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姐姐又冤枉我,”茜宇赔笑道,“姐姐明明知道如今我被小昕儿拴得死死的,这会儿又不让我带着孩子一道过来,我人虽然是过来了,这心还悬在屋子里呢!”
璋?笑道:“瞧瞧瞧瞧!如今半句不离孩子。”
“倒不是为了昕儿!”茜宇鬼笑道,“如今姐姐和皇上你浓我浓的,我若厚脸跑来坏了你们的好事,恐怕你做梦都恨我呢!”
璋?气地满脸绯红,嘴里啐道:“这蹄子,看我不撕你的嘴!”说着便伸手上来,不料忘了手中的针来,一下扎到了茜宇正挡着嘴的手上。她“哎哟”一声叫起来。
“看看!不该闹的!”璋?紧张不已,急急抓了她的手来回看着,嘴里道:“扎哪儿了?要不要紧!”
茜宇嘟着嘴,撒娇地靠在她肩上,嘴里道:“说你恼了吧!皇上不在你就拿针扎我,要是皇上在时我跑来了,你还不吃了我?”
璋?把荷包和针线拿得远远地,用手拧了茜宇的脸,骂道:“看来还要多扎几下,不如缝了这张嘴!”
“姐姐这么凶!”茜宇坐起来,笑嘻嘻地看着她,“不如把昕儿交给姐姐管教,这下我可就放心了!”
璋?听说茜宇要把孩子给自己来管教,虽然只是句玩笑话,却也是对自己的信任,加之“无沸散”一事,感动顿时由心扩散至全身,她盈盈地望着茜宇,渐渐收了笑容。
“姐姐怎么了?”
“好妹妹!”璋?有些哽咽,“姐姐本想去你那里的,可是你那儿人多,不好说话,所以才请你过来!只为了对你说声谢谢!”
茜宇意识到姐姐在谢自己什么,心里也是一阵动容,但不愿姐姐难过,便眯起眼睛笑道:“谢我什么呀?谢我不在皇上宠幸你的时候搅了你的好事?”
璋?羞红了脸,双手推搡着茜宇,嘴里道:“走走走!白白叫你来的!”但还是拉了茜宇的手道,“谢谢你在皇上面前替姐姐说话!不曾想有一天,姐姐也要妹妹你来照顾,这不是赌气的话,姐姐真的很感激你!”
茜宇莞尔一笑,“其实那晚妹妹只是提到了姐姐,皇上什么都没对我说,我还担心……”茜宇怕姐姐不自在,便住了口。
聪明如璋?,她温温地笑道:“到如今,姐姐还有什么经不起的?”
“皇上那晚什么都没对我说,我还担心我白白提了姐姐呢!”
茜宇的笑容在璋?眼力显得那样纯美,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赫臻为什么叮嘱自己,千万不能告诉茜宇“无沸散”是她自己给自己吃的。因为在赫臻的心里,茜宇亦是纯美的,只是赫臻不知道,这件事情茜宇比他更早知道。
裕乾宫里姐妹二人说不尽的温情,这一厢陈东亭早已跟着太监到了寿宁宫,他垂首进去,俯首请安。
太后稳稳地坐在上座,缓缓开口道:“陈大人,别来无恙啊?”
“托老佛爷的福,老臣一切都好!”
太后轻轻褪下了护甲,闲闲道:“哀家看东亭你脸色红润,自然是一切都好的!”
“不知道太后召见老臣所谓何事?”
太后起身下来,走到他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转身对韩嬷嬷道:“都下去吧!”
“是!”韩嬷嬷应了,带着众奴才离开了。
“东亭啊!”太后在一侧择凳坐下,闲闲道:“如果哀家没有记错,你们陈氏和哀家的娘家一样,祖上是世交吧?”
陈东亭不卑不亢,笑道:“老臣一族乃是小门小户,岂敢和太后的娘家相提并论。”
“噢!”她浅笑,“张氏一门前后出了三位皇后,母仪天下不敢说,但对于后宫也算得上是有贡献了!东亭你说呢?”
陈东亭讪讪笑道:“老佛爷谦虚了,天下臣民无不对您歌功颂德!”
太后同样报以笑容,只是有些诡异,“歌功颂德!陈大人夸张了吧!”
“老臣不敢!”
太后冷冷道:“既然不是夸张,就是嫉妒喽?”
陈东亭头上冒出冷汗来,颤颤道:“太后的意思老臣不明白。”
“不明白?”她提高了嗓音,“难道你不想分一杯羹?难道你不希望你们陈氏一门也受万世景仰,万民颂德吗?”
“太后!老臣惶恐!”陈东亭跪了下来,匍匐于地,口中道:“不知太后听信了哪些小人的谗言才由此一想。老臣忠心赤胆,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实在是,实在是要了老臣的命啊!”
“冤不冤枉就看你怎么做了?”太后高姿态地看着他,嘴角扬起,“哀家不会平白就冤枉了当朝一品大员的。”
“太后的意思是……”
太后冷笑一声,道:“你是个聪明人,如今朝廷上是什么局势你很明白,要站在哪一边你自己想想清楚!”
“臣……”陈东亭疑惑地望着她。
“敬妃倾国倾城,聪颖睿智,皇帝喜欢的紧。”她顿了顿,诡异地看着陈东亭,“但是哀家的脾气不太好,要是哪天看不顺眼了……”
陈东亭连忙道:“是!老臣明白,一切请老佛爷放心!”
“这样!也是啊!敬妃秉性纯良的确是招人疼的!”太后冷冷一笑,扬手道,“好了,东亭你也是个忙人,哀家就不多留你了!”
“是!老臣告退!”
太后端起一碗茶,浅笑道:“皇上这会儿在涵心殿呢,你大可把哀家刚才的话去告诉皇帝晓得。”
陈东亭诺诺道:“臣家中还有琐事,今日就不再面见圣上了,老臣这就出宫去,这就出宫去。”
“嗯!跪安吧!”太后得意洋洋地喝了口茶!
裕乾宫里,璋?将信将疑地看着茜宇,“你说爹爹跟着寿宁宫的太监走了?”
茜宇点了点头,又道:“那个太监来我宫里送过东西,我认得。”
“倒不如刚才见了!”璋?满脸的后悔。
“怎么了?”
璋?问道:“伯父上奏撤藩一事,你可知道?”茜宇点了点头。
“爹爹他始终保持中立,如今礼亲王一定会想办法向爹爹施压,不晓得太后这个时候召见爹爹究竟会怎样要挟他。如今他从寿宁宫出来,定然是被一双双眼睛盯着了,我这里恐怕也是来不了的。”璋?后悔不迭。
茜宇突然想起父亲对自己的嘱咐,于是道:“朝廷的事情爹爹他们自然会处理,我们身份尴尬,实在不宜过问朝廷之事,姐姐这么聪明,难道想不到这一点吗?”
“后宫不得干政,这个道理我岂会不晓得,只是……”璋?蹙紧了眉头。
“姐姐……”茜宇微笑着看着她,似乎要说什么。
第一部 后宫―恬妃传 第四十四章 议政(一)
“服侍圣驾才是我们的正经,其他的闲事,皇上会为我们安排妥贴的。”茜宇盈盈笑起。
璋?想起赫臻的话,不免心头一紧,于是笑道:“到底是做了母亲了,果然有长进。”说着掐断了荷包上的线,平了平花样,淡淡道:“这个金麒麟荷包是绣给小皇孙的,只是不晓得究竟要不要送。”
“怎么送不得?”茜宇将荷包拿在手里把玩,嘴里称赞道,“这样精致的绣品怎的送不了?再放个玉如意、金锭子什么的,就更贵重了。”
璋?摇了摇头,叹道:“不是为了这个?”她顿了顿道:“听闻宫里谣言四起,说小皇孙并非襄王之子,而系大公主所出。我隐约觉得此事绝不会仅仅是谣言而已,如果当真言中了,到时候可不就只是把孩子还给大公主这么简单了。”
茜宇脸上一凛,嘴上微笑道:“这话我也听说了,只是并没有上心!”
“那日你去蕴姐姐那里时,我看你魂不守舍的,只当是为了大公主而心里不自在,难道你也晓得什么?”璋?试探道。
“正如姐姐所说的,我只是为大公主伤心而已,至于谣言所说的事情,说实话,妹妹是绝不相信的。”茜宇泰然答道,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惆怅。
璋?思量了她的话,道:“想起太后胁迫公主下药一事,我自然会觉得这谣言并非空穴来风,所以有这一问,妹妹也别多想。”
茜宇微笑道,“不谈这些了,这个荷包绣得这么好,妹妹和姐姐一同送去可好,我向来不擅女工,如今也沾些光来。”
璋?笑着起身,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只匣子,打开给茜宇看,里头金光灿灿的两只小金兔,活灵活现、憨态可掬。茜宇不禁“呀”了一声道,“今年可不是兔年嘛!”
璋?取了一只,装在了荷包里,惋惜道:“原是备了两只的,大公主和襄王妃各一只,没想到这另一只却送不出去了。”随即道,“不如等钱虢容分娩时,送给她。”
茜宇笑道:“大公主还年轻,指不定今年又能有喜呢!姐姐也不急在这一时!”
璋?将匣子又收了起来,把荷包收在袖口里,笑道:“到底你心疼她。那好,就依你的。”
“那妹妹待公主多谢姐姐了。”说着起来挽了茜宇道,“这就走吧!”
“也不急在这个时候!”璋?道,“爹爹才从寿宁宫出来,我好歹避避嫌,晚些再去。”
茜宇点了点头,两人又坐了下来。
陈东亭一路出了皇宫,不敢停留,当宫门“哗!”地在身后关上是,他低低啐了一句,“这婆子,果然厉害!”
“老爷,我们这是回府吗?”车夫迎了上来。
“不回家!”陈东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去硕亲王府。”
车夫应诺,正准备扶他上车,陈东亭突然又道,“不去那里,去烟柳胡同!”
“去,去那里?”车夫有些不确_定,他颤颤道,“夫人,夫人!”
“奴才!”陈东亭骂道,“什么夫人,叫你去就去!”那车夫唯唯诺诺地扶他上车,扬鞭策马,留下滚滚尘土。
马车停在了烟柳胡同,陈东亭一如既往地走进常去的缥缈阁,便再不见人影了。但是半个时辰后,他却出现在了硕亲王府的花厅里。
“陈大人稍等片刻,小厮们已经去寻王爷了,您用茶。”硕王妃笑着让茶。
“王妃客气了!”陈东亭特地前来,自然是由耐心等待的,只是他暗自想这傅嘉称病告假,如今又是跑到哪里去了?
硕王妃也不多语,只是静静地陪他坐着。过了许久,管家凑到她身边耳语了几句,罢了硕王妃笑盈盈对陈东亭道,“实在是抱歉,让大人等了这么许久,方才小厮来报,说大人今日实在脱不开身,恐怕回来没有个定时,大人若是继续等待,臣妾就吩咐为大人预备酒菜!”
陈东亭思量了片刻,道:“不麻烦王妃了,陈某这就走了,只是问一句,王爷这是去了哪里了?”
硕王妃懊恼道:“看看我这脑子,原来都忘了告诉大人了。王爷他今日去了平津寺求药,所以才不在府里,这会儿恐怕是主持挽留了,所以回不来。都怪我没向您说清楚,不然的话……”
陈东亭拱手道:“王妃不必自责。”又道:“陈某告辞!”
硕王妃欠身相送,陈东亭便无奈地离开了。
是夜,茜宇陪同璋?给真悠儿送了荷包过去,见她脸色红润,一副心满意足幸福的模样,叫人瞧着欢喜。只是茜宇有些不明白,这宫里谣言四起的,真悠儿难道就一点没听到,如果听到了,难道就一点也不怀疑?但见她欢声笑语,神清气爽的样子,自己便也不愿意再多想了。
太后一如既往地慈祥与和蔼,对璋?亦是如此,丝毫没有白日里对陈东亭的威吓,仿佛一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