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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相父进来。”
玉儿领命退下,不多时,楚天墨走进寝殿,紫袍箭袖,步履沉稳,走到书案前躬身行礼。
宋清瞳看向眼楚天墨,微微一笑:“相父找朕何事?”
楚天墨面容严肃,说道:“皇上,臣——”说到这儿,楚天墨看一眼宋清瞳,声音忽然顿住,毒发不过两日,她明显瘦了一圈,这么晚了还在批阅奏折!话到嘴边尽数吞回腹中,他问过福全,福全说宴请广陵君那晚没有派太监运过废料,并且再三保证,手中的金牌绝对没有遗失。福全办事一向稳妥,那么问题出在宋清瞳身上,她身边的人,贴身服侍的宫女太监甚至后宫里的男人都有可能盗取金牌!
她身体不好,此事还是由他来查吧,想到这里,楚天墨话锋一转:“今日皇上带文贵君探望上官家主,不知上官家主病情如何?”楚天墨只当是上官潋月假意称病,如果她解决不了,他可以出面。
宋清瞳目光看着楚天墨,此事楚天墨迟早会知道,既然问到了,她提前交个实底不是不可以,只是直接说出来恐惊到他,还得婉转一些,“相父,朝廷想同上官世家结盟,不见得非联姻不可。”
楚天墨闻言不由怔住,目光刷地投向宋清瞳。
他的眼神太过锐利,宋清瞳额上冒汗,不是她不争气,她发现自己似乎天生怕他,每次只要他一瞪眼睛,她的腿就开始发软!
稳住心神,娶不娶上官潋月是她的事,更何况她还是一国之君,想到这里,又恢复底气,“相父,实话对你说,朕已同上官家主解除了婚事。”
此言一出,楚天墨的目光立刻变得犀利如刀,宋清瞳后脖颈冒凉风,连忙解释:“上官家主无意于朕,朕不想强人所难,结盟不见得非要联姻。”语速不由自主加快。
楚天墨此时只觉得头嗡嗡响,眼前一阵阵发黑,上官潋月称病竟是在她的授意之下!她以为立上官潋月为后只是结盟这么简单?想他楚天墨一生桀骜,还会在意一个江湖门派?胸中翻江倒海,一股腥甜涌上来。
眼见楚天墨双眼充血,面色苍白,宋清瞳不由大惊,叫一声“相父——”上前扶住楚天墨的手臂,楚天墨身体的分量似乎全部集中在这只手臂上,宋清瞳运功支撑,才勉强扶住。抬头看向楚天墨,棱角分明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离得近,宋清瞳甚至可以看见隐在他鬓角里的一根根白发,若是没记错,他今年才二十九岁吧,为她疗毒很伤身体?
“相父快坐下。”
楚天墨运功压下口中腥甜,低头看一眼宋清瞳,见她一脸惊慌望着自己,他的样子吓到她了?站稳身形,退后两步低声说:“臣只是一时急怒攻心,现在没事了。”
宋清瞳恍然点点头,依然心有余悸,他真的没事?
楚天墨又说:“皇上,大婚绝不能解除。”语气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宋清瞳没料到楚天墨的态度这样强硬,前期的排雷工作很成功,如今只剩下最后一枚,她要善始善终!
“可是朕金口玉言,已经同上官潋月讲好了。”声音柔和,态度却是坚决的。
楚天墨别有深意的目光注视着宋清瞳,声音低沉:“臣愿意代皇上说服上官家主,皇上结成这门亲事,臣不在时,上官家主可以代替臣为皇上疗毒。”
宋清瞳愣住了,上官潋月为她疗毒?那楚天墨呢,他想离开这?楚天墨没有解释,也没有多做停留,在宋清瞳深思的目光里,楚天墨告退,快步出了大殿。
夜风阵阵,楚天墨走出内廷,感觉胸口一阵疼痛,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捂在唇上,胸口起伏吐出一口鲜血。
身后响起脚步声,有人轻笑一声:“这么晚了,太保大人还在搜捕乱党?”
楚天墨不用看也知道来的是谁,没有转身抬步要走。
宋昭夜快走两步绕到楚天墨面前,看一眼楚天墨,笑容愈加灿烂:“哦,孤弄错了,这里是皇宫,没什么乱党。”目光不着痕迹瞟向楚天墨握在左手的帕子。
楚天墨脸上的厌恶不加掩饰,冷声道:“让开!”运掌击向宋昭夜,宋昭夜轻盈闪身,让开一条路,楚天墨大步离去,宋昭夜望着楚天墨的背影,收住笑容,菱唇开启,似乎在自言自语:“耗损真元会怎样?”
宫墙暗影处传来一个平直无波的声音:“元气耗尽,吐血而亡。”
“有什么办法?”更低的声音。
“真元相抵,以命换命。”
☆、第五十九章 又见纪云鹤
冷风萧瑟,宫道上不见人迹,夜半,又一场寒雨。
转过天,宋清瞳醒来时,身旁空空如野,水镜没有留下来过夜,翻身坐起来,净面漱口后赤足下地,脚底冰凉,心一同冷却下来,自昨晚她告知水镜,相父要她迎上官潋月进宫,水镜的面容一直很凝重,运动完后,更是提出回玉璋宫炼丹。
玉儿等四名宫女服侍宋清瞳穿戴整齐,简单用过早膳,走出寝殿,地面潮湿,秋风拂面,天气又凉了几分,登上龙辇来到金銮殿,在朝臣们震耳欲聋的朝拜声中,宋清瞳端坐在金灿灿的龙椅上。
太监高唱: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兵部尚书陆谖第一个走出来,脸上有些阴翳,禀道:“皇上,今早接到通许知府急报,昨晚,靖王殿下南行至通许附近山坡时,遭遇山贼,山贼不但抢劫金银,打伤多名亲卫,甚至还伤到了靖王殿下!”
语毕,朝堂上一阵唏嘘,通许离京都不到五十里,也算是天子脚下,山贼的胆子可够肥的。
宋清瞳心头一跳,冷君邪出手够狠!她只让冷君邪试探一下,怎么把人给弄伤了?事情有点严重了。
“靖王殿下伤得怎样?”宋清瞳一脸关切地问。
陆谖回道:“肩头被剑锋划伤,已经及时包扎。皇上,臣请求亲自率兵围剿山贼!”
宋清瞳放下心,伤得不重,不知试探结果如何,冷君邪的人估计是回来了,可别留下作案线索。
东方瑞走到殿前,抖着胡须道:“山贼狗胆包天!此事一定要严办,请皇上派兵捉拿那伙贼人,一旦拿到马上推到菜市口斩首示众!”他在朝五十年,从未听说京城附近出过这样的事,所以必须严惩。
宋清瞳轻咳了两声,东方瑞若是知道那伙“山贼”的头儿就是他的宝贝外孙,眼珠子会不会掉地上?“太傅所言极是,此番辛苦陆大人,靖王受伤,朕也一道去探望。”她不会去通许,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果然,东方瑞道:“皇上不可,山贼尚未剿灭,此行恐有危险。”
林况一脸端肃,走到殿心道:“臣愿代皇上去通许看望靖王殿下。”
东方瑞看一眼林况,面露赞许,宋清瞳一笑:“如此,有劳丞相。”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代她去一趟再好不过。
几个人退回大臣队伍,吏部尚书程周走到殿心,黑黝黝的脸上不苟言笑,禀道:“皇上,朱栗身为都察院长官,负责监察弹劾百官,自被拘押,都察院诸多事宜无法执行。另外,纪素和纪繁分别在礼部任侍郎和员外郎,因纪府勾结离宫一案也被拘刑部。”
宋清瞳微微皱眉,朱栗收容离宫乱党一案,还有不少疑点,这个待查。而纪相如勾结离宫已成定论,离宫颠覆朝廷,纪相如涉嫌卖国,按照古代的法律,纪府的人别说当官,性命都保不住。
“御史一职暂由副职代理,待此案查清再做决定。纪素纪繁做免职处理,至于代替的人选,程大人费费心吧。”
程周领命归队,东方亮又走出来,洪亮的声音道:“皇上,上官家主称病,大婚是否如期举行?”
宋清瞳头大了两圈不止,如果有选择,她当然不希望上官潋月为她疗毒,可昨晚楚天墨说的话深有意味,什么叫“他不在时”?看一眼东方亮,道:“昨日文贵君手到病除,上官家主已无大碍,大婚如期举行。”
话音落,一名侍卫噔噔噔跑进金銮殿,单膝跪地:“禀皇上,纪良人在金銮殿外求见。”
御座下一阵骚动,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宋清瞳扫一眼眼睛放光的朝臣,想看她的热闹,门都没有!
“带纪良人去御书房,退朝!”
御书房
宋清瞳背对着门负手而立,一想到面对的可能是一场哀求,甚至是哭诉,头隐隐作疼。身后响起脚步声,纪云鹤被侍卫带进来。
“你们退下。”
侍卫的脚步声远去,宋清瞳这才转过身,视线落在纪云鹤身上时,心不由一跳,本以为纪云鹤家遭巨变,一定是衣冠不整饱经风尘,可令宋清瞳意想不到的是,纪云鹤周身上下一丝不乱,俊朗的脸上微微带笑。
在宋清瞳诧异的目光里,纪云鹤缓步走来,广袖如云,步履轻盈如风,烟青色锦袍剪裁得极为合体,领口袖口绣着繁复精美的云纹,袍摆上绣着鱼跃莲叶的图案,衣袍随着他的走动跌宕扬起,鱼儿仿佛活了一般。
纪云鹤走到宋清瞳近前,撩衣摆要跪下,宋清瞳抬手扶住他,勾唇一笑:“云鹤不必多礼,上官家主早已派人寻你,怎么才回来?”
纪云鹤黑漆漆的眼睛看向宋清瞳,回道:“罪臣急着去南朝收购棉花,没走官道,而是抄了近路,上官家主的人追空了。”声音很是嘶哑。
宋清瞳看一眼纪云鹤,虽然从他外表看不出什么,但是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焦灼的心情,她是现代女性,无意搞出株连九族那一套,于是道:“此番辛苦你了,纪府这件案子你——”
宋清瞳说着,却没注意到纪云鹤身躯微微一抖,瞥一眼她垂落在身侧的手,眸光一闪,伸过手握住,举到胸前,宋清瞳不由怔住,抬目看向纪云鹤。
只见纪云鹤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宋清瞳心头一跳,立刻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纪云鹤一字一句道:“皇上姿容绝丽,罪臣自见过后魂牵梦萦,皇上若是不弃……”
宋清瞳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再听下去非得吐了不可,手腕一翻,一掌推开纪云鹤,纪云鹤的全部精力都放在背台词这项艰巨的工作中,没防备被推得一个趔趄,急退数步,后背“砰”一声撞在门上!
宋清瞳本来心头有气,他对她用美男计?真当她是昏君了!看他狼狈的模样又觉得好笑,嘲弄道:“纪云鹤,你就不能有点骨气?”
纪云鹤心头一震,蓦然抬首,星目看向宋清瞳,才发现她消瘦了不少,是因为离宫?心中愈加疼痛,他方才的行为看似表白,其实极不尊重她,可他也是走投无路!
颓然跪倒在地,嘴唇一抖:“皇上,臣弟相如自幼敦敏仁厚,臣以性命担保他没有勾结乱党,那次臣三天之内筹集到赈灾物资,全赖相如鼎力相助,臣弟被雪如来劫持,请皇上救救臣弟。”
☆、第六十章 皇帝大婚
宋清瞳心头一动,他居然在为纪相如求情!瞟一眼跪伏在地,头几乎埋进地里的纪云鹤,想起他在御花园里把酒临风嬉笑怒骂时,是何等的潇洒快意,如今竟然卑微至此!
“劫持?雪如来带走令弟时,不见令弟有丝毫反抗。即使纪相如真被冤枉,密道也是在纪府发现。”言外之意,纪府难逃干系。
纪云鹤手撑着地不住颤抖,宋清瞳说的没错,不管纪府谁是内应,这种谋逆大罪都是要诛灭九族的,脸上闪过一抹绝望,“皇上,罪臣愿意代母亲一死。”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