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重伤,所以我来请掌柜的……”
清癯老头儿已然恢复平静,老眼深注,道:“客人贵姓?”
韦慕岚道:“掌柜的健忘,我姓韦,护法韦陀的韦。”
清癯老头儿道:“客人这位朋友是鱼河堡里的哪一位?”
韦慕岚道:“说来掌柜的定然知道,鱼河堡的秦五爷。”
清癯老头儿目中寒芒电闪,哦地一声,道:“原来是鱼河堡的秦五爷,没想到客人是秦五爷的朋友,老朽失敬,秦五爷跟老朽有过数面之缘,彼此算是个朋友,既然是秦五爷受了伤,为他疗伤老朽是义不容辞,客人请等等,老朽招呼一声后面就跟客人去……”
随即转眼向外,就在这几句话的工夫中,抓药的客人都走了,柜台前空空的,他当即道:
“老大,上门,今天不做生意了。”
那年纪较长,浓眉大眼脸上绕着一圈络腮胡根儿的中年伙计闻言一怔,诧异地望着他道:
“老爷子,怎么了?”
清癯老头儿道:“这位客人是鱼河堡秦五爷的朋友,秦五爷受了伤害,这位客人特来找我给秦五爷治伤去,我一个人怕应付不了,你两个把门上了跟我去一趟。”
那浓眉大眼伙计脸色一变,道:“原来是五爷……那得快一点儿!”
向着那眉清目秀的净脸,年纪较轻的伙计飞快丢进—个眼色,道:“老二,你去上门去,我去给老爷子拿药箱。”
白净脸伙计应声钻出柜台,径自上门去了。
那浓眉大眼伙计则出了柜台行向了后头。
话,韦慕岚懂,他们这举动韦慕岚也明白,可是他装作不懂,不明白,坐着没动,反而歉然笑道:“为敝友的伤,累得掌柜的不能做生意,我很不安……”
清癯老头儿双眉一扬,道:“韦客人这是什么话,彼此平素是朋友,小号也常蒙秦五爷照顾,别说是耽误一晚上生意,就是药铺关门,甚至连命都赔进去也是应该的。”
这话,够豪迈,也显得胸襟洒脱,义薄云天。
说话间浓眉大眼伙计提着个小箱子,从后面走了出来,那白净脸伙计也关好了门走了过来。
浓眉大眼伙计近前说道:“老爷子,咱们走吧!”
清癯老头儿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韦慕岚跟着要往起站,清癯老头儿突然抬手一拦,道:“客人,您请再坐会儿。”
韦慕岚心知要来了,故作一怔,讶然说道:“掌柜的还有事吗?”
清癯老头儿淡然一笑,道:“老朽是有件事还要办一下……”
韦慕岚道:“那么掌柜的请便,只是请快一点……”
清癯老头儿道:“老朽绝不会耽误事,马上办妥就走……”
双眉微微一扬,接道:“客人,江湖上有句俗话:‘光棍眼里揉不进一颗砂子’,老朽活了五十岁了,虽不敢说眼睛雪亮,倒也敢自夸什么人都见过,客人是哪条路上的,请说吧!”
韦慕岚诧异说道:“掌柜的这是什么意思?我是秦五爷的朋友啊?”
清癯老头儿淡然笑道:“客人,到了这时候还装,那未免显得小气。”
韦慕岚瞪大了眼道:“掌柜的,我装……”
清癯老头儿道:“老朽敢承认,秦五爷在老朽这儿疗伤多日,客人你也是知道他在这儿所以找上了门的,对吗?”
韦慕岚倏然说道:“掌柜的,我不敢再让你说我小气了,不错,掌柜的说着了,我是为找秦五爷,而特意登门的。”
浓眉大眼伙计脸色一变,就要动。
清癯老头儿伸手一拦,点头说道:“这才是,须眉汉子大丈夫,明人又何必做暗事,老朽先请教,客人是听谁说秦五爷在老朽这平安堂的?”
韦慕岚道:“掌柜的,这个恕难奉告,我答应过那个告诉我秦五爷在这儿的人,无论在什么情形下,绝不说出他是谁。”
清癯老头儿道:“老朽不愿让客人为难,老朽再请教,客人你找秦五爷干什么?有什么事?”
韦慕岚道:“掌柜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向他打听一下,毁了鱼河堡的人是眼下武林中的哪一个?”
清癯老头儿“哦”地一声道:“客人打算干什么,替鱼河堡报仇,替鱼河堡雪恨?”
韦慕岚道:“也许,不过我要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清癯老头儿仰头一声哈哈,道:“客人,老朽今年五十了,你却把老朽当成了三岁孩童。”
韦慕岚道:“掌柜的你莫非不信?”
清癯老头儿道:“事实如此,老朽不愿否认,老朽的确不信。”
韦慕岚微微一笑,道:“那么,以掌柜的高明法眼看,我找这位鱼河堡的秦五爷是干什么的,所为何来?”
清癯老头儿道:“彼此心照不宣,有些事一经点破味道就淡了……”
韦慕岚道:“掌柜的最好明说!”
清癯老头儿目光一凝,道:“客人真要老朽说?”
韦慕岚道:“掌柜的,绝假不了。”
清癯老头儿一点头,道:“好吧,咱们就挑明吧,客人,斩草除根,赶尽杀绝……”
韦慕岚倏然笑道:“敢情掌柜的把我当成毁鱼河堡人一路了……”
清癯老头儿双眉微扬,道:“鱼河堡上下近百,一场血劫下来,只有一个活口,而这个活口也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朝不保夕,贵伙连这么一个人也不放过,未免有亏武林道义,心肠太辣,手法过毒,令人忍无可忍……”
韦慕岚道:“掌柜的,我再说一句,你误会了!”
清癯老头儿悲愤一笑,还待再说。
那神色怕人的浓眉大眼伙计突然冰冷说道:“老爷子,您何必跟他多噜嗦,咱们把五爷跟咱们的命,一块儿交给他不就行了吗?”
清癯老头儿道:“四条命份量不轻,那要看他是否拿得走……”
韦慕岚道:“掌柜的,你还要我怎么说?”
清癯老头儿道:“老朽请客人说出贵伙都是当今武林中的哪几位?”
韦慕岚皱眉说道:“掌柜的……”
清癯老头儿道:“客人,自秦五爷带着重伤,到老朽这儿来了之后,老朽无时无刻不在打听你几位的下落,踏破铁鞋正愁无觅处,如今得来全不费工夫,天下没有比送上门来更便宜的事了,老朽岂肯当面错过?”
韦慕岚道:“掌柜的,我要是来斩草除根,赶尽杀绝的,我就不会从前门大摇大摆地进来了,更不会请掌柜的你去给秦五爷治伤,我会来个迅雷不及掩耳,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掌柜的以为然否?”
清癯老头儿道:“然,但是,客人,平安堂有老朽三个在,那并不容易。”
韦慕岚道:“即使如此,我也会一进门就动手,岂会跟掌柜的你坐在这儿寒喧客套一番?”
清癯老头儿道:“那是你想先探探虚实,不是老朽夸海口,平安堂里有老朽三个,你那一套该更难一点、”
韦慕岚道:“掌柜的,就算这样,我又岂会—个人来……”
清癯老头儿道:“或许当日毁鱼河堡的,就是客人你一个人!”
韦慕岚摇头说道:“掌柜的,你奈何……”
清癯老头儿道:“客人,你既敢承认其一,难道不敢承认其二?”
韦慕岚道:“事关重大,我的确不敢承认,掌柜的你说对了,我既敢承认其一,事情要是我做的,断没有不敢承认其二的道理,掌柜的你成名多年,阅人甚众,难道看不出……”
清癯老头儿道:“客人,老朽见过很多不类邪恶的人,然而他的所作所为,比看上去邪恶的人还要邪恶,这种人最为可怕!”
韦慕岚摇头说道:“掌柜的,你眼力算不得好,算不得高明……”
清癯老头儿道:“客人,象你这样怯懦的人……老朽索性告诉你好了,你来迟了,这一趟也白跑了。”
韦慕岚微愕说道:“掌柜的,这话……”
清癯老头儿道:“秦五爷伤势过重,已然不治,从此鱼河堡没有人了,客人你可以放心了!”
韦慕岚心头一震,道:“掌柜的,当真?”
清癯老头儿悲笑说道:“客人,这假不了,如今你该称心如意,鱼河堡跟客人你何仇何恨,你竟然心狠手辣,这般歹毒,半个不留……”
浓眉大眼伙计突然叫道:“老爷子,这要看看他的心。”
话落,探掌,电一般地抓向韦慕岚心口。
韦慕岚双眉一扬道:“阁下好毒的心肠,好辣的手法。”
浓眉大眼伙计冷然说道:“比起你来还差得多。”
说话间,他五指递到,已要沾衣。
韦慕岚突然一收胸腹,浓眉大眼伙计一抓立时落空,招式用老,他身形不由跟着往前一栽。
他大惊要沉腕收势,可是他没能快过韦慕岚,韦慕岚右掌电翻而上,—把攫住了他的腕脉。
清癯老头儿与白净脸伙计俱皆失色,双双便要出手。
韦慕岚及时轻喝:“二位不要他的命了?”
清癯老头儿与白净脸伙计一惊,硬不敢动,清癯老头儿震声说道:“阁下,你请……”
浓眉大眼伙计大喝说道:“老爷子,别让我弱了您的名头。”
右腕猛地一挣,左拳凝力捣出,电袭韦慕岚右肋。
韦慕岚微微一笑,道:“阁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振腕往右一带,别看浓眉大眼伙计个头儿壮,他硬是马步站不稳,身形一个踉跄,左拳同时落了空。
韦慕岚含笑站了起来,道:“掌柜的,我要证实一下秦五爷的死讯……”
清癯老头儿神色黯淡,道:“阁下,他确实已不治……”
韦慕岚道:“他停尸何处?”
清癯老头儿道:“后头。”
韦慕岚道:“麻烦掌柜的带我去看一下。”
清癯老头儿双眉陡扬,倏又摇头叹道:“枉闯半生江湖,我沈三白认栽就是……”
转身便要往里走。
韦慕岚一怔忙道:“掌柜的,请留一步!”
清癯老头儿回身说道:“阁下还有什么事?”
韦慕岚道:“掌柜的刚才说谁认栽……”
清癯老头儿道:“老朽我,难道阁下要听老朽再说一遍。”
韦慕岚道:“掌柜的,你是沈三白?”
清癯老头儿道:“老朽便是沈三白!”
韦慕岚道:“‘仁心扁鹊’?”
清癯老头儿点头说道:“不错!”
韦慕岚道:“我提个人掌柜的可知道。”
清癯老头儿道:“阁下提谁?”
韦慕岚道:“跟沈老并称于世的圣手华佗何九如……”
清癯老头儿道:“那是老朽的莫逆交,老兄弟……”
韦慕岚一松浓眉大眼伙计,道:“沈伯,您该早说!”
清癯老头儿一怔,讶然说道:“你阁下是……”
韦慕岚道:“我再提个人,玉书生韦……”
清癯老头儿“哦”地一声道:“韦大侠,当世之中,哪个不知,谁……”
脸色一变,凝目说道:“阁下,你……?”
韦慕岚点头说道:“是的,沈伯!”
清癯老头儿忙道:“敢莫你是……你跟韦大侠有何渊源?”
韦慕岚道:“沈伯,他老人家是我的义父!”
清癯老头儿脱口一声惊呼:“原来是韦大侠的……”
“哈”地一声展颜笑道:“这才叫大水冲倒了龙王庙,真是……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少侠快快请坐,快快请坐……”
他惊喜异常地忙抬手让座。
韦慕岚忙道:“沈伯,我怎么敢当,您这是折我……”
沈三白听若无闻,硬把韦慕岚按在了椅子上,然后转望左右,轻喝说道:“站在这儿发什么愣,还不快倒茶去!”
他两位定过了神,应了一声,忙往里去了。
韦慕岚忙欠身说道:“沈伯,您这是让我不安……”
沈三白摇头说道:“我可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