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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了滚地葫芦。也不知滚了多久,几百位士卒纷纷艰难的站起来,拱卫着荆浪,没命的朝里面狂奔。
这个地方到处布满了尖锐的碎石,一不小心就会伤了马蹄,很容易跌倒。此地善于步兵作战,却对于骑兵来说,是场噩梦。马鸣人喧,打头的上千名凶悍的匈奴兵勒住马,为的先锋官大声的喊道:“王、王、还追不追?”
匈奴王听到呼唤,排开众人,一马当先来到前方,就着士卒们的火把向远处望了望,怪石嶙峋下,确实不适合战马狂奔。但是明明三百如丧家之犬的大秦兵就在咫尺,放过他们又心有不甘。夜中帐篷内恣意欢乐的美娇娘还没来得及享受,都是被这些该死的大秦兵搅黄了好事。想到这里,匈奴王再也咽不下这口气,弯刀一举,“儿郎们,不要惧怕,万能的神会保佑我们的,请跟着我的脚步撕碎他们……”
吼吼吼……
一干匈奴骑兵皆都挥舞着弯刀乌拉的叫着,朝洼地冲去。
杀啊……
呼啦啦,犹如一阵狂风,又像是一片饿极了的蝗虫一般,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正在这时。
沉闷的鼓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金戈铁马,鼓声阵阵。箭矢流星不要钱似得铺天盖地的射来,
杀啊……活捉匈奴王……封万户侯……呜呜……
上万的士卒一起喊叫,何其壮观?
正文 306:惨败!
“中计了!”匈奴王大惊失色,左手一拉缰绳,勒的战马前蹄高举踏空,不甘的昂嘶鸣,整个原地转了个圈。乌七八黑的夜里,四处喊杀声阵阵,也搞不清到底有多少敌人埋伏在这里,带着火星的弓箭不要钱似得无差别射击。
凡是人都有缺点,那就是对未明的事物有着天生的恐惧感。
下坡容易上坡难,尤其是骑马上坡更难。凶悍的匈奴人一看暂时知道走不掉,皆都纷纷下马狠下心来把各自的坐骑纷纷砍杀,一时间热血喷起数尺高,不多会儿,众人面前就堆起一人高的马尸,簇拥着他们的匈奴王暂时躲避在这里。这些忠心的护卫搭弓捏弦,零零星星的还击着。无奈的是,深夜实在是准头有限,又加上是仓促还击,根本就没有什么杀伤力。
令他们奇怪的是,除了射过来的箭矢,还有一些斗大的石头、竹筒等莫名其妙的东西,哧啦啦的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划出一条美妙的弧线,风骚的掉入人群、马群。
那是什么东西?
就在匈奴人疑惑之时。
震耳欲聋的声音炸雷般响起。
轰隆……轰隆……
犹如半空中打了个霹雳,又仿佛是地震一般震的地动山摇。伴随着冲天的火光,战马、匈奴兵血肉横飞。
顿时,受到攻击的匈奴人耳边嗡嗡作响,出现暂时的失聪现象,看又看不到,现在有听不到了。他们终于崩溃了,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对于常规的箭矢射击,他们不惧怕任何人,最怕就是这种半空的霹雳,未知的危险,让他们不敢轻易去尝试。
“巫术……这是大秦人的巫术……”开始有人零零星星的绝望的喊叫。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上万匈奴骑兵中像瘟疫一般散播开来。
巫术……天罚……
各自奇怪的称呼纷纷自匈奴人的嘴里喊出来。信奉神灵的匈奴人终于心理崩溃了,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未知武器的打击。
旗倒刀丢,开始有人惧怕的向来路移动,他们不怕死,但是怕神灵的惩罚会延绵数代,祸及子孙。王旗倒拖,不甘心的匈奴王仰天怒吼一声,“哈尔巴拉,哈尔巴拉。你在哪里,赶快过来把这些卑鄙狡诈的大秦人碎尸万段!”
哈尔巴拉此时早已筋疲力尽,但是天生的使命让他狼奔到匈奴王面前,大声的哭泣道“王,退吧,他们有埋伏,我们中计了,再不走就谁也走不了了!”
匈奴王热泪顺直脸颊流了下来,“我的宝贝儿啊,父王后悔不该不听你的话啊,啊啊啊啊啊……”紧握的双拳不甘心的松了开来,无力的把手在空中挥了挥。得到信号的匈奴人这才倒拖王旗,缓缓退却。
“嗷嗷嗷……万岁万岁……”
洼地的四周爆出震天的吼声,数不清的火把开始6续点燃,密密匝匝的火星锋芒,与天上越来越淡的星光交相辉映。默默的注视着洼地的人间地狱。更多的箭矢噗哧噗哧的射来。
山坡上的铁柱兴奋的双眸通红,大声叫道:“夏将军,夏爷爷,我们追吧?”
夏柯苦笑的摇了摇头,指着匈奴人道:“他们是骑兵,我们只不过是扛着硬弩的步兵,怎么追?”
铁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甘心的嘟囔:“便宜了这帮兔崽子!”说完顿了顿,手舞足蹈的嚷嚷道:“兄弟们,随我下洼地挑选战利品咯……”
夏柯对这个活宝实在是没辙,扭头对身旁的亲兵道:“荆将军怎么样了?”
那亲兵抱拳道:“军内的郎中已经看过了,说是脱力加上失血过多,暂时昏迷着,说是没有性命之忧。”
夏柯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朝他摆了摆手,道:“传本将命令,挑选一百人护送荆将军回城治疗,除铁将军部留五千人打扫战场,其余的一万五千人,随本将军与胡庆魁将军会和。”
“诺!”那亲兵大声应着。
夏柯意气奋的望着如蚂蚁般忙碌的众人,胸中涌起豪气万丈。这短短的两个时辰,匈奴人一万人的主力部队,被大秦军杀的仅剩下一千人仓皇逃窜,剩余的八千多,全部统统葬身洼地。其中荆浪功不可没,万人的匈奴骑兵,被他率领着三千人牵着鼻子跑了接近一个时辰。唯一的代价、也是最惨痛的代价,整整三千精良的大秦骑兵,仅剩五十余人,而且是个个带伤。几无完人。虽说是有诈的成分,但兵不厌诈。兵者,诡计也!任谁也说不出别的。
今夜的战事,势必载入史册,成为永垂不朽的经典战役之一,写在《秦书》中,供后人膜拜参考。
他们也知道,在清川江畔,还有一场致命的狙击战即将展开。周厉与刘三的一千虎狼,正静静的卧在清川江南岸,静候匈奴王的到来。
正文 307:堵住了!
千余匈奴溃军稀稀拉拉的队伍自清川江南侧绝望的望着面前挡道的大秦士卒,兴不起一丝反抗的勇气。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疲惫,污血混浊,铠甲散乱,有的武器都丢失了,有的只有手中那杆残破的王旗有气无力的抗在肩膀上,充满了悲凉和穷途末路的气息。
他们的匈奴左贤王高坐在马上,脸色悲戚、无奈、屈辱。各种表情混杂,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稀里糊涂的击败。但是,事实胜于雄辩,自己败了,败的如此之惨,整个部落里万余的精兵在一夜间毁于一旦,这是自己的宝贝儿一年的心血啊,全部葬送在自己的轻敌冒进上,他心中充满了自责,他有何面目去见自己的女儿……宝贝儿?
一年多来,自己还是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时,是自己的女儿,从中原归来,硬是帮助自己重建家园重整队伍,现在却什么也没了,一切都如井中月水中花。估计从今往后,在呼韩单于面前,再也没有自己的位子了吧?这左贤王,肯定要被摘掉的。
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身后的呐喊声好像还在耳边回荡,而前面,却整整齐齐的排着以逸待劳的无数秦兵。他绝望了,自己这支斗志全无的匈奴兵,是无论如何也闯不过去的,他叹了口气,大秦国国有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自己不能把仅有的一点希望葬送在这里,想到这里他左手无力的一摆,沮丧万分的吩咐:“下马投降!”
“王,”哈尔巴拉将军满脸悲愤,大声道:“我们匈奴人的容易不能丢,王,战斗吧,宁可战死,不能向大秦人投降啊!”
说完,朝无声的望着己方的大秦士卒扯着嗓子红着眼大吼:“卑鄙的大秦人,就会搞阴谋诡计,有本事单打独斗!”
刘三与周厉站在队伍的前方,相视一眼,哭笑不得。两军交战,丫的谁和你单打独斗!
刘三不屑的望了一眼,大声吩咐道:“前排举矛,平盾。后方箭矢压阵。投降者不杀!”
“吼吼吼……投降者不杀!”上千人齐声呐喊,端的是声势夺人。
“阿尔巴拉,退回来,你想让大家都陪着你死吗?”匈奴左贤王大声呵斥,虎虽落平阳余威犹在。何况阿尔巴拉作为他们这支部落的勇士,是匈奴左贤王今年崛起的心腹,最为听话。
被匈奴王呵斥,阿尔巴拉悻悻的勒住马头,当啷一声把弯刀丢入地上,翻身下马。噗通一声跪在匈奴王面前,大声哭泣:“王、我们不会输的,不会的!”
“阿尔巴拉,”匈奴王从马上下来,想一个慈祥的老人,扶着他的双臂炯炯的盯着他道:“我的孩子,擦干你的眼泪,男人是不允许哭泣的,让宝贝儿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会很失望的。”
“宝贝儿?”阿尔巴拉失神的站起来,望着清川江的对面茫茫的白色,那里是他们驻扎的地方,有宝贝儿,王的女儿,他所心仪的女人。对,即使死,也要像个男人一样站着死!想通了这一点,阿尔巴拉那棕色的眼眸顿时亮了,一扫刚才的颓废,眼眸中闪着精光,重重的对匈奴王点了点头,结结巴巴道:“若我们投降了,他肯让宝贝儿用珍珠去赎俘虏吗?”
匈奴王叹了口气,紧闭一下双眼,须臾陡然睁开,缓缓的道:“我不知道!”
阿尔巴拉没有问出所需要的东西,怔了怔,转过身来朝前方的大秦军大声喊道:“你们的将军在哪里?我是左贤王帐下部族第一勇士阿尔巴拉将军,我要和你们的将军谈话!”
刘三一愣,这都快准备投降了,怎么这个狗熊般雄壮的家伙像个娘们一样絮絮叨叨,也罢,让老子做回好人,想到这里朝周厉努了努嘴,“你过去看看。带上几个士卒!”
周厉眼中闪过一声精芒,应了一声带着几个亲兵走到两军中间大喊道:“我乃是大秦国太子殿下帐下偏将周厉,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
阿尔巴拉见对方不过一个偏将,有些气堵,但是毕竟自己是败军之将不足言勇,清了清嗓子喊道:“我们愿意投降,武器马匹作为你们的战利品你们可以留下,但是我要你们答应允许我们的族人用珍珠金币赎我们回去!”
周厉对于这种事情无权做主,扭头用眼神询问着刘三,
“什么?”身后的刘三也听到了对方的荒唐要求,张大了嘴不可思议的嘟囔道:“还有这种好事?”
一直护卫在侧的酒神低声道:“匈奴人有这种传统,他们是依照部落里的规矩来的。”
“部落规矩?”刘三嘴角牵起,不屑的道:“我的地盘听我的,别和他们啰嗦,不投降的杀无赦!”
“慢着!先等等。”刘三似是想起来什么,坏笑的盯着酒神上下打量了几眼,嘻嘻哼哼的道:“自从跟了我,你这个酒神没见你出过手啊。”
酒神坦胸露腹,咧嘴笑了笑,“殿下想看属下的本事?”
刘三点了点头,道:“那个号称左贤王部族第一勇士的阿尔巴拉,你能不能打败他?”
酒神缓缓点了点头,伸出两个指头。
“两招?”刘三有些不相信。
酒神把一个指头收进去,只留下一个。算是回答。
服了你了。刘三没好气的嘟囔道:“作为我的贴身四大护卫之一,别给我丢脸。去吧!”
酒神点了点头,拿过自己的独门武器……一直接近两米的独角铜人,茶碗口粗细的熟铜棍子通体泛黄,起码也得三四百斤的样子。
替换下周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