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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云浅璃闪过他伸来的手,迅速擦干泪,原来,她就是被他杀死的;原来,落霞山的老老少少都是被他逼的下落不明。她竟然一直与仇人在谈婚论嫁。
她一直记得那个感觉,被刀割断喉咙,窒息到死的感觉,这些都是他赐给她的。
“你怎么了!”浪翻云揽过她问道。
云浅璃看着眼前这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仇人,只觉得无比可笑,“我没事,我只是听你们说落霞山那个女孩子,她就这么被误杀了,很可怜。”
浪翻云搂紧她,安慰道:“这也没办法,要成大事,不拘小节。我有今天就是踩着累累白骨爬上来的,至于那个女孩,我只能说,命该如此。你……不要怕我!”
她看着他,这个她最熟悉的人,现在的他,怎么如此陌生,陌生的她几乎都不认识,或许她一直都不了解他,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可以如此平淡的叙述人命,她若早知道,会不怕他吗?她艰难的开口问道:“如果那个女孩是我呢?”
“怎么会是你?”浪翻云轻笑,她实在太容易伤感,“我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是吗……”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可是你已经伤害我了啊。她在心里小声的喊着。
去留
黑影在她眼前摇晃,发出危险狰狞的笑;明晃晃的刀在她眼前挥舞,光影晃动,仿佛是在地狱才有的情景。
“不要不要!”噩梦中云浅璃凭空伸出双臂,好像要阻挡什么般。
“浪翻云……不要!啊……”她猛的弹起来,手抚着脖子,满身大汗淋漓,“不要!不要!”她紧紧攥着衣襟,已经很久没做噩梦了,自从跟他在一起后,就格外的觉得安心,但是现在……她相信他是绝不会伤害她的。
可是她怎么向花姐姐交代,怎么向落霞山的老老少少交代,她又怎么向自己交代。她慢慢躺下来,黑的发亮的乌丝铺了满床。
惨白的月光映在窗子上,大红喜字显得格外刺目,她愣愣的看着,那么红的字,好像是用血染的,她的心“咚咚”的跳着,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啪啪”的打在织锦床单上,她要去找花姐姐,要找到落霞山的所有人。她不能嫁!
云浅璃擦干泪,翻身下床,还有三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她得尽快准备,她打开衣柜,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满了衣物,从春到冬,各种颜色各种样式应有尽有。都是她刚进府的时候他吩咐裁缝为她亲自量身定做的。
她抚摸着光滑的衣料,心里像埋了黄连一般苦涩。经历了这么多,他们始终不能走到一起,难道这就是命?
她拿起那件厚毛的冬衣,用脸小心的磨蹭着,那么软那么暖和。她靠着柜子滑落下来,老天真是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为什么上天让她重生,为什么要让她遇见他。
“你在想什么?”折扇轻轻敲上她的脑袋,她护疼的捂住,转头顶着两个青黑的眼圈怨恨的看着下手的人,“你干嘛啊!”
谷玉寒甩开扇子,故作优雅的扇着,“我不敲你一下,可能你的魂都游走了!”他挨着她坐下,“昨晚去做贼了?眼睛黑的跟什么似的。”
云浅璃懒得搭理他,她揉着根本不痛的额头思索着,谷玉寒可是数一数二的高手,那天他救她的时候,她都没有看见他出手,那些魔人就全倒了,若是他能帮她……
“谷玉寒!我们可是朋友?”她好似发现的金子一样,眼睛发光,直愣愣的看着他。
“呃……当然是,不仅是朋友,还是嫂子呢!”谷玉寒被她看的出了满身的白毛汗,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心虚。
“那,你会帮我吧!”云浅璃抓住他的袖子。
谷玉寒抽手不是,不抽手也不是,要是老九看到了,非把他砍成八瓣不可。“你先说是什么事。”
@奇@“我……”云浅璃低下头,她能信任他吗?“我……我不能嫁给浪翻云!”
@书@“什么!”谷玉寒站起身来,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说这样的话。
“你小点声!”云浅璃把他拽下来,“求求你帮我保密,我,我真的不能嫁给他!”说着,泪水已经盈满了整个眼眶。
谷玉寒心弦一颤,看来这次她是认真的,他小声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她倔强的擦去眼泪,恳切的看着他,“你……不要问好吗?”
不要他问,又要他帮她,谷玉寒闭眼又睁开,“好!”他点头,“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他当真肯帮忙?云浅璃欣喜若狂,“我要离开九王府,你帮我离开九王府!”
离开九王府?谷玉寒沉吟,如果他当真帮她离开浪翻云,那么他就永远失去这个朋友了,翻云定会怨恨他一辈子。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他终究是狠不下心来,怎么一遇上她的事情他就章法全乱呢?他曾经告诉过自己,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就一定帮她达成!
“好!”他好像下了什么决心般,承诺的话语脱口而出,“只要这是你希望的!”
云浅璃感激的看着他,不住的说着:“谢谢!谢谢……”
谷玉寒看着她欢喜夹杂着痛苦的小脸,心里乱的不得了,他隐隐猜到她为何突然要逃婚,但是她不想说,他也不会勉强,“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会问,等你想告诉我了,你再说,好吗?”
“嗯!”她不住的点着头,离开的原因,恐怕她说了也不会有人信,毕竟,这太荒谬了不是吗。
云浅璃回到房里,依着谷玉寒交代的,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行礼,她只需要坐在这里等他,待他安排好了,就会来通知她。
她环顾着这间住了几个月的屋子,回想在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一切,越发觉得不舍,谷玉寒说,她最好没有一点预兆的悄悄离开,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那么他就不会迁怒她的家人。
“小姐,你在屋里吗?”小歌敲门道。
“啊!在!你等等啊!”云浅璃连忙把收拾好的包袱藏在被子下面,被小歌发现就糟了!
“小姐,好了吗?我进来了。”小歌推门而入,只见她坐在床上略微有些慌张的看着她。小歌也没多想,她端着托盘,里面放着改好的嫁衣,“小姐,你来试试,师傅刚刚把衣服改好,离大婚没几天了,看看哪里不好的,马上叫他改!”
“改好了啊……”云浅璃喃喃出声,双手抚上那嫁衣,衣服上龙凤全是用金线绣成的,领口袖口上钉满了珍珠,就那样摆在那里都美的璀璨夺目,她永远忘不了那天她穿上嫁衣出来时他的目光,充满的惊艳与赞叹,只是,她可能无缘穿上它,做他的新娘了。
“我试试吧。”云浅璃除下外衫,小歌帮着她穿好嫁衣,“腰身改的挺好,挺合身的,小姐觉得呢?”
“嗯,不错。”她望着铜镜前的自己,大红的衣裙映的脸颊更加苍白,看来衣服也要看心情来穿,这次远没有上次那般艳若桃李。
“行!我帮小姐把衣服收好,大婚那天再拿出来!”小歌喜滋滋的说道,要帮她把嫁衣脱下来。
“先别脱,我还想看看。”她想看看镜中的自己,她要牢牢记住,她也曾为他穿上过嫁衣,她曾经差一点就嫁给了他。
小歌见她有些郁郁寡欢,以为她是因为婚期将近,有些紧张,便开口说道:“小姐,看看王爷对你多好,这嫁衣是请宫里的御用师傅做的,这珍珠都是他亲自一颗颗挑选的呢!王爷以后肯定会宠你一辈子。”
“嗯,我知道……”可是她注定没有这个福气了。她慢慢脱下衣服,看着小歌把它叠好收好,放进柜子里,柜门上还落了一把大锁。她把所有的幸福都锁了进去。
衣服放好了,小歌又不知道忙什么去了,眼看大婚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府里的人也越来越忙,好像她倒成了最闲的一个。那样也好,没人顾的上她,她正好悄无声息的走掉。
她向窗外望去,管家正在指挥着家丁往回廊上挂大红布条,这些天秋意渐浓,树上已经没有几片绿色的叶子了,这一片片的大红正好给日益萧条的景色增添了新的光彩,她趴在窗前看着,浪翻云,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她好像再见见他啊!
“皇后娘娘。”
“翻云,你来了!”皇后笑意盈盈的迎了上来,一日不见,她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不知皇后找翻云所谓何事。”浪翻云恭敬的行礼。
皇后挥挥手,示意屋里的宫女太监们都下去。“昨日我有一样东西忘了给浅璃,你看!”一块绿的晶莹剔透的玉佩从她掌中滑落下来。
“这是……”
“这是我出嫁时,娘给我的,这是娘的陪嫁,我想把它送给浅璃。”静文皇后道。
“姐姐,你这是何必……”他知道她有多宝贝这块玉佩。
她摆摆手,郑重的把玉佩放在他手上,轻轻合上,“我希望这块玉能一直在浪家传下去,以后等你们的女儿出嫁时,也要传给她。”
冰凉的玉石膈的他的手生疼,这是她对他们婚姻的祝福,他不由的握紧手,“我知道了!”
皇后转过头,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眼泪,“你大婚那天我可能不能去了,不过你放心,皇上昨个在我这,我……很好。”
浪翻云正欲开口,门外的太监道:“皇后娘娘,药已经好了。”
“端进来。”
一个小宫女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进来,轻轻放在桌子上,便悄悄退了出去。
浪翻云神情复杂的看着她,“你当真决定了?”
她低下头,胡乱躲闪着他的目光,“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退路,我想在皇宫站稳脚跟,就必须有个孩子。”她抬头轻轻一笑,“别为我担心,没事的!你替我把东西送给浅璃,就说姐姐祝你们一生幸福,婚后记得来看我,这几日没什么事就别进宫了,好好筹备婚礼吧!”
浪翻云叹气,轻轻点了点头,“你自己保重。”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静文皇后坐了下来,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嗯”了一声,端起那碗温热的药汁一口气喝了下去。
离开
“你说,要我大婚的那天晚上走?”云浅璃攥着衣袖,不确定的问。
谷玉寒四下看了一下,见没有人才说道:“没错,大婚那天府里所有人都要忙着招呼客人,没人会注意你去了哪?头一天你和翻云就不会见面了,到了那天,我会帮你出去,出去后,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发现。”
“我……”
“你们在这里干嘛?”浪翻云从树后走了出来,从刚才他就发现他们在树后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啊!”云浅璃被吓的一蹦,“你怎么在这里?”
“我如何不能在这里,这里可是我的家。”浪翻云把云浅璃拽到他身边,他不想她与别的男人过于亲密。
谷玉寒有些心虚,毕竟他是在想着法的让他的老婆逃跑,他无奈的摊手,这老九的占有欲可真够强的,万一要是让他发觉了他们在谋划些什么,那他这次肯定不是只把她关几天这么简单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和嫂子交流下拳法心得,我现在还有事,你们慢慢聊。”谷玉寒潇洒的挥挥手。
“喂!你!”他就这么把摊子推给她,太不厚道了。
“你们在说些什么?嗯?”浪翻云转过她的脸,小声问道。
“我们……在讨论拳法啊。”云浅璃避开他的眼睛,自从知道那件后,心里始终有个疙瘩,让她无法面对他。
“是吗?”浪翻云扳过她的脸,为什么她不敢直视他,她在说谎?“以后,不许和别的男人走的这么近!听见了吗?”
他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