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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瞳闻言暗爽,含笑道:“相父所言甚是,只是,”说到这顿了顿,别有意味地瞧一眼楚天墨,“只是朕身边没有信得过的人。”
轻若云烟的话语,落到楚天墨耳中却激起惊涛骇浪,深感震惊的目光投向宋清瞳,似乎有生以来第一次认真打量她,她的唇角勾起一道轻浅的弧度,那是一抹慧黠透出自信的微笑,不知不觉不及腰高的小小女孩已经出落成风姿绰约的少女,而且谈笑间别有一番令人心折的丰仪。
好一会儿,楚天墨移开目光,低声说:“是臣疏忽了,臣会为皇上准备人手。”
宋清瞳见目的达到,脸上的笑容更加明艳,道:“如此,有劳相父了。”对于那些真心为她着想的人,她只想将伤害降到最低。
☆、第二十四章 饮宴新安府
艳阳之下,连绵不绝的车队沿着宽敞的官道一路向西疾驰,引来过路百姓纷纷驻足观望,此次护送宋清瞳顺便押运赈灾物资,冷君邪一概采用马车和骑兵,除了偶尔停下来休整,其余时间皆打马急行。
此行的目的地是新安府,那里疫情最为严重,所以上官潋月将新安府衙设为赈灾的临时指挥部。冷君邪下了死命令,务必在太阳落山前赶到新安,用宋清瞳的话来说就是,他疯了!
马车里,宋清瞳背靠着软枕半卧在榻上,手撑下巴,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软榻前的三名男子,他们的年纪皆是二十出头,身穿黑色劲装,体魄刚健,面容透出一股刚毅,他们就是她的暗卫?呵呵,楚天墨的反应够迅速的。
“你们几个叫什么名字?朕刚才没记清。”宋清瞳唇边噙着笑问。
三名男子又报了一回姓名,宋清瞳这才对上号,三个人中,举止最显老成的是赤霄,湛卢的五官深刻,眼睛呈碧蓝色,鱼肠话最少,连名字都是赤霄给报的。
“从今以后,你们四个人都听朕的命令?”宋清瞳眸光闪闪扫视面前的三名男子,最后,目光落在一旁侍立的承影身上。
承影的身体明显一抖,本想跪倒在地,但是车内空间狭小,只得抱拳当胸,十分诚恳地说:“主人,从今以后我等唯以皇上之命是从,请主人饶恕承影欺君之罪。”
宋清瞳勾唇一笑,“好说,朕不是翻小肠的人,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说到这,宋清瞳顿了顿,见四人皆认真恭敬的敛目听着,这才接着说:“眼下朕正好有件棘手的事,需要两个得力的人去办,不知你们可愿意。”她是个好领导,绝对发扬民主。
“属下谨遵主人吩咐!”四人异口同声。
宋清瞳点了点头,穿来这些天,第一次找到当家做主的感觉,爽啊!
“法鸾法良人,俗家名字叫杜欢,籍贯山东兖州,自幼由族人抚养,十四岁卖到当地最大的妓馆。鱼肠,朕给你五天时间,赶往他在兖州的老家和兰馆探查有关此人一切有价值的讯息。”她要掌握对手的全方位信息。
鱼肠没有丝毫迟疑,口中称是,身形一晃而逝。
宋清瞳看得张着嘴巴忘记合上,车门关着,他从哪儿出去的?
湛卢碧蓝的眼睛眨了眨,低笑道:“他这个根本不够看,花容比他还快呢!”
花容?宋清瞳一挑眉,这一路上怎么没看见他?问:“花容呢?”
承影目光一闪:“皇上,已经到了一年之期。”
“一年之期?”
赤霄温厚一笑,“皇上日理万机,想是忘了。花容是天下第一杀手,一年前刺杀丞相,丞相擒住他后没有杀他,而是订了个一年之约,在这一年里,花容负责保护陛下安全,一年后合约解除,两天前他便远走高飞了。”
哦,难怪花容不像其他人那样恭谨,他脸上的刀疤是仇家留下的吧。
湛卢忽然一笑,嘲弄道:“可惜的是美人杀手成了刀疤杀手。”
赤霄偷瞄一眼宋清瞳,警告地眼神递向湛卢,湛卢连忙噤声不语,宋清瞳见状很是诧异,花容长得美?现在回想起来,竟然对他的长相没有一点记忆,就因为他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她从未仔细看过他。
压下心头诧异,宋清瞳接着发令:“湛卢,朕命你即刻潜回皇宫秘密监视法鸾,这是进出皇宫的令牌。”
湛卢接过令牌,一阵旋风般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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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瞳一行人到达新安县城时,太阳将要西沉,此时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光,晚霞仿佛巨浪排空,天空被光芒万丈的霞光染成绚烂的红。
冷君邪暂时没有进城,而是指挥押运物资的一千精兵在城门外安营扎寨,同时安排护卫赈灾物资等一系列事宜。
载着宋清瞳一行人的三辆马车由五十骑骑兵护卫,在新安府衙前停下,澄观第一个蹦下马车,随后纪云鹤不紧不慢走出来,随行的四名宫女太监也下了车,宋清瞳在玉儿和承影的搀扶下,最后一个走出来,被颠了一天,浑身散了架子一般,双脚踩在地上找不到重心,抬头向府衙看去,宋清瞳不由惊叹,新安府衙修得可是够气派的,洪水显然没有对这里造成多大危害,可能是因为这里地势比较高,地基打的也很高吧。
衙门前的台阶下站着一排人,为首之人身穿一袭藏蓝色布衣长衫,体格清奇,人物秀雅,琥珀色的眼睛有如深沉难测的潭水,淡淡地看了宋清瞳一眼,撩衣襟欲见礼,身后众人也欲见礼。
宋清瞳见状,摆手道:“诸位免礼,此处不是皇宫,不必行大礼。”
“皇上一路劳顿,臣已经在花厅备好筵席为皇上接风,请皇上随臣入府。”上官潋月说完,温雅有礼地欠身相让。
宋清瞳看一眼上官潋月,心中甚觉纳罕,看年纪,上官潋月不过十六七岁,偏偏端着面孔,言谈举止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如此少年真少见!又想到女皇连这样的未成年都不放过,不觉汗颜起来。
其实,如果宋清瞳知道上官潋月的真实年龄,估计就不会觉得纳罕和汗颜了,关于上官家主的真实年龄,知道的人并不多。
上官潋月将宋清瞳一行人让进府衙,宋清瞳走着走着,突然感到背后射来一道炽烈的目光,转身看去,没有找到目光的源头,却不期然看见一抹青灰色的熟悉身影,此时正边走边与澄观交谈,宋清瞳心中不由一动。
花厅里,一张梨花木圆桌摆在正中央,上官潋月将宋清瞳让到主位,自己则在她的右手边落座,其实,他更想坐到离宋清瞳最远的礼部尚书东方亮的位置。东方亮四十多岁,身材微胖,是东方瑞第三子,五天前率队赶来,安排祭典事宜。
这边,澄观拉着水镜正要挨着上官潋月坐下。水镜目光微闪,足尖一点地,赶在纪云鹤之前,端坐在宋清瞳左手边的座椅上。
纪云鹤没料到水镜横插一脚,不由一怔,旋即勾唇一笑,很有风度地说:“文贵君制药有功,非我等庸碌辈可比,小弟佩服之至。”潇洒地一撩衣襟,坐在水镜身旁。
此时,冷君邪也赶到了,见宋清瞳身旁的座位都已经有了主,心头好一阵失落,东方亮一笑,招呼外甥坐在自己身旁。仆役已将酒菜端上来,众人客套一番,举酒共饮一杯,筵席开始。
宋清瞳眉毛挑起,放下酒杯,酒入口淡而无味,原来是水,主持祭祀这等重大仪式,自然是不能饮酒的,包括整桌菜式,找不见一根肉丝。杯盘碰撞,觥筹交错,这边,上官潋月与澄观闲聊,那边,纪云鹤与冷君邪对饮,场面也算热闹。
宋清瞳看一眼身旁端坐的水镜,虽然他曾对她无礼,但那也是因为误会,她并不记恨他,举杯在手,含笑道:“这次,朕谢谢道长的鼎力相助,这杯酒朕敬道长!”
水镜凤眸微动,不语。
宋清瞳只得又说:“谢谢道长的丹药,朕每天都记得吃。”
水镜菱唇翕动一下,依然不语,宋清瞳唇角有些抽搐,其实她更想求水镜再给她些,培元丹只剩一颗了。
身侧,上官潋月突然启唇:“皇上,祭典定于明日辰时三刻在天王庙举行,届时臣便将那八十七名贪官押赴大典现场——斩首告祭神灵!”
☆、第二十五章 预谋开始
这么急?可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你杀得了贪官,却杀不掉滋生贪官的土壤。
上官潋月见宋清瞳皱眉不语,又道:“抄家收没的字画珍玩折合成银两,不足贪墨官银的十之三四,而且还不算他们这些年收入自己囊中的苛捐杂税。他们鱼肉乡里理应处死!”说完,举酒一饮而下。
宋清瞳见上官潋月的态度非常坚决,倒不好提出反对意见了,于是试探出言:“可是杀了他们也没什么用,亏空又补不上。”
上官潋月闻言,看向宋清瞳的目光简直可以用睚眦欲裂来形容,“皇上!贪官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你昏庸也就罢了,千万不要有妇人之仁。
宋清瞳被他的模样吓出一身冷汗,有这么夸张吗?明澈的瞳眸转了转,继续出语惊人:“可杀了也不足以平民愤啊。”
上官潋月的眼珠子都快瞪掉了,那样子简直就要拍桌子而起,声音不由抬高了八度:“皇上,杀了他们才能警示世人,我等皆望皇上明断。”
说着拿眼睛扫一圈围在圆桌前男人们,这一看不由有些傻眼,桌上所有男人都对宋清瞳投以赞赏的目光。
澄观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眨动两下,心想,上官潋月也太凶残了吧,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女皇原来并不像传言中那么嗜血,看着宋清瞳的目光友好许多。
东方亮是个老实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恪守礼教,君为臣纲被他发挥到了极致,落实到行动上就是:皇上说什么都是对的,这也是先帝提拔他做礼部尚书的原因。只见他的双眼放出崇拜的光芒,手捏着山羊胡子,冲着宋清瞳直点头。
冷君邪脸上带出宠溺的笑,只要是宋清瞳做出的决定,不管是什么他都举双手双脚赞成,哪怕刀架在脖子上!话说他对女皇的爱已经到了脑残的地步。
纪云鹤面露赞赏,那模样仿佛找到了知音,虽然他喜欢游山玩水,但受家族熏陶,骨子里到底是个生意人,凡事皆从实际出发,女皇说得没错啊,杀了他们根本没用,银子也收不回来,原来他们的想法这样相似,以后生活在一起不愁没有共同语言,注视着宋清瞳的目光明亮如炬。
水镜性子清冷,杀或不杀,都与他无关。只是饭桌上谈杀人太煞风景!秋水般的眼睛投向宋清瞳,脸上露出轻浅的笑意,不管怎么处罚,只要她觉得舒服就行。
上官潋月看了一圈,越看越心惊,眼角抽搐,满桌人到底有没有正常点思维的,一时间心底油然升起一股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的悲哀。
宋清瞳见上官潋月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由一笑,问道:“卿除了抄贪官的家,贪官的子弟亲属可查抄了吗?”
上官潋月目光一顿,道:“臣没有,没有明确证据证明他们的亲属也参与进来。”
宋清瞳微微一笑:“朕认为他们之所以贪墨银两,一是为自己享受,二是为了子女家族,卿一会儿帮朕拟一道圣旨,这些官员五服以内的亲属,三代以内皆不可为官,但是如果他们能够补齐贪墨的银两,便可以豁免。如果没有亲属补交,卿要甄别家族里受惠于他们庇护,而暴富的那部分人,将他们的财产充公,另外,还要到他们的原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