上眼睛疼惜道:“哭吧,别忍着了……”
泪水浸湿了单相权肩头的单衣,单柏激烈的抽搐着,单相权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
“柏儿,你真的好了么?认得父亲了?”单相权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单柏用力点点头。“对不起,父亲,让您担心了……对不起。”握着单相权的手,单柏抽泣道:“您怎么能就那么跳下去呢,为什么将我拍上来……没有您,我会,会……”眼泪流进嘴里,单柏说不下去了。
单相权愧疚的看着单柏,晶莹的眼中倒映出单柏颤抖的身影。
“怎么罚我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求您别离开我,求求您……不要扔下我一个人。我不能没有您,不能没有……不要这么吓唬儿子,求求您别这么吓我,别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单柏语无伦次的说着,流着泪的眼睛渐渐肿了起来。“对不起,说出这种话。您一定觉得儿子不应该说出这种话,对不起。可是这里也没有外人,儿子不怕难为情。儿子爱您,您一定想象不到到底有多爱,儿子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失去您……”单柏满脸泪水,望着单相权喃喃的问道:“儿子……可以抱抱您么?”
看着单柏小心翼翼的样子,单相权心酸的点点头,张开手臂。
单柏挪动身子,紧紧抱住了单相权。
“柏儿,你也不要这么吓我。看到你那样,父亲的心……”
“对不起,对不起,父亲,儿子错了。对不起。”单柏不住道歉。
“好了。”单相权分开单柏,帮他擦干眼泪。“不许哭了,你是皇上,皇上怎么能随便哭呢,再哭父亲就凑你了……”
“您放心,他们都怕我。不会让他们看到的……就只给您一个人看……”
单相权突然板起脸,佯怒道:“逆子,你知道就气我一个人……”见单柏有些惊慌,单相权的神色缓和了下来,低声道:“柏儿,父亲老了,经不起你这么吓了……”
“父亲……”单柏见单相权的眼圈红了,有些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您怎么了?我错了,儿子错了,儿子再也不疯了……”
单相权戳了单柏脑袋一下,笑道:“原来你有这么大的能耐,说疯就疯?”
见单相权笑了,单柏一愣,突然破涕为笑。
“您不老,一点都不……”单柏认真凝视着单相权,一脸柔情。
“刚刚吃糖了?怎么会不老,你都这么大了……再说,白发都有了。”
“在我心里,您永远年轻……白发就几根而已,其实很好看。”单柏将目光移到单相权的发鬓,“您若是不喜欢,儿子帮你拔下去。”
“没大没小!”单相权沉声责备了一句,道:“让我少生些气比什么都强。”
单柏垂下目光,看样子是在自责。
“对不起父亲。对了……”单柏将袖子里的图拿出来双手奉给单相权,道:“您看,这是您的新官服,您喜欢么?”
单相权扫了一眼,神色逐渐严肃了起来。“这个样子和龙袍还有什么区别?不如你直接把龙袍给我当官服。”
单柏愣了愣,旋即点了点头,诚恳道:“好,一会儿我就吩咐他们照着龙袍的样子给您重新做几身,只要您喜欢就好……您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您睡了好久,刚刚喝了药,应该吃些东西。”单柏将纸折起来塞回袖子,准备吩咐人为单相权准备吃的。
“柏儿,我觉得你还没好。”单相权没想到单柏把他的气话当了真,有些哭笑不得。
“嗯?”单柏没明白单相权的话什么意思。
“不像话,龙袍是随便就能给人穿的么……我看你是找打!快去准备……”单相权睡了很久,这会儿真的有些饿了。
“您还病着呢……”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