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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姑美目中泪光一涌道:“好一个多情痴心的姑娘,你怎么说?”
韦慕岚道:“凤妹妹,我跟她是互期。”
凤姑美目略一眨动,泪珠儿夺眶欲出,道:“你赶快练功,把紫贝叶上的武学练好之后,先去一趟关外……”
韦慕岚微愕凝目,道:“凤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凤姑道:“我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多情痴心的女人,我知道当自己情断时有多么痛苦,以己度人,因之我该同情谢姑娘,我愿意成全你跟她的这段情……”
韦慕岚忙道:“凤妹妹,你……”
凤姑展颜一笑道:“是成全,但并不退让。”
韦慕岚道:“凤妹妹,你不该……”
凤姑微一摇头道:“我说的是真话,我不是说了么?我并不是个心胸狭窄,不能容人的女人,男人家有几房妻妾的并不鲜见……”
韦慕岚道;“凤妹妹,我有一颗不作他想的心……”
凤姑道:“我知道,可是我说的也是真话。”
“不!”韦慕岚毅然摇头,道:“凤妹妹,我不能这么做……”
凤姑道:“为什么?我都答应了……”
韦慕岚道:“可是我不能答应。”
凤姑道:“那为什么呀?”
韦慕岚道:“不为什么,凤妹妹,既然事已过,情已断,何必再把它拉回来连上,凤妹妹,就让它去吧!”
凤姑道:“你是怪我答应迟了?”
“不,凤妹妹。”韦慕岚道;“这不关迟早,事实上,凤妹妹你并不知道,原先她也曾问过我的意思,这只能说我跟她的缘份不够,假如说跟她订情在先,今天我也会拒绝凤妹妹你……”
凤姑道:“这么说你跟她是相见恨晚?”
韦慕岚道:“我跟她相见并不晚,事实上我跟她邂逅之时,要在碰见凤妹妹之前。”
凤姑道:“那是定情太迟?”
韦慕岚道,“可以这么说。”
凤姑道:“这是造物弄人……”
韦慕岚道:“我并不这么想,上天赐给我—个凤妹妹,对我来说,已经是太仁厚了。”
凤姑道:“好会说话。”
韦慕岚道:“这是实情,也是肺腑之言。”
凤姑眨动了一下美目道:“我再对你说一遍,功练成之后赶快到关外……”
韦慕岚截口说道:“不,凤妹妹。”
凤姑道:“你那么忍心?”
韦慕岚道:“凤妹妹,我跟你只有今生,但我跟她却有生生世世!”
凤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令人妒煞,也令人难受煞,看来你对我的情,还不如对她的深厚。”
韦慕岚道:“凤妹妹,你怎这么说!”
凤姑道:“你让我怎么说?又让我怎么想?”
韦慕岚道:“在我心里,凤妹妹跟她铢锱并称,难分轩轾。”
凤姑道:“好—个铢锱并称,难分轩轾……”
一顿,接问道:“你真不打算去找她?”
韦慕岚道:“自然是真的。”凤姑道:“好吧,我不勉强,这种事也勉强不得,好在她跟你有生生世世,比起我来要幸福得多!”
韦慕岚道:“谢谢凤妹妹。”
凤姑道:“别谢我,该是我谢你。”
韦慕岚沉默了。凤姑一时也没再说话。
霎时这山洞里陷入了寂静之中,静得令人隐隐有窒息之感。
而转眼之后,凤姑娇靥微酡,倏然一笑打破了沉寂:“咱俩最好别不说话……”
的确,那很容易让人误会,虽不怕,但总是件臊人的事,韦慕岚不觉脸上—热,也忙道:
“是的,凤妹妹,我告诉凤妹妹件事……”
凤姑道:“什么事?”
韦慕岚道:“伯母已带着白玉堂的女儿离开了总管府。”
凤姑笑笑说道;“我知道了,要不他们怎会指爹诱拐白玉堂的妻女,其实爹跟我走时,她老人家还在为……”
韦慕岚道:“她老人家在何伯跟你走后才决定走的。”
凤姑神色微黯道:“只不知道她老人冢上哪儿走了,让人好担心……”
韦慕岚道:“凤妹妹愿意找她老人家?”
凤姑道:“当然愿意,我怎么会不愿意?我已经认了她老人家。”
韦慕岚道:“这我知道,只是何伯呢?”
凤姑眉锋微皱,摇了摇头,道:“这就难说了,你知道爹的脾气……”
韦慕岚道;“我认为他老人家应该愿意。”
凤姑眨动了一下美目,诧异地道:“应该愿意?这话什么意思?”
韦慕岚慨然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何伯非世俗中人,胸中能容泰山.既如此,何忍让伯母一个人带着个女儿浪迹人海,无依无靠,怎么说伯母曾是何伯的妻子,曾是凤妹妹你的生身母。”
凤姑眼圈儿一红,两串晶莹珠泪夺眶而出,道:“你说得不错,可是爹外柔内刚,宁折难曲.怕只怕是……”
只听—声轻咳从洞外传了过来。
凤姑连忙抬手拭去泪水,低低说道:“爹回来了,你可别提……”
韦慕岚道:“我知道。”
步履响动,洞里很快地转进了何九如,他一边拍着身上一边向着二人笑道:“行了,不愁没柴烧了,我拣了不少枯枝回来……”
目光突然往凤姑娇靥上一凝,住口不言。凤姑微微一惊,忙把头转向一旁。韦慕岚及时站起说道:“何伯,您累了,坐下歇歇吧。”
何九如从凤姑脸上收回目光,一笑说道:“累?拣几根枯枝就累那还行,慕岚,你何伯可是人老筋骨健,这身功夫从没一天丢下过,想当年日夜赶路,马不停蹄,几夜下来连眼都没合一下,何曾觉得有一点儿累?坐,你也坐。”
他抬了抬手,在石榻上坐了下来。
韦慕岚道:“何伯,我这趟出关曾经路过米脂……”
何九如一点头道:“那是个好地方,怎么样?”
韦慕岚道:“我在那儿碰见您一位至交……”
何九如目光一凝,忙道:“我的至交?谁?”
韦慕岚探怀摸出那封沈三白托他代交的信,站起来双手递了过去,道:“您请看看。”
何九如忙伸手接过那封信,只看信封一眼,他立即圆瞪老眼,惊喜叫道:“是三白,天爷,竟然会是他……”
激动地连忙拆开了信,抽出了信笺。
目光落在信笺上,起先他神情激动,老眼涌泪,渐渐地,那激动神色逐渐敛去,最后他竟有点黯然。
凤姑目射诧异,忍不住问道:“爹,是……”
何九如瘦削清癯,久经岁月折磨,历經风霜历练的老脸上,黯然神色霎时尽扫,抬眼一笑说道:“你沈伯,他还提着你,只怕你已经记不得了……”
转眼望向韦慕岚,笑道:“我可是有多少年没见着他了,算算该有十五年了,就是凤姑她娘从……从那时候起我就没跟朋友来往了,这位至交也不例外,便连他的音信都没有,没想到十五年后的今天,你竟会碰上他,唉,也许朋友们又该聚聚了,十五年了,十五年不是个短日子,这些朋友们……”
目光一凝,接道:“慕岚,他住在米脂?”
韦慕岚道:“沈伯在米脂开了一家药铺。”
“开药铺?”何九如笑道:“这可是老本行,无论怎么说都比我强……”
顿了顿,问道:“慕岚,他,……你沈伯,还是老样子?”
凤姑道:“瞧您,这话问得简直……人家以前又没见过沈伯……”
何九如倏然失笑道:“是我糊涂,慕岚,他,你沈伯,老了么?”
韦慕岚道:“当年稚儿,今已长成,老一辈的怎会不老?”
何九如点头说道:“不错,岁月无情催人老,朝犹青丝暮白头,人怎得不老,唉,十五年后再相逢,却有这么大的差别。”
凤姑插口说道:“爹,沈伯来信怎么说的?”
何九如叠起信笺,道:“小孩子最好别管大人的事。”
凤姑美目微翻,道:“在您眼里,人家就永远长不大。”
何九如笑道:“谁说你永远长不大,快二十的大姑娘了,简直亭亭玉立,要是长不大还能嫁人找婆家?”
凤姑红了娇靥,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韦慕岚却凝目说道:“何伯,有什么事儿么?”
何九如摇头说道:“倒不是有什么事儿,他劝了劝我俩。”
韦慕岚道:“沈伯劝您什么?”
何九如道:“能放手时便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说来说去一句话,他是希望我能把凤姑的娘接回来。”
韦慕岚忙道:“那您就听听沈伯的吧。”
“怎么?”何九如道:“你也想让她回来?”
韦慕岚道:“何伯,希望她老人家回来的,不只我一人!”
何九如看了凤姑一眼,道:“以后再说吧,人海茫茫,一时上哪儿去找……”
韦慕岚心里一跳,道:“您的意思是说,只要能找得到她老人家,您就愿意接她老人家回来?”
何九如没说话。
凤姑低低叫丁他一声:“爹。”
何九如迟疑了一下,道:“要找地谈何容易……”
韦慕岚道:“何伯,您可以把找她老人家的事交给我……”
何九如目光一凝,道:“你愿意找她?”
韦慕岚点头说道:“是的,何伯,您请给我半年工夫,在这半年内,如果能找到她老人家,就请您答应接她老人家回来……”
何九如道:“如果过了半年还找不到呢?”
韦慕岚道:“到那时一切由您做主。”
何九如微一摇头,道:“慕岚,你知道:并不是你何伯无情无义,而是……我这么说吧,假如她是跟我吵架,负气出走,我愿意找遍天涯海角,找她求她回来,而她却是……这么个情形,你叫我怎么再接她回来。”
韦慕岚道:“何伯,也许我见浅,我不认为有什么不能。”
何九如道:“你不认为有什么不能?”
韦慕岚道:“何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您非世俗中人,有容人之量,纵不为自己著想,也该为凤妹妹想想……”
何九如道:“慕岚,你不知道,我实在气不过……”
韦慕岚道:“我知道,何伯,但伯母已经悔悟了,人但有一念悔悟,便能尽赎前衍,再说凤妹妹都已经曲膝相认,您又为什么不能象沈伯所说放手、饶人?”
何九如老脸抽搐,没有说话。
凤姑在旁又颤声叫了一句:“爹。”
何九如突然说道:“慕岚,白玉堂狡猾诡诈,他所说妻女失踪一事不知是否可靠,怕只怕他又在弄花样……”
韦慕岚道:“何伯,这个我知道,绝对可靠,在您带着凤妹妹离开总管府不久,伯母便也带着白姑娘离开了……”
何九如讶然说道:“慕岚,你怎么知道?”
韦慕岚道:“温姑娘告诉我的。”
何九如一怔,道:“温姑娘?”
凤姑道:“爹,咱们碰见的那位姑娘,就是温姑娘。”
何九如又复一怔,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她真离开了白玉堂……”
韦慕岚道:“从这一点您就可知道她老人家是悔悟了。”
何九如未置可否,目光一凝,道:“慕岚,你知道她上哪儿去了?”
韦慕岚道:“我不知道,何伯。”
何九如道:“那……人海茫茫,宇内辽阔,你上哪儿去找?”
韦慕岚道:“我说过,只请您给我半年工夫。”
何九如猛一点头道:“好,我给你半年工夫,假如你能在半年之内找到她,那就算她跟我还有未了之缘,要不然那就……”
摇摇头,住口不言。
韦慕岚心头一阵狂跳,道:“何伯,就这么说定了。”
何九如淡然强笑道:“慕岚,你还怕我反悔不成?何伯不是个糊涂人,对你这番心意,何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