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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要怪罪,我一力承担。咱们和王爷讨论得好好的,他凭什么突然冲进来,还瞎搅合,我看他就是故意找茬。”
“闭嘴吧你!”周春年气得不轻,用力戳了一下卫绪的脑袋,“我平时真是白教你了,你个榆木脑袋瓜。你以为像你想的事情那么简单。入朝也有些时候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傻。”周春年气得要死。宫中是非多,本来简单的一件事,经过人们的口耳相传最后往往会完全扭曲。南逸多次公然反对单相权拟出的新政,朝中无人不知。南逸若是有个好歹,就算大家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认定是单相权指使手下气死的南逸。假如有人恶意挑拨单相权与单柏的关系,怕是到单柏耳边谗言几句,足以让他们的关系更加僵持。
周春年只得在心里暗暗祈祷南逸平安无事。
“待会儿皇上若是赶过来,你最好马上对皇上解释,千万不能让皇上误会到王爷头上。”周春年压低声音嘱咐卫绪道。
“嗯,我知道。”卫绪撇撇嘴,点了点头。
“不服?”周春年见卫绪一副不情愿的表情,抬手抽了卫绪脑袋一下。
卫绪抬手捂着被打的地方,扁着嘴吧道:“本来就是他无理取闹,再说我也没说什么,他就晕了过去,谁知道是他自己本来就有毛病还是被我气晕的。”
“还狡辩!”周春年气得只转圈,“他是无理取闹了,可现在他晕倒了,皇上肯定会站在他那边。就算他身体本来就有问题,也是在你说了那句话之后晕倒的,和你脱不了关系。本来推行新法的阻力就那么大,你还在这添乱!被你气死了。”说着,周春年抬手又凑了卫绪一拳。
南逸确实是无理取闹。当时,单相权与周春年和卫绪正商讨粮税推行的事宜,谁料南逸突然进来,无端指责单相权。说其妄改祖宗之法,是乱臣贼子的行为。单相权教养极好,一直隐忍没发话,年轻气盛的卫绪却忍不住了,还了几句嘴,谁料南逸指着卫绪,突然就晕了过去。
单相权没想到南逸会突然晕过去,赶忙派人将南逸抬进军务处的休息室内,并宣太医。
单柏得到消息就飞奔而来,不待宫人通报就推开了军务处的大门。
周春年没想到单柏会这么快就赶到,颇为诧异,好像并没有派人去通知单柏,他怎么会这么快得到消息赶过来?
单柏一脸愤怒,径直往休息室走。
“参见皇上。皇上,臣……”卫绪记得周春年的嘱咐,见单柏来了,噗通一声跪在单柏跟前,就要请罪。
谁料单柏一脚踢开挡在身前的卫绪,怒道:“滚开。”
卫绪不是习武之人,被单柏重重一踢,滚了个跟头。
周春年没想到单柏火气这么大,顾不上说话突然愣住了。
掀开帘子,看见御医围在榻前,南逸双目紧闭躺在榻上,面容极为难看。单相权也站在榻边,流露出类似焦急的神色。
单柏看着单相权,猝然冷笑一声。
众人这才注意到单柏来了,赶忙转过身子行礼。
单相权显然没想到单柏会突然出现,愣了一下,没顾上行礼,就见单柏走到了眼前。
“少在这猫哭耗子。”冷冷看着单相权,单柏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单相权没想到单柏扔给他这么一句话,看着单柏带着恨意的眼神,单相权身子一晃,差点栽倒,扶着手边的桌案才得以站稳。
“他怎样了?”单柏不再理会单相权,焦急的询问御医南逸的情况。
“丞相大人只是晕了过去。休息一段时间就会醒来了。只是……”
见御医欲言又止,单柏怒道:“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快说。”
“从脉象上看,丞相大人身子很虚,可能是操劳过度,但是也可能不是。待丞相醒来后,臣等才能再把脉。”
单柏扫了休息室一眼,愠怒道:“这里这么简陋,根本不适合人休息,你们就让他躺在这里?朕会派人将他送到仁德殿,你们去那候着。”
御医知道单柏正在气头上,见单柏吩咐退下,忙不迭的小步退出了房间。
单相权用手撑着桌案,手臂禁不住的有些颤抖。他知道单柏的那句话是在指桑骂槐,他在指责自己让南逸躺在这么简陋的地方休息。这里是很简陋,可是以往处理完政务累得不行时,单相权一向在这里休息,从没觉得这里简陋得不能休息。
——柏儿,父亲累得不行时一向在这样简陋的地方休息,你为何从没关心过?军务处事关重大,大单和你的未来,是父亲在这里拼尽血汗维护坚守住的,为了你,父亲从没嫌弃这里简陋。
单相权不愿意面对单柏眼中的冷漠和质问,神色痛苦的闭上了眼。
“皇上,皇上,是微臣出言不逊将丞相大人气晕了过去,不关王爷的事。”卫绪刚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不敢直视圣颜。
“微臣可以作证。”周春年挨着卫绪一并跪了下去。
“哼,欲盖弥彰。”单柏冷哼一声,完全不信卫绪的话。
周春年心里暗道不妙,拼命忖度着该说什么话来将事情说清楚。
“是丞相大人无端造次在先。”
周春年没想到卫绪会说出这样的话,气得浑身直哆嗦。这么说简直是不要命了。
单柏闻声,脸色登时冷了下去。
谁料,卫绪挺起背脊继续道:“皇上,臣实在看不过去丞相大人不问青红皂白的指责人,所以才与他争执了几句。是臣失言,与王爷无关。”卫绪在门外听到了单柏说给单相权听的那几句话,知道单柏误会了单相权。“皇上,亲贤臣,远小人啊!”
“混账东西!”单柏一把抓起卫绪的衣领,怒极了道:“丞相是什么样的人朕比谁都清楚,你说谁是贤臣,谁是小人?”
卫绪的衣领被单柏紧紧揪住,透不过气,脸憋得通红。
“你说不关他的事?如果不关他的事,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一遍遍为他辩解。你们是谁的狗朕知道,没有主人的许可,哪只狗敢随便对朕的人吠叫?”单柏盛怒之下已是口不择言,说罢,用力推开了卫绪。
周春年听着,脸色都变了。他没想到单柏竟把他们比喻成了单相权的狗。
“丞相无事便好,有事,你第一个陪葬!都给朕滚出去,出去。”单柏怒甩衣袖,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单相权听到单柏刚才的话,脸色骤变。扶住卫绪,吩咐他们出去。
周春年很气恼单柏刚刚的话,虽然面色上没露出什么不敬,心里却是忿然,拉着卫绪就出去了。
“皇上,您太让臣失望了。”单相权站在单柏身后,语气怆然而悲愤,“明君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伤害忠良的心。”
单柏闻声怒而转身,直视单相权,冷声反问:“忠良?”不顾单相权青白的面色,单柏怒道:“真正的忠良现在正躺在这里,在这里躺着!”
单相权从没见单柏发过这么大的火。难道南逸在他心里真的重要到了这个份上?
单柏横抱起南逸,从单相权身边走过。想着韩云陈述的事情,单柏警告似的说道:“你做了什么,你最清楚。师父若有何差池,别怪朕不念往昔情意。你好自为之。”说罢,抱着南逸,单柏头也不回的阔步而去。
单相权站在原地,嘴唇泛白。
原来被最爱的人误会是这种滋味。
单相权的愤怒在这几个月来似乎已经被消磨殆尽,如今只剩下了伤心和悲怆。
单柏照顾了南逸一夜,后来,南逸执意回到自己府上疗养,单柏见南逸想法坚决,吩咐御医跟去才稍微安心。
三日后,单相权生辰。
单王府内很是热闹,拜见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只是单相权闷闷不乐,面色极度不佳,对过寿这件事也没什么兴致。
单弘见单相权心情不好,心里着急,想尽了一切办法哄他开心,也不见什么效果。
筵席摆了一天,单相权忙着接见各位大臣和久负盛名的文人们,到了傍晚有些疲惫,所以暂时回到书房小作歇息。外面则由单弘带人暂作应酬。
同时,单柏正在勤政殿内接见韩云。
“今日皇叔寿辰,天下对权力趋之若鹜者纷纷拥到他府上,怎么,云卿不去?”单柏摆弄着手里的宝玉,似笑非笑道。
单柏手里的玉,正是韩云按他要求寻来的生辰贺礼。
“微臣就不凑那个热闹了。那种场合,不太适合微臣这种人。”
“哦?你是哪种人?”
“说话最不让人爱听的那种人 。”
“真是爱说笑,云卿的话朕可是爱听得紧。”
“皇上又取笑微臣了。”韩云看着单柏手中的玉,问道:“皇上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不让臣派人将它送到王府了?”
“今天,所有人大概都跑去王府了吧,朕觉得皇宫都比平日冷清得多。”单柏答非所问,自言自语的道:“时间真快,一年前的今天,我还在蛇坑里为了一份贺礼舍生忘死。没想到只是一年的时间,我便成了孤家寡人。”
韩云不太能听懂单柏所说的话,只是应和道:“皇上怎么会是孤家寡人。微臣与丞相大人,永远会守在皇上身边。”
单柏笑了笑。司马成荣似乎也讲过类似的话,还不是被他设计除掉了。
将手上的玉放到锦盒中,扣上盖子,单柏又道:“朕临时改变主意,是想亲自将它送到王府。”
“王爷过寿,皇上理应前往,您的思虑很周全。”
“你错了,朕不是为了给他过寿才去。朕只是想看看,到底哪些人对他的权势趋之若鹜。”说着,单柏将锦盒交到韩云手中,“你替朕拿着,和朕一并过去。”
“是。”
单柏只带了几名侍卫,换了便服就和韩云一起出宫了。还未走到北门,就见人慌张跑了过来。单柏认识那人,是南逸府上的管家。
“皇上,皇上,皇上……”管家是当日单柏亲自挑的人,所以管家认识单柏,看见单柏,老远就跪了下去。
单柏走近时,才发现管家满脸泪水。
“皇上……”老管家口气悲恸声音沙哑,显然刚刚哭过。
内心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单柏忙问:“发生了何事?”
“老爷他,他,他刚刚过世了。”
什么!单柏眼前一黑,大脑一片空白。
半天后单柏才回过神,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师父怎么了?”
“丞相大人他……刚刚过世了,过世了……”管家说完,伏地痛哭。
“怎……怎么会,这怎么可能?”单柏抓住韩云的胳膊,摇着头问韩云:“朕听错了,朕一定是听错了。云卿,你告诉朕是朕听错了的,告诉朕啊,告诉朕!”
韩云听到南逸过世的消息也是一愣,傻傻的呆住了,看着惊慌失措的单柏,瞠目结舌。
“带朕去,朕不信师父他……死了,朕不信!不信……”
赶到丞相府后,单柏看到了南逸的尸体。南逸确实死了。御医告诉单柏,南逸是中毒身亡。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咦,不对,已经是昨天了。嗯,昨天出去玩了,于是木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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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针锋相对
单柏在南逸尸身边颓然坐下,这个噩耗实在太突然,太突然了。两天前他还到府上看望南逸,并一起讨论军国大事,没想到两日后,看到的竟然是南逸冰冷的尸体。
单柏托起南逸的手,嘴唇微颤,将南逸冰冷的手按在自己脸上。小时候,南逸总是用这只手轻轻抚着他的头。那时候,单相权将他送到南山习武,无情说的抛下他扬长而去,是南逸一直守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