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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除夕
上午宋清瞳上完早朝,下午同军机大臣商议外派官员去南朝事宜,并将呈报上的南朝官员登记入册,研究关于免除南朝赋税的一系列安抚举措。南朝官员除了自动卸任的,大体没有变动,这是风凌雪跟她提的条件,北秦和平收复南朝,他虽然同楚天墨不和,但是安抚工作处理得很有效率,照这个速度,不用等到开春,二人就能归朝。
入暮时分,宋清瞳和上官潋月一同主持了长乐宫里的宫宴,大臣们热情高涨,说着喜庆吉祥的话语,这些话宋清瞳虽已听腻,却还是微笑倾听,席间观看了爆竹礼花,散席时,命人将喜钱发给在场的每名大臣太监和宫女,现在她有钱了,南朝富得流油,北秦国库充盈起来,来年等楚天墨回来时,她就同他商讨有关减免税收令百姓休养生息的一系列政令。
除夕宴一直闹到深夜,回到寝宫时,承影上前禀告:“荣贵君来了多时。”
宋清瞳微感讶异,那日她逃出升天,顺道看望冷君邪,正赶上他昏睡未醒,他伤势沉重不宜轻动,所以直到五天前才被东方瑞接回府中,她本该去看他,但是想到他竟敢公然违背的她的旨意,故意忍住没去。
“除了荣贵君,没有别人?”
承影明白宋清瞳的意思,回道:“下午时,澄良人遣人说黄昏时候到,属下已经派人去青峰观探看。”
宋清瞳缓缓颌首,青峰观的守卫还没有撤走,应该不会有事,上官潋月眸光微转,他知道宋清瞳派澄观带人去接水镜,按理说早该到了,难道中途出了岔子?庆王和他的余孽尚未缉捕,这始终都是隐患!他已经派人寻找,但是一直没发现他们的踪迹。
“皇上,臣去看看。”上官潋月说道。
宋清瞳点点头,他亲自去她自然放心,一笑:“辛苦皇后,朕在寝宫里等候佳音。”
此时,寝殿里张灯结彩,一团喜气。长桌上摆满了各色美味佳肴,宫人往来穿梭还在上菜,内廷的除夕宴才刚刚开始。
宋清瞳的目光投向靠椅,冷君邪一袭素色长衫挣扎着要站起来,嗔怪道:“天寒地冻的,你怎么来了?”上前两步扶他坐回去,目光近距离打量冷君邪,他的颧骨显露出来,人瘦得厉害,不由心疼。
冷君邪心中一暖,原来她是关心他的,可是为什么不来看他,是不是还在怪他?看着宋清瞳苦涩一笑,沙哑着喉咙道:“请皇上治臣欺君之罪!”
宋清瞳的心变得柔软,但是,当她捕捉到他眼神中的执着时,心微微一沉,道:“念你现在有伤在身,治不治罪也要等伤好了之后再说。”
冷君邪的心沉下去,见面了什么都不说,先赔罪!这是外祖临行前嘱咐的,他虽然赔罪,但是在他心底里,依然对云瑾,对离宫恨之入骨!
宋清瞳不去理会冷君邪,低头看一眼桌子上的菜肴,吩咐:“传朕的话,这里不用你们伺候,这些酒菜撤下去一半,赐给你们。”宫人脸上带着笑,乐呵呵告退。
大殿上变得安静下来,宋清瞳看着处处洋溢着喜庆气氛的大殿,心中感慨,这是她来到这个时空度过的第一个除夕,她失去了一切,却又收获了许多。
宋清瞳在冷君邪身旁的椅子前坐下,执起筷子夹了一只饺子放到冷君邪碗里,思索着说:“阿邪,朕明白你的心情,他虽是离宫宫主,当日下毒却不是他的授意,而今北秦拿下南朝,他的功劳最大。”
冷君邪垂眸看一眼碗里的饺子,他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深深吸气,他可以不去追究,但是他绝不能容许离宫右护法逍遥法外,即使他是辽帝,他也不放在眼中,“皇上,待臣伤愈之后,臣请皇上答应臣发兵辽国!”
宋清瞳眸光一闪,发动战争成本太大,道:“阿邪,你要对付的只是萧煜,朕会派人拿住他,交给你任你处置!”
冷君邪黯淡的眸子闪过一抹亮彩,她虽然没有答应他出兵,但却答应他捉拿萧煜,有她这句话就够了!“瞳儿——”握住宋清瞳的小手。
宋清瞳微微一笑,其实她这么做,不全是因为萧煜毒死女皇,最主要的是他敢挟持她,这笔账一定得算!再次夹起一只饺子放入冷君邪碗中,冷君邪目光深沉闪亮,此时的气氛格外温馨。
二人吃了一会儿,就听殿门外传来一串脚步声,似乎来了不少人,宋清瞳心中一动,上官潋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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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挞要请假码结局,结局总体上说会很完满,大概下周会出。么么~
☆、第109章 大结局
宋清瞳的眸光微微闪动,他的回答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战场才是他施展才能的天地,看来他把它看得很重,其实,她给他摆这道难题,却不是因为云瑾之事。
冷君邪见宋清瞳迟迟不语,语气变得更加坚决:“皇上,臣可以交出兵权,但是若是北秦有危臣还是要披挂上阵!请皇上成全!”
宋清瞳眉头微蹙,太医说他中的箭伤到了心脉,从今以后别说不能上阵杀敌,甚至不能劳累和做任何运动,东方瑞怕他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不敢将病情告诉他。
带着沉思的目光看着冷君邪,他目前伤势沉重,这个消息不能告诉他,声音放缓道:“阿邪,方才的话朕先放着,你若想好了,随时都可以来告诉朕。”让他自己选择留在后宫,会比迫不得已感觉好一些吧。
冷君邪见宋清瞳语气缓和,心渐渐放下,她或许只是想收回兵权。执起筷子费力地夹起一只饺子放到宋清瞳碗里。
宋清瞳一笑,夹起饺子咬了一口,赞道:“很好吃!你也尝尝。”
冷君邪不由微笑,冷峻的面容变得柔和,夹起饺子整个放进嘴里,含情的目光注视着宋清瞳,大殿上的气氛温馨起来。
忽听殿门外响起仓促的脚步声,听声音来的不止一人,宋清瞳放下筷子,目光看向殿门。
最先走进来的是上官潋月,其后是澄观,湛卢搀扶着他,他的脚似乎扭到了,最后走进来的人,身穿道服,风姿飘逸,正是水镜!
见水镜和澄观平安归来,宋清瞳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起身离席,问上官潋月:“怎么回事?”
上官潋月望着宋清瞳,简短说道:“文贵君和澄良人来的路上遇到劫匪。”
什么!宋清瞳闻言颇感惊异,青峰观在京城附近,一路上都是官道,什么劫匪胆子这么大?目光看向走到近前的水镜,道服上布满细小的褶皱,衣摆被枝杈划破好几道口子,冻得通红的手背上有一处明显的划伤,连忙扶水镜坐下,“水镜,你都伤到哪了?”
水镜温润一笑:“我很好,瞳瞳。”凤目细细端详,她的目光明澈富有神采,面容白皙中透出红润,看来她已康复,这些天来他的辛苦没有白费。想到她现在怀着身孕,反手扶宋清瞳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会儿,他要为她把脉。
此时,湛卢扶着澄观也坐在椅子上,澄观的头垂得很低,进来以后一言不发。
宋清瞳命湛卢找御医来,又命玉儿取来绷带和金疮药,亲自为水镜包扎伤口,一边包扎一边问:“水镜,你们在哪里遇到的劫匪?”
水镜眸光闪烁,目光投向澄观,思索着道:“在京城北郊附近的山谷。”
冷君邪剑眉皱起来,质疑道:“那座山谷本将在平灭离宫乱党时搜查过多次,不见任何异常,而且,你们从青峰观出发到皇宫,根本不会途经那座山谷。”
澄观的眼皮明显一跳,深深吸一口气,低声说:“是阿观要临时改变路线,马车行至一半,阿观隐隐听到一阵笛音,那首笛曲似曾相识,于是阿观要侍卫朝曲子传来的方向前行,一直来到那座山谷,阿观不顾水镜和侍卫阻拦,进入山谷,就遭遇数十名蒙面人,那伙人二话不说抽刀就砍,那些侍卫为了保护阿观死的死伤的伤,还有水镜道长也——”说到这里,澄观吸着鼻子哽咽起来。
宋清瞳皱眉听着,劫匪显然是故意引澄观来到山谷,这次截杀是有预谋的,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澄观一定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他们是想捉拿澄观?是因为他背上的图画?
“匪徒抓到了吗?”
上官潋月回道:“臣赶到时,正碰上水镜道长扶着澄观和几名侍卫从山谷里出来,臣带人进入山谷,发现山谷里只有侍卫和劫匪的尸体,没有留下一活口,臣已命人搜山。”
水镜瞳眸微转,脑海里闪现山谷里打斗的情景,他的拂尘眼看扫到其中一名匪徒,澄观似乎无意间掠过去,他因担心误伤到澄观,不得不收回拂尘,那名匪徒趁机挟持澄观逃入山谷深处,他一路追踪找到脚踝受伤的澄观,那名匪徒已不知去向。
澄观感觉到水镜投来的目光,心变得局促起来,快速看一眼宋清瞳,嘴唇抖了抖:“瞳,瞳姐姐,对不起,你送阿观的那幅画,阿观不曾离身,可是在打斗时,不小心——掉了。”
宋清瞳的心微微一沉,那幅画正是那日她用铅条画下的,后来见他爱不释手,便送给了他,本来是想唤起他的记忆,现在既然弄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那座山谷人迹罕至,一会儿她派人去找找。她真正好奇的是究竟是什么样的笛声吸引住澄观,据她观察,澄观对琴曲并不嗜好。
水镜道:“瞳瞳,那支曲子我还记得。”
宋清瞳眸光一亮,命人取来笛子,水镜拿起短笛,置于唇边吹奏,嘹亮的笛音响彻殿宇,渐渐地,笛音越来越婉转缠绵,一曲吹下来令人觉得回味无穷。
宋清瞳颌首,这曲子是很好听,只是不像她在皇宫里听过的曲调。
上官潋月的脸上现出一抹了然,这支曲子不是出自北秦,而是南朝,确切的说是西罗!待笛音停止后,上官潋月说道:“这支曲子名曰思归,本来流传于西罗民间,后来经宫廷乐师改良后,在西罗皇室广为流传。”
宋清瞳心思转动,她问过澄观小时候的事,他似乎只记得五岁之后,之前的记忆是空白的,若是紫煞根本不是他的姐姐,那么他的身世又隐藏着怎样的玄机?这支思归曲,是不是预示着他幼时生长在西罗?
此时,太医已为澄观包扎完脚伤,并夹上木片固定,嘱咐澄观十日后才可以去除,百日之内脚上尽量不要着力,退下时留下一副拐杖。
一场意外暂告段落,除夕宴继续,宋清瞳坐回冷君邪身旁,水镜坐在她的另一侧,上官潋月和澄观坐在对面。
宋清瞳环视在座的众人,微微一笑:“今日是合家团圆的日子,你们就当是在家里,不必拘谨。”话音未落,澄观已经吃下去两个饺子,上官潋月也喝了两口茶水,冷君邪笨拙地握着筷子,一片肉颤颤微微送到嘴边。
宋清瞳额上布满黑线,他们就不能给她留点面子,难怪在他们面前,她总找不到当皇帝的感觉,余光发现水镜没有动筷,心中涌起感动之情,还是他待她最好。
目光注视着水镜,温柔地说:“水镜,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
水镜温润一笑:“这是自然,你忘了吗?我说过要做你的专职医生。”
宋清瞳又是一阵感动,夹起一只饺子放在水镜面前的碗里,饱含柔情地说:“这是我特意命御厨房为你做的素饺,尝尝看。”其实,御厨房每次煮的饺子都分为荤素两种馅。
水镜的身体里有暖流通过,夹起饺子,目光却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