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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娘,乃是将军府管家的女人,一个妻凭夫贵,耀武扬威的肥胖婆子,拿了鸡毛当令箭,在她们这些三等丫头面前,就像一个真正的主子般骄傲,如果被她逮到,确实算是倒霉的事了,玉钩叹息,今天晚上的衣服怕是要洗到下半夜了。
“好,那我们回去吧,”玉钩认命的点头,真讨厌极了洗衣服,即便前世自已是个孤儿,也受尽了厚待,穿越到这里,没想到却成了一个最下等的奴了,她一定要改变这种状况,难道以她一个现代女人的智商倒斗不过这些古人了,心里思忖着,拉着小菊的手一起往后面跑去,浣洗房在将军府最偏僻的角落。
越过湖堤,穿过长廊,远远的听到一阵琴声飘过,令人周身起了鸡皮疙瘩,阵阵寒意从手心窜出来,这是什么破琴法啊,听得人汗毛倒竖,如果是晚上,一定特别的吓人,玉钩好笑的掉头问身后的小菊。
“这是谁弹的,也太逊了吧。”
小菊眨了一下眼睛,圆脸上闪过迷惑不解:“很好听啊,是小姐弹的,很多人都夸小姐的琴弹得好。”
玉钩听了不禁觉得好笑,这大概就是马屁的力量,想必听小姐弹琴的人一定都是些五音不全的家伙,或者拍马屁者居多,真是可笑之极,她这琴千万别出去吓人才好。
“走吧,”她现在要想想怎么对付金大娘才是真的。
两个小丫头像两只蝴蝶似的直往浣洗房冲去,离很远便听到金大娘的河东狮吼,玉钩听得头皮发麻,只要她一开讲,不足两个时辰是决不会善巴干休,玉钩望了小菊一眼,拉着她顺着墙根往丫鬟堆最后面的移去,一点,一点,眼看要成功了,可棋差一着,在最后的一刻,金大娘怒吼着指向她。
“玉钩,给我滚出来,马上。”
玉钩无可奈何的翻白眼,看来是逃不掉了,只得放开小菊的手,慢慢的往前面走去,一直站到众丫头的前面,定定的望着金大娘。
这个女人大圆脸,眯眯眼,朝天鼻子,外加阔嘴,说起话来,唾沫四溅,所以玉钩总是聪明的站在她三尺开外的地方,省得被她的口水溅到,此时她的脸上尽可能的摆出一副忏悔的样子。
“金大娘,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她不是害怕这个女人,而是觉得没必要,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已现在是最低等的小丫头,她要是想害自已就想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好不容易穿越过来的,犯不着死在一个肥婆子的手里,总有一日,我会好好教训你的,玉钩淡淡的想着。
“说,你是不是溜出去想勾引少爷们?还是想勾引老爷?”
金大娘一出口的话就让人抽风,她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警告她们这些三等丫头,身份太卑微,不准想着勾引老爷和公子们,因为她们不配,如果被她逮到了一定严惩不贷。
玉钩低垂着的头,微皱了一下眉,她连老爷和少爷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又何来的勾引之说,不过她是知道有很多丫鬟勾引主子的,因为她洗的各房大丫头的衣服上,总是粘着一些腥骚粘绸的液体,虽然她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但是却总是听到耳边的丫头们嘀咕,昨夜哪房的丫头又去勾引谁了,这就是证据啥的,那些小丫头一说起这些,竟然满是羡慕,因为三等的丫头连这个勾引的资格都没有,而那些头等丫头们勾引成功了,说不定就成了哪一房的小妾或侍妾了,这可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玉钩每次一听到这些,便觉得厌烦,为什么非要送上门做玩物呢,那些少爷们也都不是东西,心里恨恨的骂着,嘴上却卑恭卑敬的开口:“奴婢不敢。”
“不敢,我看你的胆子大得很,先前还没看出来,这会可是被我逮个现行了,这三等丫头是不准出做事的地方的,你竟然敢给我溜出去,”金大娘走到玉钩的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口水沫子溅了玉钩一身,玉钩嫌厌的冷哼,却强忍着没有挪动身子,不过金大娘显然不打算放过她了,一挥手吩咐立在旁边的那些丫头。
“都下去吧,今天放你们半天假,所有的衣服都放到一起,让这个丫头去洗。”
“谢谢金大娘,”那些丫头欢呼起来,雀跃不已,只有小菊一脸担忧,玉钩连中膳都没吃,这会子洗那么多的衣服,可怎么受得了啊,可是她一个小丫头不敢多说什么,而且只要她敢哼一声,玉钩的惩罚会更大,而且连她自已都没有好果子吃,小菊跟着那些丫头的身后慢慢的离开。
空旷的场地上,只剩下玉钩和金大娘两个人,玉钩的脸色早绿了,可是却无计可施,谁让自已现在是个最低等的小丫头呢?
“说吧,你是不是去勾引少爷们了,只要你老实承认了,今天我就放过你?”金大娘用类似于诱哄的口气放低了音调,玉钩诧异的抬起头,这女人会这么好心吗?不过一对上金大娘那双肿泡眼,心里便明白这女人的算计了,大概想把她算计成反教材,好平时拿出来教育其她的丫头,她,玉钩没有那么笨吧。
“金大娘,你说什么呢?我根本就没见过少爷们,怎么勾引啊?”
“你?”金大娘一听玉钩的不识抬举,立刻眉毛上挑,怒目相视,一手叉腰一手怒吼:“不识好歹的东西?”
第三章夜半惊魂
玉钩抬头望着这个面孔狰狞的女人,本就丑陋的大饼脸越发的难看,看了让人有一种想吐的感觉,不过她没有笨到立刻吐出来,只是不卑不亢的开口。
“金大娘,玉钩没有说错,玉钩只是实话实说,难道这也错了。”
“你这个死丫头,竟然敢和我顶嘴,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金大娘说完伸出蒲扇一样的大手拎着玉钩的耳朵,咬牙切齿的恨不得食了玉钩,玉钩抬起头,一双好看的大眼睛里浮起凌寒的杀气,定定的望着金大娘。
“金大娘,你还想让上次的事发生吗?你就不怕这样的事闹出去,老爷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要忘了这里是定国将军府,”不冷不热,寒凌凌的话使得金大娘缩了一下脖子,冷意从脚底直往心里钻,胖手不自觉的放松了一些,紧盯着玉钩的眼睛,怪异的追问。
“你说什么?你知道些什么。”
“我只是好奇,我以前是怎么失足伤水的,还有浣洗房为什么总会有丫头落水,你以为再发生这样的事,老爷会不问吗?”玉钩抱着豁出去了的心态,因为金大娘这种人摆明了是欺强凌弱,如果抓住她的弱点,她是不敢对自已怎么样的,本来自已不想惹她的,谁知她偏就不放过她。
玉钩的话一落,金大娘的脸色立刻苍白一片,松开了胖手,肥胖的身子摇晃了几下立定,好半天反应过来,觉得眼前的玉钩和以前不一样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她也说不上来,这种感觉那么强烈,而且看着她凌寒的眸光,清绝的话语,她还真有点害怕呢,金大娘一想到这些,便放开玉钩,骂骂咧咧的走出去,不过没忘了警告玉钩把衣服全部洗干净,否则她一样不放过她。
等到金大娘走出去,玉钩忽然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软软的瘫到地上,心里孤单又寂寞,一个人穿越到这里来,还是一个最低等的奴,上面有各层各级的主子,有哪一个把她们这些小丫头当人看了,就连这样一个腌级的婆子竟然也来欺负她们,玉钩越想心里越悲戚,忽然脸上湿了,抬头望天,不知何时,阳光躲进云层里,天下起了绵绵的细雨。
细雨迷蒙,如烟如雾,笼罩着整个浣洗房,一如玉钩此时的心情,糟极了,不过她记得还有衣服要洗,站起身来一步三摇的走到井台边,望着那里堆着的衣服,认命的坐下来,就算天上下锥子,衣服还是要洗,在这里每个人活得跟一个狗差不了多少,没有人有精力去同情别人的。
玉钩用力的搓洗着衣服,恨不得把这些绫罗绸缎洗出一个洞来,眼泪便滴落在木桶里,不知是因为雨打进了眼里,还是因为流泪了,总之止也止不住,一直流,想起了自已的前生,和现在的景像交替在她的心间,很痛苦,又无力。
忽然一只手凭空伸出来,抢过她面前的脏衣服,俐索的坐到她的身边。
“玉钩,你别担心,我陪你洗衣服。”
原来是小菊,看玉钩一个人那么幸苦,实在不忍心,便偷偷的溜出来,因为外面下着雨,所有人都躲在屋子里,便没人会知道她出来了。
“小菊,谢谢你,”玉钩抬起头,鬓边的玉丝粘连在脸上,明净的脸分外的清艳,唇角浮起一抹坚定的笑容:“小菊,我会离开浣洗房,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小菊听了玉钩的话,黑瞳中闪过欣喜,不过很快便黯然了,玉钩能有什么办法让她们离开浣洗房呢,只是想想罢了,便善意的笑笑:“玉钩,我们别想那些了,还是快把这些衣服洗了,你中膳没赶上吃,如果晚膳再错过了时间,今天晚上怎么受得了啊。”
小菊不说还好,一说玉钩的肚子竟咕咕的叫起来了,她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继续洗衣房,没想到眼前竟多了一个白白的馒头,玉钩抬头,只见小菊眸光柔和,唇角浮起可爱的笑:“玉钩,这是我为你藏起来的,你快吃了吧。”
玉钩望着这个白白的馒头,心陡的暖和起来,伸出手拿过馒头,泪眼朦胧的望着小菊,这个馒头之谊,她相信会永远记得的:“谢谢你,小菊,明天我会去找小姐,一定可以让我们两个人离开这该死的地方,我们也可以变成将军府里高人一等的丫头,你等着。”
小菊边听着玉钩的话,边认真的洗衣服,细雨打在她的发丝上,衣服上,慢慢的潮湿了,她却毫不在意,只是一边洗一边催促玉钩:”快吃吧,你一定饿了,要是被人发现,又吃不了东西。”
“好,”玉钩点头,把手从脏水里拿出来在身上擦洗了一下,欢快的吃起馒头来,虽然这馒头又硬又小,不过玉钩觉得吃完它便精力充沛了,两个小丫头在蒙蒙的雨雾中一直洗,洗到半夜才算把衣服洗完了,直累得腰酸背疼,连晚膳的时间都错过了,所以玉钩一天只吃了一个馒头,还洗了一天带半夜的衣服,累得和一头牛没什么差别,倒到床上,默默的想着,明天,明天一定去找小姐。
小菊也累了,便到隔壁的屋子里去睡觉了。
玉钩和小菊没有住在一个屋子里,她是和另外几个洗衣奴住在一起的,平时各过各的,谁也不理谁,所以等到玉钩睡觉的时候,那些人早沉浸在梦乡里了。
半夜,玉钩睡得正香,迷糊间感觉到有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脸,那手就像一只老树皮,皱纹很多,使得她的脸很不舒服,可是她实在太累了,便伸出手挡了一下,继续睡,可是那只手却从脸上改向她的脖子,然后是往她的胸口探去,玉钩在一惊之后陡的睁开眼。
只见如豆的光圈中,一个苍老肥胖的男人爬到了她的床上,一双绿豆似的眼睛里正浮起淫光,那唇角竟然流下了口水,咧着的嘴里可以闻到一股酸臭味,正兴奋过度的盯着玉钩,玉钩一惊,飞快的爬起来拉着薄被往里面缩去,尖叫着。
“李管家,你半夜三更爬上我的床干什么?”
原来这个肥胖的老男人正是将军府的管家李道清,也就是金大娘的夫,这个男人一直垂涎着玉钩的美色,上次也是强行寻欢,小丫头不同意,跳河自杀了,没想到却让罗灵穿越过来了,真正的玉钩已经死于河水之中了。
“玉钩,你就从了我吧,只要你今天从了我,我明天一定给你找个轻闲的活儿,你说想到什么地方去?”
李管家那双混浊的双眸闪着色迷迷的光芒,涎着脸诱哄玉钩,他可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