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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妻也撩人-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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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似乎很惊讶?”不经意间看到皇后露出衣袖的手微颤着,慕晚歌眸光微沉,面上却不动声色,佯装惊讶的试探着开口。
“哦,不,我又怎么可能惊讶呢?歌儿记得过去的事儿,很正常,也很好啊,本宫又怎么会惊讶?”皇后并未转过身,这让慕晚歌无法看清她的神情,只是声音较之以往低沉了许多,慕晚歌心里一动,只是神色淡淡依旧看不出情绪。
忽然,一道凌厉的视线突兀的落在自己身上,如芒刺在背般极其不舒服,慕晚歌不着痕迹的顺着视线瞥过去,却发现皇后身旁侍候的粉衣宫女正睁大了双眼瞪着她,还夹杂着一股莫名的敌意,这让她很不明所以,不清楚自己何时招惹上了这样的宫女。与此同时,她心中的戒备如刚毛般“嗖嗖”的竖了起来,双眼微眯淡淡扫了过去,却发现粉衣宫女在她看去的那一刻低下了头,那中规中矩的模样,直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她眸光微紧,皇后身边的宫女,似乎极不简单!她发誓自己绝对是第一次见到这名宫女,只是那股敌意究竟是从何而来,又为何那么强烈!
“表妹,你怎么能这么说皇后娘娘和祖母呢?圣旨在前,即便尊贵如皇后娘娘,也是不能抗旨的啊!你是不知道,当祖母得知圣旨上的内容时,有多伤心欲绝!她只恨自己不能上前撕烂那羞辱林国公府女儿和孙小姐的圣旨,可还没出府门,身子却因经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而倒下了!表妹,你错怪皇后娘娘和祖母了!”这时,一直静默的林静然却突然出声,打破了笼罩在众人头顶的尴尬。她心里也同样感到很疑惑,只是老太君当时的情景,自己也看在眼里,眼看着慕晚歌心中误会疑惑而老太君却没有丝毫要反驳澄清的意思,心里顿时急了起来,只想着将最真实的情况呈现在慕晚歌面前。
不想,林静然的一番话语,却惹得慕晚歌无声一笑。老太君或许是心存愧疚的,只是皇后或许没有那份心思!她若真想阻止,未必不可能!就凭林国公府在紫启国的地位,娘亲也不至于会被贬为妾室。这不仅是置林国公府的颜面于不顾,更是打了皇后一个耳光。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懂得其中的利弊权衡,又遑论当今皇上?那道屈辱性的圣旨能够顺利送至右相府,想必除了慕世明的上书请旨外,还有很多人的推波助澜吧!
“晚歌身份卑微,又岂敢有那等心思去怪罪他人?表姐实在是太抬举晚歌了!”慕晚歌螓首微垂,无奈一笑,声音中流露出一股沉重的疲惫感。在她的眼里,林静然是深受家人万般宠爱的千金小姐,十几年来所走的路肯定是一帆风顺平静安然的。想必老太君等人平日里对她的教导,也是以“做人正直、温柔贤淑”为标准,如今自己与她说这些负面的东西,不外乎对牛弹琴。林国公府尊贵的大小姐,懂得闺阁绣花还差不多,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于倾轧中挣扎、于夹缝中求存的苦痛?如此一想,慕晚歌索性沉默下来,任由几道复杂强烈且不容忽视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打转!
“歌儿哪里身份卑微了?你是林国公府的孙小姐,谁敢说你身份卑微?”不想,她的话却让老太君厉声强硬的反驳起来,饱经风霜的脸上尽是严肃穆然之色,一府主母的声望威名尽显其中!
慕晚歌却没有心思去回答她的问话,而是后退一步,恭敬的行了一礼,淡淡道:“晚歌叨扰多时,也该告辞了!今日若有冒犯之处,还望诸位见谅!”
说着,也不等皇后开口,更不顾此举是否会冲撞凤仪殿内的几人,径自转身走了出去,留给众人一个决然瘦弱的背影。
“流香,你速速跟上五小姐,她初次入宫,怕是不识路。在宴席开始之前,务必将其带到墨芳亭。”皇后看了看殿门外,连忙朝着身旁的粉衣宫女吩咐道。
那粉衣宫女立即应了声是,小碎步的走了出去。
“歌儿她…”老太君转身看向皇后,却发现她眸光幽深盯着门外,一时也拿不好她的心思,刚出口的话未说完便消散在空气里。
皇后眼神幽远,半晌后忽然哑然失笑起来,随即摇了摇头,看向老太君,问道:“这么多年了,母亲心里可怨可悔?”
老太君面色一怔,看着与林秋相似的威严面容,脑海中却是想起慕晚歌那张酷似自己女儿的小脸儿,心头顿时泛起一股酸涩感。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即便想怨想悔,怕是也来不及了!
在慕晚歌离去后不久,皇后和林国公府的老太君等人相携到了墨芳亭,与其他内命妇、皇宫妃嫔及公主一起畅谈风趣人情,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只是,此刻朝堂上却是另一番紧张景象。
今早,胥城城守刘钧于朝堂上负荆请罪,陈词上书表明自己的罪状!直到此刻,众多朝廷官员才知道,胥城因前段日子雨水繁多而导致洪水泛滥,如今城内地势较低的地区已被洪水淹没,流民失所,哀怨连天!
“来人!将刘钧拖下去,就地正法!”昀孝帝龙颜大怒,看着背着荆条跪在大殿中央低着头瑟瑟发抖的刘钧,怒气声震得整座大殿都在微微颤抖。一声声辽远却不可忽略的回音传入文武百官的耳朵,直让欺软怕硬的官员忍不住往后退缩,就连脑袋都紧紧低着,生怕昀孝帝的怒火“轰轰”的燃烧到自己的身上。
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明哲保身,谁不知道胥城是昀孝帝最关注的地方。几年前只是发生了一场小得不能再小的瘟疫,昀孝帝都大发雷霆,连夜发了两道急令。如今,洪水都没过城门淹到城里去了,这天不被拆了才怪!
刘钧则是猛地抬头看向高位的昀孝帝,一时间面如死灰,似是连开口求饶都没有了力气。自从慕世明告诉他此事的利害关系后,他心里已经想好了最坏的准备。可心里想是一回事儿,亲自听到昀孝帝对自己的处决又是另外一回事儿。此时的他,已如一只任人牵制拖拉的木偶。
而昀孝帝话音刚落,殿门处立即走进来两名侍卫,就要将负荆请罪的刘钧拖下去。侍卫碰上衣襟的那一刻,刘钧才猛地惊醒过来,口中还不断求饶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微臣知错了,还请皇上给微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啊!”
说着,他求助的目光顿时直直飘向慕世明,不想慕世明却只是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不见任何他想象期待中的动作,似乎是没有要为他开口求情的准备。他忽然慌了起来,一股不安的直觉顿时浮上心头,不明白为何慕世明没有按照昨晚双方商量好的对策来行事,反倒像个不相干的闲人般看着自己被侍卫拖走。
不想,此时大殿内却响起元宇倾低沉的声音:“皇上,微臣以为不可!胥城灾情严重,此时若是处决了刘城守,怕是不利于胥城灾情的遏制挽救!”

此言一出,原本低着头的百官纷纷抬起来,看向那道立于最前方的紫色身影,脸上眼里止不住流露出惊奇之色,心里纷纷猜测着左相此举的目的!
最惊讶的莫过于被侍卫拖住的刘钧和辗转不安的慕世明,二人不期然的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彼此的疑惑,只是与此同时这二人也松了一口气,不管元宇倾出于何种目的,说的话定会客观一些,说不定昀孝帝还真会给刘钧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元相倒是说说看,为何处决了刘钧,反而不利于胥城灾情的遏制挽救?”昀孝帝心中怒极却强自压制着满腔的怒火,微眯的双目紧紧盯着元宇倾,似乎只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即便是一国左相,怒火也会毫不客气的熊熊燃烧到他的身上。
面对昀孝帝怒中带火的询问,很多官员都对元宇倾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这些人都是老奸巨猾的,看到元宇倾如初生牛犊般不要命的撞上昀孝帝的火枪口,心头既是叹息又是感怀,仿佛人世间的所有喜怒哀乐都在一瞬间被他们咀嚼了个遍。
此时,元宇倾却是神色严谨平静,毫无往日的慵懒与闲散,听到昀孝帝的问话,也只是剑眉微挑,双目中睿智尽显无遗。他微上前一步,娓娓道来:“皇上,胥城水患严重已是事实,此刻若是处决了胥城城守,只怕消息一传到胥城便会出现人心惶惶的场面。这并不是我们想看到的。再者,刘城守虽玩忽职守,未能事先做好水患防治之事,却终究是在京官员中最熟悉胥城水患情况的人,所提供的信息自然是最值得我们注意的!此时若是处决了他,只怕会因对灾情不了解而犯下严重的错误。”
此番言论一出,众官员纷纷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至于是为这番客观说法而点头称赞,还是解决了他们直面天子怒气的问题,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如果刘城守对胥城的情况也不熟知,也只能任凭皇上处置了!”元宇倾淡淡瞥了刘钧一眼,当发现他刚松懈下来的身子在自己话音落地又立即紧绷起来后,嘴角扯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堂堂男子汉,不但贪生怕死,还玩忽职守置胥城诸多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若不是他还知道一些基本情况,早就该一刀了断了!做人居然做到这个份儿上,是有够失败的!
可玉云洛在听到元宇倾这话时,眼里划过一丝鄙夷,只见他从队列中站出来,沉声开口:“父皇,儿臣以为,刘城守理应当诛!此人不但玩忽职守,居然还敢在胥城水患严重之时抛下数万百姓潜逃回京,在其位却不谋其政,如此宵小之辈,若是不给予严惩,怕是难以服众,更难保日后会有其他官员效仿取巧!”
顿了顿,玉云洛目光微微转向对面站着的元宇倾,继续沉声分析道:“至于元相所说的,刘城守是最熟悉胥城水患情况之人,怕是不见得吧!不如咱们来问问,刘城守都知道些什么情况!”
元宇倾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弧度,眼中的流光如水波般微微荡漾,仿若是藏着无数的计略谋划般,让人不敢小觑。只是,听到玉云洛的反驳与质疑后,他并未立即开口为自己澄清,反倒是将目光投到刘钧的身上,不言不语,似是在无声询问着什么。
“刘城守若是知道什么情况,可千万要说清楚了,相信洛王爷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不过说的时候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漏了什么,你自己受苦受难不说,胥城数万百姓的苦难也得不到解决,如此罪过可就大了!”不想,一直隔岸观火的太子玉云烨却突然出声,话语中对玉云洛明里暗里的针锋相对却让昀孝帝微皱起了眉头,肃亲王眼尖的瞧见后,暗地里给了玉云烨一记眼神,示意他不要多事。
玉云烨不着痕迹的看了昀孝帝一眼,识趣的站回队列中。
“还不快说?非要等朕大刑伺候才肯开口吗?”昀孝帝满面冰霜,冰冷似箭的眸子里隐隐闪着怒火,含威带怒的模样直让刘钧发怵不已,竟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回…回皇上,十日前胥城下了一场暴雨。微臣曾连续几日往河堤查看,发现两日内水位上升很缓慢,但从第三日开始便急速上升,第四日已有不少河流中的河水漫过河堤,并逐渐漫入附近的农舍村庄,且河水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正因为这一异常的情况,附近的百姓来不及遣散,便…”
刘钧觉得除非将自己的命交出去,否则根本不能在压抑死寂的大殿内将后面的话说完,那道居高临下且能瞬间秒杀他的视线直直压在头顶上,没有哪一刻会比此刻更让他觉得呼吸是这个世界上最艰难的事儿。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竟将胥城百姓所面临的生死困境全部概述了出来。大殿内站着的,不是朝堂上巧舌如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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