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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痛而‘沉睡’过去,他或许将没有再醒过来的机会了!为此他必须坚持住!
就在他咬牙苦苦硬撑之时,援兵忽至!
仿佛是天上降临的甘霖,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这有若炼狱一般的火海之中。一瞬间,温度骤降,灼热立消,吴子昂顿时觉得全身为之一轻,痛楚大减。
甘霖继续降临,火海在逐渐地势弱,不消片刻,四周红光尽消,再无一丝炙热。
隐隐约约中,吴子昂似乎闻到一缕淡淡的幽香!紧接着一声叹息传入他的耳中。这是幻觉么?不是幻觉么?来不及分辨孰真孰幻,逃脱焚身之厄的吴子昂心头一松,已然放心‘睡’去!
***
平阳郡守府。
自原郡守萧远被吴天耀软禁之后,平阳大权已经落入军方手中。
吴天耀援兵南下洛城,行前衡量再三,遂命部将徐图之留守,可见其对徐图之的信任。
而此时,徐图之正在郡守府客厅之上会见一名不速之客,亦可以说是京城里来的老相识!
“图之老弟!你我相交多年,愚兄实是不忍你落得个杀头的下场,因此特地前来奉劝你悬崖勒马,尽早回头!”
说话之人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穿灰色长衫,相貌清瘦,双唇薄削,给人以能言善辩之感!
“司马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烦请你给赵老将军带话,他老人家若想占领平阳并不困难,只要从我徐图之及手下数万名将士的尸体上迈过便可!”徐图之方正的脸上现出一丝微笑,口中淡淡地说道。
然而那丝笑容配合着其说话的语气,却使得司马言深深地感觉到,对方所说绝非是戏谑之言。沉吟了片刻,犹不心死的继续道:“图之兄,你不再好好考虑一下么?即使不想你自己,也要想想远在京城里的妻儿老小啊!?”
“哈哈哈!司马兄终于拿出杀手锏了么?”徐图之闻言不禁发出一阵大笑,然而笑声中却充满着难以压抑的悲愤,良久,笑声一收,方徐徐道:“我徐图之自十八岁从戎,至今已十七年有余,这十七年来,我一直有幸跟随吴大将军鞍前马后,凭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从普通兵士升为伍长,卒长,偏将,参将,以及到如今的副将!”
听到这里,司马言精神不由一振,插话道:“图之兄此次若能助圣上夺回平阳,封侯拜相亦不在话下!”
徐图之冷冷扫了对方一眼,将目光转向窗外,继续道:“十七年征战杀场,我虽受伤无数,但却侥幸不死,可是当初与我一同入伍之人至今却有几人幸存?无数的将士用性命换来今日大秦的强盛,然而飞鸟尽,良弓藏,武威如今已是迫不及待的向我们下手了,此等昏君,我们保有何用?”
“不,不,图之兄,圣上要对付的只是吴大将军一人!而究其原因,也是由于吴大将军欲要拥兵自立,所以……!”司马言听得对方之言,慌忙辩解道。
“屁话!”徐图之怒声打断对方的话,冷喝道:“大将军若要造反,这大秦王朝早在三年前便已改姓为吴了,哪还容得你这厮在这里信口雌黄!?”
“图之兄!这,我……!”司马言见状不由惊慌失措,他今次之所以敢独来为说客,凭的就是当年在军中与徐图之数年的交情,如今眼见对方骤然翻脸,他心中却是又惊又怕,生恐对方不念旧情将他拿下。
“不必说了!”望着对方惊慌的神情,徐图之右手轻挥,口中下了逐客令:“天色已晚,司马兄还是请回罢!”
“那,那我告辞了!”司马言闻言暗松一口气,知道自己性命无忧;连忙起身向着对方一揖,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飞鸟尽,良弓藏,功业就,谋臣亡!”徐图之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口中低声自语道:“子何不去?子何不去?”他为何不走,只因他的心中仍抱有一丝希望,希望大将军拥兵自立,那他徐图之必会鞍前马后,为之赴汤蹈火。他坚信若吴天耀当上皇帝,必会强过武威十倍。只可惜,这种希望实是太渺茫了!
***
不知过了多久,吴子昂终于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躺在床上。
“噫,好像不大对!”缓缓翻身坐起,再向房内看了看,桌上烛光轻摇,四周静寂无声,说明此时已是夜晚,他不由皱了皱眉头,好像不大对,他记得回到房间的他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为何,为何现在却躺在床上呢?再摸摸唇角,亦没有任何血渍,难道,是客栈的伙计帮忙么?
下了床,走到桌子旁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仰而尽之后,他试探着运了运气,噫,竟然没发现有任何异常!这个,他不是受伤了么?记得卫叔曾说过,第一次施展‘燃血残魂诀’的人必会造成功力减退的后果,难道是他天生异禀,将这种不良后果抵消了?
白痴!吴子昂不由笑骂自己,脑中忽地忆起那一声低低的叹息,以及那缕淡淡的幽香。
“小二!小二!”推开房门,吴子昂扬声唤道。
片刻之后,便见店里伙计一路小跑过来,脸上带着惺忪的睡意,见到吴子昂却是精神一振笑道:“公子醒了,觉得身体好些了么?”
“嗯?”吴子昂闻言心中一动,立刻问道:“你知道我生病?”
“是啊!”店小二笑着回答道:“公子的朋友说您得了怪疾,特意吩咐小的取一洗沐所用木桶,并装满凉水,将您放在桶里……!”
“等等!”吴子昂打断了对方的话,皱眉问道:“你是说,我的朋友?”
“没错,那位小姐是这般说的!”店小二连连点头道。
“还,还是女的!?”吴子昂面色微微一变,讶声道。
“女的,而且绝对是美女!虽然面上掩着薄纱,但我敢肯定,那绝对是一美女!”店小二似是忆起当时的情形,面上不由露出一种近乎于痴呆的神情。
“她有没有留下姓名?”吴子昂继续追问道。
“这个,倒没有!”店小二摇摇头答道。
“哦!”吴子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向店小二微笑道:“我没事了,你下去休息罢!”
店小二离开后,吴子昂关上房门,转身走回屋中,双目凝望着桌上灯烛,脑中忽地闪过一个无比动人的身影。
应该是她罢?他在这异世中所识得的女子只有三个,而与他同在平阳的,又有能力化解他走火入魔之厄的应该是只有她了!
看来,他今次是要欠对方一个大大的人情了!吴子昂面上现出一丝无奈的神情,轻轻摇了摇头,走过去吹熄了灯烛,和衣躺在床上,闭目睡去了。
第二卷 夜雨江湖 第三十七章
也许是太过于疲劳,当吴子昂睁开眼时,发现天已大亮。从床上坐起,正准备穿鞋下地,却在无意之中瞥见床头一侧的地上有一白色物体。
这是……!吴子昂弯下腰,定神望去,立时发现那竟是一块沾有血渍的白丝巾。
弯下腰将丝巾拾在手中,隐约间仍能嗅到其上传来的幽香,吴子昂脑中微一思索,便醒悟道这必是昨天蔚灵瑶所留下的。不过,不知道是她因脏却而故意丢弃不要的呢,还是无意中遗留在这的?
沉吟了片刻,他将丝巾收入怀中,不管怎样,这必竟是人家的东西,万一日后见面人家讨要,他也好物归原主。
下了床,刚穿好外衫,店小二便推门而入,为他送来洗漱所用的热水与毛巾。
双手刚触及到盆中热水,吴子昂忽地想起一事,连忙转头向店小二问道:“小二,我听你说,昨天我那位朋友把我放在水桶里?”
“没错啊!”店小二点头道:“这种治病的方法,小的还是头一次见呢,不过那时公子也怪吓人的,脸色通红,浑身是汗!”
“那个,是小二哥帮我换的衣服罢?真是多谢了!”吴子昂微笑道了声谢。
“不,不!这衣服可不是小人换的,嘿嘿!”说到这里,店小二口中干笑两声,望向吴子昂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暧昧的意味。
“什么?”吴子昂顿时呆住了,不是小二换的,那是谁换的?那当然,当然是她换的了!可是,为什么有店小二不用,她偏偏要自己亲自动手呢?
“咳咳!公子不要太在意,都是江湖儿女么!”店小二似乎看出了吴子昂的想法,不由笑着说道:“水快凉了,公子快洗把脸,小的去把早饭端上!”
说着,转身出去了,屋中兀自留下吴子昂手伸在盆中,怔怔的出着神。
吃过早饭,吴子昂出了平阳客栈,直奔渡口而去,一路之上,他仍然思考着那个问题!蔚灵瑶亲自为他换衣,必是有着合理的原因。当然,这种合理性绝对与他个人魅力不沾边;嗯!自然也排出对方有爱好观看他人裸体这一条!
哎呀!坏了!对方既然换了他的衣服,那怀中所放的魔神录,玄心诀,以及失魂引岂不完全被对方收入眼中。
魔神录也就罢了,那玄心诀可是人家‘天池’的东西,还有那‘失魂引’也正是对方想要之物。
蔚灵瑶虽没趁他昏迷中将东西取走,但日后若见面索要,欠对方一次救命恩情的他又怎好拒绝。罢了,玄心诀本就是人家的东西,还也就还了,但那失魂引却是要一定送到洛城的!
打定了主意,吴子昂健步如飞,不一刻便赶至渡口。然而他再一次失望了,渡口中船只不少,然而大多是向洛城运输粮草的商船。
不过,在失望的同时,他亦安心了不少,商船今可通行,足可说明昨日洛江水战,大秦必是占了上风,换句话说,眼前这片江域,仍是控制在父亲手中。只要粮草不绝,依父亲之能,洛城绝无城破之危。
在江边站立片刻,低叹了口气,转身欲走,忽听后方有人高声唤道:“可是吴公子!”
吴子昂闻声不由一怔,回首望去,却见一艘缓缓驶离江边的大型商船船头上,一黄衣老者正向他挥手示意,定神细看,立时辨认出这位老者乃是昨日蔚灵瑶身边之人,心中不由一动,难道蔚灵瑶也在这船中么?
“公子若要前往洛城,不妨搭载老夫商船!”那黄衣老者再次开口道。
吴子昂仔细考虑一下,若要等客船开通,不知要何年何月,眼下既然有船,搭乘又有何妨,更何况如果蔚灵瑶身在船上,他也好当面向对方道谢,于是向老者拱手道:“多谢前辈,如此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公子快些上船罢!再客套下去,船怕已到江心了!”老者爽朗一笑,扬声说道。
吴子昂闻言不再迟疑,疾行几步,身形已如大鹏般冲天而起,直向船上落去。
稳稳落于甲板之上,吴子昂再次向黄衣老者拱手致谢。
“吴公子不必客气,此等小事,不足挂齿!”黄衣老者摆手笑道:“年轻人有礼固是好事,但若一味讲究繁文缛节,那便是迂腐了!”
“前辈所言极是!”吴子昂闻言不由微微一笑,心中对这爽直的老者多了几分好感,口中道:“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老朽左行远!”黄衣老者微笑答道。
“原来是左前辈!”吴子昂来到这异世不过近两月,当然未曾听过对方名头,不过依他想来,强将手下无弱兵,蔚灵瑶身旁之人定绝非等闲之辈。
“对了,蔚仙子可在船上?晚辈正要向她一谢救命之恩!”
吴子昂话音刚落,便听到一清柔悦耳之声响起:“灵瑶在此!”
吴子昂转过身,便见一白衣女子弯身从船舱内走出,移步向此行来,面上虽有白纱轻掩,但那双饱含无尽灵气的美眸却仍让生同熟悉之感。
“江面风大,老夫先回船休息了,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