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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柏一见那场景,顿时火冒三丈,一个飞腿,踹开两人,扶起老者。
“老人家,您无碍吧?”单柏扶起老者,帮老者捡起笠帽,颇关切的问。
“哪来的毛头小子,你他娘的敢打本大爷,找死!上!”两个人一个前扑,从腰间拔出冒着冷光的匕首,冲单柏刺来。
单柏一声冷笑,一抬手,格下刺来的匕首,一指点在男子的肩膀,顿时生出一个血洞。
“啊。。。”男子一声惨嚎,另一个男子见状,连滚带爬的逃了。
单柏一脚踢飞了肩膀被点穿的男子,“以后再敢仗势欺人,就不点你那里了!滚!”
说完,单柏去帮老者推车,谁料刚一转身,身后便射来一只羽箭,箭矢闪着的寒光没入凄凄夜色,直冲着单柏的后心射来。
单柏一个转身,却是已经避不开了,又怕运气阻挡伤了老者,只得用手臂去挡,羽箭噗的一声射穿了单柏抬起的手臂,箭矢穿透手臂堪堪停在单柏胸口前,差一点就没入了。
单柏一张俊脸霎时惨白,一咬牙,扯着肉拔出了羽箭,却没想到箭头带着倒钩刺,留在胳膊里,无论如何也取不出。
单柏暗运气息,封了手臂处的大穴,一甩胳膊,强作稳态,看去倒是气度如常。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老者只看见地上有几大滴鲜血,知道救自己的少年可能受了伤,赶忙询问。
单柏强行保持和煦的笑容,淡淡回应老者说自己无碍。
“小少爷,你干不得这些活!”老者见单柏要帮自己,赶忙劝阻。
干不得?就因为我是王爷的儿子所以天生比别人高一等么?谁说人有贵贱之分?!这个国家还不是靠着这些底层老百姓的劳动力养活供给!
“老人家,您怎么干这样的活呢?您的儿女呢?”单柏吸了口凉气,忍痛帮老者把泔水桶放上推车。
“唉,两个儿子都在战争中死了,一个儿子回来了,却残废躺在床上,再苦也得活下去啊!”
看着老者布满皱纹无限沧桑的脸,单柏一阵心酸,“朝廷不是发了很多抚慰金么?怎么,不够糊口?”
“抚慰金?都被官府私吞了,我们。。。唉,活不下去了。。。这两年大旱,颗粒无收,征的各种税却是越来越多。。。连给这里收泔水,都是挨了打才轮到的活!刚刚,就是因为泔水桶不小心蹭到他们了,才。。。”
“那两个畜生!”单柏一咬牙,狠狠的挤出三个字,抱着泔水桶放上老者的推车。
“小少爷,这,这会弄脏您的!”老者见少年穿着考究,知道少年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见他如此仗义热情,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在这种地方,没想到还能碰上小少爷这样的好人!”
这种地方?
单柏苍白的脸因羞怯突然有了些血色。
“老人家,您走好!”单柏慌里慌张的把推车交还给老者,把怀里的全部银票迅速塞到老者怀中,不等老者拒绝,就一溜烟不见了。
单柏本想马上回客栈,却发现自己浑身都沾了泔水,味道异常刺鼻。这样回去,若被看见,必然会被父亲责备,更何况,手臂的伤,也不能让父亲看见。
单柏身上也没多余的银子了,这么一想,又折回了妓馆,打算洗洗干净后包扎一下再回去。
顺着原路,单柏扶着受伤的手臂跌跌撞撞回到了原来的房间,人多混乱,似乎也没人注意受伤的单柏。
单柏脱了脏衣,顾不得其他,快步走到屏风后,果然看见洗澡用的一大桶水,单柏来不及多想,脱下靴子,取了小刀,一下子跳了进去。
紧要牙关,单柏用刀子划开手臂,剖开皮肉,鲜血顿时泉涌而奔。单柏冷汗不断,几乎痛晕过去,几番挣扎才把箭矢剜除,在手臂处紧紧缠上衬裤撕扯成的布条。
做完这一切,单柏立刻瘫倒在木桶中,大汗淋漓,虚弱不堪。
突然,一双手抚上单柏光滑如玉的脖颈。
“好青涩的身体啊!风神俊秀!与公子相处,那梦幻般的滋味一定很曼妙!公子快点啊!”
单柏听到那妖娆娇媚的声音,一个寒噤,猛然回头,正看见一个面颊扑着淡淡脂粉的男子站在自己身后,没错,那是个男子。
单柏猛地起身,脸色灰白,甩开男子摸着自己身体的手,就喝道:“放肆!”
“公子,假正经什么啊?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一刻!按理说这是为公子快活后准备的沐浴水,既然公子已经先洗了,那就快点吧!公子换洗完了,赶紧随小的歇息,看公子手臂出了那么多血,一定累了啊,小的帮你包扎吧,然后会把公子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来嘛!”
“走开!”单柏一声沉喝,突然发现男子盯着自己的身下看,猛地想起自己的裤子应该也是破烂不堪,尤其是屁股连带周围都带着淤青红肿的板伤,噗通一声,坐回桶中。一张清俊的脸已是绯红无比。
“公子,那就让小人陪你一起洗!”男子说着,脱下素色长服,白皙水嫩的身体一点点暴露在空气中。
“恶心!滚开!”单柏慌里慌张的找衣服,而男子则步步靠近。
突然,一阵罡风破空而来,男子顺势被打飞。
屏风随风而倒,单柏一看进来那人,顿时整个人就傻了。
“父,父亲!”单柏惊诧得几乎连话都不会说了。
“肮脏下流,不要脸!”单相权扫了一眼地上倒伏的男子,冷如寒冰的声音似破空利剑,直直插在单柏心坎上。
单柏闻声,脑子嗡的一下,眼前开始泛黑。
“父,父。。。”单柏想要解释。
“住口,你不配喊那两个字!马上,滚回来!”说罢,单相权一个闪身,留下一股凛冽的劲风,人就不见了!
单柏此刻连冷汗都冒不出来了,随手抓起锦榻上的长单,裹在自己身上,趁着此时混乱未被人发现,甩来轻功就往回跑。
等单柏狼狈的回去后,才知道自己不见的这两三个时辰,兆炎把全城找了好几遍,唯独没敢去那几处妓院找人。
单柏赶忙换了干净的衣服,随便把长发一箍,就来到单相权房里。
刚一推开门,一个茶碗就带着冷风飞了过来。
单柏不敢躲,随后一阵温热自前额缓缓漫开。
眼前的世界立刻变为了血红色
单柏噗通跪了下去,手臂的伤撕心裂肺的疼着。
单相权将目光打在他处,看也不看单柏,似乎正在运气。
“父亲,您别生气,听儿子解释!”单柏说着,就跪着往前走。
见单相权脸色青灰,单柏心疼自责得要死。
“滚!别过来!”单相权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平静得已是不正常。
“儿子。。。”
“你不配!我没你这么下流肮脏的儿子!滚开!”
鄙夷的口气直抵单柏心门。
不配?下流肮脏?
单柏神思一滞,身子一晃,无力的靠在单相权腿上。
“父亲,不是您想的那样。。。”
“别碰我!脏东西!”
单相权一脚凶狠的踢在单柏心口,单柏一下子飞了起来,撞碎了木桌,身子狠狠砸在地上。狼藉一地的碎碗片混着碎木屑渣子,登时刺入单柏背部。单柏一声闷哼,强行咽下涌上喉间的腥血,吃力的翻过了身,趴在地上,不住颤抖,整个背部像是被鲜血洗过一般,鲜红得吓人。
作者有话要说:云大侠这个风流痞子啊~~~~
第二十八章 作何解释
背后的鲜血迅速蔓延,不刻单柏的前胸腰肋就是殷红一片。
“父亲!请您听儿子解释。。。”单柏在地上吃力的爬着,一点点靠近端坐着的单相权。
“别靠近我,孽障,滚远点!”单相权一眼都不去看单柏,心寒的目光不知射向何处。
“儿子是想帮您才——”单柏本不想说的,但是觉得父亲真的误会了,厚着脸皮把理由说了。
儿子只是想帮您,为您分忧解难。
“呵呵!帮我?”单相权一声嗤笑,“去窑子里帮我?。。。男人好玩么?”口气冷嘲热讽。
“父亲,儿子没有做那种事!”
“没有你在沐浴?没有还要和那个娈童一起沐浴?”单相权一掌拍碎了手边的一个青瓷盖碗,鲜血滴滴答答顺着单相权苍白的手指往下流。
“父亲!”单柏见单相权的手被刺破了,奋力爬到了单相权脚边,吃力的起身,就要查看单相权受伤的手。却被单相权一袖挥开,人顿时再度飞了出去。
“脏东西,别碰我!”
“父亲!”单柏悲切的唤了一声,“您为什么不肯相信儿子?”
“那是本王亲眼所见!耳朵会骗人可是眼睛不会!”单相权刻意不去看单柏伏在地上的痛苦样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本王?呵呵,父亲,您居然真的认为儿子会做那种事?!
单柏心底只剩一片莽莽苍凉。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您从来都不会相信我说的话!还需要解释么?
儿子在您面前一直都是这么卑微!这么卑微!
得到您一点点的疼爱,儿子就高兴得欢呼雀跃,是我忘乎所以了!是我忘了之前心有多痛了!我什么都忘了,只记得你是爱儿子的!
可是您却因为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认儿子了!把儿子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一炬!你这是在质疑儿子的人格!您好无情!
“没了!儿子没有话说!儿子认罚!”说完这句话,单柏再无力气,一下子趴在地上,开始抽搐。
鲜血不停的流入眼中,单柏一张俊秀美丽的脸此刻只剩伤心的悲戚和血洗的狰狞。
“本王不是你父亲!别再自称儿子!”单相权紧紧攥着拳头,碎瓷片被一点点按入手心,鲜血如注,从单相权紧握的手心细线般落下。
柏儿,你太让父亲失望了!太让我失望了!
“本王不罚你!”冷峻无情的声音令单柏一惊。
“本王——嫌你脏!本王怕打你脏了本王的手!”
额头上的冷汗和鲜血瞬间凝固在单柏哀恸的脸上,单柏只觉得自己的心正在沸水里炖煮,疼得哀伤彻骨,痛得摧枯拉朽。
“父亲。。。是不是,如果儿子没有达到您心目中希望的样子。。。您就。。。不可能疼爱儿子?”单柏猝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是不是您对儿子的爱一直都是有条件的?
您不会因为我是您的儿子就无条件的爱我?您不会因为我身上流着和您一样的血就发自内心的疼我?您不会因为我爱您就一样去爱我?您只会因为我做的事令您满意了才舍得施舍给我一点关爱?如果我达不到您的期望,您根本就不当我是您的儿子?
“是!”单相权心寒至极,竟丝毫没有思考就认可了那个荒谬的问题,口气越发狠烈,“儿子?如此自甘堕落!你连给本王做个奴隶的资格都没有!你不配做我单相权的儿子!没资格!”说着这番话时,单相权的心就像是正在油锅上煎炸,那颗心反复被挤压着,心血从心瓣被生生压出,在热油上一丝丝蒸发干涸。
单柏一口鲜血猝然喷出,飞起漫天血雨。
是?回答是肯定的!原来是真的,您的爱真的是有条件的!
儿子连给您做个奴隶的资格都没有?
原来血脉亲情在您眼里什么都不是!
原来儿子只是一个粉饰太平的修饰词!
您要的不是儿子,而是一个能满足您需求的傀儡!
您在乎的不是亲情,而是一份能给您带来满足的虚荣!
您太让儿子失望了!您辜负了儿子对您所有的爱与崇拜!
单相权看着血雨漫天,毫无血色的嘴唇骤然变成了灰白色,抖个不停。
“王爷,属下,不在您跟前碍眼,属下走!”单柏强撑着地起身,木屑刺入手掌,也不觉得疼。起来、跌倒,起来、跌倒,如此反复几次,单柏终于摇摇晃晃站起身,瞬间又吐出几口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