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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地煞和玄鹰谁也没动地方,宋清瞳眉毛挑起来,地煞仰脸看一眼玄鹰,心说,老兄,也该轮到你了!玄鹰依然雷打不动,地煞扶额:“是——”他的命不是一般的苦,从堂主沦落成保镖,又从保镖沦落成仆役。
就在这时,承影适时出现:“皇上,府尹安排了房间,属下不放心跟过去查看。”
宋清瞳颌首,唤住地煞,看他粗手粗脚不情不愿的样子,她还真信不着他,转过头吩咐承影:“进去看看水镜有什么吩咐。”承影领命推门进屋。
宋清瞳转身向外走去,地煞跟玄鹰相视一眼,跟上!
宋清瞳找了一名衙役前头带路,出了府衙走上大街,街路上行人稀少,街路两旁的店铺多已关门大吉,不少民宅都落了锁,看来多数百姓已经逃出了蔺城。
不多时,几个人走到城西,一座矮山横在眼前,山上密植白桦,山地上覆盖着厚厚一层落叶,衙役引着宋清瞳等人循着山路,登上山顶,山顶果然有一座庙宇,匾额上题着:清凉寺。
相对于街路上的凄凉,这里香火旺盛,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走进宽阔的正殿,高大的镀金佛像前,人们排队叩拜上香,宋清瞳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澄观和云瑾的影子,正殿上有一个和尚在维持秩序,宋清瞳走上前,问道:“和尚打扰了,你看到一位身穿五色袈裟的少年僧人吗?”
和尚自打宋清瞳进了正殿便注意到她,衣着华贵气度不俗,行了个佛礼:“贫僧看见有一位少年僧人,身旁还有一位白衣书生。”
宋清瞳脸露喜色:“他们在哪?”
和尚一笑:“请随贫僧来——”
和尚引着宋清瞳等人出了前殿,走进山后的白桦林,树林里传来打斗声,宋清瞳仰头看去,在光秃秃的枝杈间,一道五色袈裟身影和一道玄黄色袈裟身影缠斗正酣,二人身法同样快捷,不过玄黄色身影似乎没有使出全力,宋清瞳瞪着眼睛不错神地看,这么高的地方,别说被踢下来,失足掉下来也会摔得半死,果然是高手!地煞在一旁叫好,玄鹰眸光精亮。
和尚道:“小和尚走至山后看见方丈在林子里练武,就忍不住上来切磋切磋。”
澄观余光已经看见宋清瞳进了林子,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朗声一笑:“法师好功夫,小僧领教了!”
玄黄色身影也收住招式,跳落在地,手捋花白胡须,声如洪钟:“英雄出少年!小和尚前途无量!”
澄观一笑,转身掠到宋清瞳身旁,“瞳姐姐,你怎么来了?”
宋清瞳睨一眼澄观,因为激战脸蛋变得红扑扑,他倒像没事人似的,责备地口吻道:“你们出来该带上侍卫,你云先生呢?”
澄观一愣,瞳姐姐是不是被离宫吓破了胆?这里是佛门清净地,怎么会有离宫的人,不过,云先生呢?圆溜溜的眼睛四下寻摸,拍着脑袋说:“云先生不喜欢打斗,许是在山里散步。”
宋清瞳颌首,命地煞玄鹰分头寻找,方丈走过来,矍铄的目光打量宋清瞳,眼中精芒闪动,行了个佛礼:“贫僧灵空,施主怎么称呼?”
宋清瞳看了灵空一眼,六十岁开外,身体硬朗,胸前挂一串长长的佛珠,抱拳还礼:“灵空法师,小生姓黄,阿观打扰法师清修,黄某代阿观赔罪。”
灵空法师蔼然一笑,“黄公子客气了。”目光注视着宋清瞳。
宋清瞳微微一笑:“灵空法师,我等有事在身,今日就先告辞了!”方才澄观叫自己瞳姐姐,灵空肯定听见了,此地不宜久留。
清凉寺钟楼
白衣男子负手而立,楼顶风急,白衣鼓荡猎猎作响,身旁立着一个中年汉子,此刻中年男子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的口吻重复:“杀掉辽帝!?”
白衣男子的声音毋庸置疑:“萧狄奸险狡诈,刚刚签下合约便背信弃义在酒里下毒,来日就敢在我们背后插刀子。”
“可是,辽国皇室都被萧狄杀净了,杀了他,辽国没有新君可立,必然动乱,于我们不利。”
白衣男子冷笑一声:“你该知道,辽国皇室还有一个人,明天本宫主就要听到萧狄的死讯。”
中年男子面色一变:“可是——他发过重誓,此生不会踏进辽国。”
白衣男子手扶栏杆,望向远空,“他是你徒弟,你舍不得了?此一时彼一时,他必须出马!”余光忽见有人走上钟楼,目光一闪,中年男子翻身跃上高檐。
宋清瞳和澄观走到楼顶,澄观惊喜地叫道:“云先生!你在这里!找得我们好辛苦!”
宋清瞳呼出一口气,只是——他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又见他衣袂飘扬,脸上似笑非笑,竟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气度,宋清瞳不由勾起唇角:“曼卿**楼头,别有一番指点江山的意蕴。”
云瑾闻言长目微微闪动,低声说:“皇上取笑了。”
日头快西沉时,宋清瞳一行人回到府衙时,此时府衙里热闹非常,陆飞江得胜凯旋!
宋清瞳等人走进当院,一个头戴银盔身穿银甲的年轻将领,被赵涉等人围在院子中央。
赵涉道:“真没想到陆将军这般神勇,一鼓作气击溃了辽兵!”
一员高大魁梧的副将,熊掌般的大手拍了拍陆飞江的肩膀,憨直的声音道:“真没想到,陆老弟长得跟个娘们似的,上了战场像老虎下山,之前老徐对将军不敬,现在向你赔罪了。”
说着跪下来请罪,陆飞江弯腰去扶,“徐将军折杀小将,快请起!”徐副将说什么不肯,磕完头才站起身。
另一员长相斯文一些的副将皱眉问道:“陆将军,辽兵兵临城下杀气腾腾,你为何不避其锋芒而是出城应战,而辽兵败阵逃跑,你为何还带队去追,难道不怕他们使诈?而且你怎么知道辽兵会往荒草地撤退,而不是密林?”
陆飞江脸上露出笑容,胸有成竹地说:“袁将军,本将领兵与他人不同,敌人越是气焰嚣张,我越要给他迎头痛击,敌军诈败,只要我军保持好队形,留人警戒,就可以放心去追。辽人身体矫健但是灵活性不够,不擅长密林作战,自然会向荒草地撤退,哪知本将军早就在荒草丛里布下罗网。”
此番话说完,袁副将心服口服:“这世上,末将除了冷将军没佩服过别人,你是第二个!”
宋清瞳在人群之外,脸上不由露出微笑,知子莫若父,陆谖果未虚言,她既然知道了他的才干,就一定不会埋没他!
赵涉道:“陆将军,本官在前厅摆下宴席,为将军庆功,”转头问衙役,“黄大人回来了?”
衙役眼睛四下张望,口中道:“还没——黄大人!”
赵涉等人顺着衙役的目光看过去,宋清瞳立在院门口,赵涉连忙迎上去,边拱手行礼边笑着说:“黄大人,宴席已经摆好,为大人接风。”
宋清瞳微微一笑,“有劳赵大人。”这个赵涉有意思,刚才说为陆飞江庆功,这会又成了为她接风,一宴多用,倒是省事。
此时,陆飞江也迈步走过来,虎目注视着宋清瞳,脸上闪过一抹诧异,虽然男装打扮,但是熟悉的面庞,熟悉的微笑,心头猛地一跳,是她!一个多月前,他及后宫男子被委以官职,那时他心中微有触动,而今她不计前嫌封他为中郎将,他平生的抱负终于得以施展,他也想明白,宋清瞳之前在众人面前上当置气是假,疏散后宫才是真!
陆飞江本想见礼,听见赵涉称呼她黄大人,立刻明白,冷君邪中毒,她此次微服前来定是看望冷君邪,走上前深施一礼:“下官拜见黄大人!黄大人——别来无恙!”
宋清瞳微笑颌首:“陆将军国之栋梁,初上战场就立下大功,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这时,赵涉欠身让道:“黄大人,陆将军,诸位请——”
宋清瞳略一犹豫,想到冷君邪,水镜疗毒不知进展如何?道:“本官先去里院看看荣贵君。”
这时,有侍卫上来传话:“黄大人,太傅请您去里院。”
宋清瞳心头一动,东方瑞来了?随那名侍卫走向内院,澄观拉起云瑾的袖子撤到一边,宋清瞳走着走着,觉得身后有点空,转头一看,只剩下地煞和玄鹰,云瑾和澄观已经不知去向。走进内院,看见承影守在门口,“阿邪怎么样了?”
承影道:“文贵君刚放完毒血,现在荣贵君人事不醒,听文贵君说,如果能挨过两个时辰没有断气,还有希望。”
宋清瞳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床前立着两名侍卫,东方瑞和水镜一坐一立,东方瑞刚到,因为年事已高,所以马车赶得不快,此时,他没有注意宋清瞳的到来,正全神贯注在冷君邪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水镜看一眼快步走进来的纤瘦人影,眸光微动,低声说:“我为他放完毒血,能不能挺过两个时辰,全看他的造化,我先回道观里炼丹,晚些时候再过来。”
宋清瞳“嗯”了一声,水镜飘然走出房门,宋清瞳忽然想到,水镜一直为冷君邪疗毒,至今不知已经身处蔺城!正要喊住他,东方瑞颤颤巍巍起身,一把拉住宋清瞳,痛声说:“皇上,快看看君邪吧。”
宋清瞳的手被东方瑞紧紧拉住,面对沉浸在悲痛中的老人,即使能挣脱她也不能那么做,只恨没有分身之术,不敢想象水镜出去以后得知真相,会是什么反应。
宋清瞳叹一口气,转过身,反握住东方瑞满是褶皱的手,扶着他在床边坐下,好言安慰:“老太傅不要难过,阿邪一定不忍抛下你独自离去,而且他意志坚强,即使是死,也一定是在剿灭离宫乱党之后!”
东方瑞含泪点头,过了一会儿,低声说:“他最听皇上的话,皇上,你留下来陪陪他。”说完,东方瑞拭了拭泪,看一眼冷君邪,起身由两名侍卫扶着出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宋清瞳一个人,目光投向冷君邪,他双目紧闭,脸上的紫色褪下去不少,嘴唇苍白干裂。看了一会儿,握住冷君邪的大手,他的手很粗糙,宋清瞳将手掌朝上,第一次认真看他的手,指头和手掌上布满硬茧,上面还有两处伤疤,行兵打仗一定很苦吧,叹息一声:“阿邪,你征战沙场驻守北疆,虽然我从未亲身经历也知道很苦,那么苦你都挺过来了,这点毒伤算什么?你爱的人被离宫害死,你要是死了,还有谁为她报仇?”
宋清瞳说完心头微微一沉,他若活过来,他们是不是便从此陌路?疲倦地阖上双眼,聆听冷君邪细不可闻的呼吸声,只有这样,宋清瞳才能感觉到,他还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承影的略显慌乱的声音:“皇上,请您出来一下!”
宋清瞳快迷糊过去,听到呼唤立刻警醒,将冷君邪的手放回被子里,又将被子掖了掖,快步走出房门,反手轻轻阖上,承影站在门前,身旁还有一个神情焦灼的衙役。
衙役不等宋清瞳发问,急匆匆地说:“黄大人不好了,你随行的道士追着和尚打,谁拦劝都劝不住!”
宋清瞳听得直发晕,道士打和尚?是水镜和澄观?不会吧!
衙役又道:“庆功宴都给搅了,大人快去看看吧!”
宋清瞳跟着衙役出了内院,离前院还有段距离,就听里面喊声震天,豁!好热闹!快步走进前院,就见院子前围了不少人,赵涉被衙役护着,扯着嗓子向前厅喊:“道长若是再无理取闹,别怪本官不客气!”虽然这么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