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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是有藿香散的解药的。”风傲柳道。
“我有解药,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不然你也不会把人送到这里来,对了,她如何会中了藿香散的毒,我记得,除了我师父,再没有人手里会有这种毒药。”太子疑惑地问道。
“你师父好像也不只你一个徒弟吧。”风傲柳淡淡地说道。
“你说墨胤?不可能,他怎么舍得下毒害梓汐,若然那样,本宫就是拼得这太子不做,也会带了梓汐走。”太子冷冷道。
“自然不是我。”窗外突然响起另一道声音,只见白光一闪,太子手中的解药便被卷走,那条灵动与活蛇般的白素尽头,是冷墨胤潇洒修长的身影。
“冷墨胤,真是你?你为了得到解药,所以对梓汐下毒?你真做得出来?”太子盛怒,一掌向冷墨胤劈去,试图夺回解药。
“你当别人都与你一般无耻么?”冷墨胤轻轻松松化解了太子的攻势,潇洒地将解药拿到了手里,一个旋身就向床边扑去。
风傲柳似乎早料到他的意图,先他一步拦在前面,冷冷道:“冷墨胤,本宫也觉得太子殿下的话有几分道理,虽然抓不住证据,却也不无蹊跷之处。”
冷墨胤收了攻势站定,俊脸缓缓转向风傲柳道:“我是信你才将梓汐托付给你,她是如何中毒的,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么?”
风傲柳听得一滞道:“是,本宫的确有负重托,可是,此事你就真的一点责任也没有?”
“有,我的责任就是不该相信任何人,除了我自己,没有人会真正的护好梓汐的安全,所以,请你滚开,我要带我的娘子回去。”
冷墨胤骤然一记狠招,只见屋里旋起一团气浪,平地刮起一层龙卷风一般,所到之处,如风卷残云,所有的物品顿时化为齑粉,风傲柳逃得快,仍然被撕裂了一块衣襟。
太子便没那么好运了,冷墨胤主要进攻目标便是他,他首当其冲被他那一掌击中。还好他有内攻护体,却乃是当时便喷出一口血雾来,整个五脏站府都似乎被震碎了一般。
这时,外面的羽林军似乎总算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冲了进来,进来后的羽林军却整齐地向两边让开,从中间走出来的竟然是当今皇上。
不止是太子,就是风傲柳也震惊得无以复加,皇上怎么会深夜赶来了?是谁报的信?
“冷墨胤,毁天灭地这一招是用来对付你的堂兄的么?”皇上满面怒容道。
“父皇……”太子捂着胸,颤抖着向皇上走去。
皇上心疼地过来扶住他道:“太子,你……你的伤怎么样?还挺得住么?”
“父皇,儿臣一再的忍让墨胤,无奈他对儿臣积怨太深,今天终于下了杀招,儿臣……儿臣好难受啊,只怕……只怕撑不下去了。”
太子扶着皇上,每说一个字都似乎很艰难,唇角的鲜血一直在流着,看得皇上的心都在碎了,一抬手,就是一巴掌向冷墨胤甩去。
冷墨胤一动不动,生受了皇上那一巴掌,俊美的脸庞上顿时起了五个鲜红的指印,他唇边勾起一抹冷嘲,淡淡道:“皇伯父,你打我!”语气无怨无怒也无喜无悲,像是在说今天出太阳了,这么平淡简单。
这样平静的口气却让皇上浑身一震,儒雅而略显苍老的眸子含着一抹痛色,一抹失望:“墨胤,朕知道你受过很多委屈,也受了很多苦,可昊天是你的堂兄,也是朕唯一的儿子,也是你将来必须要辅佐之人,
是整个大周未来的君王,朕虽疼爱你,怜惜你,朕虽疼爱你,怜惜你,但不许你对昊天不敬,不许你伤害昊天,否则,莫怪皇伯父不念亲情,重罚于你。”
“是不是他对我不敬,伤害我,对我下毒手,你就允许了呢?”冷墨胤唇边的讥诮更深了,又淡淡地说道。
皇帝怒道:“墨胤,你不再是小孩子了,也已经成家立业,不能信口开河,说话是要负责任的,没有人应该永远原谅你的错误,也没有人有义务包容你的不成熟,任性,你总要学着长大,学着做一个负责任的人。”
“做一个负责任的人?呵呵。”冷墨胤淡笑着,眸中的自嘲更甚,他抬手指着床上仍然昏迷未醒的蓝梓汐道:“床上躺着的那位,父皇您应该不陌生吧。”
皇上这才看清,床上还躺着一个女子,竟然是蓝梓汐,不由怔住道:“夏小四怎么在太子这里?墨胤你是因她而发狂的么?”
“发狂?皇上以为臣是在发狂么?对了,你们一直都说我的狂燥症,包括我的父王也是这般认为的,可惜,让你们失望了,我只是被人下了藿香散,一旦毒发,就如颠似狂,会做下许多令人不耻的事情,
而我的娘子,一直在为我找藿香散的解药,据说,整个天下,只有血月教教主才有藿香散的解药,而现在,我娘子她也因藿香散之毒而昏迷不醒,皇上想知道是谁那么好心,救了我娘子么?”冷墨胤冷笑着,缓缓地说道。
皇上怔了怔道:“夏小四也中毒了?藿香散的毒?这藿香散听得很是熟悉啊。是谁救了夏小四?”
“皇上怎么不问问太子殿下呢?”冷墨胤已经不肯再唤皇上为皇伯父,也不肯叫太子哥哥,语气疏离而冷漠。
皇上皱眉看向太子道;“前些日子吴王曾求过你,让你制作藿香散的解药,莫非你就研制成功了?”
太子听了立即顺着皇上的话道:“正是,父皇,儿臣也是一心想为墨胤解毒,所以才日夜兼制,总算制出了藿香散的解药,没想到,为弟妹治毒后,墨胤抢去了儿臣的解药不说,还对儿臣下此狠手,儿臣实在是……实在是再难容忍他的混帐行径了。”
什么叫做倒打一耙,什么叫着无耻无下限?就是风傲柳在一旁也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忍不住摇了摇头,退开一步,与太子和皇上保持一定的距离。
冷墨胤如何听不出皇上对太子的维护之意,淡淡一笑道:“皇上不知道制做藿香散的解药需要多少味草药配齐,少一味都不可能制成的么?太子今日还在王府说,正在寻找配药,怎么不过几个时辰,就如此快的将解药制成了?”
“确实,本宫也略懂医理,最近也着力研究了藿香散之毒,制成解药,至少得三十一味药材,少一味都不可,而其中一味采辛子,可是只有风月国雪山山顶才有,还要新鲜的,晒干的药性失效,制成的效果差强人意,所以,制成藿香散的解药,半有三五半年,是很难成的。”风傲柳向皇上一辑,在一旁补充道。
皇上脸色白了白道:“四殿下怎么也会在此?”
这是要把话题转移的前奏,风傲柳哪里听不出来,他虽也不喜欢冷墨胤,但谁让那丫头对冷墨胤一往情深?若她醒来发现自己没有帮助冷墨胤,而是落井下石了,还不知道会如何怪自己呢。
在心里叹了口气,语气略带哀怨道:“回皇上的话,真是好人做不得啊,本宫原本得知血月教在追杀墨胤夫妻,可是当我赶到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两人,于是我就潜进王府,当墨胤回来的时候,冷二少奶奶就中了藿香毒了,
我知道贵国太子殿下有藿香散的解药,于是带了二少奶奶来求贵国太子殿下,二少奶奶这才没事,我总算不负墨胤所托。”风傲柳的话句句针对太子,皇上就是再想包庇,那话也转移不出去了,只得沉着脸道;“血月教,又是血月教,太子,你与血月教还有瓜葛?”
太子忙道:“父皇应该知道,儿子只向血月教教主学过医术,虽然他是儿臣的师父,但儿臣与他在十年前已经决裂,再无往来,怎么可能与血月教还有瓜葛?倒是墨胤,他的武功可就是血月教教主所教,有瓜葛的应该是墨胤吧。”
“冷二公子若与血月教有瓜葛,如何还会被下了十多年的藿香散而不自知?血月教教主应该早就替他解了毒才是,还会被人误以为狂燥症十多年?”风傲柳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形容极其狼狈,偏他不以为然,手里拿着把折扇轻摇,却仍透出一股子天生的贵气与优雅来。
皇上眉头一皱道:“太子,此解药真是你的?”
“自然是太子殿下的,本宫可以作证,此事比珍珠还真。”风傲柳淡笑着回道。
“来人,将太子软禁起来。”皇上沉下脸道。
太子大惊,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父皇,父皇,此解药乃是儿臣当年偷拿师父的,墨胤的毒真的与儿臣无关啊。”
“太子殿下还要狡辩么?看来只有物证,还得提出人证来,殿下才会认罪啊。”冷墨胤冷笑一声道。
“人证?对,太子只是有藿香散的解药,不见得他就有藿香散,就算他有藿香散,不见得就是他给墨胤你下的毒。”皇上似乎从黑暗的密闭的屋子里寻到了一隙希望之光,忙道。
“皇上言之有事,那臣就提供人证吧。”冷墨胤笑道,这话不止太子和皇上都惊讶,便是风傲柳也有点不相信,白天虽然冷墨泽似乎差一点就供出一太子。
但后来他也听得出,冷墨泽分明就是在惺惺作态,并非真的悔过自新,想帮冷墨胤,怎么一下子,冷墨胤又有了人证了呢?
“那还不速速提了那人证到来?”皇上冷冷道。
“皇上打算就在此审案么?”冷墨胤淡淡道,这里是太子东宫,皇上不想将事情闹开,所以才打算就在此处训问了算了,一抬眸,看到风傲柳也在,皇上倒有点犹豫了,到底家丑不可外扬,太子清誉关乎整个大周的名声,让风傲柳看了戏去实在不值当,便道:“墨胤待要如何?”
“臣谨尊圣意,那证人,现在便请皇上下令提来。”冷墨胤却似乎改变了主意道。
“可以,不知所谓的证人是何人?”皇上又问道。
“臣的兄长冷墨泽。”冷墨胤语不惊人死不休。
“墨泽?墨胤,怎么又扯到墨泽的头上去了?”皇上惊道。
“他原本不过一庶出,为了得到世子之位,什么事情能做不出来呢?”冷墨胤淡淡地说道。
皇上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吴王也是皇室宗亲,皇家内里如此龌龊不堪,偏偏让他国的太子全听见了,让他这个皇帝脸面全无,一时怒道;“墨胤你最好拿出足够的证据,不然,若你冤枉太子与墨泽,休怪朕手下无情。”
“那是自然,不止是藿香散一事,华王叔家的纵火案,也是太子指使冷墨泽做下的,一会子皇上提了冷墨泽过来,一审问便知了。”冷墨胤胸有成竹地说道。
皇上回头看了太子一眼道:“太子,你可敢与冷墨泽对质?”太子吃下一粒黑色丹丸后,脸色稍好转了一些,他淡定地回道:“父皇,儿臣没做过的事,不怕与人对质。”皇上点了点头,让侍从去吴王府请冷墨泽到东宫来。
冷墨泽不久后便被带到东宫来,一路上听闻皇上在太子府里召见他,冷墨泽便忐忑不安,寻思着是不是为了白天的事,白天自己还是把太子得罪了的,差一点就把太子指使他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一进门,见冷墨胤和风傲柳都在,而太子则是一副面色憔悴的样子,顿时心里就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皇上对他倒是客气,等他行完礼后道:“墨胤指控你对他下藿香散,可真有其事?”
“冤枉啊皇上,墨胤自得了眼疾以后就疑神疑鬼,总感觉是臣夺了他的世子之位,不是说臣害得他眼睛不明,便是说臣下了藿香散,害他得了狂燥症,臣连藿香散是何物都不清楚,怎么会下藿香散?”冷墨泽听了又跪到皇帝面前,大呼冤枉。
“墨胤,你说墨泽能作为你指证太子的人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