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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若本妃让你们每位作诗一首,姑娘只怕要交白卷了?”王妃眼里就露出明显的不豫之色,墨胤是极爱诗文的,此女子如此贬低诗文,如何与墨胤琴瑟和鸣?
“回王妃的话,臣女怕要让您失望了,臣女确实不喜诗文。”蓝梓汐从容地回道。
此言连吴王听了也是一怔,按心怡的话说,此女子应该很内秀才是,怎么真的自承其短,连个样子也不肯做,就拒绝做诗了?
“说什么闺中女儿诗只会伤春悲秋,是无病呻吟,我倒想看看,你能做出什么大气磅礴,气势雄壮的诗词来。”李月婷冷笑一声,趁机讥讽道。
“我不喜做诗。”蓝梓汐认认真真地回道。
“连诗都不会做,你又凭何进宫给公主殿下伴读,或者说,你只是凭些小聪明,小诡计就想瞒天过海,到宫里欺世盗名来了?”李月婷同她的姑母有得一拼,当真也是咄咄逼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若再低调不反击,就要惹下欺君之罪了,怎么姓李的都这么讨厌呢?蓝梓汐烦燥地看了李月婷一眼,如今她也看出来,应该是吴王想在这几个女孩儿中选一个人,至于是做儿媳,还是做别的,暂且不知,她只知道,这几个女孩子都争相在吴王面前表现,很想被吴王选中,所以才故意组团来打压自己。
原本不想跟你们争,是你们非逼我出手,可怪不得本姑娘了:“不喜欢做诗,不代表不会做诗,我只是不屑罢了,不就是几首诗么?有何难的,来人,给本姑娘记录,本姑娘作的诗若比不得这几位姑娘,本姑娘甘愿承担欺君之罪。”蓝梓汐长袖一挥,自信而豪迈地说道。
心怡公主眼睛一亮,忙让秉笔太监过来作记录。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古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唯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
蓝梓汐好歹也是中文系的高材生,背些古诗歌词不算什么,只是嘴上背着,心里却想起大学里的种种,与赵宇飞相亲相爱的美好时光,如今天人两隔,他背叛了自己,背叛了曾经相爱相守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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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之前016米 十八首诗,以人慰己
明明他才是背叛者,缘何他如今另有温馨美满的家,而自己却流落到异世,如无根飘萍般任雨打风吹,艰难求生?老天你可有眼?老天你何其不公!
越是背诵,越是心痛,曾经刻意忘却的伤口被无情揭开,撕裂着她的心,她的肺,一时间,蓝梓汐悲怆难忍,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念到后面,她泪如雨下。
秉笔太监下笔如飞,却还是一人难以承记如此快速的朗诵,吴王大喜之下,亲自执笔帮着记录。
一口气蓝梓汐竟背了十八首前世名诗,念到最后,她掩面泣奔而出,大殿中一片静谧,仿佛连呼吸声都停止了,吴王手执毛笔呆立半晌,思绪久久才从方才的震撼中走出。
太精彩了,首首都雄壮有力,气势磅礴,豪迈大气,若没有远大的胸襟,丰富的学识以及深厚的文学功底,要一口气作出这些举世名作根本是不可能的。
谁说夏家姑娘不会做诗?谁说她是奴生奴养?这个奴才是谁?能养出如此出色的才女,应上报皇上,为她立个牌坊,供世人膜拜。
吴王和王妃被震惊当场,就连刚才那讽刺蓝梓汐的女孩更是面色惨白,怪不得心怡公主将夏家姑娘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这样的才识,谁人能比?就算当朝状元公,也未必能比的过她吧。
“爱妃,你还有何不满?”吴王握着王妃的手,激动的问着。
“快,王爷,赶紧去下聘,等这些诗传出去,估计提亲的人能踏破夏家的门槛。”王妃又急又喜,拉着王爷就要走。
“不急,爱妃,且让本王将这些诗句整理入册,这可是要记入文史册中的,你想啊,咱们的儿媳,将来可是连男子都比不上的女才子呢。”王爷对手中诗词爱不释手,急着与秉笔太监一起整理。
而蓝梓汐泪流满面的冲出落玉宫,一路狂奔,直奔到一个清澈的大湖,在湖边停下,呆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头顶有细沙落下,纷纷扬扬,惊醒了蓝梓汐,诧异的抬头一看,吓的倒抽一口冷气,只见头顶的假山上,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正像她一样注视着湖面,只是他站在假山边上,下面就是深不可测的湖水,如果不小心往前一步……
看他久久不动,双脚似抬未抬的好像在犹豫,这是想自杀么?“喂!”蓝梓汐看他摇摇欲坠的样子心里一慌,回身提了裙子就爬上假山,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就往后拽。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年轻轻的就寻死,你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么?对得起疼你爱你的亲朋好友吗?对得起这片美好的天空,干净的空气,清澈的湖水吗?”
蓝梓汐连珠炮似的一顿骂,生活这么艰苦,自己都没想死,这个一身公子哥打扮的人,凭什么寻死?
“姑娘……姑娘。”那人几乎挣脱蓝梓汐的拽拉。
“你闭嘴,生活这么美好,你凭什么要死?你没吃没喝没地儿住吗?宫里的宫女太监受累挨打低人一等都没寻死,乡下农民食不裹腹,日夜劳作都没寻死,小贩们餐风饮露,艰难求生都没寻死,你有什么资格寻死?”
蓝梓汐一番话是由感而发,与其说在骂这个男人,不若说在劝诫自己,不管多么艰难,生命是脆弱的,并不是谁都有重生的机会的,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姑娘……”被生拉硬拽下了假山,男子总算甩开了蓝梓汐的手,一脸无奈地说道:“姑娘,在下只是在观湖罢了。”
呃!他不是寻死?“看个湖你站那么高干嘛,你再往前一点就掉下去了呢。”蓝梓汐小声嘟嚷,声音没有了刚才骂人时的底气。
“你不觉得高处观湖更适意些吗?”男子笑道。
呃……好像是个乌龙!呃……好俊俏的人儿!直到此时,蓝梓汐才认真看这人一眼,顿时呆住,丝丝缕缕的光线下,男子俊美的脸庞曲线,像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美少年一样圆润完美。
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斜飞入鬓的眉毛在凌乱刘海的遮盖下若隐若现,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显饱满的嘴唇,粉粉的,像海棠花瓣的颜色。
他的皮肤也很白,乌黑亮泽的头发如绸缎般丝滑,精致的面容加上至少一米八六的高挑黄金身段,哇,真是个极品美男。
赵宇飞也很帅,可是跟这个男子站在一起,就如小野花遇上了极品牡丹,不可同日而语。
“姑娘,你流口水了。”
蓝梓汐脸色顿窘,伸手去抹,顿时瞠目,哪有口水!蓝梓汐又羞又怒又窘,脸颊烧如火炭,叠手一福道:“对不住,打扰公子的雅兴,小女子就此别过。”太丢人了!提裙就逃。
“喂,姑娘……”男子在身后轻唤。
蓝梓汐扭头就跑,哪里好意思再在他跟前出丑。
“姑娘能不能帮帮在下……”男子在后头急追。蓝梓汐继续逃。
“扑通”一声响,蓝梓汐好奇回头,就见那男子摔在地上,双手无助地在空中摸索着,莫明地看那男子笨拙地爬起,伸开双手摸索着前行,不由怔住,他、他是个瞎子?他明明有双黑亮如曜石,又深沉幽暗的眼睛,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个瞎子!
这个认知让她骇然,如此美到极致的男子竟然……竟然是个瞎的,老天,是要说你太公平,还是太猥琐?你是见不得人太完美么?这分明就是天妒红颜啊。
只是迟疑了几秒,蓝梓汐忙上前小心扶住男子:“你……你怎么一个人?没有人跟着你么?明明一个人,还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去,你不知道那很危险吗?刚才还怪我拖你来着,不拖你,你不是会掉下去么?”不知为何,看到如此极品男子无助地摔倒,蓝梓汐心底就升起一股子怜惜和不公来,忍不住就念叨。
这是头一回有人在自己耳边碎碎念,清新自然,透着淡淡的温暖和亲近,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强悍起来能断了男人的子孙根,这会子比个婆子啰嗦。
突然就甩开了蓝梓汐的手,丰润的红唇嘟起:“姑娘也嫌弃我是瞎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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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之前017米 一边卖萌,一边冷淡
呃,是话从何说起?“哪有啊?”明明一米八九的个子,嘟着嘴时像个没长大的孩子,配上那双幽暗茫然的凤眼,蓝梓汐的心就怎么也硬不起来,暗想刚才自己说过他不应该爬高的话,应该是伤了他的自尊吧,忙不迭地道歉,又扶住他:“那个,我只是说,你下回爬高时,叫个伴比较好,来,小心,这里有个石凳,我们走那边。”
“天空、空气、湖水关我什么事?”男子乖乖地跟着蓝梓汐绕道,随意地问道。
“呃,什么天空,空气,湖水?”安蓝梓汐莫明地问。
“你说我死了,会对不起这片美好的天空,干净的空气,明澈的湖水。”男子缓缓转过头来,眼睛专注地看着蓝梓汐,好吧,他是瞎的,可他的神情真的很象是在“看”啊。
“那个啊……”他记性真好啊,那不过是情急之下乱说而已。
“你是说我活着浪费了空气和水么?你还是嫌我瞎的对吧。”看她吱唔,他又垮下脸来,作势甩开,可一抬脚,就撞到了前面的树杆。
“喂,小心点嘛,你看你,又撞到了。”看他白晰光洁的额头上碰出的红痕,蓝梓汐没来由的觉得心疼,还真是个别扭的家伙!
“你走开,不用管我,我是个瞎子,是个浪费粮食,浪费空气的瞎子。”再一次被推开,蓝梓汐有点恼火了,长得再好看,也不能无理取闹吧?自己又没得罪他喽?
再说了,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嫌弃你干嘛?气愤地转身想走,又有些不放心,回头看他一眼,就见他直直往花坛里跨去,那里种的可全是月季啊……
蓝梓汐旋风一样的卷过去,一把拽住男子,很想又训他几句,一想到他别扭的脾气,忙告诫自己:人家是残疾,心理因素肯定不同常人。别跟他计较,别跟他计较。
“你是哪个宫的?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保不齐,你的家人正着急找你呢。”耐着性子,蓝梓汐柔声问道。
“你不是嫌弃我是瞎子么?”男子象个孩子一样赌气。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嫌弃你了,真是的,一直是你自己在说好不好。”真是无理取闹啊,蓝梓汐有点烦燥了。
“你……你明知我一只眼睛也看不见……”男子顿住脚,漂亮的凤眼两颗晶莹的泪珠在打转,俊脸上全是无助、悲怆、自弃的神色。
蓝梓汐的心瞬间被他的眼泪打湿,只差没甩自己一嘴巴子了,这张嘴,老是乱说话。
“呃……你别哭,别哭啊,是我错了,对不起,我跟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