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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百威一听,我等半天!”一个搂着MM说了两个小时“今天收盘,少碎碎亏了二十万”的青年摇着手在向这边扬着。女酒保乍醒过来,竭斯底斯地吼道:“叫个J8,再叫老娘我夹死你个天天骗学生妹请客喝酒的软蛋。丫的一天到晚亮出个放了几张破信用卡在钱包里装B,说句话比幼儿园里天天放儿歌的喇叭还刺耳。滚一边闷着去!”
我暗忖,又来事了。说时迟那时快,青年仿佛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到大街上似的涨红了脸,在怀中MM的异样眼神下,他立起发怒的肩走过来,一巴掌扇到女酒保脸蛋上,气球被打爆一般,声响煞是惊人,继而毫无悬念地顺带上“贱人”二字。女酒保很快收回被打歪过去的头,轻蔑道:“再来一下,左边。来嘛,好哥哥。”青年愈发猖狂起来,竟没注意到正穿过舞池人群奔地来的保安,又伸手一巴掌,这一下活活将女酒保打翻在地,拌落不少瓶瓶罐罐,锐利的玻璃碎片四溅开去。
居然有傻到敢在这么大的酒吧里殴打酒保的呆子,我心中一阵谑笑。啤酒瓶子已砸向青年的额头,毫无悬念,血污与破璃片混了一脸的青年摇摇晃晃地扑通栽下。我放开小截瓶头,低咕道:“凑合,没生疏。”的确,那厚厚的瓶底正好敲在太阳穴上,休克几分钟是必然。青年带来的MM发出长达半支烟功夫的尖叫,惊恐地看着刚才还谈笑风生的男友已倒在地上。
“这点场面都受不了还跑出来找刺激?”我阴笑着对这个高中生模样的MM说,“闪回家去让你爹妈好好管教管教,真不知道你爹妈是干什么吃的!”
保安扶起挨了两巴掌正迷迷糊糊的女酒保,又看看地上的傻B青年已不省人事,也没再痛下狠手。保安甩了杯冰水过去,青年神情恍惚地眨起了眼睛。MM哭起抱起青年,仇视地盯了我很久,两人从酒吧里消失了。
(三)
“头儿,‘宝马’在K9吧附近出现。”
“什么情况。”
“车停在距K9吧三百米外的泊车位,他一个人向酒吧步行而去。”
“知道了,你撤吧。”
喧嚣城市的某个角落,一个而立之年的男子放下耳麦,向身旁一名年轻人说道:“叫5号送货。”
“知道了老板。”年轻人拿起再寻常不过的普通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发话道:“别磨磨蹭蹭的,顾客在酒吧里打电话来投诉了,他就在吧台上坐着,你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快把货送去,不想干了你?”
(四)
“发现你现在很狂躁的样子。”女酒保用毛巾慢慢揉着刚清洗过的头发,脸上拍了两片创可帖。
我没理会她,闷闷地喝了两听,扔掉空瘪的烟盒,才漫不经心地说:“上周才找了个工作,干不到六天就被炒鱿鱼啦。”
“为什么?”
“那群SB程序员不按老子的设计去做,误项目进度,还反咬老子一口。”
“欺生,很正常。整个城市都这样,我刚来时不会听广话,常被些小角色欺诈。”
“现在成大角色了是吧?哈哈。”
“我认识一个跟你同行的,是个大角色,要不要帮你引荐?”
“不用,谢谢。我从不找女人帮忙。”
我接过一包不知名的香烟,慢慢撕开。“请问,您是庭先生吧?”我循声回视,一个身着快递公司工作服的男子对着邮包上的快照打量我。我点点头,从压在屁股下的口袋里摸出身份证递上去,很快拿到邮包。快递员转身离去,背上的标记还是“凌畅畅快递”。女酒保夺过邮包,眯着眼打开。我看着她取出一个崭新的音乐盒,她照着附带的纸条念道:“‘谢谢你的礼物,但我不能接受。我很快就回西安了,你不用找我。’……哇,谁啊,这么漂亮的音乐盒都不要?”
“大学同学,系花,有屁股有胸部的就是没脑子。帮我扔了吧。”我忍住笑,胡扯道,我也没想到这次送来的是个音乐盒。女酒保把玩着音乐盒,我心中默记着便条上的那句话“我很快回西安”,恍然在音乐盒的反光中发现了一个熟练的身影,他正向吧台走来。我顺势将头埋在双手间伏在吧台上,喷着酒气低声乱语。
女酒保一掌拍醒我。
“吵什么?困了!”我气急败坏地骂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给你介绍一下。”女酒保拧着我的脸推向右边,看到一个“陌生”的欧美人,“这位是拉玛尔。邓尼先生。”
“哦,”我疲倦地应一声,无视邓尼伸出来的手,继续软下上身伏到桌面上。
“醉鬼。”女酒保低咕道,转而热情洋溢地跟讨了个没趣的邓尼侃起来。邓尼的中文水平还不算太差,而令我意外的是,女酒保不时在话中夹杂的英语却非常流利。我抬起头来,撑着眼皮晕忽忽地诧异道:“吓醒我了,刚才说英语的是你?”女酒保又一巴掌招呼过来,骂道:“老娘我是外国语中学出来的!”
“你朋友喝了多少?”邓尼彬彬有礼地笑着看过来,问女酒保。女酒保回答:“落魄的程序员,才喝了两打听装百威。”
邓尼说道:“哦?同行啊。在哪里工作?”
女酒保嗤道:“专门卖鱿鱼的。”
邓尼看着我替我开脱道:“我三十岁前被炒过七次,正常啊。”
“够倒霉的,来,干啦。”我随手拉过一个杯子,撞一下邓尼的杯子,一口喝下,然后继续伏到桌面上,不再理会他。女酒保随即发出肆虐的笑声,“别理他,别理,他,他喝多了,哈哈哈。来,亲爱的邓尼先生,今晚我们换花样喝,你先抽牌。”
女酒保笑声停止时,我微托起脑袋,迷糊糊地扫瞄着柜台上的酒。后台钻出来了一个人,是那名加拿大调酒师。“又忘东西了?”女酒保又笑起来,调酒师点点头,在吧台内摸索了半天,才如释重负般找到什么东西,冲这边笑了笑。邓尼放下牌,用英语向他打招呼:“嗨,喝两杯再走?”调酒师摆摆手,示意自己的喉咙不好,礼貌地向我点点头后,转身离开。
“他叫什么名字?”我漫不经心地问。邓尼摇摇头说,“技术很不错的调酒师,好像是叫…。。”看着女酒保。
女酒保补充道:“莱伯特。”
“哦,对,莱伯特。”邓尼拍拍脑袋,恍然大悟似地摊开手。
(五)
喝过两杯柠檬汁后,我加入女酒保和邓尼的酒局,玩起牌。闲聊中,女酒保惟恐我轻视了邓尼,多次着重提到“邓尼是风维公司的CTO哦”、“‘赤日’的开发就是他在管的呢”、“邓尼有辆宝马”云云。邓尼则一律淡淡笑过,对我颇为友好。
“庭先生是哪里人?”
“云南。”
“庭先生,以后有何打算?”
“瞎混呗。”
“不好意思,你又输了,呵呵,庭先生平时都玩些什么?”
“网络游戏。”
“庭先生又……输了。噢,不行不行,你一定要全部喝光,不然美女会生气的。对了,你平时常做哪方面的工作?”
“监理分析设计编码测试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沾点,只要有钱什么都干。”
“他呀,还打架斗殴坑蒙拐骗吃喝嫖赌,坏事倒是样样精通。邓尼,到你出牌了。姓庭的,快喝,别赖啊!”
“庭先生,我好像见过你吧?”
“是吗?”
“噢,记起来了,你曾到隔壁的一家公司应聘过,对了,那个……胖子。”
“……你是……。哦,哈哈……记起来了,难怪看着有点面熟。”
“哈哈,你欠我一付眼镜。”
“……先罚三杯,先罚三杯!”
“原来你们见过的啊?也?姓庭的,你居然还认识邓尼?”
“上次在风维大厦,跟一个死胖子干了一架,呵呵,邓尼路过时……不说了,呵呵,当时我还威胁过他来着,真有意思。来邓尼,这杯是我赔罪的。”
“中国有句俗话,叫不打不相识嘛。不过那家公司的办公室主任的确很……飞扬…。。 跋…跋扈,飞扬跋扈对吧?哦,他们已经搬走了,我的助理好像跟我说过,那家公司在半年前就欠了不少租金。”
“活该,活该啊!我还想找人去砸了那破公司呢,看来不用了。哈哈,来来来,邓尼,这杯是为了你那付无辜牺牲的眼镜,实在是很抱歉,我先干喽!”
“庭先生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到风维试试,到时候,去找我的助理就可以了。”
“这……”
“中国有句俗话,出门靠朋友嘛。我们有缘,就是朋友。当然了,如果庭先生胜任不了风维的工作,我还是会辞退你的哟。”
“哈哈哈,死洋鬼子你够爽快!”
“到了公司,上班的时候就不能这样叫我喽。”
“那是那是,对了,您在公司里是……”
“副总经理。”
“哎,邓副总好。”
“呃……这称呼,有意思!”
(六)
凌晨4时。
我回到依依酒店。于成正精神焕发地在台式电脑前工作,丝毫未察觉到我已站在他身后。他的手提包敞开着,乱七八糟地堆积着各种外部设备、文档资料等,一旁放着一台他用了四年的惠普笔记本电脑,外壳上还残留着我留下的烟痕。我悄悄离开,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桌上压着一张便条,上面写道:
“庭先生:床边新装了一条专线,不管在外面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打那部电话。值班的都是时家的伙计,都是我从那曼挑来的人,手脚麻利,办事得力。这是小姐的吩咐,也合我的心意。你有事尽管招呼就行了。”
落款:“五叔”。
第五节 代号仓鼠
(一)
半个月前,北方某省会城市国家安全局某机要室。
“周成武,男,壮族,未婚,一级警司,中共党员。1985年3月生于广西柳州;2007年7月毕业于哈尔滨工业大学,同年8月加入国家安全部门并赴武警特警学院侦察系接受为期18个月的特训;2009年3月于XX市国家安全局任侦察员至今。报告完毕。”
一名尖嘴猴腮的年轻警官危襟正坐,声音洪亮,铿锵有力。隔着桌子坐在他对面的是一名二级警监、一名一级警督。警监看了看那个警督,警督会意地补充道:“他刚分来处里三个月,一直派出去执行外勤任务,整个局除了我和局长,没人见过他。会说壮语四种支系方言,尤其擅长格斗、跟踪。”
“嗯。”警监缓缓合起双手,低下头,沉默。
两个小时过去了。
警监抬起头,眯着眼注视对面的年轻警官。年轻警官仍保持着原来的姿态,目不斜视,没有任何表情。警监向后面打个手势,很快走来一个人,递上一份报告。警监浏览之后,赞许地点点头,终于开口,“心理素质不错嘛。知道这是什么报告吗?”
年轻警官回答道:“人体机能实时检测报告。是一份对我此前的心跳频率、温度等身体状态数据进行分析得出的报告。”
“这么肯定?说说你的理由。”
“我坐的这支椅子和平时的略有不同,椅面上的褪漆有人为制造的痕迹。放在您右手侧边的半开的包的应该是一具红外线扫描仪器。递给您报告文档的人我没见过,但他肯定是医生。综合上述判断,我得出了这个答案。”
“你怎么知道他是医生?”
“刚才那人捻着文档的手势正是拿惯了手术刀的医生所特有的,他走路的步伐还表明,他是个军医。报告,我的父亲也是个医生。”
“军医?这里是安全局,不是部队。”
“您应该是从总部来的,突然召见我这个刚加入安全系统不久的新人,一定是要找做卧底的人。我的长相。。。。。。很适合做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