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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的出来,不可能真的这么绝,也不可能真的如此驯服,还故意不用普通话同我们说话”。
白智接着说道:”记不记得让雷诺的《时空急转弯》?几个月前我们在优酷上看的那个片子?我觉得,我们很有可能……’。
白智看小琦仍然没有开始歇斯底里,心里想,难道刚到这里的时候老婆是醒着的,已经知道了?于是他和声地问道:”我问你,你什么时侯醒来的?”
小琦笑了笑,说道:”我早猜到了。我醒来的时候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你这没出息的竟然在我旁边晕倒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嫁给你这窝囊废。我同他们已经比了一晚上的手势了。我原以为被绑架了,但又不像。你想,要是谁真那么无聊,把我们绑到影视城耍人,能花大价钱让我们在影视城过夜吗?光这些道具与群众演员就要多少钱?而且我们也不真的是大款”。小琦笑了,耳垂上的玛瑙耳环也一起摇晃,看来真有点动人。小琦说:”我问他们有没有电话,幸好他们听不懂,因为他们这里没有电。天要黑的时候点了好多腊烛。你还没有看晚餐的餐具,那可真的都是博物馆里的东西。筷子老长老长了。谁会花这钱同我们开玩笑呀。我也猜到了,可能你那个破烂,真有点魔术。”
白智松了一口气。他心里想着,看来小琦真的没有看到这些人干的生烤活人。没吓到老婆就好。而且看老婆的意思,在这儿还挺能自得其乐的。
小琦看来似乎已经对这里的生活习惯有点概念。白智看小琦使了个眼色,就凑近一点。小琦优雅的将左手宽大的袖子一甩,右手伸进袖中掏了一下,摸出一块甲骨。小琦说:”他们两小时前将你这块破烂送回来了。你在车上好像念了什么咒语?你再念一次,我们就能回去了”。
白智接过甲骨,绉了绉眉头。连字数都不对,哪是原来那一块。白智向小琦说明这不是原来那块。小琦问道:”那上面是什么意思?”
白智挪了挪身子,就着阳光,读出龟甲上的甲骨文:
“唯王命宾夕宴会其来。”
小琦急着追问意思。白智看了约五分钟,脑中反复变换断句的方式。终于,他看出这是一份请帖!
“唯王命”,不用说,就是依照国王的命令。”宾”,甲骨文上是受欢迎的客人之意。”夕”是晚上的意思。”宴”自然是宴会的意思,屋顶之下有桌有火有吃的。而”会”较难解,白智略一推算,猜出这个字的意思。殷人称下午六点左右为”会”。而”其来”自然是一定要来的意思。所以整句话是,”唯王命,宾,夕宴,会,其来”。意思就是依据国王的命令,宾客,晚上有宴会,六点入席,一定要来”。
语气虽然不太客气,但总是善意。白智松了口气,心想看来他们真的不想杀人。但转念一想,这会不会是行刑酒呢?不过小琦倒有点开心,小琦说,来了就来的吧,先吃他一顿。昨天晚餐的主菜是烤牛肉,那酱真好吃,比中环大厦那家巴西烤肉好吃多了。你想办法问问他们,能不能再作那种牛肉?”
“女人呀”。白智哭笑不得。但老婆的命令不可违背。只是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酱汁这个词甲骨文怎么写,只能对旁边伺候的两个仆人乱比一通。不过,既然老婆看来并不生气,也不着急,那就暂时不动声色,相机行事吧。白智宽了心,但毕竟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白智突然感到腹中一阵饥饥。于是他与小琦一样,也开始期待晚上的盛宴。
3。初识纣王(上)
四千年前没有空气污染的瑰丽晚霞让白智与小琦心醉。古老时空虽然没有电视与抽水马桶,但也回到工业革命之前的清新。加旁佣人的服务细腻而周到,白智与小琦一时间竟有乐不思蜀之感。
白智已经换上宽松服装,里面是舒适温暖的棉质内衣。内衣有点像今天的女用套装,下摆一直拉到膝盖,在私处又另外裹着一块棉布。在白智感觉,这甚至比自己原本穿的三枪牌纯棉还舒服。外面是丝绸的上衣下裳,像裙子一样的绸裳下摆一直拖到地面。腰带上系着蔽膝与玉佩。丝绸衣裳上的流鱼纹饰栩栩如生。白智拿起下摆仔细观看,惊讶地发现这上头并没有线,这也是在织布时变化经纬纱线而成的精品,这种工艺今天叫大提花(jacquard)。白智对这套大提花绸服非常感兴趣。他知道,现在要纺成提花布,都要用数控线针升降的电子提花机。如果是手工作品,那这样一件精美绝伦的衣裳,仅织布就要耗费大量时间,而到染整可能需时一个月以上。白智乘女仆不注意,用指甲在内衬上轻轻刮下一条纱,在手中一拈一曳。纱支厚实饱满,大约是10支纱,强度好,韧度大。原料确实是好纱。这样一套手工服装将如何昂贵呀。白智下意识地在手动时将绸裳的下摆拢起来,以免拖脏。
白智脚上的袜子早已在睡梦中被脱去。细心的女佣精巧地在白智的双足上各裹上一道厚厚的丝布,有点像抗战老图片上的绑腿。丝布上方有一条可以束紧的带子。走起来真是又轻又暖。白智才一站起身,女佣就为他穿上如白智昨天看到的无筒平底皮鞋,不过没有气垫,走起路来硬绷绷的。白智本想换上自己的休闲软皮鞋,但比手划脚又不着边际,只好作罢。
最难搞定的是白智的帽子。女仆原本想为白智戴上一个中间隆起约15公分的”冠”。冠的内部中空,用以容纳发髻。不过白智理了一头整齐的西装头,没有办法盘起发髻。女仆试了多次,也无法将冠固定在白智没有发髻的头上。白智原本想不戴帽算了,但女仆着急的拼命摇头,一定要为他戴上。正僵持间,小琦笑盈盈地走进卧室,手上拿着白智的黑色Nike运动帽。”女人真是神通广大”,白智想。
小琦这时已经与女仆之间发展出一套可以作初级沟通的手语。在小琦的坚定表示下,女仆放弃了将冠固定在白智头上的尝试。白智将耐克帽倒戴在头上,女仆客气地从白智头上取下耐克运动帽,观察了好一阵子,沉思了一阵子,然后拿针在时尚隆起的帽沿上精巧地穿上两个洞,迅速别上一根绿玉长簪,再轻轻戴回白智的头上。白智来不及阻止。只就这么载上。
白智的手表与小琦的手机早就在车上停摆,所以无法确知时间。正当白智开始担心时,一个身着色彩斑斓服装的人,急步走入白智与小琦的房间,向窗台前欣赏夕阳的白琦曲膝一”匕”,侧身示意两人跟他走。白智知道,这可能是来带路的人。他的心里一阵紧张,呼吸急促起来。小琦却若无事然,握住白智的手,拉着白智跟着带路人走。
经过约一公里的树林,白智眼前豁然开朗。一座不大起眼的宫殿式建筑坐落在青翠假山团抱之间。”如果这真的是商王的宫殿,大概只是座别墅吧”。白智心里想着。走近宫殿,引导的小臣步伐急促了起来,白智与小琦几乎跟不上,只能在后边半走半小跑地跟着。白智知道,这叫”趋”,意思是已经接近大人物了,臣下不敢从容步行。
在大门前,一个半人高沸腾的大鼎飘出肉香,鼎下有专人照看补充成束燃烧中的柴草,以免火力中断,并防止火星在风向变化时飘散入室。进大门时,半走半跑的白智几乎被门坎绊了一跤,幸好旁边有人迅速扶住。白智恢复冷静,深吸了一口气,迅速观察屋内的状况。
殿内显然已经开宴,昨天那位在祭坛上的怪人坐在正中的主位上,两侧各设有五个座位。白智第一个感觉,就是所有人与一切的陈设都矮了一截。再仔细看,原来他们都跪坐在席子上。带路的小臣迅速趴下叩首,白智正考虑要不要随着跪下时,小臣已经站了起来,引导白智与小琦座到右边前两个空位上。在宫殿的正中间,有五名身披薄纱的青年女子垂手站立,显然白智一行打断了正在进行的歌舞。
白智与小琦学着旁边一个人的跪姿跪在席上,但实在不舒服。小琦索性盘腿坐下。因为外面罩着裙子,坐下后只比旁人又矮了一节。不过只隔着一条棉袍坐在厚席上,还是不大舒服。小琦后来才知道,盘腿坐下被称为”胡坐”,在正式场合是很失礼的,不过当天一道用餐的贵族们都很有教养,并没有当场指责或讪笑。
白智迅速打量一圈,发现殿内所有人都盯着他的帽子。白智既尴尬又惊慌,于是将帽子摘下,旁边马上就有侍者接过去。不过白智很快就发现自己做错了。因为众人面露惊讶神色,坐在他正对面的一个大汉脸上更有藏不住的怒气。全殿一片尴尬的寂静。
突然,怪人笑了。怪人伸手拔出固定用的玉簪,将头上的”章甫”卸下,露出发髻。殿内众人见状,也赶紧将自己的冠摘下。怪人看着白智与小琦,温和地微笑,表示善意。七上八下的白智才松了一口气。
怪人拍了一下手,马上有侍者将一份龟甲送到白智面前。紧张的白智才发现大家面前都没有桌子,餐具直接摆放在席子前方。白智接过龟甲,正是他那片能够穿越时空的魔力甲骨!白智紧紧握在手上,这可是回家的唯一钥匙!但转念一想,这些人难道已经知道我们是怎么来的?我们能不能设法问他们回去的方法,遇是我们应该像电影上一样装着魔法无边的样子,让他们敬畏?”
白智正胡思乱想时,送来甲骨的侍者又递上一卷布。白智展开这卷布,正是16K纸一般大小。白智对怪人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感谢,显然怪人已经看出白智不会说他们的语言,但看的懂他们的文字。
布上写着一行字:”帝辛受不敏,敬尔宾,寤安”。
白智激动地双脸发麻。依据《古竹书纪年》,纣王的名字是”辛受”,殷人称他为”帝辛”。而平时所称的”纣”字则是”受”字同音的通假。所以他面前的这位怪人确实就是大名鼎鼎的纣王。
商人贵族的名字中常带有天干(甲乙丙丁。。。),而称国君为”帝”。所以商人在敬称国君时,就只取国君名子中天干那个字,并冠以帝。例如纣王就被称为”帝辛”,而没有人会提纣王名字中的第二个字,以示敬意。在商帝去世之后,后代君王会加上一至两个字的谥号。较有建树的国君还能以其庙号传世。商朝三十位国君共有十二种谥号,如代表先祖的”祖”(甲骨文作且)与”太”(与”大”通用),代表占卜的”外”(甲骨文作卜),代表头上有美事物的沃(一作开。甲骨文像人戴羊之形,羊者,美善也),代表居中持正的”仲”(甲骨文作中),代表文治之”文”,武功之”武”,健康的庚(康),大河美善的”河亶”。也有一些谥号形容君主的政绩,如盘庚迁殷,他的谥号是代表船在水上回旋而引申为搬迁之意的”盘”(甲骨文作般)。也有一些谥号看不出代表什么特殊意义。如”小”,”南”,”阳”(甲骨文作象)与雍(甲骨文作邕,意为被水包围)。例如,开创殷中兴之局的殷中宗祖乙名”乙胜”,而商人称为”祖乙”。
商朝只有最后两位国君没有谥号。一位自然是白智眼前的亡国之君帝辛,一位则是帝辛的父亲帝乙。为什么帝乙也没有谥呢?《古本竹书纪年》解开此一谜底。据竹书纪年之说,周文王在帝乙二年就开始造反:”二年周人伐商”。帝乙在位长达二十六年,所以周人在帝辛登基之前,已经与商朝打了二十余年的仗。既在在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