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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大人正坐在书案后面,一边翻着一本册子,一边在慢慢喝茶。
乔婉进去之后就对着他裣衽行礼,“婉儿给义父请安。”
温大人放下茶杯,抬起头来对她笑道,“你有着身子,你身子可矜贵着呢,可别在那里见礼了,赶紧坐吧。”
乔婉笑着到椅子上去坐下了,温大人又说,“听闻怀着身子不能喝浓茶,义父可不知道该拿什么招待你了,你在家是喝什么。”
乔婉道,“其实没那么多忌讳。就是一般茶水就行的。”
于是温大人让伺候的仆人去泡一杯蜂蜜水来给乔婉。
温大人年近不惑了,大约是因为权位越发高了,虽然他还是温和的,但是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即使因他性格内敛潇洒也无法掩盖。
温大人这几年十分操劳,身上早就没了乔婉第一次见到他时身上的那股清俊的风流之气,而是被更多的威严所代替。
不过芝兰玉树一般的人,即使是时光的磨砺,依然无法摧毁掉他身上俊雅贵气的风姿,让他始终宛若天上明月,熠熠生辉。
乔婉喝着蜂蜜水,温大人盯着乔婉看,说,“是义父最近太忙了,都没有去看你。你这是有五个月的身孕了吧。”
乔婉道,“义父这样说,便让婉儿十分愧疚了,义父本就是日理万机的人,又是长辈,婉儿怎么能够让你去看望,正该我看往您才是。”
说着,又含笑起身,让温大人看了看自己的腰身,道,“有五个月了,算了日子,该是九月的时候生。”
温大人点点头,“你和璟儿都已各自成家了,现如今你也要生孩子了,要是言清还在世,见儿女如此,也该是十分高兴的。”
乔婉道,“父亲泉下有知,当会欢喜。”
说到这里,又对温大人笑道,“到时候不管孩子是男孩儿是女孩儿,都请义父给取一下名。”
温大人愣了一下,说,“顾家那么大家子,上面也有长辈,我这般给取名,好吗?”
乔婉道,“怎么不好,连西卿也是这个意思。”
温大人便笑道,“如此,那我也就不推脱了,我给他想个好名字。”又问,“顾骁下面是个什么辈分。”
乔婉道,“善莫大焉之善,说是男女皆用这个字。”
温大人道,“如此,我就记住了。”
说了这些,温大人又道,“你是九月生产,我们家在西山上有个别院,那里风景好,夏日也很凉爽,倒是适合养胎,你让你母亲和嫂嫂陪你过去,你看呢。”
乔婉迟疑了一瞬间,问道,“义父,现如今京中的状况要变坏了吗。”
温大人对着乔婉也并不隐瞒,道,“也并不如此,只是有些事情,做些防备总是好的。”
乔婉道,“我们家想来倒没什么事,西卿一向低调,只是去年大哥就遇刺过一次,我很担心他的安全。”
温大人说道,“璟儿同秦王走得太近了,他现如今如此,其实还不算什么,要是以后真是秦王登位,璟儿还如此,倒是很容易出事。伴君如伴虎,此之谓也。”
乔婉道,“那义父,我回去了,会去同母亲说一说的。”
乔婉在温宅留了晚饭,傍晚时候才回家去。
来的时候是坐的马车,回去的时候,温大人却不要她坐马车,而是派了轿子送她回去,还说,“你现如今是怀着身子的了,不要坐马车,坐轿子就好。”
吴氏也说,“听闻前阵子就有马受惊带着马车翻覆的事情发生,还践踏死了街上的两个人,你怀着身孕不注意不行。”
乔婉也一一应了,就坐了温宅的轿子回去。
从温宅离开时还是红霞满天时候,回到顾宅,红霞已经完全退下去了,天色呈现一片烟灰色,是很快就要黑尽的时候了。
乔婉打赏了轿夫,才让他们走了。
顾骁已经回了家了,乔婉回到正院里去,问迎面而来的丫鬟,“三爷可是回来了?”
丫鬟应道,“大人在书房里。”
“用过膳没有?”
丫鬟道,“还没呢,去提醒过大人几次,大人都说不急。”
乔婉蹙眉道,“去将晚膳准备好,我叫他去吃。”
说着,就往顾骁的书房来了,书房里已经点上了蜡烛,灯火明亮,顾骁坐在书桌后看书,乔婉走上前去,道,“你这是将看书当成吃饭了,不饿吗?”
顾骁高兴地抬起头来,道,“婉儿,你回来了?说你是上午就过去的,怎么这时候才回来。义母的身体还好吗?”
乔婉道,“因有两月余没有见过义父了,在他家留了午膳后,便又休息等义父回来,于是就待得久了。义母的身子,你知道的,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大约是忧思过度,所以精神不好。”
说着,又将温大人安排儿子回老家去的事情说了,然后还让她同安氏贾氏去西山上避暑养胎的事情说了。
顾骁因她这话便沉吟了片刻,道,“据说皇上最近身体又有些不好了,不过他经常是这样,很多人已经不大当回事,但既然义父都有了这样的安排,恐怕这次是真的很不好。”
乔婉回身去外面门外看了看,又将门关了,才回到书房来,对顾骁小声说,“要是皇上这次是真的非常不好,义父他这样大张旗鼓地安排人,是妥当的吗。我倒觉得,像是故意这般做而已呢。”
顾骁想了想,道,“这也说不定,不过不管如何,先将家人做个安排总是好的。婉儿,你就去同母亲和嫂嫂说,你们就去西山上避暑好了。反正夏日京中炎热,你怀着身孕,留下来怕也是日子难熬。”
乔婉却道,“我走了,家里谁来管。再说,现在又并不热。不过,母亲和嫂嫂,倒的确是要让她们离开一阵。哥哥是公然得罪了大皇子,去年大皇子竟然能够明目张胆让江湖人刺杀哥哥,今年难保不会又对哥哥出手。母亲和嫂嫂也不安全。义父让我们去住他家的别院,大约也是想住在他家的别院里,要是有人想要动手,恐怕得先掂量一下。”
顾骁想了想,道,“这两天,你去母亲那边将事情说一说吧。”
乔婉点点头应了。
顾骁起身来到乔婉身边握住她的手,说道,“你现在怀着身孕,可要好好爱护自己。”
乔婉笑道,“我可是很尽责地在爱护自己,不爱护自己的到底是谁,是孩子他爹吧?”
顾骁笑起来,乔婉起身后就搂住她的腰,道,“咱们吃晚膳去。”
乔婉第二天就往乔璟家去了,乔璟家在城东长宁坊瓷器胡同里,她到的时候,乔璟还没有出门,乔婉见到哥哥自然高兴,甚至不先去母亲处请安问好了,直接和乔璟去了他的书房里说话。
乔婉是眼看着乔璟如何从一个傲气十足意气风华的小少年长成了如今清华俊朗又内敛沉稳的成年人。
乔璟让乔婉坐了,就说她,“你现在是怀着身子的人,怎么还是喜欢到处乱跑。听西卿说,你还经常去铺子里管铺子,西卿不管你,没有人管你,你就肆无忌惮了,是不是。”
乔婉故作不高兴道,“哎呀,哥哥,我是好不容易能够这么见你,你就只会这般数落我么,小心我以后见到你就赶紧逃开。”
乔璟叹道,“你都要做母亲了,还当自己是孩子。”
乔婉只是笑,不应他。
乔璟又说,“你最近身子怎么样,还好吗。大夫怎么说。”
乔婉道,“好着呢,好得很。倒是哥哥你,你即使忙于事务,也不能冷落了嫂嫂嘛,看看我都怀上了,大嫂肚子里还没有动静呢,你不会没有将母亲和嫂嫂的着急放在眼里吧。”
乔璟被她说得有些不自在,道,“这个哪里是努力就行的,再说最近事情正是在紧要关头,哪里来的那个心思呢。等明年吧。”
乔婉听他这么说,就小声将去温大人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他了,乔璟听到后名没有任何惊讶,神色沉静,眉宇之间带着深沉,道,“如此,倒是要感谢温大人,你带着母亲和你嫂嫂去西山避暑,也是好的。”
乔婉问道,“现如今,京里状况到底如何呢。”
乔璟道,“这哪里说得准,你知道了也没好处,别乱想。”
乔婉不满意地看着他,乔璟却只是不说,又让了人来送乔婉去安氏那里,“我要出门了,你在家里多陪母亲和你嫂嫂一阵。”
、149章 一亡俱亡
第一百四十九章
安氏接到女儿,高兴不已。
赶紧拉着她在自己屋子里坐了,又让人去请贾氏到她的房里去。
安氏对乔婉左看右看,乔婉怀孕这几个月,虽然吃得多,但事情也不少,故而其实并没有长得有多胖,不过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安氏又伸手放到她的肚子上去,说,“这也有五个月了,怎么还是这么小。”
乔婉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之前去了义母那里,她说有些人的确是不大显出来的。”
安氏让她在椅子上坐好,又吩咐人中午的时候要做乔婉喜欢吃的菜,又将孕妇忌口的东西说了,这才又到乔婉的身边来坐下,说道,“我就说我去你们家照顾你,你偏又不愿意,你看看你,怀着身孕,还要支撑起一个家,这要是劳累了伤了孩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乔婉安慰安氏道,“母亲,你就不要这么乱操心了,好好照顾自己才是。你当年怀着哥哥,怀着我的时候,是清闲得什么都不用做的吗,还不是要做事情,这做些事情比起坐在那里胡思乱想,不知道要对身体好多了,所以你呀,就不要瞎操心了。”
安氏不满地说,“我这个还是瞎操心了。”
乔婉笑着腻在她身上,“好了,好了,女儿说错话了,好不好。”
说到这里,看贾氏一直没来,她就小声道,“嫂嫂本来就在位子嗣的事情忧虑,忧虑对身体可不好,要是这时候母亲你不在家,反而到我家里去照顾我,这要她如何作想呢。母亲,你也知道,嫂嫂一直没有身孕,也不定是她的问题,哥哥一天忙于事务,东奔西走,在家的时间少,即使在家,据说也是多在书房里过夜,这样子,你让嫂嫂到哪里去怀孩子。不过,我方才从前面来,正好和还没出门的哥哥撞上了,提醒了哥哥几句,哥哥说最近的确是事情多,说等明年就会好多了。母亲,你和嫂嫂在子嗣之事上也不要太着急了,哥哥和嫂嫂年纪又不大,都还是年轻夫妻,还怕生不出来吗。”
安氏被乔婉这么一说,就道,“就是你知道安慰人。你哥哥呀,他都是自己拿主意,现在回家来,也是什么都不和我们说的,我们就是白担心。想去年他遇到劫匪那一次,差点就没命了,幸好被人救了,只是伤了手臂,不过,这一年来,我和蓉儿的心还是吊着的,根本无法落地。”
乔婉只好又安慰道,“等明年就好了,等明年吧。”
外面贾泽蓉正好过来,因没有让人跟着,也没人通报,房里两人不知道她来了,她在外间就听到了房里两人的话,想到子嗣问题,她就是一阵伤心,不过乔婉的那话,也算是安慰到她了,让她的心情好了些。
她想到乔璟对她说的话,现在乔璟是秦王跟前的谋士,因为种种原因,本来大皇子就想要除掉他,现如今他跟着秦王,一方面大皇子为顾忌秦王而不敢轻易对乔璟动手,另一方面,要是大皇子解决了秦王上位,那么,乔璟就更是没有任何退路了。
乔璟说现在不想要子嗣,因为自己的生命安全尚得不到保障,孩子生下来,说不得反而是累赘,而且还不一定能够活下去,所以还不如先不要,等大事成了,再生孩子。
他甚至说,要是大事败了,他要是死了,让她不要为他守寡,再嫁就是。
她听到他说这话,就被气得哭得不行,乔璟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是沉默不语。
贾泽蓉甚至没法将他说的这些话告诉安氏,一般人,即使是要死,也该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