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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流的鲜血为这血红色的房间染上一抹艳丽。
“颜儿!你真是为娘的好孩子!帮他上药,让他恢复,好让他避开为娘的红绫么?”艳妇清冷妖媚的声音,刺得单柏耳膜大震。
单柏一个垫步,冲过去,一把拽住飞舞的红绫,以气相阻。
“你是他娘?”单柏凛然问道。
艳妇见单柏赶过来挡住自己的抽打,一脸狞笑,“是又如何?”,手上暗传阴气。
单柏手臂一阵阴凉,却是紧紧握住红绫不肯撒手,“蛇蝎毒妇!他既是你儿子,你为何要这般打他?”
“怎么?你是真的爱上我家颜儿了?”艳妇一声冷笑,红绫轻软,悄然从单柏手心抽出,瞬间硬如利剑,直冲单柏劈来!“若是你不舍得,可以替他挨打!”
单柏鼻尖一哼,使出全力游走在飞舞的红绫间,没有被伤到分毫。
“咦,躲得还挺快!之前怎么没看出来呢!”
“你算什么东西?打我你还不配!”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有资格打我骂我!
单柏一声沉喝,甩开暗自从单相权那里学来的步法,疾速周转。
梅白华服的少年见艳妇脸上腾起怒火,赶紧纵身阻拦!
一下子替单柏挡住疾如流矢的攻击,人瞬间被打飞。
艳妇见状,收了红绫,狠烈的瞪了单柏一眼,“看在你愿意去劝你师父的份上,我还不想和你一般见识!难得颜儿真的看上了你,我就留着你的命,让他好好玩玩你!”
异香消散,血红长裙顷刻不见。
见人真的走了,单柏沉了口气,稳了稳心神,伸手想要拉起倒在地上的少年。
谁料少年一脸不屑,敛去妖媚之色,抹了抹脸上的血水,径自站起身。
单柏微微一笑,冷颜道:“你的演技倒是不错!”
“少废话!老实点,找个机会救完人就赶紧走!”少年亦是冷峻相对。
“你帮我上药包扎的?”单柏似笑非笑的问道。
“听你这口气,不像是要感谢我!”少年抬手封了自己的穴道,止住了血。
见少年能将冷漠刚毅与妖娆多情两种极端的形象收放自如,单柏不禁好奇心骤起。
“你?是男是女,还是,非男非女?”
少年恶狠狠的逼视着单柏,冷冷说道:“你一直很喜欢得罪人么?”
单柏闻言一笑,“你为何要帮我?”
少年掸了掸碎裂又染血华服,“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到了这,你也只有信我靠我,别无选择!”
单柏有意试探少年,借以揣测少年性格。此刻已知少年性格刚烈、软硬不吃,便不再多问。
心下念道:既然来了,索性就将计就计、见缝插针、用人不疑!
“你的武功很差劲啊!”少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语气刻薄。
单柏平素温文有礼,实则为人圆滑,并不会轻易被人激怒。挂着三分笑意,轻描淡写道:“若是一对一,你未必就是我的对手!”
“果然是王爷的儿子,尊贵惯了,口气也是狂妄!”少年一声嗤笑,“你爹武功不差,他说这话,我信,你就别不自量力了!可笑!”
单柏心中盛怒,却是不动声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能去见我师父?”单柏转了话锋,切入正题!
“那个女人可是多疑的很!你就老老实实的听她的吩咐,平时就和我在一起!我尽量去爱你!然后时机一到,我会暗中帮你!救了人就赶紧走,让你师父逃出去后就把东西毁了!”少年压低了声音道。
那个女人?那个艳妇不是她娘亲么?为何谈起她,他会用这种恨她不死的口气?
单柏心中一阵狐疑,但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静静听着少年的话,什么也不问。
“喂,你叫什么名字?”少年在单柏耳边絮絮叨叨说完后,猝然问道,“喜欢你半天,总不能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单柏!”单柏一笑,淡然承道。
“真老气!”少年勾唇一笑,“我随母姓,全名花颜!”
“真女气!”单柏反唇相讥。
突然,花颜双手勾上单柏的脖颈,嘴巴贴在单柏耳边,“有人来了!”
单柏俊美一拧,很想推开少年,但还是克制住了。
朱红色的房门被推开,血衣男子走入,厉色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男子见单柏很不情愿的样子,面色稍稍软化,“副殿主,他不愿意,你不介意?”
“你来干什么?”少年语气一反刚刚,换做娇嗔,“以后你少来!”
“怎么,副殿主还怕我会夺你所爱?”血衣男子面庞森然,皮笑肉不笑。
“谅你也没那个能耐!”少年的手臂紧紧环住单柏硬朗的身体,薄唇就要贴上单柏泛青的俊脸。
“滚开!”单柏一把推开少年,怒目瞪着男子,“什么时候我能去见我师父?我师叔在哪里?”
单柏知道若是自己茫然顺从少年的亲昵,必然会引起他们的疑心!所以总是恰到好处的拒绝少年,并不一味配合。
“跟我走!我这就带你去见你师父!只要你能劝你师父交出东西,我们就放人!”
“哼,你们最好言而有信!”单柏一甩衣袖,就要随男子离开这个鲜红骇人的房间。
“不敢劳烦副殿主大驾!副殿主还是去换洗上药吧!”血衣男子阴笑道。
花颜眼底闪过一丝杀气,顿了脚步,不再跟着二人。
地牢阴冷潮湿,浓烈的血腥气混着尸臭,令人作呕。
单柏浑身震颤!
仙风道骨、峨冠博带的师父,居然被人关在这种地方,玷污那份飘逸神气!
单柏心里陡然升起一个念头,有朝一日,自己必要一手毁掉这个鬼气阴森、妖人辈出的邪恶教派!
烛火幽怨,莹莹晃动。
单柏走到一处牢房前,还没看清牢中之人,就被男子一掌重重推了进去。
牢门顿锁!
只见一身着水色长衫的男子闭目盘膝,端坐牢中,面色祥和、平静似水,似乎不为任何声响所动。
“师父!”单柏一声颤呼,“徒儿,拜见师父!”说着,行礼要跪!
却是无论如何也跪不下去,双膝似乎被真气托住。
“男儿不可随意屈膝!”说话间男子睁开双目,温柔如水的眼波,投注到单柏激动的脸上。
单柏微微偏头,见血衣男子带笑看着自己和师父,冷然道:“出去!我劝人时不喜欢被人盯着,这牢房被重重把守,石墙牢门都是特制,你在这盯着,难道是担心我们跑了不成?”
“毛病倒不少!我不担心你们跑,我就不信你们能弃那个人不顾,更何况,六大掌门也在我们手里!你们跑?”血衣男子说完话,面色一沉,阔步走出。
单柏这才回过头仔细打量起自己的师父。
仙风道骨,一身正气的师父,一如往日祥和慈爱!
单柏急急想要查看南逸有没有受伤,却被南逸按下手臂。
“柏儿,你不该掺与进来!”口气温和平静,却带着沉沉叹息。
“师父,您没有受伤就好!没有受伤就好!”单柏见南逸似乎没有外伤,很是欣慰。
南逸看着单柏身上缠着的血红绷带,面色一沉,“柏儿,这是?”
“师父,一言难尽!您听徒儿告诉您事情的来龙去脉!”单柏以最快的速度小声的对南逸说着。
南逸听罢,抬手顺了顺单柏凌乱的发梢,“没想到我这无用之身,竟牵扯了这么多人进来!惭愧!”说着,解开自己的衣带,将水色外套径自披在单柏身上,“柏儿,受了伤,一定不能再受寒!”
南逸慈爱的抚了抚单柏单薄的肩,“都怪师父,当时忙着派中事务,没有多教你些好武艺!害你受了这么多苦!”
“师父”单柏扯下长衫,想披回南逸身上,却被南逸一手制止。
烛光鬼火般舞动,却丝毫不妨碍南逸朗逸的气态和眼中深切的怜爱之情。
“好孩子,听话!”温柔慈爱,一直未变。
单柏一阵感动,不再推脱。
“师父,我们要想办法脱身!”单柏低声道。
南逸一笑,帮单柏整了整衣襟,“我的武功尽数被废去,真气日日流失,此刻已经剩了不足一半,现在我就把所有的武功都传给你!抓紧时间,借着我的真气,然后用心记住我告诉你的口诀!”
单柏听闻师父武功尽数被废,心神大震,悲伤怔忡!
未待自己做任何拒绝,一股真气便充盈了自己的四肢百骸,口诀轻柔萦绕在耳际。
单柏知道木已成舟,不再多想,用心记忆口诀。
南逸的内力所剩不多,仅仅半盏茶的时间,全部的真气就都输给了单柏。
单柏只觉内力暴增,神台清明,气力源源不断。
却见南逸身子一晃,就要倒下。
单柏大惊失色,一下子扶住南逸。
见南逸面如霜雪,霜华鬓发被冷汗凝在一起,单柏心疼的唤了一声“师父”!
“柏儿啊,你的师兄师弟,没下山的,皆已遇难,日后若有机会,师父望你重振南山,扬我派之光!”想起偌大的南山派一夜间倾亡不复,想起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儿们惨死眼前,南逸眼含清泪,目光哀切。
南逸虽宽厚温和,但气质飘逸,平日里为师授业,也是一派庄严肃穆!从不曾这般动情哀切,泪水涟涟。
单柏见状,心酸不已,想抬袖去擦南逸流下的泪水,又怕举动轻浮,碍了师道尊严!呆呆愣住。
南逸毕竟是久经风霜之人,虽然哀伤至极,却也很快平静,附在单柏耳边小声说道:“柏儿,师父本该自尽,却苟且偷生,并非贪生怕死,而是不能将秘密带进棺材!那个东西,若被歹人利用,定会乾坤再翻、兵燹再起!所以,你一定要毁掉它!东西藏匿的地点就在我传你的那套内功心法里!若是师父出不去,只有你。。。”
“师父!”单柏惶然打断,“您别多想,您定会出去!”
二人这番说话,已将声音压低至极,任人就在牢外,也无法听清。
镇外官道上,单相权身跨骏马,面色铁青,带着人一路往回走。
聂安骑马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王爷,照这个速度,恐怕半个月也没法抵京!”聂安小声劝道,“您别和大公子置气!现在折回去,还来得及!”
“闭嘴!以后谁也不许再提他!”单相权一声沉喝,怒火万丈!
沉喝如雷,差点将聂安从马背劈下,聂安抓了抓缰绳,再度坐稳。
“王爷,兄弟们已经一日未尽米食了!是不是——停下来休息下?”
“为什么一日未进米食?”单相权闻声,停了前行,责问道。
“这。。。”聂安面露难色,“您不停,我们不敢停!您不吃,我们不敢吃!”
都已经一日了么?
单相权心念微转,柏儿前去阴阳教已经一日了么?
待到人马休息时,单相权独自站在一旁,目望远山。
“王爷!这是桂花糕和雪莲汤!”聂安端着东西走到单相权身后,恭敬而待。
桂花糕?
单相权闻声一震!
“这荒山野岭,怎么还有这些东西?”单相权闻声侧目,冷冷问道。
“这。。。那日大公子见镇子食物粗糙,怕您吃不惯,特意嘱咐下人去准备的,是下人们寻了好几个镇子找来的!”
“哼!”单相权嘴上轻哼,心里
却隐约动容,“拿去扔了!”
“这!”聂安硬着头皮继续道:“那晚王爷睡了后,大公子嘱咐我好好照顾您。。。属下按着大公子的吩咐,为您换了舒适的马鞍,特意为您加厚了单衣!”
见单相权不说话,聂安惴惴不安,犹豫了片刻,端着东西,转身就走。
谁料,单相权一声沉喝:“去哪?”
“按您的吩咐,把东西扔了!”
“你敢扔?!”
聂安闻声,一脸黑线,却恭恭敬敬把东西奉到单相权眼前,等着单相权接过去。
单相权只是细目看着东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