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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女穿越记-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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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后凉王庭

后凉王庭很有几分古欧州宫廷建筑的风格,这是安索一路朝寝宫走,得出的结论。
长方形石头垒成的两层建筑,鲜少用木料,行走在廊上,入眼大部份是青灰色的大石,越发透出初冬彻骨的寒薄。后花院被积雪覆盖一部份,寥落地长着几株秃树,一幅枯木望天的架式,看多了平添出一份杀戮。
领路的侍者带着她们拐个弯,安索的视线随即被方型石柱挡住。西首的这一排房间都收拾出来供天女一行居住。领路的侍者打开其间最大房间,这里是给天女休憩的地方。
安索踏在西番莲花纹的地毯上,以很快的步伐,来到屋子正中的窗口,从这里朝外望,她很快失望。外面长长的通道两旁,十步一岗。
没有下雪,冬季固有的寒风刮过士兵灰冷的衣甲,将那森杀暴虐彰显得肆无忌惮。
“都萨满。”别珠的轻唤让安索扭头朝向室内。
都萨满卸掉脸上的油彩,就是一干瘦老头,面色腊黄、双颊深陷、唯有一双狭长的细小眼睛里时不时冒出精明亮光。
他的手一抬,别珠带着侍女们微一行礼就退出去,接着他走向窗边站立的安索。
安索在惴惴中两手捏紧,老骗子早就不止一次地警告过她今晨的一切不能出错,否则就会被他用金丝蚕鞭抽上两鞭。
她初学站姿时,怎么都体悟不出那种卓而不群之态,于是老骗子的金丝蚕鞭就没长眼睛让她活活地挨了一记。鞭过的瞬间痛得抽筋扒骨,过后却没在身上留下痕迹。虽然在天水庙中毒发时受过比这还痛的苦楚。可谁愿意挨打啊,除非脑子坏掉!安索瞅着老骗子负在身后的双手,几乎肯定那变态的鞭就在他手上拿着。
“把鞭子收起来,否则天女神化就此消失!”安索眼睛瞟向窗台外。
“跳窗!”只要她从窗口掉下去,编好的神话就会覆灭,都萨满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他真是造孽过头、骗人不淑!平生遇到的女子中就没有这么乖张、狡黠、偏又有几分坚强的丫头,就象棉里藏针,以为很软的时候,就猛地扎人生痛。
“丫头你不说你是南晋人,我还以为你是从石头山蹦出来的!”都萨满从老后凉王开始尊祟至今,还没有哪个手心里攥着的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说完话的他在连声的冷笑中,将金丝蚕鞭收入袖中。
“南晋话说得挺溜的,你不说你是后凉人,我还以为南晋的方术士跑这卖艺来了!”安索在无意间说对了某件事,不过现在不是她耍嘴皮的时候,安索略一思索,就知觉自己失言了。
安索双手朝后撑在窗台上,猎猎的北风穿窗而入,吹得厚重的帘子高高飞起。她的脸色在雪风中白得净明,眼睛中的倔强隐没后,便静得若一汪深水。
这小丫头真的只有十四岁吗,都萨满突然觉得对方并不似她的相貌那么小。
他一步步地走向窗台,双手伸出去同时平拉,咣当一声窗户关上,窗帘子就跟受了打击般,刷地回到它们应该待的位置。
“冬日风冷,即便贵为天女也多吹不得,难道你想弄一个天女生病的传说?”他奸滑的脸上露出待笑不笑的神情,眼皮微微下垂下,待看不看朝向她:“我想我忘记告诉你天女的由来。天女投胎到人间后,通过祭祀发现其蛛丝马迹,从而让凡人寻到她。”
怎么听着象是前世知晓的转世什么的,可惜自己不通后凉语,不然早问侍女了。安索在心中打了个结,老骗子这时候告诉自己什么意思?
“既然我能找到一位,当然也能毁掉了重寻!”都萨满垂下的眼皮,在靠近撤到屋中的安索后突然抬起,凌利的光从眼睛里射出,直击安索:“别以为你这几天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转什么主意。这是我今天进来要告戒你的话,想逃走,只会死得更惨!”
安索上牙和下牙咬紧了,这是她路上打过的主意,但是守备得太严,自己也仅是多看了两眼,老骗子就瞧出端倪!
“你现在在我手中,就安份地当好你的天女。”都萨满两只青筋盘错的手抬高到安索眼前,张牙舞爪地示威两下,随后他的口气放得缓和:“至于你以前是南晋的谁,我不感兴趣,也懒得知道。等时机到了,就象我以前许诺的一样,我会安排你离开。”
当然是死的离开,都萨满眼中带着冷屑,拿出一份诏书:“过来,画几个字在上面。”他顺带着将笔墨摆到小桌上。
“这是什么?”安索走来,却不识得诏书上的字。
“后凉王的诏书,上面再次确认你身为天女的地位。”都萨满另掏出一张纸,他指挥着安索:“照着这张纸上的字画到诏书下面。”
安索提着笔,仰头朝向他:“这字,我不识得,那万一是什么罪证,你让我画个押,我可就冤枉了。”
“一条船上的,我有必要害自己人!”都萨满气得眼角抽风。
他犯不着再生事,安索跟着笔迹落下。
都萨满见事成,收了诏书步出安索房间。
“打听到大王要立左贤王的女儿顿月为阏氏?”图雅一把将才入室的侍女拽到床帐的一角。
“奴婢打听过了,传言是有,可大王那里还没有消息。”侍女金蟮被图雅锐利的眼光恫住,不敢于其直视,半垂着头说话。
一记脆响后,她捂着脸抬头,却在霎间急促地匍匐于地,声音战瑟:“奴才无用,请女主人饶恕!”
如果原来的侍女赫珍和赫宝还在就好了,可恨的阿博一到王庭就将她身边的人换掉。他连她都要防吗?图雅捏着自己刺痛的左手,满心酸楚。一个滚字,压在舌尖就要奔吐而出,蓦然她眼波微微转动,脸上的狰狞当即化掉。
如果没有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她的阿博怎么会让她去大王子处卧底。当她扶起金蟮,已是一脸的和善:“我这性子,直来直去,吓着你了。”
金蟮满眼都是唯唯诺诺的神情,看得图雅心火再起,不过很快她又压住了,这个金蟮好歹算是赫珍走前打听清楚的人,是一位没有背景的下女。
一包银珠再次放到金蟮手中,她拉住金蟮的手面上带笑:“再去寻人打听,花多少钱都行。”
“图雅。”觉罗博悄无声息地开门,似笑非笑地朝向屋内。
“金蟮帮我将衣带理好。”乍惊后,图雅的声音尽量平静无波。
金蟮依着命令茫然地将双手摸上主人的衣带。
觉罗博朝房间内走来,停在图雅身边。
你出去吧。”这声后,金蟮连忙行礼垂头而出。
觉罗博目光微微瞥了一眼金蟮腰上鼓鼓的荷包后,随即若无其事地抱起图雅。
“王,现在图雅终于是你的人了。”图雅的脸埋在觉罗博的怀中,软软柔柔地嘟囔。
觉罗博坐到屋中酒红花地毯上,将她放到自己身边,这才指着空空的桌子:“我饿了,上些吃的来。”
图雅站起来,婀娜地走到门边吩咐后,又辄身回来。她今日穿的深红长袍,袍边滚过酒红的地毯,仿佛热烈的火在移动,腰还似少女般纤细,却没了少女纤瘦的感觉,坐下后,微微错开的领子露出颈下腴白。
“看什么?”图雅依在他身侧,眉尖挑起,眼角飞出一丝笑。
怎么会想起天女?觉罗博盯着图雅,却在想着那道纤细娇小的身影。他的眼皮微微垂着,唇角微微一弯:“我在看,嫁过人的人倒底不一样。”
图雅的心突地顿住,那只挨在觉罗博肩头的指尖一僵,旋即她微微垂下颈脖,低低的声音带着委屈:“大王,是在嫌弃我?”
觉罗博仍然垂着眼皮,唇角的笑在脸上微微扩大,他一只手环过图雅的背,轻轻地落到她另一侧的腰上,随后用低沉沉的嗓音说道:“图雅你妍丽得似草原娑萝花,男人都会喜欢你的。”
觉罗博的相貌是一顶一的出色,有时连自诩艳丽的图雅都会觉得在他面前失色。现在她被他这么温和地搂着,眼里望着他俊美的侧颜,耳内听着他低声述说着情话,图雅的心醉在无边的花海中。
常久以来那句话一直揣在心头,磨得她心力焦悴、日夜难安,然而此刻似乎就要激动地跳出来。图雅深吸一口气压住口舌的燥动,却将一双眼睛放出极热烈的光将觉罗博深深地噙在其内。
收继婚制下,自己是可以娶图雅的,何况她跟本不是大哥的阏氏,然而大哥和王父的死,都连着自己和她,她的身份太敏感,自己要堵天下悠悠之口,就不能娶她,更何况与左贤王有协议。
图雅的目光觉罗博一看就明,此时不得不将搂在腰上的手轻轻地放开。跟着他身子侧过来,眼睛直直地望着她:“图雅,现在还不是时候。”
幼时自己总以为风可以抓在手中,当自己在风中紧紧合拢手心时,那风早从指缝漏得不知所踪。方才的喜悦若风消散,唯留下指甲掐在手心一寸寸的痛,图雅苍白的心里忽然有一个预感,觉罗博这一生都不会给自己名份的,那怕自己爱他到了万劫不复。
凭什么!执念是她活下去的火焰,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不会弃了自己的!
“是因为我身份不够高贵?”图雅在短暂的心慌后,反而慎定下来,她板着脸质问:“我也曾是绰拉族的公主,我为了你背弃和出卖了父族,当初你是怎么对我说的?”
“登上王位之后,娶图雅为妻!”当年的事历历在目,觉罗博几乎没有犹豫地说出誓言。
“我要你,即刻娶我!”图雅目光若火,盯着她的情郎,一字一顿:“否则……”图雅眼睛紧紧地盯着觉罗博,上牙死死地咬出下唇,有些话说出来是要恩断义绝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觉罗博的刺探

“图雅!”觉罗博突然喊了一声,接着伸出手紧捏住图雅双肩。
他望着她,慢慢地黑黝黝的眼睛里似起了一层雾,让人分出不他是悲、是喜、是怒、是悔。
图雅定在哪里,觉罗博的目光似有魔力,动人心魄刺入内心。
那年她十三岁,由于任性,独自带着侍女策马乱走。月夜下的河滩,苇草和河面都被渡上一层银辉,风从南面而来,吹得河水波光粼粼,似士兵身上锃亮的黑甲。
她坐在马上,就那么发现了河中沐浴的少年,身量欣长、肤色莹白,容貌绝丽,似水中的精灵,只能于月夜出现。如果不是少年说话,那一刻,她以为她和她的马策马跑到了天河。
从此后少女的心沦陷,辗转十年,她为他出生入死,声名狼藉,有怨是真,无悔也是真!
觉罗博走了很久后,图雅才知觉一根发针早将手心戳破,幽蓝的针尖浸上一点血,透出别样的艳丽—手上火灼灼在痛,但又怎么抵得上心头之疼。一方铜镜映出残妆的脸,是不甘心后的狰狞。
觉罗博是在夜里天女遇刺后,步入安索房间的。
安索没有带面纱,一身白衣坐在一群彩衣的侍女中,显得尤为扎眼,觉罗博手一眼就认出。
既然已经被认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坐着的明显气势矮一截。
尽管对方让人遍生寒意,安索想一想,还是鼓气勇气从地毯上站起来,瞠大眼睛与其对视。
安索没有受伤,仅是受了惊吓。她站起来后,被刺客挑开一半的袖子就从胳膊上落下去,看起来多少有点狼狈。
她没有武功,觉罗博的眼睛微微眯起。紧接着他身形一晃,手就卡在安索的咽喉上。他带着嘲弄的口吻,用南晋语说:“我们真是有缘。”
有缘个毛线,喉头的不适让安索无法说话,却只能用眼睛狠狠地瞠住对方。这时,她一面在对方指尖浸出的杀意前本能瑟缩;却一面在脸上显出一副不服气的神情。今日从都萨满那里感受到的怒火,让她那根藏在棉花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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