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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的啊。
“她叫刘红梅,挺漂亮的。他是在生你女儿的时候去世的吧?”我问。但是我却随即后悔了。
我看见他身体一颤,失声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微笑,却没有回答他。
“你们这样的部门,应该知道的。”他却随即又说了一句。
我顿时哭笑不得。
只有我身边的樊华和清云知道,我的话表明了我刚才或许是看到了什么。
“走吧,我们到病房去看看。”我说。
我不想把我刚才所看见的景象告诉他。
对于一个精神病专家来说,如果我告诉了他事情的真相,对他、对病人都会产生许多不可预料的影响。我没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的人们的固有的看法,人们也不会接受我这种迷信的思想的。
我忽然想起了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人类先有“感觉”,再有“意识”,最后才是“精神”和“思想”。这是一个生的全过程。死的过程正好倒回去。因此,只有“精神和思想”的出现才算是人的完成。否则人类永远会陷在杂沓的感觉和混沌的意识里。但是“精神与思想”走到极致之后,是否会迷失在更混杂的感觉与意识中呢?
从来没有谁能够回答人类,都是人类在自己回答自己。
“从来没有谁能够回答人类,都是人类在自己回答自己!”我喃喃地说。
院长又是奇异地看了我一眼。但是樊华前面的那句“不准问”却封住了他的嘴巴。
“先看谁?”他问我。
“曹小军吧。”我说。虽然是于公,但是在此基础上把私放在前面也是人之常情。
精神病医院的病房有些像监狱,到处都是铁门,防范甚严。这样的设置使得这个有如世外桃源的地方增加了许多的戾气。
院长让一个医生打开了一间病房的房门。
我们进入到病房。我看见了他,那个警察。曹小军。
“你们来啦?”他问。
院长惊讶地叫了出来:“他变清醒了?能够认识他熟悉的人了?”
樊华也很激动,他急忙上前问道:“小军,你认识我吗?”
“认识。你是我爸爸。”他笑着回答说。
樊军更加高兴了。“太好了、太好了!”他扶着儿子说。
但是,我却发现有点不对劲。因为我看见曹小军的眼睛似乎并没有在看樊华,从我们进去的时候一直到现在都是如此。
我过去问他:“你还认识我吗?”
曹小军回答:“认识!”
樊军高兴地说:“你看,这下不是好多了吗?他连你都记起来了。”
我没理他,继续问道:“那我是谁呢?”
曹小军回答:“你是我爸爸!”
樊华大惊。
我“仔细”地向曹小军看去,集中我的最大精力和意念。
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再次问他:“前些天你们到什么地方去了?你都看见了些什么?”
他歪着脸向着我傻笑:“好多人。呵呵!好多人。”
“什么地方好多人?是些什么样的人?”
“那样的人!”他指着墙角说。
我朝墙角看去,忽然发现在他所指的地方有一团黑色的影子,其形状有些像人。就如同夏日的蚊蝇所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形成的一个人影。
但是那个影子却在我看见它的那一霎那间穿过了病房的墙壁,消失了。
“这就是幻视。”院长在边上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就是幻视?”
院长吃惊地看着我,然后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却没有说出来。
“他的诊断是什么?”我问。
院长回答道:“精神分裂症。青春型。”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诊断了。因为书上是那样写的。
“我们出去吧。”我说。既然我看见了那团东西,那么就有了一点线索了,我也就不再担心找不到缘由。
出了病房,我们随即到了下一个患者房间的门外。精神病医院的房门都有一个小窗口,以便于医生随时了解病人在里面的情况。我在门外沿着那个小窗口朝里面看去。
只见病房里面的那个人极瘦,个子也比较矮小。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警察的。
他不住地在病房内走动,我看了一会儿,却发现他是在绕圈。
我看见他的神色却很肃穆。我看了看我视线里面的大半个病房,可是却没有看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叫郝爱国。是从部队转业到地方的,特种兵,武功极好。”樊华向我介绍说。
我看了院长一眼。院长即刻说道:“他患的是抽动秽语综合症。”
我对这种病不了解。“王院长,麻烦你给我讲解一下这种疾病。”我对他说。
他过来朝病房里面看了看,然后转过身来对我说:“抽动秽语综合征的特征是不自主的、突发的、快速重复的肌肉抽动,在抽动的同时常伴有暴发性的、不自主的发声和秽语。抽动的部位和形式多种多样,比如眨眼、斜视、撅嘴、摇头、耸肩、缩颈、伸臂、甩臂、挺胸、弯腰、旋转躯体等。发声性抽动则表现为喉鸣音、吼叫声;可逐渐转变为刻板式咒骂、陈述污秽词语等。这个病人的主要临床表现为:不停地走圈、骂人、有攻击行为。”
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这种疾病来了。在我的印象中,我一直把这种疾病都当成强迫症了。我忽然想起了我在学习精神病学的时候老师所讲过的内容。因为这种疾病比较特殊,现在在他的提示下我顿时就想了起来:
这种疾病不但会出现院长刚才讲了那些现象,而且有的人还会出现冲动性触摸东西、跺脚、触电样全身耸动、转动腰臀、蹲下、弯膝、走路旋转等动作甚至还有有猥亵和模仿行为。我记得老师当年在给我们上课的时候还把病人的这些动作都给我们模仿了一遍,当时就逗得下面的学生“哈哈”大笑。可惜我们只有半学期的时间学习这门课程,在以后其他众多的课程的湮灭下渐渐地就忘却了。现在我却记忆了起来,在我记忆中还有对这种疾病的特殊印象,那就是骂人和模仿别人的语言。因为这种病人骂人的话非常地难听所以才有了这个疾病的名字。而有种病人的表现却是模仿别人的语言。模仿别人的语言是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比如,有人在他面前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他就会跟着说:“你叫什么名字?”;你再说:“我在问你呢。”,他也就会同样地说:“我在问你呢。”;然后如果你生气了,说:“你再这样的话,我就不理你了。”,这时候他仍然会说:“你再这样的话,我就不理你了。”甚至他的神色、语气都会模仿得一模一样。
“好像……好像这种病应该是发生在儿童时期吧?可他是成人啊?”我想了想,搜索着自己的记忆问道。
院长回答说:“你说得很对。这种疾病百分之八十以上发生在儿童时期,而且多发生于男孩。男性多于女性三到四倍,儿童或青少年多于成人十倍。所以成年人出现这种疾病也并不是没有,只不过患这种疾病的成年人极少而已。”
“打开门吧。”我说。
“他会攻击人的。”院长担心地说。
“那你们平时是怎么给他检查身体的?”我问。
院长一怔,却不说话。
这时候旁边的一个医生说:“我们都有电击棍。”
樊华一听,大怒:“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病人?!”
那位医生却说:“那你说我们怎么办?难道要我们也去练武?”
医生的话虽然有些偏激,但是却很有道理。樊华只好不再说话。
“有我在,不用怕。”这是今天清云说的第一句话。
病房门打开了。
里面这个叫郝爱国的病人忽然停下了脚步,他在那里怒视着我们。
我试着向前向他靠近了几步,清云紧紧地伴在我的身旁。
“我日你妈!我日你奶奶!给老子滚远点!”他忽然朝我大骂了起来,并同时举起拳头作势向我打来。
虽然我有准备,但是我仍然吃了一惊。我在情急中很自然地举起了我的右手。
就在我抬起我的右手的那一瞬间,我看见正在朝我冲过来的这个病人却忽然软软地倒到了地上。
我听到身后的院长和那医生发出了一种惊讶的呼声。“怎么会这样?”我听到那医生喃喃地在说。
我没有理会他们。我只是惊讶于我的戒子居然对他也可以起到作用。
我朝病房的四周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忽然,我想到了病床的下面。因为那里是我视线的死角。
我走到了病床旁边,弯下腰朝下面看去。
我看了下面一眼却急忙直起身来连连退了几步。
第五章 蛇
“怎么啦?”是清云在问。这是他今天说的第二句话。
我没有回答他。我心想如果我说出来的话一定会被院长和那医生当成精神病的。他们会认为我出现了幻觉。
在我刚才弯下腰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病床的下面居然盘旋着一条巨大的蟒蛇!虽然它没有我在巫山的那个鬼镇看见的那么大,但是它的体型也够吓人的了。
而我,最害怕的就是蛇了。更何况这条蛇显得异常的诡异——我看见它的嘴的上唇居然在朝上面翘起,有些像人一样正在对着我做鬼脸!
我定了定神,然后在清云的耳朵边上悄悄地告诉他:“我在床下看到了一条巨大的蟒蛇。”
清云听完了我的话后随即慢慢地朝那病床前靠了过去,然后弯腰……
我看见他在那里看了一会儿,然后站了起来。
他转身看着我,朝我摇了摇头。
我再次上前弯下腰去看,然而床下却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这绝对不是幻觉!”我自己对自己说。刚才我看见的那一幕太让我吃惊了,我相信它刚才绝对是真实的存在过。
我转身朝院长、和那医生看去,见他们都异常狐疑地在看着我。樊华的表情却波澜不惊。
“你们出去吧,一会儿我再来叫你们。”我对院长和那医生说。
樊华看了他们一眼,朝他们摆了摆头。
他们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出去了。
“怎么啦?”樊华这才问。
我对他说:“我刚才在床下看见了一条巨大的蟒蛇。它居然在朝着我做怪相。可是现在那条蛇却不见了。”
樊华满脸惊奇。但是他却随即若有所思起来。
我转身看了看躺在地上这个病人,见他正在那里“呼呼”大睡。
“我们把他抬到床上去。”我对清云说。
“你可以把他弄醒吗?”我问清云。刚才我们俩那么大的动作却没有让他从睡梦中醒过来,我估计他可不是一般地在睡觉。
清云点了点头,伸出食指、上前对着他的人中摁了下去。
不一会儿这个叫郝爱国的病人就醒了过来。
他看了我们一眼,随即坐了起来。
“我日你妈!我日你奶奶!给老子滚远点!”他忽然又朝着我们骂了起来,骂词居然和刚才的一模一样。我看见他边骂着边在抬腿……
见他正在翻身下床,清云猛然间伸出一指,正正地点在了郝爱国的人中上。速度快得我根本没有看见他出手的动作。在我的眼中,只看见了他伸出手的动作,待我看清楚的时候他的手早就已经在郝爱国的人中上面了。
郝爱国再次软软地躺了下去。
“好功夫!”我听樊华赞道。清云却淡淡地说了句:“雕虫小技而已。”
“他没事吧?”我问。
“没事,一个时辰后他就会醒来。”清云说。
看了两个病人,我深感事情很复杂。蛇、怎么会出现蛇呢?
猛然间,我想到了一件事情!