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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有了新的发展,那时代表新教在海外的只有几个摩拉维亚修士。事实上,
是英国改变了这种形势。1792 年,首先发动的是浸礼教徒;1795 年,英国
国教会建立了“伦敦布道会”;1799 年,马香在孟加拉登陆,在这里他受到
东印度公司的极端冷遇。
白人移民几乎停顿下来。在北美洲,主要是由于出生率过高才使得定居
者大量增加,他们披荆斩棘,向西部迁移。肯塔基和田纳西先后于1791 年
和1796 年作为两个州加入美国,俄亥俄是1802 年建州的。但是到1800 年,
在五百多万居民总数中,西部还只有三十七万人。温哥华从1790 年到1795
年探查了太平洋沿岸,俄国人也刚刚开始出现在那里,但是从大西洋沿岸至
太平洋沿岸之间的联系只有哈得孙湾公司的一些驿站,这些驿站的分布远至
哥伦比亚河。1793 年,亚历山大·麦肯齐还宁愿深入荒僻的北极地带去探险。
当拉丁美洲市场还只不过是一种希望的情况下,欧洲和美国构成英国赖
以生存的市场。这些市场迟早要受到威胁,这种可能性不是完全没有的。在
欧洲大陆,工业不可避免地受到英国竞争的影响。为了拯救它们自己的纺织
工业,瑞士,特别是萨克森,不得不革新它们的设备,1798 年在克姆尼兹出
现了第一台水力机。这样一来,禁止英国货入口就象对法国一样,对它们也
是有利的。另一方面,英国的封锁政策也随时在引起外交上的困难。1794 年,
丹麦和瑞典策划结成一个新的中立联盟,但是它们本身的力量薄弱不足成
事,如果俄国参加联盟的话,普鲁士和北德意志就会随着加入,这样就会关
闭整个波罗的海。来自美国的威胁就更显得突出。除了封锁问题之外,还有
个美国水手问题。英国从中立国船上寻找和劫走志愿服役的美国水手,把他
们和英国国民混在一起。华盛顿和联邦党人对此只是提出抗议。但是1800
年杰佛逊就任了总统,他可能并不象华盛顿及联邦党人那样好说话。
但是也不能忘记,由于战争,世界贸易的情况不是十分健全的。在伦敦、
阿姆斯特丹和汉堡,殖民地商品的投机活动采取彼此间订立信贷协定的形
式,而库存囤积造成了资金的冻结。1799 年隆冬,当易北河整个封冻、航运
停止时,汉堡的物价上涨到令人晕眩的程度;而在春季贸易之前,易北河解
冻时,船舶开始进港,物价也随之跌落,糖价下降了百分之七十二之多。同
一时期,战争再起。到了8 月,在被入侵前夕,阿姆斯特丹的银行家中断了
信贷。在汉堡,一百三十六家商号倒闭了,帕里什银行的损失达一百多万马
克。这次危机波及到全欧洲,特别是在伦敦,至少有二十个商人破了产。棉
纺工业受到相当大的震动,工厂有的倒闭,有的削减工资。当时为了制止工
人群众的骚动而通过了“结社条例”。财政金融形势适于此时恶化起来,再
加上1799 年和1800 年的收成又特别糟糕,因而使得每夸特小麦的价格从
1799 年初的四十九先令上涨到1800 年2 月的一百零一先令。
法国没有达到把英国人拒之门外的目的,因为英国商业又找到了新的市
场,并且比以往更加繁荣了。法国人认为英国的经济结构既脆弱又虚假,这
种看法是错误的,因为他们不懂得“信贷的奇迹”。但是,英国的经济结构
也确实是象一套需要不断自动检修的精密机械装置,若遇诸如其它国家的政
策变化、歉收等一系列外部事件时,就可能被损坏。确实,这种威胁在英国
隐隐约约地日益迫近着,因而一旦处境困难,英国也势必同意媾和。
六、和平的条件
为了从这样一种时机中获得利益,共和国就必须重建欧洲大陆的和平。
因此它还要再一次战斗,并取得胜利;在签订条约之后,它还得重建国内秩
序并解除反革命的武装。否则一遇危机,反革命又要向外国呼吁,而外国又
会发动新的战争。但是能否获得大陆和平还取决于法国企图保留哪些征服
地。
热月9 日之后,法国政策就逐渐转向获得自然疆界的问题上。热月党人
在共和三年宪法里规定,不得割让任何一块领土。在宪法通过时(1795 年8
月),通过武力征服的法国领土仅仅包括萨伏依和尼斯。但是在共和四年的
葡月9 日(1795 年9 月30 日),国民公会合并了比利时,而这一新领土的
获得被认为是经过合乎宪法的公民投票批准的。从这时起,1793 年的几次公
民投票又被用来证明法国保有来因河左岸是正当的;普鲁士在巴塞尔,奥国
在坎波福米奥以及神圣罗马帝国在拉什塔特先后承认放弃来因河左岸。在果
月18 日之前一直是督政官的卡尔诺不赞成这样的领土扩张,就连那些把波
拿巴推上统治地位的“空论家”实际上也持有同样的意见。1799 年11 月1
日,他们之中就有一个人——大概是多弩——在《哲学旬刊》上宣称:共和
三年宪法固定了共和国的疆界就等于宣告“没完没了的战争和全体法国人同
归于尽”。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共和派会象保王党那样,答应外国人以“旧边
界”为基础进行谈判。法国仍旧可以向瓦伦区①和萨尔扩张。法国全国大多
数人肯定会同意这种有节制的行动,因为他们首先需要的是和平,《哲学旬
刊》这篇为政变做舆论准备的文章就足以证明这一点。然而,持这样一种态
度所碰到的困难是决不可忽视的。在反对保王主义的斗争中,督政府从来没
有停止过诉诸民族感情,以致共和派已经习惯于把革命与征服自然疆界看成
一回事,从而就以完成了君主政体的事业而自豪。军队是不会赞成把他们征
服的地方又丢掉的;如果军队以新的胜利赢得了和平,那么政府怎么可能会
比它的前任要求更低的和平条件呢?
督政府已经听任波拿巴超出自然疆界建立了西沙尔平共和国,从而开创
了一个危险的先例。后来督政府效法波拿巴又在罗马和那不勒斯①建立了共
和国;督政府还久据皮埃蒙特,为了控制阿尔卑斯隘口,它在伐累州也建立
了共和国;在荷兰和瑞士它发号施令,主宰一切。但是人们还可以说,这样
一种政策只是为了战争的需要。就是和约签订了,法国肯定不会对毗连“自
然疆界”各地发生的情况坐视不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法国必须在那些毗邻
的国家驻扎军队:它完全可以满足于同其它强国一起保证这些国家的独立。
在这方面,公众舆论无疑是会支持政府的。经受过许多的虚妄的经历之后,
象吉伦特派那样对外宣传革命的热情变得淡薄了;没有人会因为波拿巴没有
重建罗马共和国或帕尔瑟诺佩共和国而要责备他。
只要法国超越它的自然疆界,就不可能有持久的和平;但是如果法国不
超越的话,大陆列强会不会因此而让它保有自然疆界呢?有人否认这一点,
但却提不出令人信服的理由。普鲁士想的只是在德意志其他各地得到法国所
答应给的补偿;俄国参战也不是为了夺回来因河左岸;最难对付的是奥国,
但是只要给它一些领土补偿,特别是如果法国放弃意大利的话,奥国也会安
静下来。剩下还有英国。皮特多次宣称,在英国的安全得不到保障的情况下,
他拒绝谈判,并且说,只要法国占领着尼德兰,英国就不可能得到安全保障。
他进一步申明,至少必须从法国手中夺回来因河左岸的大部分地方;后来,
格伦维尔在1795 年又补充说,并且要把这个地方同在奥国手中的比利时重
新合并起来。但是说他们只关心英国安全,这是不真实的;他们还想从法国
手中夺去萨伏依。然而,不容争辩的是,英国外交政策的重点之一始终是不
让法国控制尼德兰。而现在不得不重新夺回尼德兰,而如果没有大陆盟国的
帮助,英国就不能成功地实现这一计划。法国若同大陆列强达成协议,那么
这就会是一场消耗战,那时英国的经济情况可能会使它安于现状,特别是如
果没有其它国家与它争夺海洋和殖民地的话。1797 年的危机曾迫使皮特提出
这样的和解建议。1799 年,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又会出现同样的局面。可是危
险恰恰在于法国认为,英国的困难没有别的原因,而只是由于法国为了对抗
它的封锁而采取的封锁造成的。在这种情况下,也可能引起法国把封锁扩展
到整个欧洲,用增加压力的手段来与英国争夺海洋统治权。那么,大陆上的
战争就会再次爆发,并会真正变成一场“没完没了的战争”,但是战争的起
因并不是因为法国到达了它的“自然疆界”,而是因为超越了这些疆界。
即使在法国明智占了上风,那也并不意味着,十分敌视弑君的共和国的
欧洲,将永远放弃收复法国所有的或部分的广大征服地的想法。但是不能这
样来看这个问题。1799 年同任何时期一样,对于一个政治家来说,问题都不
在于如何截断历史的进程。问题仅仅在于知道,法国在保住它所谓的自然疆
界的同时,是否可能获得十年、二十年的和平;同时,法国是否可能有一个
喘息的机会,以便准备比以往更加有力地保卫这些疆界。毫无疑问,回答是
肯定的。但是督政府的共和派能否抓住这样的机会?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决
不是肯定的。但是到了1799 年末,决定权不再属于他们了。他们自己心甘
情愿把决定权交到了一个人物的手里。
第三章 拿破仑·波拿巴登台
法国革命转向建立起独裁统治决不是一个偶然事件;一种内在需要驱使
它这样做,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这场革命终于导致一名将军的独裁统治,
这也不是个偶然事件。而这位将军恰恰就是拿破仑·波拿巴,此人的性格较
之他的天赋更不能安于和平与节制。因此,这样一个预见不到的因素就象一
只砝码加在天平上,使天平向着“没完没了的战争”的一端倾斜了。
一、法国的独裁统治
很久以来,共和派就想加强政府权力,从他们颁发给各附庸国的宪法就
可以看出这一点。在荷兰,督政府的成员控制了国库;在瑞士,他们任命了
政府官员;在罗马,甚至还委派法官;在黑尔维谢共和国和罗马共和国,各
郡都已经有了一名“郡守”。这里还没有提到西沙尔平共和国,它成了波拿
巴个人的采邑。不幸的是,在法国,共和三年宪法规定的修宪程序至少要迁
延七年。果月18 日的政变给西哀耶斯、塔列朗和波拿巴提供了他们所要寻
找的机会,但是他们却放过了这次机会。然而,在共和七年,他们希望制造
一次新机会。自从内战和对外战争开始以来,就已存在一种趋势要把革命推
向设立一名常任的并拥有绝对权力的行政长官,这就是说,朝着独裁统治推
进;共和派不一定都认识到这一点,但他们在顺应这种趋势。因为法国革命
是一场社会革命,而被推翻了的贵族的反抗决不止于掀起叛乱而已。依靠敌
人资助的贵族,利用战争造成的种种困难——这是不满情绪的无穷源泉——
特别是利用货币和经济危机,企图煽动人民起来反对革命政府。法国人并不
想恢复旧制度,但是他们在遭受苦难,他们要自己的领导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